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谋——小丸子
时间:2017-11-12 18:04:42

 
    “你终于回来了……”
 
    “我等了你,好多年……”
 
    沙场征战一年,战争告捷,他忙收拾行李回家,甚至赶在了大队伍之前,回到了洛阳。第一个举动不是去进宫面圣,而是直接入了楚王府。
 
    可是他所得到的,却是云妨身死的消息。
 
    死了半月有余,匆匆下葬,尸体都已经没了。
 
    是太后亲手焚化的。
 
    他像是疯了一样,红着一双眼,身着战甲,便独闯皇宫。可是真当见到太后的那时,那个俊美骄傲的少年,却潸然泪下。
 
    他说。
 
    “母妃,你是骗孩儿的吧。”
 
    她怎么会死?他走前,她还是好好儿的!
 
    为什么会死?
 
    太后未曾多言,憔悴的面容难掩哀痛,唤了一人上前,便再没说话。
 
    他看去,是阿桔。
 
    是被人搀扶的阿桔。
 
    旁边搀扶着她的嬷嬷道:“阿桔姑娘自王妃死后,日日夜夜哭泣,眼睛都哭的不大好使了。”
 
    “阿桔见过王爷。”阿桔冷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您终于回来了。小姐等您等的……”
 
    “都死了。”
 
    死了。
 
    她等你等的,死了。
 
    他的脑中仿佛被千军万马轰隆碾压而过,一时间除了阿桔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其他。
 
    “阿桔也应该去死。但是阿桔还得帮小姐见你。”阿桔从始至终,说的都是‘小姐’二字,从未提起过王妃。她伸手,递过一封信,道,“这个,小姐让我给了王爷。”
 
    萧容接过那封信,信上确乎是云妨的字。
 
    信不长。却字字诛心。
 
    全部都是拿朱砂写的,鲜红的令人恐慌。
 
    “我不怪你。你只是,不欢喜我了而已。”
 
    “妾作阴间魂,君作阳间风流郎,从此萧郎是路人。”
 
    “妾,愿生生世世,再不与君相逢。”
 
    “姜氏,绝笔。”
 
    他的手一颤,那封信便颤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阿桔还以为,这封信送不出去了。毕竟,您和白小姐在前线并肩作战,恩恩,小姐算得了什么,你还记得起这个人么?”
 
    “您还记得起,这个爱了您一辈子女人的名字么?”
 
    “您恐怕早就忘了吧。”阿桔笑道,“小姐将一生交付与你,生也是你的人,就连死了,化作灰尘,也得入你们萧家的坟,她该多难过啊……她识人不清,遇人不淑,才会碰上你这样的负心郎!”
 
    “小姐生前喝的药,每一碗,都有毒。您却将那药碰到她眼前,叮嘱人日日送那药,还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小姐死了!因为你!”
 
    眼见阿桔有些失控,太后招了招手,让人将她拉住。
 
    “人,是哀家烧的。哀家没能帮上她什么,她是怨恨致死的,心结过多,哀怨过重,思虑过深,半月前殁的。她写信给哀家,唯一的愿望,便是将她烧干净,哀家将她葬入了南岭,你若是……怕她孤单,便常去看看她吧。”
 
    他当然知道,她让太后将她烧个干净。不光如此,他还知道,她是为了不给他留下任何念想的东西,才将自己焚化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在这个世上。
 
    回忆猛地止住。
 
    他揉揉额头。后面的便没什么好回忆的了。
 
    颇有些索然无味。
 
    无非都是自己神志不清时,做的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罢了。
 
    此后,他去了南岭,将她的棺盖拆开,带着她的骨灰离开,亲手杀了白瑾妍。他现在还记得,那把剑白瑾妍胸膛的时候,她是怎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瑾妍以为,萧容早已不喜欢姜云妨,而他们两个,才是真爱。
 
    但是为什么现在,亲手杀了自己的,是萧容?
 
    可她没有问出口,便断了气。
 
    萧容并未停留,带上云妨的骨灰,他去了很多地方,几乎踏遍了天下的寺庙,最后,在太后寿辰上,受太后的引荐,见到了慧文大师。
 
    慧文大师叹他执着红尘,劝他尽快抽身。
 
    “殿下太过痴妄,这未必是好事。”
 
    “若是殿下如此执念,也并非无法子可以复活王妃。”
 
    “只是代价太大,殿下仍旧要一意孤行?”
 
    代价太大。
 
    那能有多大。
 
    能有失去她更大么?
 
    如果没有,那他不悔。
 
    “我愿。”
 
    慧文大师略带怜悯地看了他许久,叹了声痴儿,道出了那个方法。
 
    以他之命,换其重生。
 
    只是阴差阳错,他也回来了。却是重生在了自己十七岁这一年。
 
    距离他迎娶云妨,还有四年。
 
    那么,云妨。这一次,你该怎么避开我呢?
 
