太子有病——笑无语
时间:2017-11-10 16:32:35

    凤伶俐早在她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便迅速换个方向走开了。
    他方才击打在宁子怡脖子上的药丸,名唤——
    无痒不欢。
    说白了,就是用痒粉滚成了药丸的形状,在收东西轻轻揉搓着,便会掉下一堆粉末,他方才将那药丸打出,施了不小的力,确保药丸碰到障碍物后立即化为粉末。
    无痒不欢,以毒虫九种、奇花九种,捣烂之后煎熬而成,制成粉末状,中药者平时并不发作,可一旦沾染上水,便能将粉末化开附在肌肤之上,先是感背部麻痒,而后渐渐蔓延全身……
    凤伶俐有此行为,自然是凤云渺授意。
    此刻,凤伶俐迈着悠闲的步伐,行走在花栏小道之上。
    义父说了,义母白日里遭到行刺,嫌疑最大的,便是宁子怡。
    没有证据,全靠分析。
    犹记得在宫宴开始之前,与凤云渺的那一番对话——
    “伶俐,你年纪较轻,还是个孩子,注意你的人便会少一些,你寻个机会,将这粒药丸,打在宁子怡的身上,义父今晚在宫宴之上会做些捣乱的事,想必会很引人注目,不方便动手,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了。”
    “义父为何要对付怡长公主?”
    “因为它极有可能是买凶杀你义母的幕后人。”
    “何以见得?”
    “随便猜的,天真最近将皇后、淑妃、宁子怡都得罪了个干净,因此,我能想到的暂时只有他们三个了,而皇后与严淑妃,从一开始便看天真不太顺眼,对她从未有过好脸色,这一开始就浮出表面的敌人,反倒是没那么大的嫌疑。”
    “义父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楚皇后,严淑妃开始便是敌人,对待义母一直就是那么讨厌的,再如何讨厌也就那样了,而这位怡长公主,一开始是朋友,如今才转变为敌人。”
    “很多时候,从朋友转变为敌人,比一开始是敌人的更可怕。像宁子怡那样自以为是的性格,最初与天真做朋友也并不是出于真心,她这样的势利眼,谁得势她就与谁来往,哪来的真心?可偏偏她自己觉得自己对人挺好,若是哪一天她的朋友做了让她不顺眼的事,她便会觉得是对方愧对她,心中越想越不舒服,很容易便起了杀心,却不会有一丝愧疚,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是对方亏欠她,她杀了对方解气,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此说来,这女人也太可怕了。”
    “自以为是的人,就是这么可笑的,自信过头,从来不愿承认自己的错,遇到不顺心的事,总是将过错推给别人,靠着惩罚他人来博取快感,如此一来她心里便会好受一些。不管我的分析是不是正确,你只管动手就是了,若分析错误,就算她倒霉,反正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她受的。”
    “是,伶俐明白。”
    ……
    再说宁子怡,被凤伶俐暗算了之后,并未捕捉到凤伶俐的人影,只觉得脖颈有些不舒服,便伸手朝着脖颈后抓了抓,抓好之后拿到眼前一看,并未抓到什么东西。
    也不知方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宁子怡觉得身体没有出现不适,便也没有多想,转过身继续走开了。
    同一时刻,华阳殿内的宫宴依旧在继续着。
    凤云渺低头品着酒,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大殿之内的众人,只不过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桃花美目之中泛起丝丝冷意。
    刚才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眼,便将许多人的神情都看在了眼中,宾客席上男多女少,贵女们的眼神,有落在自己身上的,也有落在宁晏之以及段枫眠身上。
    而男子们的眼神,有多少望向颜天真的已经数不清。
    天真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动静,只是静坐着,甚至也没有开口说几句话,按理说,如此安分,大多是不会被人注意到的。
    可偏偏她有着无法掩盖的容貌与风华,即便只是坐在那儿不说话,像一座石雕一般,也有无数目光投过去,难以挪开。
    这个丫头,还真是很耀眼……
    耀眼得让他心里都不舒服。
