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下于怜。我怕她在找白瑾妍下落的时候出什么意外。”毕竟对付白瑾颜她于怜一个人是不够的。但是于怜对白瑾妍又有特别的冲动。
“这样啊,那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相信她一定会无事的。而你明日就成亲了就不要操劳这些琐事了。”樱虞邪笑着拍姜云妨的肩膀,两人的关系甚好。
姜云妨点头,而后与她寒暄了一些话,就回去了。毕竟她也是偷跑出来的。现在整个姜家都忙上忙下的,准备她的婚事。
回去之后,桔子捧着大红色的嫁衣来到了姜云妨的房间,见她正在换下身上的男装,就知道是偷跑出去了。
“小姐啊,你都要成亲的人了,就不要偷偷的跑出去了,夫人若是来看你,岂不是要怪罪奴婢没有看好你了。”桔子一边调笑她,一边把手上的托盘带到床上,然后将大红色嫁衣拿起来。
“小姐这是你的嫁衣,奴婢帮你试试身吧。”桔子贼笑贼笑的样子,让在屏风后面的姜云妨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脸上浮现两朵红霞。脱完衣服之后,桔子把嫁衣拿了过来,然后为她一件一件的穿上,这场景跟之前是一模一样。
嫁衣如火,层层上身,姜云妨看着自己白皙的掌心,还有点不实际的感觉。她忍着自己突突狂跳的心脏,感觉跟做梦一般。她用完全不同前世的方式即将嫁给萧容,这一次他们会幸福一辈子不是吗。
穿戴好之后,桔子一片唏嘘哗然,连连称赞,之前见过姜云妨穿着红衣的样子,艳而不俗,五官精致,那清冷的瞳孔正好压制了红衣的俗耐,让如火一样的衣裙将她的容颜衬托的淋漓尽致。
若是再画上新娘装,一定让人舌挢不下。
桔子神情瞬间激动了起来,潸然泪下,捧着姜云妨宽大的广袖,眼眶里的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太好了,太好了,小姐终于幸福了。”
姜云妨不知道这句话所包含的情绪到底有多少,但是她内心颤抖,感动了。自己也激动了起来,将桔子抱在怀里,两人紧紧地抱了许久。要说她还是对桔子最有情意,守候自己到最后的也是她。
这一次肯定也是她。
“小姐,你一定要幸福,以后有了楚王殿下保护你,你就不要这样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受到伤害。姜家也会平安。所以小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桔子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姜云妨还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却没有想过这话是那样的类似与遗言。
嫁衣也试穿了,接下里便是第二日的婚宴。
一早的姜府就活动了起来。姜云妨一早就被桔子捣鼓起来,然后是更衣上妆,装扮好之后再盖上大红盖头,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催促了。姜云妨由桔子携着手处了房间,这一次她还是没有习惯下来,走动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
出了院子,外面人声鼎沸,瞬间入了姜云妨的耳朵,不难相信今天来了多少客人。鼓乐之声瞬间响起,姜云妨的前脚刚刚踏出门槛,还没来的及收回右脚,就听见砰咚一声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而后周身一阵惊呼,连同搀扶着她的桔子也是惊叫一声,然后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姜云妨低着头看去,似乎看见了一只手,手上淌着鲜血。
她扩了扩眼帘,准备掀开盖头一看究竟,一阵冷风而来,自己就被人紧紧地抱着,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不要看。”她还在想是怎么回事。但是萧容如此紧张的抱着她,一定是出了大事。
可是为什么自己不能看。
“怎么回事?”姜云妨忍不住加大了自己的嗓音,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她心慌意乱,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小,小姐,于怜她,于怜,哇……呜呜……”桔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姜云妨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第三百八十九章:红白事(下)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眼前一片红的盖头,好像再看看于怜到底怎么了。可是身上的人紧紧地抱着她,她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
“你放开我,让我看看,于怜到底怎么了。放开。”她想可能是自己的心神不宁,现在整个人都不安分了起来,眼眶里不住的冒泪珠子。
但是萧容怎么也不放开她。而是在她耳边对着别人下命令:“来人,处理干净。”
怀揣着迷茫与不解,她等了很久之后,被萧容抱回姜府,没有一个人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到她被恍恍惚惚的带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桔子跪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她静静地坐在,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之后,姜云妨掀开自己的盖头,眼圈都红肿成了胡萝卜一样,眸子里染了红色:“外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成婚不继续了?为什么你要哭,为什么萧容不让我看。于怜她,她怎么了?来喝我喜酒了?”姜云妨神色呆滞的呢喃。但是自己心里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姐,你别吓奴婢啊。小姐。”桔子看她两眼无神的样子,已经吓破了胆子,抖着来到她身边,抓着她的裙角。
“你回答我啊。”姜云妨突然失控的咆哮出来,吓得桔子猛地趴在地上,一个重重地叩首,让自己的额头瞬间染上了血色。
她诚惶诚恐的回答:“小姐,于怜她,她的尸首被人扔在了姜家门口,到处都是血,脸被划的鲜血淋漓。她手上裸着上半身,身上还有,还有被刻上的几个字。我……”她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苦了起来。
许久之后才继续开口:“那字恐怕是白家的人给小姐你带来的威胁。他们说仇深如海,终有一日,必来索报。”一字一句,抑扬顿挫,桔子艰难的说完这话之后,整个人的气息都快回不上来了。
而很久没有发现姜云妨的动静,便抬头偷偷看了一眼。人早已躺在不省人事。
桔子吓得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口叫大夫,而后又爬回去抓着姜云妨的手臂,一边拉扯一边呼唤:“小姐,小姐你不要有事啊,小姐。”
然而姜云妨却没有一点动作。
姜云妨的婚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造成两人的成婚延后了,而萧容带着满满城的搜捕白家的人都抓捕无货。全城都贴满了告示。却依然没有人发现她们的踪迹。
