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将军,看似乖巧稚嫩,不知舞起剑来,会是怎样的情形?我等十分期待。”
听着大殿之上的众多声音,宁子初作为东道主,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淡淡道:“小将军意下如何?”
凤伶俐道:“那伶俐就献丑了。今夜赴宴,未带佩剑,请陛下赐一把长剑。”
宁子初随意点了一个侍卫,让他将身上的佩剑交给凤伶俐。
凤伶俐接过了佩剑,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向了大殿中央。
站定之后,他将手抬起,拔剑。
剑从鞘出!
一个起身轻跃而起,手中长剑一晃,划开了气流——
剑光挥洒,剑花带起点点银芒,彷如天降霜点,回旋之间行云流水,剑花划过空气的道道劲风,听在人的耳中分外清晰。
白皙瘦削的手腕不断地翻转,却能极好的控制着剑身的力度,不懂武艺的人,看着他的身法,都会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却又暗暗在心中钦佩他的敏捷灵活。
这套剑法,轻快中带着一丝柔和,并无杀伐之气,看着只令人觉得,连心情都能随着那变化的柔和剑花,而变得愉悦轻松。
颜天真托腮观看,目光之中浮现淡淡的欣赏。
云渺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武学奇才,年纪轻轻就给他争脸。
少年将军,难得将才。
颜天真已经可以想象到,今日过后,会有多少人想要从凤云渺手中将凤伶俐挖走。
伶俐云渺,不过就是养父与养子的关系,且二人相差不过七岁,伶俐如今还年少,一声义父,喊得心甘情愿,这以后要是长大了些,没准会觉得不甘心呢?
冲着他们二人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有些人便会觉得,伶俐这少年很好说动,回头跟他提出各种动人的要求,试图收为己用,倒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个年纪的少年,心智坚不坚定,很难说,这个年纪,也是最受不得诱惑的懵懂年纪。
当今天下将才难求,拿多少金银财宝都不一定换得来一位猛将,凤伶俐今日露了这么一手,不遭人惦记就怪了。
回头得给这小子好好上上课,多灌输点儿拒绝诱惑的思想。
这一头颜天真在担心着凤伶俐遭人惦记,四座宾客之中,当真不乏有人窃窃私语,议论的全是凤伶俐。
“这小子果然不同凡响,我国朝中猛将,年纪大了他一倍,这剑术还真是比不上他,这灵活敏捷的身姿,可真是令人惊叹。”
段枫眠的身侧,有人低声道,“陛下,这少年若是能归属我朝……”
“你这想法倒是不错,可惜不是那么好实现。”段枫眠一句话打断了他,“这可是凤云渺的义子,哪里是那么好诱惑的。”
“陛下,您也说了是义子,并非亲生子,既然毫无血缘羁绊,想要说动就不是那么难。”
“还是难,这少年自小被凤云渺所教习,凤云渺于他而言,如兄如父,亦是师父,一点点诱惑,你就想让这孩子忘记养育之恩?”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陛下,这少年虽说是个武学奇才,可他年纪不大,心智想必不太成熟,我等好好劝说一翻,且看看能不能让他心中有所动摇,只要有一点点动摇,咱们就可以慢慢来了。”
“再说吧。”
大殿中央,凤伶俐的剑舞已经接近尾声。
首座之上,宁子初望着他的身影,目光微沉。
这个凤云渺……
在宫宴之上捣乱了一番,让皇后淑妃到公主接连出丑,这么一来,宫宴过后,有多少人会笑话他北昱的后宫女子仪态不佳。
且他捣乱过后,还让自己的义子出来表演一番,大出风头,四座的议论之声,大多都是在称赞这位少年将军如何如何出色。
凤伶俐出了风头,作为凤云渺的义子,可不就是给凤云渺长脸了么?
真是卑鄙无耻。
宾客席中,颜天真将宁子初的神情看在眼中,挑了挑眉。
今日的夜宴,北昱丢人,南旭拉风。
小皇帝这心中必定十分不甘心,攒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呢。
他心中想必是将云渺骂了上百遍。
然而,拿不出云渺捣乱的证据,便又不好撕破脸。
大殿中央,凤伶俐一支剑舞终于结束,从半空之中稳稳落于地面,将长剑插回鞘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四周当即响起如潮水般的鼓掌声,众人皆表示称赞。
凤伶俐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转头望向凤云渺,“义父,我今日是真的喝多了酒,撑着了,舞剑之时,不比平日里干脆利落,这身法,或许也稍慢了一点,若有不足之处,还望义父不要责骂。”
“嗯。”凤云渺淡淡应了一声,“表现得尚可。”
……
一场夜宴终于结束,众人各自回了住处。
夜宴结束时,夜色也已经深了。
趁着夜深人静之际,凤云渺自然是不会安分在住处呆着,便溜出了住处,循着仙乐宫的方向去了。
而另一头,凤伶俐在自己的住处之内,解衣欲睡。
忽听窗户外有异响,凤伶俐当即目光一凛,望向窗外——
“谁!”
外头响起一道讨好般的笑声,“小将军,夜间拜访,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你是何人?”
“在下是北昱国陛下贴身侍从,我皇请小将军到长央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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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趁他睡了偷个香(一更)
凤伶俐听闻此话,一时静默。
宁子初邀请他去谈话,却不是光明正大地来请,而是让人半夜敲窗户,此等行径……
倒像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似的。
窗户外头的人,没有听见凤伶俐的回话,试探般地又喊了声,“小将军?”