    凤云渺正郁闷着,余光瞥见大殿之外一道浅蓝色的身影走近,随意瞥了一眼过去,正是已经换好舞衣的宁子怡。
    凤云渺收回了视线,不再多看一眼。
    伶俐应该是得手了。
    看歌舞有什么意思,要看就看好戏。
    她肌肤之上依附着的痒粉,遇水即化。
    眼见着宁子怡的身影走进了大殿中央,凤云渺端起桌上的酒盏,端至唇边饮下,饮酒之时,刻意从杯口漏出了一滴,落在指尖之上。
    宁子怡已经准备起舞。
    空气之中,响起了丝竹之声。
    宁子怡右手轻抬,将一把羽扇抖开。
    她所跳的,依旧是颜天真教她的扇子舞。
    而就在她抖开羽扇的那一瞬间,凤云渺将落在指间的那一滴酒水,朝着她的脖颈之上弹射而出——
    这个角度,宁子怡的羽扇,刚好隔绝了他与首座之上的视线,为他的动作打了掩护。
    首座之上的宁子初,因着角度问题,便漏看了这一次凤云渺的出手。
    大殿之上,琴音渐响,宁子怡的舞步忽然便也加快了一个层次,随着舞动的节奏,手中羽扇一抖一收,挥舞自如……
    这一支舞,她也算是很熟练了,因此舞动之时,眉眼之间颇有自信,神采飞扬。
    而就在下一刻,她唇角的笑意僵了一僵。
    为何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觉得背后有异样?
    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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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继续二更走起啊,三点之前==
 第91章 痒死了(二更!)
    方才明明还没有任何感觉,为何这会儿就觉得背部传来一阵麻痒?
    而且,这痒寒起初还不是十分明显,她还能勉强稳得住身形,可以忍着不拿手去抓,片刻之后,那麻痒之感已经越来越强烈,整个后背都痒得难受,不仅如此,还有渐渐向四肢蔓延的趋势……
    宁子怡心中叫苦不迭,她这支舞跳了还没一半,若是现在忽然离场,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但若是继续跳下去,她都不知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结束。
    为何,会这样……
    宁子怡费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舞动依旧在继续着,尽量不让在座宾客看出自己的异样。
    然而,她渐渐发现自己有些抵抗不住,大殿之中的乐曲还在进行,她脚下的步子,却有些乱了……
    在座的众人,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宁子怡的异样。
    “公主殿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也看出来了,眉眼间的神色似有古怪,不如一开始那般云淡风轻,且,她脚下踩着的舞步,与乐曲似乎有些违和?”
    “怡长公主莫非是太过紧张,以至于乱了步伐?”
    “不对,不对,你们看,她眉头已经拧起来了,总觉得她是在隐忍着什么,倒像是有哪不舒服?”
    “真奇怪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颜天真望着宁子怡,目光之中浮现一丝疑惑。
    其实,她是最早发现宁子怡不对劲的。
    因为宁子怡此刻所跳的这支舞,正是自己教给她的,对这支舞的舞步,她自然再熟悉不过,宁子怡已经跳错了好几下。
    这着实有些奇怪。
    宁子怡早已将这支舞练得很熟,之前跳过几回都没有任何问题,即便是她忽然出了错,错上两三个动作也算多了,可就在这片刻的工夫里,细细数来,少说也错了七八个节奏。
    宁子怡的水平还不至于如此差劲。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颜天真思虑了片刻,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视线投射向凤云渺。
    她并没有看到云渺出手,但是这一刻,还是怀疑他。
    想想今夜的宫宴,先是楚皇后严淑妃连环摔跤,在之后,这两人向段枫眠敬酒时又丢了脸,这会儿,恐怕要换成宁子怡丢脸了……
    这三个人,是自己最近得罪最多的,与宁子怡,可算是撕破脸了,再也不会是什么朋友。
    正因为如此,云渺才会在今日的夜宴之上,暗中出手整治她们?