姜云妨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她恍恍惚惚的坐起来,感觉头痛欲裂,胸口憋了一口闷气。就差没有气急攻心,当场吐血。
醒来的时候,桔子告诉她,于怜已经好生安葬了。而且之前她也去玉芗楼问了,并没有于怜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任何消息。姜云妨坐在床头上,紧紧地拽着被子,目光染得通红,嗜血的红。
她垂了垂眼眸,捧着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又栽回了。把一旁的桔子吓的花容失色,扑上来看她只是单纯的躺在,呆呆地望着红色的床帐,并没有什么。
姜云妨的伤怀只是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依然起身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其他表情,看的别人心慌。
而姜云芯又在第二天从宫里回来了,姜家的人为了庆祝她喜得贵妃之位,开了一个宴会。这么一来还是为了解除上一次婚礼时的误会。于怜的尸体掉在姜家门口的这件事让姜家人在外面的传言并不是很好。
与立春之日,姜府再次红火了起来,姜云芯一身黄色的锦绣华服,是今天的主角色。而姜云妨中途只是去宾客席上去了一次,却遭到别人的非议,她觉得痛心疾首还是回去罢了。但是在回去的路上,突然看见一抹白影一闪而过。
姜云妨瞪大了眼睛,有那么一时间以为是于怜。她连忙跟了上去,桔子在后面后知后觉的追赶,却追了没多久就跟丢了。
姜云妨跟着那身影来到了后院的竹林里,夜里的沁骨凉意钻入了骨头,她抖了抖身子,望着前面黑幽幽的小径,周围冒起了浓烟,让她失去了判断回去的路的能力。在里面到处走动都失去了那白影的踪迹。
她在想会不会真的是于怜。
过了没多久,烟雾散去,前方一声惊叫,姜云妨练忙跑过去,看见一抹黑影从自己身边窜过,一晃即逝,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得的着正是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额头上还深深地去一个金钗。
她躺在地上,额头留着血,目光惊恐,口鼻无息。已经气绝身亡。那双手的手指曲了起来,就好像生前为了挣扎抓了什么一样,看起来十分可怕。
姜云妨一股子气冲上了脑门,她脑袋瞬间晕眩了起来。身影一晃一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那惊愕、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这一边。她抬起自己的手,手上沾满了鲜血,就好像那个人是自己杀的一样。
她似乎看见了于怜死去时的样子,手指上淌着鲜血,目光惊恐。她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崩裂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叫声从林子里响了出去。
外面的人听见之后纷纷前往林子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后面赶上来的桔子,连忙抱住姜云妨,看她满手是血,而不远处正死了一个熟悉的人,自己也是吓得发抖,紧紧的将自己小姐的脸埋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小姐小姐,你别害怕,不关你的事小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里呛出了好多的泪水,让恍恍惚惚中的姜云妨心中感触,紧紧的回报她:“你别走,别走。我现在只有你了。”
“哎呀,大小姐,这是三小姐的宴席,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一声尖酸的叫声,打破凝重的气氛,让在场的所有人把目光挪向了声源处,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姨娘。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桔子生气了,怒瞪李姨娘,也更紧张的将姜云妨抱在怀里。
“小贱婢,你敢跟我叫喧,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前几天这个婢子偷了你家小姐的彩礼还被惩罚了。估计这一次是偷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才直接被杀了吧。”李姨娘捂住口鼻,一脸嫌弃的看向那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个人就是阿银。
李姨娘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一片唏嘘哗然,对着姜云妨是指指点点,有多难听的话都出了口,但是好歹是在姜家也不敢大声的说出来。但是说她歹毒心肠已经认定了的。
“你看看她这么狠心,说不定几天前那个躺在姜家门口的女尸也是她做的。”这话入了姜云妨的耳朵,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猛地站起身子。目光带着愤怒盯着在场的人,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样,让周围的人吓得不敢说话。
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阿银,脸色惨白发紫,这让她有点想法。连忙抽出自己头上的一根钗子然后蹲在阿银的面前。心里痛的像猫抓。但是她只有一个想法,于怜不是她杀的,阿银也不是她杀的。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老是遇到这种事。
她明白若是这个时候再犹豫不决,只会给敌人钻空子,那么她失去的将会更多。
下定了狠心,在周围人都以为她要干什么的时候,那钗子猛地阿银的脖子,一股黑血流了出来,然后自己的钗子也染上了乌黑的痕迹。显然这人是中毒而死的。
姜云放再将钗子深深地插在阿银的肚子上,引起周围人的嫌恶声。当钗子抽出来之后,钗子还是黑的,说明这毒药是了的。
她用手帕盖住自己的手将于怜的脖子抬起来,借助明亮的月光,似乎看见于怜的两腮被捏出了淤青,这说明她生前是被人强迫下了毒药的。
姜云妨呵呵冷笑,站起身来,看着众人,那表情黑沉的可怕:“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中毒而亡这里看来,并没有中毒的痕迹。而且她两腮有淤青,双手弯曲,说明死之前挣扎过,但是这里也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是死在别的地方被搬到这里的。
相信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为什么要搬尸到这里来,然后当大家看到她死在我身边的场面?难道我杀人还要让大家知道吗?”嘲讽的话提醒了在场的各位,不说她姜云妨说的这点,单说他们来的时候只有姜云妨一个人,她一个小姑娘,手无寸铁,用什么能力搬动一个人。
这才发现大家都误会了她。瞬间都尴尬的无话可说。
李姨娘咬着牙关也无话可说。随后就一哄而散了。姜云妨叫人将阿银的尸体处理了。自己被桔子搀扶着回到了承欢阁。坐在的时候,她就一脸深沉,似乎在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