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鱼七彩
时间:2017-11-11 16:40:30

  “用刑如何?”尉迟宝琪实在是看不惯石红玉这副嚣张的态度,所以向李明达提议。
  石红玉转眸含笑看着尉迟宝琪,“尉迟郎君倒是狠心呐,不过我倒是喜欢鞭打,若是尉迟郎君也喜欢,大可以亲自来鞭打红玉。”
  “啧啧……”萧锴笑起来,倒是佩服石红玉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连受刑这种事情都能被她说得这么香艳。
  当下小吏抖着嗓子喊她放肆,换来的只有石红玉浪荡的笑声。
  衙差受命掌嘴,石红玉被打得叫了几声,却是痛中带着别样勾人的吟叫。
  有几名衙差还竟然当堂听红了脸。
  萧锴打开扇子扇了扇风,觉得脸热,转而他求问地看向房遗直和李明达。深以为这石红玉不仅抓着麻烦,审起来恐怕也很麻烦。
  房遗直这时也抬眸看李明达,“不建议现在审。”
  李明达觉得自己真是耍不过这个放荡无赖的女子。石红玉必然知道大家审她,都是想从她身上找出案子的关键线索,她不管招不招供都是死罪难逃。不说的话她活着的日子可能还会更长一些,才会如此无所畏惧的嚣张,拒不供述。
  李明达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处理她,当下只能听从房遗直的建议,先让人把她押下去。单独关押,严密看守。
  尉迟宝琪摇头直叹:“不简单,真不简单啊!这女人竟然比七尺大汉还要难对付。”
  “何止七尺大汉,”萧锴叹道,“我都快比得过千军万马了。”
  “你俩晚上吃饭了么?”
  “没有。”尉迟宝琪忙道,然后希冀地看着李明达,还以为公主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去吃饭。
  “那就都回家吃饭吧,石红玉既然已经抓到了,你们俩劳累一天也该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也可以不用来了。”李明达道。
  “这……”
  不及尉迟宝琪分辩,萧锴就率先起身,迫不及待的给公主行礼,转而告退。尉迟宝琪见状也不好多留了,跟着行礼,和萧锴一起走了。
  萧锴出了门等来尉迟宝琪后,就拉着他去自己的府上吃饭。
  “还是叫狄怀英来帮忙,那俩个太不定性了,我怕他们定力不够。”李明达道。
  房遗直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怀英正在求学,我让他告几天假。”
  李明达点头,转而有些发愁对石红玉的审问一事。
  “这种人,不适合贵主亲自来审。”房遗直见李明达好奇地看着自己,仔细解释道,“为人下作,贵主心怀正直,自然对付不了她,不妨交给遗直。”
  房遗直一边说她心怀正直的人对付不了石红玉,一边又自己主动请缨。
  “可以。不过你刚刚那话似乎抬高了我,自贬了你。”
  “非自贬,乃是实话。”房遗直说罢,见李明达眨着好奇的眼睛打量自己,正要解释,听李明达叹了一句。
  “人非圣贤,正常。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正直,有时候坏着呢。”李明达揶揄道,
  “怎么说?”房遗直问。
  “当然是不能说了,不然我在你眼里哪还能正直?我怕我说出来,你耻与我为伍。”李明达道。
  房遗直笑着摇头,表示不会。他再看李明达时,眸若点点星辰,眼里已然容不下它物。
  李明达和房遗直随后休息了下,二人一边吃落香米糕,一边喝茶,顺便研究石红玉的地图到底送到什么人的手里。
  “出不了平康坊,她既然躲在那里,还选择了那家铺子,一定是早前就了解过。长安城这么大,偏僻人少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她被人通缉,却偏偏选择了人多可能会有更大暴露风险的的平康坊。必然是因为那里头有她熟悉之人,与之联系比较方便。”房遗直推敲分析道。
  李明达点头,“我想法大概和你差不多,看来这平康坊内所有的住户,我们都要开始排查了。”
  “回头我会找个理由,让衙门的人重新每户做个记录,会名正言顺一些,避免打草惊蛇。”房遗直道。
  李明达点点头。
  俩人随即开始继续审问顺通,又把风月楼的假母叫来对质。
  假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年来他以为重情重义的大靠山韩王,竟然是假的!
