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今天——大井边
时间:2017-11-12 18:01:50

  楚妱渐渐崩不住了,脸上的淡漠有了几分松动,知道自己崩不住了,她当即又瞪了某个始作俑者一眼。
  “那你也别这样看我啊!”她有些羞恼。
  萧栈却挑了挑眉,“你好看,我不看你看谁?”
  楚妱:“那你也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你?
  然而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栈便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不过楚妱,我是男人,你可以换别的词形容我。”
  见他一脸平静地说着这些,楚妱服了,认输。
  两人说话间,店里的小厮将前菜先送了上来,随后的时间里,一道道地菜送了上来。
  明明只有两人,桌上的菜却占了半张桌子。
  楚妱忍不住道:“这、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多吗?”萧栈看了她一眼:“这些不都是你想吃的?”
  楚妱正准备反驳,突然想起了她好像真的在青团面前念叨过这些。
  萧栈将筷子放到了她的面前,楚妱闭嘴了。
  接下来两人开始用午食,萧栈时不时地用公筷给楚妱夹两道菜,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却将守在不远处的两个人惊得不轻。
  青团更是惊得发出了一声惊呼,侯爷和夫人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一旁的男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青团本来还处于主子带来的惊讶当中,听见这话顿时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
  “你、你才是哑巴呢!”
  ……
  桌上的菜说是多,可是分量却比较少。
  楚妱本来还有些担心浪费,吃着吃着便放下了心。
  她和萧栈虽然没有说话,气氛却还算和谐,两人偶尔说两句。
  正吃得起劲儿,隔壁的声音突然越来越大,楚妱听见了内容,顿时皱起了眉,她看向萧栈,他更是一脸冷漠。
  “肖公子,嘘,你小声点,千万别再说了!”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声点?我为什么要小声点!那个萧栈有本事当便宜爹,还不让人说了?”
  “哎呀肖公子啊,你可别说这话了,大家都知道这是谣言!镇西侯怎么可能呢?”
  那叫肖公子的人冷笑了一声:“不可能?怎么不可能,那萧栈指不定有什么隐疾呢,不然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他肯定有病!”
    
