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为世界和平——零露素衣
时间:2017-11-11 16:31:53

  温暖听他们讲誓词,之前在电视上小说里看到过千百遍,都没什么感觉,只是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这些话是神圣的,由相爱的人讲出来,它就是许下的誓言。
  “甄蓁结婚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祁豫问。
  温暖摇摇头,而后得意道:“我还小呢,我爸舍不得我!你呢,这么大年纪了,没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她反问。
  祁豫目光放空,很快叹口气:“出差时遇到一个,然后我表达了进一步交流下的意思。”他说到这里,忽然脸黑了。温暖赶紧追问,祁豫太不情愿地回答:“她告诉我她喜欢女人!”
  “……额。”温暖只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会掰直她的性取向。”祁豫忽然坚定地说。
  温暖开始同情祁豫,看来他是命定的情路坎坷,不是甄蓁,也会栽到别人身上。
  这时候,江季柯和甄蓁要开始敬酒了,祁豫这个伴郎被调去战场,温暖就一个人去拿桌上的蛋糕填填肚子。吃着的时候,她很小心,避免把巧克力弄到裙子上,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嘴边上的一个巧克力球有些淘气,从边缘滑落,很顽皮黏在她的裙子边靠腿的位置。温暖看到白裙上的一点黑,觉得头都大了,慌忙地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手忙脚乱地要去取手拿包里的纸巾。
  这时,一只很好看的手伸过来,细长的指尖夹着一方黑白纹的手帕。
  有了现成的,温暖绝不愿意多麻烦:“谢谢。”然后接过手帕,去抓裙边的巧克力球。
  “不客气。”
  巧克力球取下来,裙边留了很浅的痕迹,但因为是白色的,还是很显眼。等等,刚才的声音有些耳熟。温暖注意力从裙子上转移到身边,她看到红地毯上一双很贵的手工皮鞋,往上,是依旧手工精致的西裤,再向上,是只价值不菲的男士手表。然后是精致的纽扣,很性感的锁骨,一张很精致的脸。
  但是,看到这张脸后,温暖的表情好似看到了鬼:“巫巫巫……巫暮。”
  
☆、爆表
  巫暮笑看温暖:“怎么,不认识我?”
  “认认…认识。”温暖磕磕巴巴说着,眼珠不敢错开看着他。见他忽然抬手拿走手里的方帕,又抬起手朝她脸而来,她下意识地后退。
  巫暮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别动。”
  “噢。”
  温暖不动了,乖乖仰头看他。
  巫暮用手帕擦去她嘴角沾上的巧克力,动作自然流露,却把温暖吓个不轻。他岂会感觉不到温暖身体的僵硬?只当作没看见的样子,把手帕对折,然后放入裤兜里。
  温暖见到他的动作,再次没话找话:“要不给我,我洗干净还给你。”
  巫暮看着她,淡淡说:“不用,我要拿回去丢掉。”
  温暖恍然,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巫暮和她之前认识的巫暮的不同之处。他整个人的气质变了!若是之前,给人是孤僻的,不可亲近的,但是他还能让人够得着。现在的巫暮,不止是冷漠,浑身上下还带着上位者的气息,整个人都有种侵略性,带着危险的感觉。
  现在看他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很有钱了,手帕不洗就丢,浑身上下都是定制品,一点儿也不像初入富贵的人,倒像是本该如此。温暖知道剧情又前进了一大截,巫暮的身份变了,现在真不适合和他过分接触。
  温暖不自在地捏着裙角,感受到手心里的汗蹭到了上面,深吸一口气,装作朝旁边看,恰好看到江季柯和甄蓁在离这不远处敬酒。她眼睛一亮,指着他们和巫暮说:“他们来了,我还没祝福他们呢。那…我先过去?”
  她点点头,要失陪的意思。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拉住,手掌温热,温暖却不舒服起来。
  “不急,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倒是你,上次我们的事还没讲清楚。”
  温暖回答,装作不明白地问:“啊?什么事?”
  巫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道:“那只会说话的小乌龟呢?”他这话问出来,温暖就是一惊,还没等她编出瞎话来,巫暮的目光就转到她的手拿包上,这下,温暖冷汗都吓出来了。
  巫暮似乎瞧出她的不适,没再给她压力,而是岔开话题,提了另一件事:“下周六没有事吧?”