    就在这片刻的时间,宁子怡的动作已经完全乱了,在大殿中央,滑稽地扭动着,显然是再也不能维持身形,原来的舞步是什么样的,这会儿已经没心思去想了。
    痒——
    浑身都痒,背部最甚。
    直让她想抓耳挠腮。
    他不能再这么坚持下去了,否则只怕会丑态百出,想到这儿,宁子怡连忙止住了动作,朝着首座之上的宁子初道——
    “皇兄,我身体不适,恐怕无法继续表演,我……”
    痒死了!
    宁子怡上一刻还能隐忍,这一刻已经完全忍受不住,身上的奇痒之感,似是在摧残着她的神智,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开始抓挠着背部。
    锋利的指甲挠上肌肤的那一瞬间,将身上的痒感缓解的很好。
    如此一来,宁子怡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抓痒。
    “皇妹,你怎么回事!”
    首座之上,宁子初望着宁子怡滑稽的模样,脸色一片阴沉。
    先是楚皇后与严淑妃频出状况,这会儿又是宁子怡当众出丑,看她那抓耳挠腮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公主,分明就像是郊外的野猴子。
    四周众人,此刻望着在大殿中央抓痒的宁子怡,大为惊奇,有几人甚至有些抑制不住地窃笑。
    只因宁子怡的动作实在太过滑稽,抓完手臂便抓后背,之后,又是抓挠着腹部与大腿,只差在地上打滚了。
    一身舞衣都因着她的抓挠,凌乱不堪。
    “皇兄,我好痒……”宁子怡在这一刻,还能维持一丝清醒,向宁子初求助。
    “皇兄,救我,我快……痒死了……”
    若说一开始抓痒,还觉得舒服,这会儿却是,觉得痛苦了。
    在同一个地方,一直抓挠着,自然是越抓越疼,细嫩的肌肤,受不得她这样的摧残。
    “来人!”宁子初低喝了一声,“将公主带去太医院!”
    眼见宁之初已经动怒了,宫人们忙不迭将宁子怡扶了起来。
    即使有人扶着她,她依旧控制不住双手,还是在自己身上抓挠着,甚至已经开始向宫人求助。
    “你们也帮帮我,帮我抓……”
    “公主殿下,您再忍忍,咱们这就去太医院了。”
    宫人们一边好生劝慰着,一边将宁子怡拖远了。
    宁子初眼见着宁子怡远离了视线,锐利的目光,盯向了远处的凤云渺。
    这厮到底还有完没完!
    起初见楚皇后与严淑妃摔跤,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既然凤云渺想为颜天真出气,就随他去了,之后,这俩人给段枫眠敬酒,他又出手捣乱,此刻,宁子怡献舞,他竟设法让她丑态百出。
    今夜的宴会上,出这么多状况,都与这厮逃不了干系。
    宁子怡如此出丑,北昱皇室可不就脸上无光。
    大殿之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宁子初隐忍着怒火,并未朝着凤云渺发。
    虽然凤云渺所作所为他心知肚明,但苦于没有证据,凤云渺擅长诡辩,若是想要指责他,总得拿出令众人信服的证据,否则,再怎么争执也是无用。
    既然这气不能朝着凤云渺发,那就先不发。
    玩阴的,谁不会呢。
    他若那么想玩,就陪着他玩。
    “北昱陛下……”东陵国的使臣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贵国公主……”
    “皇妹兴许是得了什么怪病,已经让太医去诊治,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宁子初面不改色,“诸位若是还想再看表演,朕可以再点其他人。”
    凤云渺已经整治完了该整治的人,想必不会再捣乱,这接下来的表演,多半顺利。
    而就在下一刻,凤云渺开了口,声线慢条斯理,“诸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让本宫的义子来表演一场剑舞,诸位意下如何?”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凤伶俐已经从大殿之外回来,朝着宁子初抱了抱拳,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他是以解手作为借口离席,掐着时间差不多了,自然就回来了。
    凤云渺的提议一出,得到了诸多附和声。
    “如此甚好,听闻太子的义子是少年将才,我等十分想欣赏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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