  “你这厮怎么能这样对我呀!我还指望着还能来救我们呢!”假母气得崩溃大哭,双手往顺通身上直拍,怪他丧良心骗了自己。
  顺通愧疚的低着头,由着假母打他。
  假母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了她没有什么靠山可指望,而今她只有乖乖交代,多多求情,才有可能会被轻判。
  假母忽然懵了一下,然后纳闷地看着顺通,“不对啊,你若没有为韩王办事,那石红玉哪来?她说她是韩王的人,几个月前,她拿了一箱金子来找我,告诉我说是韩王秘密打发她来的。她说我们这风月楼受了韩王那么多的照顾,而今也该感恩为韩王做点事情。我一听只是拿风月楼做个传消息的地方,却也不敢过问缘故,只存着报恩的心,就随她去了。”
  “只怕你还是贪钱吧。”田邯缮忍不住戳穿道。
  “是也有这方面的缘故。”假母不好意思道。
  “韩王不可能派什么人去你那,这些年一直都是我虚假传话。他甚至连我帮你们的事,都是在今天才知道。”顺通老实道。
  假母大惊,“那、那石红玉是谁……难怪她说这件事绝密,不许跟人提,和你也不行,原来她竟撒谎!枉我在牢里忍了这么久,还包庇了她!”
  假母气得无以复加,接着就对李明达磕头,“奴家只是让她随便出入风月楼和人传消息,别的事真的没有参与,也不知道。”
  “你可曾目击她见过什么人?”
  “见过,是个衣着普通的男人,不爱说话,进门了,我迎他,他就把钱给我,要了间房。石红玉每次进去找他,都是进去之后不久就出来。再后来,大概一个半月前,那男人就不来了,石红玉偶尔来一趟,就去找哑巴兄弟。我也没想到她胃口那么好,能吃得下那四个兄弟。不过这种事儿没影响我,我也没管,厨房那四个哑巴对她是真喜欢,言听计从。”
  李明达眯眼。看来这风月楼原本是石红玉传话之所,后来就被她发展成脱身之所。
  “你可记得与她接头的人的长相?”李明达问。
  “圆脸,胖,小眼睛……就这些了。很普通的长相,这反而让人记不住他的特点来。”假母想了想,“对了,有次楼里的小青去买菜,说是在平康坊见过那男人。”
  “在哪儿见得?”
  “具体却没说。”
  李明达立刻让人把小青带上来。
  “被抓的没有这名。”房遗直立刻道。
  假母:“她十几天前就失踪了,估计是和哪个野男人跑了。”
  “小青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房遗直问。
  假母想了想,忙道,“胸口有颗痣,露出来的时候,很诱人呢。”
  房遗直和李明达对视一眼,确认风月楼被水煮的人头属于小青了。因为被分尸的尸块胸口处,确实有一颗痣。
  小青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被石红玉得知后,令哑巴四兄弟将其软禁起来。那地窖地处偏僻,又是哑巴兄弟负责管理的地盘,若堵上嘴,把人锁在那,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李明达随后质问顺通,他是如何起意敢胆大冒充韩王的名义做事。
  “其中可否有人挑唆你?”
  顺通打个激灵,“当年我为假母的事犯难,曾去肆意楼喝酒,是有个男人见我可怜,忽然好心请我吃酒。这么久了,我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但好像和假母所言是一个人,圆脸,小眼睛,样貌很常见。对。我还记得他有晋地口音。”
  假母:“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觉得那男的说话有点别扭,不是很地道的长安口音,有点像晋州口音。”
第94章 大唐晋阳公主
  与石红玉接头之人,有晋州口音,在长安城待了至少两年以上。你现在人极可能在平康坊,因为居住久了,而今说话晋州口音和长安口音混杂在一起。
  “目前知道的线索就这么多,但还有一人没审。”李明达对房遗直道,“江夏王世子。”
  房遗直点头,“算算日子,我们派去的人应该已经把人追到了,大概这两日归。但李景恒这人有些脾气,毕竟不是圣旨叫回,他便拒绝我们也无话可说,还要他自己愿意回来才行。”
  “若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他就会回来。我这位堂兄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冤枉。”李明达道,“所以他若不是肯回来,我们就可以放心请圣旨了,就一定能在他身上查到事。”
  “竟是如此,贵主似乎很了解他?”
  “当然,自小一起长大,他跟我九哥关系很要好。”李明达道。
  “那这次圣人惩处江夏王,他有没有捎话给你九哥,请他帮忙求情?”房遗直又问。
  李明达觉得房遗直似乎对李景恒很感兴趣。
  “当然说情了,九哥为他还和我商量过。”李明达道。
  房遗直:“哦?”
  “我没理他,算一算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他说话了。”李明达拨手指一边回忆一边计算了下,“大概五六天没说话了,我明天找他聊聊。”
  “看来晋王真生气了。”房遗直目光里透着警觉,但嘴角挂着浅笑,“十九郎是该找他聊聊了,憨厚少言之人,凡事都会过心。”
  李明达怔了下,问房遗直,“你也算是憨厚少言之人,你会对别人的话过心么?”