凤伶俐回了声,“稍等片刻,容我穿戴整齐。”
将外衣披上之后,他便伸手打开了窗户,跃了出去。
这一头,凤伶俐随着宁子初派来的侍卫出了太宁阁,另一边,凤云渺已经溜进了仙乐宫。
凤云渺进了寝殿,所见的便是颜天真坐在椅子上,怀中揣着前几日见到的那只小白猫。
小白猫安静地呆在她怀中,似乎察觉到有人走近,耳朵动了动,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处。
“这只小猫泡过药浴之后,果然精神了不少。”凤云渺走到颜天真身侧,二话不说,便伸手抓起趴在颜天真怀中的小猫,顺手放在了地上。
“云渺,做什么把我怀中的小猫领走,莫非你想坐在我怀里?”颜天真将手抵在桌上,以手支着额头,似笑非笑道。
“我若是坐在你怀中,只怕你会抱不动。”凤云渺轻描淡写道,“还是你坐我……”
话音未落,却见颜天真忽然伸出了手,二话不说便抓上了他的手腕,稍一使劲,便将他扯进自己怀中。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凤云渺倒是没有防备,任由颜天真拉着便跌进她怀里,这么一跌,还真就坐在了颜天真腿上。
“也不是很重嘛,你这个子虽高,身躯却是挺瘦削的,我不觉得沉……”
话音还未落下,凤云渺便忙不迭站起了身,退开了一步。
怀中一空,颜天真撇了撇嘴,“怎么?云渺还不好意思了,为何我坐你腿上就可以,咱俩调换一下坐姿就不行?”
“你不觉得这样很是诡异?哪有男子坐在女子腿上的。”
“有什么好诡异的,谁抱谁还不是一个样,只要抱得动,何必在意太多?”
“……”
凤云渺懒得与她争辩这个问题,再次走到她身前,手一伸,便将颜天真从椅子上揪了起来,而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再度扯着颜天真的手腕,让她跌坐在自己怀中,双手环住她的腰身,抱了个满怀。
颜天真挑了挑眉,自然是不抗议。
“云渺,今夜宫宴之上,你捣乱倒是捣得蛮开心。”颜天真顺势靠在他的肩上,笑道,“我好奇的是,你在宁子怡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给她下了一味药。”凤云渺悠悠道,“你可还记得,宫宴进行中途,伶俐离开了片刻时间?”
颜天真顿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就在伶俐离开的下一刻,宁子怡因为要换舞衣,也离开了大殿,之后伶俐借口离开,就是为了追上前去给她下药吗?”
“不错,这味药可是很有意思呢,刚下的时候并不会立即发作,需要与水混合在一起才会发挥作用,你宁子怡进店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可就在她舞动之时,我将酒水打在她身上,药效便立即发挥,使得她全身奇痒难耐,到最后,自然就顾不得形象,在大庭广众之下抓挠起来。”
“我就说了,她为何会如此丑态百出?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颜天真轻笑了一声,“云渺这样整她们,是为了要给我出气么?”
“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其他理由么?”凤云渺的手搁在颜天真的腰际,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腰。
这一掐倒是不疼,反而令人觉得有些痒。
颜天真挑了挑眉,不甘示弱地要伸手掐回去。
而凤云渺却是不会让她得逞,眼明手快地擒住了她的手,不让颜天真掐到自己。
颜天真眼见着凤云渺使坏,丹凤美目微微一眯,低下头,张口一口咬在凤云渺的唇上!
力道不轻不重,确保不会咬伤了他。
颜天真这一动作倒是让凤云渺有些猝不及防,感受到唇间的那一片微微疼痛之感,桃花美目之中划过一丝笑意,正想反客为主,颜天真却松开了他的唇。
“天真,你倒也挺会使坏的。”
一声轻笑传入耳畔,他的气息如此之近,颜天真抬眸之时,凤云渺的双手已然搭在了她的肩头。
而后,他俯下了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颜天真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缓缓闭上了眸子。
凤云渺见她十分安分乖巧,鼻尖都是她身上的淡雅香气在流连,引得他轻启唇齿,舌尖微微一顶,直接从她唇间钻了进去——
颜天真只觉得口中乍然有一片柔软窜入,他湿滑而又带着些许暖意的舌就那么钻了进来,缠上了她的,一瞬间茫然的思绪被扯回,她反应过来,便是抬起双手,环住了凤云渺的脖颈。
而她的回应,却并为让凤云渺有太多的留恋,很快他便撤开了唇,笑道:“夜深了,该休息了。”
颜天真:“……”
为何好几次,她刚想回应他的亲吻时,他就撤离了呢?
颜天真心中是有些不爽的。
云渺究竟是太过矜持,还是不解风情?
而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凤云渺已经将她打横抱起,站起了身,缓缓走向了床榻。
走到榻边,将颜天真轻柔的放在榻上,随即牵过一旁的被褥给她盖了上。
“云渺,要走么?”颜天真将手从被褥下伸出,揪上了凤云渺的衣袖。
她并未再说话,意思却不言而喻。
“我没说要走呢。”凤云渺挑了挑眉,“我自然是在等你留我,若是你不让我留下,我却自己强行留下了,岂不是显得有所企图?”
“这……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非要我主动留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一点都不晓得如何衡量关系么,你主动想留下,我自然是不会排斥的,你还要等我开口,你真是……”
颜天真磨了磨牙,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知道女孩子家脸皮薄吗?你就不能自己主动提起?”
“我认为天真的脸皮不算太薄,你也说了,你我都这么熟悉了,关于我留不留下这个问题,我自然是听你的,你开口要我留,我便留,你若是不留我,我便回去。”
“云渺的意思是说我脸皮很厚喽?”
“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只是你一向不矫情,有什么便说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太多弯弯绕绕,至于天真你的脸皮,应该算是薄厚适中的吧。”
“……”
薄厚适中的脸皮……
这算是贬低吗?显然不是,算是夸奖吗?显然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