  温暖心慌慌,还在想之前大使的事,心神恍惚之际,没脑力扯谎,实话实说地说:“没有事。”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谨慎地看着巫暮。
  巫暮点头:“这样……那我请你到我家来,我新搬了家,你把我参考下屋内的设计。”
  温暖尴尬笑笑:“我哪懂这些啊,而且男人和女人的审美不一样的……”下面拒绝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巫暮堵在喉咙里。
  “暖暖,我没有朋友的。”
  这个名字真是既熟悉又陌生,从巫暮嘴里不是第一次说出来,却是第一次从大巫暮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而且,他的话说到这份上,不能再拒绝了。温暖只得点头:“好,我会去的。”
  巫暮笑了,眼中有些逼人的气息不见了:“那好,下周我派人去接你。”
  温暖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来。
  敬酒的人到了。
  温暖举杯:“郎才女貌。”
  “谢谢。”江季柯罕见地十分温和地道了谢。
  甄蓁倒是热情很多,拉过她:“暖暖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温暖看到她一双很清澈的眼睛,又不得不操心地说一句:“有时候别那么软。”我看着生气,后一句,她想了想,没说。
  甄蓁倒是笑弯了一双眼,她又转头,看到了巫暮,先是一怔,而后笑了:“你今天这么帅气,我都没认出你来。”
  巫暮嘴角上扬,抬手举起酒杯:“祝你幸福。”说完,一饮而尽。
  “谢谢。”甄蓁笑得很开心。
  温暖看着他们俩个,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你看,两个人的眼中都没有了情意,最深的那层羁绊没有了,挂在这条绳上的蚂蚱可以捡回一条命了。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和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一样的,男人之间,或是兄弟,或是竞争对手。江季柯看向巫暮:“你就是巫先生找回来的孩子?”
  巫暮抬眼凝视他:“难道不是显而易见。”
  江季柯点头:“确实。第一次见到你有些眼熟,只是记不起在哪里。现在才想起,偶然见过巫夫人,你和她的面容一模一样。”
  巫暮转着小拇指上的戒指:“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不费吹灰之力地把阿猫阿狗赶走?”
  江季柯面上挂着淡笑,心里却是不然。半个月前,巫家忽然有了大动荡,连帝都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有所耳闻。巫峰的独子忽然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身份,巫峰当着所有董事的面,介绍了他另一个儿子。有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到,这个忽然蹦出的继承人才是巫峰先夫人的亲生儿子,而那个一直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巫旭是巫峰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所生。
  两人不知因何原因弄错,二十多年后才弄清身份。原本巫峰对这个已经疼爱了多年的儿子还有一丝感情,虽然剥夺了他继承人的身份,但是给了他一家公司,如果经营得善,日子还是不愁的,当然不能对比以前。只是不知道这个巫暮做了什么,第二天,巫峰就反悔,收了给巫旭的公司,并勒令手下的人不能再照顾巫旭。这下,原本的太子爷真成了丧家之犬,几乎没有安身之处。
  江季柯暗自打量巫暮,心中确定,如非必要,这人绝对不能与之为敌。
  温暖心中可没江季柯想的那么多,她的眼睛几乎黏在巫暮的手上,盯着他小拇指上的银圈圈发呆。这东西应该算是他全身上下最廉价的玩意,几百块钱的一个银戒指。自己这东西她还是认识的,只是如果按巫暮的时间计算,这东西要十几年了,他怎么还留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
  这场婚礼心惊胆战过去后,温暖回到家,刚脱下外套,手拿包里就迫不及待地爬出一只乌龟。温暖抽空看了一眼,惊骇地发现大使整只龟都变了颜色!她也惊奇自己怎么从绿油油中辨认出的大使的绿变浅了。
  “你这是怎么了?”温暖问。
  大使拿绿豆眼白她:“你难道没看见我身体都吓得变了颜色?”
  温暖呆呆地点头。
  大使一个翻滚下了床,跳到梳妆台,直立着两只腿教训温暖:“我早就说过要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怎么偏偏不信!”它一脸痛心疾首地拍了拍龟掌:“我告诉你,巫暮已经黑化了,他一定和外星生物融合了!”
  温暖相信巫暮变了,可没大使这么笃定,她想知道原因:“你从哪看出来的?”
  大使捂着胸口:“黑化值,我现在监测不到了。”
  温暖乐了:“那是好事啊!”
  大使瞪她:“屁!因为黑化爆表了,我才监测不到!”
  温暖:“……”
  大使又说:“我从他的身上感到了熟悉的气息,一定是那个人!我感觉我见过他,可是怎么会………”它嘀嘀咕咕,温暖也听不清它说什么,只是当她拿好换好的衣服要进浴室的时候,大使忽然扑上来,绿豆眼瞪到了极限:“暖暖,我们不能去他家。如果去他家就是羊入虎口,小鸡给黄鼠狼拜年,是给他送点心呢!”
  温暖见它惊恐的样子,实在搞不明白它一个大使怎么比她还害怕,至少它想跑还能跑,自己就是个靶子!见大使这样,她实在不忍心,安慰道:“青天白日,他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大使摇摇头,凝睇她:“你太天真了!”