  “会。”房遗直坦言道。
  “那我以后可要小心了,你这么记仇,保不齐哪天说了句不合适的话,就会被你记恨一辈子。”李明达半开玩笑道。
  “十九郎所言的每句话,我确实都会记一辈子。”
  李明达噗嗤笑起来,“真的假的,你都能记住?那你不如干脆写出来好了,保不齐还能凑成一本传世名书。古有《论语》,你有《明达语》。”
  李明达完全是开玩笑的,所以她说完就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是个好主意。”房遗直倒是一脸认真。
  李明达止住了笑,愣愣地看房遗直,“你不会是认真了吧?”
  房遗直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李明达。
  李明达刚要问是什么,打开一看,原来是房遗直的日常情况回禀。
  李明达把册子攥在手里。
  “接下来审谁?”李明达问。
  “苗绯绯,她是妓院的都知,风月楼里所有小娘子的日常情况都归她掌握。之前因为假母示意,她该是不敢乱言,而今可能会说些实话了。”房遗直推敲道。
  “那你来,你问的话她可能会多说点。”
  李明达随即让了位置,坐在了侧首位,房遗直则坐在了主审位。
  等苗绯绯被带上来的工夫,李明达就顺手翻阅房遗直给他的册子。里面写得内容还是每天的日常,事无巨细,每天都不落,日期刚好接上上一次她收到的那本。李明达没想到他执行了两次之后,还能不忘,仍旧每天坚持写这个。
  李明达翻阅房遗直所写的日常,留能知道房家很多事情。比如房遗直平常喜欢吃什么,卢氏平时爱做什么,房公每次回家都跟卢氏怎么斗嘴恩爱的,连房三郎喜欢谁家的姑娘,也被房遗直写进这里头了。
  “你三弟真喜欢魏二娘?”李明达问。
  房遗直随意“嗯”了一声,显然他三弟的这个喜欢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倒也不错,魏二娘很有闺名,人人夸她蕙质兰心,品格端方,乃是长安城内闺中最贤德女子之一。”李明达道。
  房遗直看李明达:“十九郎此话认真?”
  “外人都这么评价。”李明达撇嘴道。人家弟弟喜欢的人,她总不能开口就说坏话,多没礼貌。
  房遗则:“传言可不可信,她好与不好,和我们房家都没有关系。三弟刚情窦初开,容易头脑发热,这二娘的‘好’就让他自己慢慢去发现,反正人家也没看上他,成不了事。”
  李明达又笑,感觉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房遗直这个做大哥的,感觉像是在坑弟弟。似乎一定要要看着他陷进去,痛苦,再拔出的经过才行。
  “他还让你问我,魏二娘的喜好?”李明达继续看册子,而后立刻又发问。
  “无聊的问题。”房遗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喜好,我和她的接触并不多,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弹琴的。若是有什么好琴,或是听起来高昂壮阔的琴谱,她应该都会喜欢。”李明达琢磨之后认真地回答道。
  “我不会告诉他。”房遗直又开始说实话了。
  李明达不解,“你不是说让他自己慢慢发现么?我以为你起初会帮他‘陷进去’。”
  “我没那么无聊。是否陷进去由他自己去选择,没人会干涉。”房遗直缓言道。
  李明达怔了下,随即听到脚步声渐渐近了,正色对房遗直道,“人来了。”
  苗绯绯进堂行礼之后,就本分的跪在那里,垂头不语。
  李明达觉得这苗绯绯也不简单,倒要看看房遗直会怎么审她。
  “宝琪刚走。”
  房遗直对苗绯绯说得第一句话,让李明达很意外和疑惑。
  这是何种用意?如果说是利用苗绯绯喜欢尉迟宝琪,那尉迟宝琪的走只会刺激苗绯绯伤心失望,不想招供。
  苗绯绯讶异地看眼房遗直,然后白着双唇惨笑,“他走了最好,倒不想让他看见我跪在这里受审的落魄样子。”
  “刚刚好,他也不想看到你。”房遗直道。
  苗绯绯闻言,面目顿时难堪,轻轻地抿起苍白的嘴角。
  “我们审完假母后,他便不想留恋此处。”房遗直接着道。
  苗绯绯立刻不解地看向房遗直,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因由,“假母说了我什么,以至于让他误会我?”
  “这你要问他了。”房遗直道。
  苗绯绯憋着一股气,委屈至极,默了会儿,她就渐渐垂泪,哭得楚楚可怜。
  李明达郎眼瞧着她哭泣的模样,竟也觉得有些心疼。她侧眸看房遗直,表情没有任何动容。也不奇怪,石红玉那等姿色他都看不进眼,更别说苗绯绯了。
  苗绯绯哭了半晌,没听到人劝慰她,也没有听到人喝止她,自己就识趣地止住了哭。
  “他一直觉得你可怜,其实你并不可怜。”房遗直忽然又冒一句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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