    ☆、040
 
  因为只隔着一个屏风, 旁边传来的声音十分的清晰。
  听着那些话,楚妱有些恼,又有些愧疚, 因为萧栈被人这么谈论是因为她的原因。
  她正准备说话, 结果身旁的萧栈看了她一眼,“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楚妱抿了抿唇, 不过一瞬,萧栈刚刚还冷漠如霜的表情便缓和了许多, 仿佛刚刚没有听见过那些难听的话一样。
  两人退过婚的关系有些尴尬, 而且之前城中风言四起, 所以连成亲的时机都有些不对。
  楚妱也想象过两人成婚后的情形,然而此时真的听见有人谈论,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攥住了一样。
  她有些心疼他。
  因为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的眼神太过强烈, 萧栈读懂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和你没关系。”
  整件事情终究是因为那个梦,谁都没错, 真的要怪谁的话,也只怪他忘不了她,一直惦记着她。
  楚妱抿唇, 正准备说话,却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
  ……
  肖明哲今年二十有余,是工部侍郎的二子,肖姓同萧, 然而境遇却大不相同。
  因为他成天不务正业,父亲便总是忍不住在他的耳边念叨,将他同萧栈比较,让他烦不胜烦。
  一开始只是将他同萧栈比较,结果后面变本加厉,一边嫌弃他没有本事,还将他的月钱给扣了!
  于是肖明哲便将萧栈嫉恨上了。
  这会儿他喝了点小酒,当即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他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一旁随行的人却吓得不轻,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
  “镇西侯如今如日中天,就连几位皇子都想得同他结交,前途不可估量,你这样的话可千万别说了!”
  肖明哲一听这话就觉得不满到了极点,嘲讽地开口道:“不过是背后说一说,难道他还能听见了?”
  已经开了口,他自然要将自己心中的嫉恨宣泄出来,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啊!
  “不管到底怎么回事,那忠勇侯府的三姑娘终究是名声有损,而且楚家当初还毁婚了,萧栈既然还愿意娶她,肯定有猫腻!”
  “他上阵杀敌,指不定受伤不能人道,我看他娶楚家的姑娘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肖明哲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却是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隔壁人的耳中。
  ……
  楚妱这会儿已经不敢说话了,她很心虚,因为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
  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萧栈虽然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发火!
  不远处守着的两人同样是战战兢兢,青团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打哆嗦了。
  而她身旁的男子,心颤的同时却默默地将那道声音记住了。
  其实萧栈听过更难听的话,不过这些都不能将他击倒,只要心够坚韧,他便无所畏惧。
  这世上没有谁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见他面色变得平淡,就像是没有听见刚刚的那些话,楚妱打心底佩服他,随后小声说道:“我吃饱了,先回去吧。”
  萧栈点了点头。
  “你和他们先下去,我去结账。”
  楚妱一愣,心道是不是弄反了,哪里有他去结账的道理,不过心中疑惑,她到底没有问出来。
  “孤烟,看好夫人。”
  之前驾车的男子连忙应了一声,青团已经站在了楚妱的身旁,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原来叫孤烟啊。
  “我马上就下来,等我。”
  楚妱点了点头,同两人往楼下走去,心中好奇萧栈到底要做什么。
  她下楼后,正好有小厮经过,萧栈还真的结了账,随后面色淡漠地绕过了屏风。
  绕过屏风后还有一座小型假山,同另一边另是一番模样。
  还说着话的两人背对着屏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到了身后。
  肖明哲还在小声地抱怨着:“你说那个萧栈再牛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
  另外一个男子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劝道:“我看你还是少喝一点酒吧,我知道世伯近些日子将你紧了些,可是镇西侯真的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你可千万别在其他人──”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侧身取一旁条案上的东西,结果突然瞥到身后的人影,他看了过去,身子顿时僵住了。
  镇、镇西侯?!
  肖明哲见他的话突然停住,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然而身旁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动作,想到刚刚肖明哲说的那些话,他面如死灰。
  这、这可是被抓到现行啊……
  到了这个时候,肖明哲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巨变。
  同他们比起来,萧栈的脸色反倒要好看许多,他打量了两人几眼,最后视线落在肖明哲的身上。
  “原来是工部侍郎的二公子。”萧栈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会儿的肖明哲哪里还有之前说话时模样,他的脸色难看,嘴唇颤抖着。
  明明对方没有说什么,甚至他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他想说点什么,然而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萧栈见他这个样子,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肖明哲:“你、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人面同样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肖明哲掐了掐自己,想着刚刚那人的眼神,打了一个冷颤。
  “他、他什么都没有表示,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吧。”肖明哲只能用这句话来劝自己。
  而这边的萧栈没有耽搁,很快便下楼了。
  孤烟守在马车旁边,见到他叫了一声:“侯爷。”
  青团也埋着头叫了一声。
  萧栈应了一句,随后小声地对孤烟说了几句话。
  “侯爷,我知道了。”
  见他明白,萧栈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楚妱听见了孤烟的那声侯爷便悄悄地掀开竹帘偷看,然而只看到他在对孤烟说话,却听不见内容。
  萧栈话说完后,便往马车走来,楚妱连忙将竹帘放下,正襟危坐。
  萧栈一上马车,便见楚妱坐在一旁,当即坐在了她的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楚妱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萧栈留在楼上做了什么,不过肯定是因为之前听到的那些话。
  心中有些忐忑,她想问,可是又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萧栈哪里会没有看见她的这些小动作,轻笑了一声:“想问什么就问。”
  楚妱:“真的?”
  萧栈点了点头。
  “你把刚刚那人怎么样了?”别将他揍了吧。
  萧栈:“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去看了一眼是谁。”他确实没有将那人怎么样。
  楚妱显然有些不信的,看了萧栈两眼,心中还憋了一个问题,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了,就是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她眼神中的好奇再是明显不过,萧栈自然注意到了,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要问?”
  听他这么说,楚妱眨眨眼睛,竖起食指晃了晃,小声道:“我确实还有一个问题,不过、不过……我问了,怕你生气。”
  见她这般犹豫,萧栈挑了挑眉,见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晃悠,他觉得有些心痒痒。
  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往自己的嘴边,他亲了一下,道:“你问,我不会生气的。”
  “萧栈!”楚妱被他这个动作一下子弄得有些懵了,脸颊迅速升温,偏偏始作俑者一脸平静!
  见她反应这么大,萧栈轻啧了一声,咬了咬她的指尖,语气淡定:“楚妱,你得习惯。”
  楚妱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只觉得食指指尖像是沾上了火石一般发烫,她忍不住想在衣裳擦擦,将那种异样的感觉赶走。
  这么想着,她当即准备付诸行动,最后在萧栈的手臂上蹭了蹭。
  萧栈:“……”
  见萧栈似乎有些郁闷,楚妱觉得自己扳回了一筹。
  外边的孤烟说了一声,萧栈应了,随后马车便往镇西侯府的方向驶去。
  车内微微有些晃动。
  萧栈见楚妱还没有将问题问出来,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你想问什么?”
  楚妱挪了挪自己的身子:“你要我问吗?”
  “问。”
  楚妱:“萧栈啊,你、你有隐疾的事情……”
  萧栈被呛了一下,他看向楚妱,低声说道:“你一天在想些什么啊?”
  楚妱红着脸回了一句没想什么,随后开始解释自己这么想的原因。
  听着她的解释,萧栈的脸色越来越黑。
  然而楚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嘴上还在说着,并且越说越起劲儿。
  “萧栈,种种迹象都──”
  萧栈听不下去了,侧身将逼向她,“楚妱,可真够有你的。”
  楚妱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困在了车厢角落,抬头一看,和萧栈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隐疾?”萧栈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我有没有隐疾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们可孩子都有了。”
  他的视线带着几分压迫,楚妱觉得十分的有压力,她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当即说道:“可、可那毕竟是梦嘛。”
  “梦?”萧栈眸色一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楚妱一愣,正准备说点什么,便听他在自己耳边哑声说道:“那你要不要摸摸?”
  摸摸?
  楚妱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最重要的是萧栈真的拉着她的手往某个方向身伸去。
  脑中就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样。
  楚妱急中生智,猛地往他怀里一扑,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口不择言道:“下次再摸吧。”
  萧栈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好,楚妱,一言为定。”
  楚妱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哪里还敢抬头,恨不得埋在他的怀里不起来了。
  直到下了马车,楚妱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完。
  打开了隔阂,两人相处起来越加得心应手,渐入佳境。
  宁远城近段时间引起人们热议的便是镇西侯成婚的事情,六月底,又起了一件。
  工部侍郎肖大人的二子房中通房怀孕,结果因为他只定下亲事,还未成亲,只得将孩子流掉。
  结果那通房竟然投井自尽了!
  本来肖家将此事瞒下了,却是不知被谁给宣扬出来,并且其府中通房侍妾一群的事情也被传了出来,同肖家定亲的人果断地退了这场亲事。
  退亲后还没一个时辰,便有人去官府状告肖明哲曾强抢民女,官府的人前往肖家将肖明哲带去了衙内。
  事情最后怎么处置无人得知,总之肖明哲褪了一成皮,从那以后,便老实窝在了家中。
  ……
  转眼离两人成亲的日子有半个月了,七月降临了,萧栈不能时刻陪着楚妱了。
    
    ☆、041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