  所以,在一周后,大使死活留守家中,让“天真”的温暖独子上了巫暮派人来的车。
  温暖坐在车上想,这就是大难临头被插刀。
  温暖上次见到巫暮的打扮,又想到这是霸道总裁的小说,本以为巫暮的家夸张到是宫殿。没想到是个独立的别墅,外带不小的花园,花园两侧有喷泉,从中间走,空气湿乎乎的,还有丝暖气,闻着很舒服。
  别墅外在设计偏欧式,至少还有着蓝天青草,等人把温暖引到门口,拧开把手,温暖站在门口往里一望,黑乎乎的,顿时不想进去了,气氛太恐怖了。
  “温小姐,请。”
  “啊,好好。”
  温暖不情愿往里走,刚走两步,身后的门就被人关上了。温暖看看后头,又看看前头,咬牙往前走,走了十来步,到了拐弯处,前面一闪一闪,扑面而来有股热气,明晃晃的火光把前面照亮了。
  温暖心里嚯了一声,本以为巫暮是客气话,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四面除了墙壁和地上的羊毛地毯,就只剩下一个烧得很旺盛的壁炉,十一月的天气,温暖刚站在屋内没多久,就觉得开始热。
  壁炉前方不远处的躺椅上,睡着的人动了动,他微偏了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微哑着声音道:“你来了。”
  “嗯,你才睡醒啊。”
  “昨天晚上有些事耽搁了。”他掀开身上的薄毯,起身,走到温暖的面前,低头问她:“吃饭了?”
  温暖点头。事实上她觉得空腹影响智商,和巫暮见面,动脑的地方肯定不少。
  巫暮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腕:“跟我走。”
  温暖挣扎下,没挣开,亦步亦趋地跟着,随他走到一扇双开的门前。温暖本以为是门,没想到巫暮抬起一只手按了下墙壁上的灯,门打开了,却不是房间,而是轿厢。温暖跟巫暮走进电梯,电梯上移,到了第二层,两人走出来。屋内亮堂,还是西式风格,房间的墙壁是书架,上面摆着数不清的书,温暖看一眼都觉得眼花缭乱。
  巫暮走过去倒了两杯温水,递给温暖一杯,自己留下一杯,喝了一口,声音不似之前的喑哑,和之前一样有些冷,他问:“会做饭吗?”
  温暖干干笑了下,如实说道:“我只会煮方便面。”
  巫暮点了下头,伸出手指指着角落里的冰箱:“里面有,拿去厨房帮我煮一份。”
  “啊?”温暖怀疑自己听错了,只是再对上巫暮黑漆漆的一双眼,她暗地里撅了下嘴,不情愿地给巫暮去煮面。
  几分钟后,温暖端着碗出来,把煮好的面放在巫暮跟前。
  巫暮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放下,抬眼对上温暖一双期待的眼,他眼底有了笑意,如实吐露道:“难吃。”
  “不会吧?”温暖不信。
  “你自己尝。”巫暮把筷子递给她。
  温暖拿起筷子自己夹了一口,瞬间垮了一张脸,她已经很久没自己煮面吃了。手艺很生疏,就像是面兑水,没什么味道。她放下筷子:“你还是别吃了。”
  巫暮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温暖却慢慢红了脸,刚刚他们使得是一双筷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她想不通,等她把这种陌生情绪驱赶走的时候,巫暮已经吃完了一碗面,他擦干净嘴。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沙发上说:“我差点儿死掉。”
  温暖知道他说的是车祸的事:“我知道,之前我去你家找你,邻居告诉我的,幸好没事。”
  巫暮身子靠在沙发上,有些懒散地答:“也不是没事,留了一个很大疤,提醒我自己要记住仇人。”
  温暖心里咯噔一声,目光开始看他的脸,寻找有没有破相的地方,心里则是琢磨着这个仇人,她模模糊糊有个影子。
  “你知道吗?找人撞我的是杨萍,她恨不得我死。幸好后来得知我的亲生母亲不是她。温暖,你说,我的人生为什么是这样?”
  饶是有了准备,温暖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她被巫暮的话问住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刚来jj的时候,我以为纯爱是很单纯的爱情,后来发现我果然是太天真了233
☆、议和
  到了这样,已经不知道错的到底是谁,但是温暖清楚,巫暮是无辜的人,他们都像是被人操控的玩偶。温暖自心底里感到同情,他握住他的手,真诚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不能说实话,告诉他,一切的悲剧都源于作者的设计。
  巫暮拉住她的手,轻轻笑了。
  温暖罕见看到他眼底那点儿脆弱,她心里叹口气,不敢再看这双眼睛,怕自己更坚守不住阵地,索性低下头。这一低头,发现他卷起的衣袖处,露出发红的皮肤。她下意识地把他的衬衫撩上去,整条手臂几乎到肩膀处,有着一大片丑陋的疤,与周围完好的肌肤形成对比,刺激着她的眼球。
  温暖呼吸都放轻了,她闷闷问:“这是车祸留下的?还能消去吗?”太可惜了,就像瓷器有了裂痕,修补后,也影响了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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