    ……………………姜云芯的来访让云妨有些诧异。早些日子在祖母那里听说她是被林氏责罚了,留在身边侍疾,只是如今林氏身体还未曾痊愈,竟然会放她出来,还真是奇怪。
 
    云妨已经开门迎客,自然不能再将她拒之门外,便命人将她迎了进来。
 
    姜云芯依旧是记忆中那副模样,桃粉色的罗裙衬得她人比花娇,那双眸子像是点亮了星辰,尾段微微向上扬起,笑起来的时候眼下有轻微的鼓起,很是讨喜。再加上她行走时蹦蹦跳跳,倒像是个孩子一般。
 
    但是她究竟有多狠辣,要到后面才能知晓。
 
    云妨曾经亲眼见她赐死了一个刚入宫的贵人,便因为那贵人在御花园不识她身份,年少不懂事,冲撞了她,她便下了狠手。前一秒还笑盈盈的漂亮人儿,下一秒就从桌案上抓起研磨花瓣的杵子朝她脸上掷了过去。
 
    那妃嫔脸上瞬时便被砸出了一个血窟窿,血汩汩地冒出来。那时云妨第一次进宫看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狠厉的她。
 
    早先在姜家,她也只是骄纵而已,为人还是很烂漫的。
 
    是什么改变了她。
 
    还是她本该如此。
 
    光是扔了东西,还不解气,她命人将这贵人拖了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吩咐完这些,回头楚楚一笑,眸光盈盈无害。
 
    “让姐姐见笑了,看来今日这花泥是做不成了,倒不如你我姐妹二人移步妹妹寝宫许久吧。”
 
    言罢,也不顾那贵人哀嚎,起身便离开了。
 
    后来,云妨命人偷偷打听了那贵人的死生。据说那贵人伤口发炎了,再加上那五十大板下去,便是个壮汉也受不住的酷刑,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怎生禁受得起,当夜便去了。
 
    如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便俏生生地立在云妨面前,云妨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但愿云芯的狠毒不要用在自己身上,否则,自己会做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云芯触及她的眼神,有些诧异,背后却又有些发凉。
 
    她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第六章将计就计
 
    “姐姐怎生这般看云芯,看的云芯倒有些害怕呢。”
 
    云妨回神,弯弯嘴角,指了指座位,道:“妹妹快坐。”
 
    云芯顺势坐下,执起云妨的手,蹦豆似的连连问道:“姐姐身体可好些了?这么些日子不见妹妹,可是怪妹妹没有及时来看姐姐?”
 
    “这倒没有。”云妨淡淡笑,“妹妹对我的好,我一直是晓得的,只是前几日身体一直不大爽利,怕过了妹妹病气,才未曾见妹妹。姐姐心里也是想得很。”
 
    “这般,妹妹便放心了。”云芯重重松了口气,也松开了云妨的手。
 
    只是,她没有看到,在她松开云妨的手之后,云妨将手在衣服上种种擦了两下,眉眼冷淡。
 
    “阿银。”
 
    一女子恭恭敬敬地上前,弯了弯腰。
 
    “屋里头还有些上好的碧螺春,沏一壶来招待四妹妹。”
 
    望着阿银离去的背影,云芯笑得可人:“还是姐姐这里好,旁的地方可都比不上,也只有姐姐还心心念念着云芯的喜好,知道云芯喜欢喝碧螺春。”
 
    “哦?”云妨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旁的地方……是哪里?”
 
    “还能有哪里啊,还不是二伯母那里!”
 
    云芯道:“前些日子啊我去二伯母那里,那茶我就不说了,连块糕点都不招待妹妹,可比姐姐这里差多了!妹妹便是不小心碰碎了一个杯子,却还嚷嚷着让妹妹赔。”
 
    “二伯母怎生这般小气啊。”云妨责怪。
 
    “还有……”云芯四下里打量一番,凑近到云妨耳畔悄悄说,“姐姐怎么看二伯母一家?”
 
    重点来了!
 
    云妨心下了然,这是来挑拨离间来的。
 
    “倒是对云妨听中肯的。”云妨的答案模棱两可。
 
    “也只有姐姐觉得他们一家好了,旁的我倒是不知道,单单那日去蘅芜阁,碰巧听到他们提起了姐姐。”
 
    “我么?他们说我什么啊?”云妨装作很有兴致的模样。
 
    “他们说姐姐这里的用度都是一顶一的好,全是大伯母取了中馈来贴补姐姐的,说大伯母指掌中馈,可是捞了不少油水的!当时可把妹妹气坏了,姐姐和大伯母天仙一样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不入流的事情呢?妹妹便与她们争执,可惜争执不过他们。”
 
    “这事儿他们可做的忒不厚道,平常大伯母怎么善待他们二房一家,他们却在背后这样说姐姐,真真的是没了良心,依妹妹来看,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自然配得上顶好的用度,不给姐姐用最好的,难不成还给二姐姐用?二伯母心性可是高的很,一直瞧不上姐姐,总觉得二姐姐才应该是名扬洛阳之人。可是在妹妹心里,二姐姐就算再温柔,那也比不上姐姐一根头发丝儿,二伯母委实是过分了些。”
 
    “这些话妹妹也就觉得心里不痛快,偷偷地说给姐姐听,姐姐可别告诉别人,是妹妹透露的风声,二伯母一家,可委实当不起姐姐盛誉!”
 
    云妨闻言,怒:“我真心实意地待他们一家,却没想到他们在背后这样议论非非,诟病于我!难不成,他们还想夺了母亲的中馈去?”
 
    云芯点点头,说:“我看,少不了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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