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喜欢你——兔仓仓
时间:2017-11-13 18:38:41

  一大段英文和俄罗斯文的翻译之后,一个令人震撼的数字在大屏幕上显现,几乎快赶上女单短节目的世界记录了,居然出现在第一次登上世界赛的选手身上!
  全场沸腾!  
  *****
  大概是因为这次参赛机会宛如天上掉馅饼一般,又是初战,所以廖茗茗在初始的紧张过后,牟足了劲儿,继短节目的惊艳发挥之后,在自由滑上也正常发挥,出色地完成了表演。
  俄罗斯站的第一名,虽说对花滑界而言并不算多有分量,毕竟要进总决赛才是关键,但廖茗茗横空而出,确实让这一赛季的花滑变的与往常不一样了。
  廖茗茗自带的人气流量迅速让花滑成为国内热议的主题,宣传力度堪称顶级!
  miky的电话已经被快打爆了,而作为艺人的廖茗茗还悠哉悠哉,跟祁程煲了一电话粥之后便关了机,愉快地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第三天的表演滑结束,廖茗茗下场的时候突然不经意瞄到了看台上某个一闪而过的背影。
  看起来有点像祁程,她不大敢确认,回休息室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祁程接的倒是挺快的。
  “比赛结束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听他这样说,难道刚刚真的只是错觉?
  廖茗茗侧着脑袋压住顶在肩头上的手机,双手把背包的拉链拉上。
  “不用,你不是说最近挺忙的么,在剧组么现在?”
  “下班时间,给你准备了惊喜,就等你回来。”
  “惊喜?”
  廖茗茗以为他的惊喜就是他亲自来看他比赛的事,问他还不肯说,于是包的严严实实到出口去堵人,没成想还真让她给堵到了!
  得意洋洋地叉着腰,廖茗茗背着风口冲他喊道:“在中国的那个你还活着喘气儿呢么?!”
  这时候大多观众早已离开,只剩稀稀两两的几位外国友人,意犹未尽地讨论着离开,相比之下廖茗茗这平地一声吼着实是惹人注目了些。
  祁程先是一愣,接着快步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旁边一颗树后面,在人群看不到的角度微弯了腰,轻轻凑上去。
  “要不要试试,我还喘气儿呢不?”
  祁程的眼睛亮亮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在异国他乡的这个角落,这样专注而焦灼的视线像是着了火,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人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廖茗茗突然就紧张起来,像是得了满分希望得到褒奖的小孩,绞着手指不敢看他削薄的唇,转移话题。
  “你来几天了?”
  言下之意,你看了几场我的表演,表现如何?
  “没几天。”
  祁程含着笑拥住她,视线落在某个现在场馆门口的人身上时倏地一怔。
  江诠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着,看着,眉头紧锁。
  距离有点远,祁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和他对视,只是看他安静地在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廖茗茗突然猛地拍了一下祁程的后背,用实际行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冷就别在这耗着了,胳膊勒那么紧是想勒死我啊!”
  “你的那个交情好的队友——”
  祁程的话说一截就打住了,廖茗茗不知道是自己没听清还是后面的他没说,不自觉凑近了去。
  “你说什么?”
  柔柔地吻顺势落下,随着唇畔吐息间缠绵的湿热,廖茗茗的脑子开始变得浑浑噩噩,好像是听到了后半截话又好像没听清。
  大概是说,没什么?
  *****
  ISU大奖赛初战廖茗茗拿了第一,名骚大动,网上直接炸锅了。
  分站赛的第二场是在中国,廖茗茗随队回国,在巴士上开了手机立刻就接收到miky的一顿狂轰滥炸,内容不在乎还是老一套那样,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同了。
  “虽然你总是让人这么不省心,但这次我不得不承认,干的漂亮!”
  miky说完最后这一句就挂了电话,廖茗茗看着手机屏幕回归主界面,嘴角不自觉上扬。
  被夸奖了呢。
  国家队巴士还在平稳地开进着,虽然已经挺晚的了,从机场回馆也需要比较久的时间,但队友们都睡意全无,一路高歌。
  不管个人成绩如何,能代表国家出战这已经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了。
  许是花滑这项运动的在役期短,运动员们的年纪大多比较小,所以队里的气氛也总是这么积极又欢脱。
  廖茗茗喜欢这种轻松又舒坦的氛围。
  巴士开到后半程,大家劲头过去渐渐也都安静了下来,廖茗茗低头玩着手机,旁边座位上的行李却忽然被人拿开。
  江诠带了一阵风坐了过来。
  “恭喜。”
  廖茗茗哥们儿劲儿地用肩头顶了他一下:“你要不是因为自由滑上的失误,咱们就能达成站上同一个领奖台的梦想了,不过没事,这回不行等下回,赛季才刚开始呢,别泄气,加油!”
  江诠看廖茗茗边说手指边在手机聊天界面上飞舞着,嘴角含笑一副陷在爱情中的甜蜜模样,不禁心涩。
  玻璃窗上映出两张侧脸,一个含着唇禁不住甜笑着,一个睫眸微垂稍显落寞。
  “也许吧。”
  低微的叹息,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惊喜
 
  廖茗茗最近很忙,非常忙,忙着躲记者,即便是溢美之辞也会溺死人的,大活人杵在那儿,怎么也躲不掉,廖茗茗索性放弃治疗。
  “你这是做什么?”
  祁程在她楼底下等她,看她大摇大摆地贴着一张黄符出来,还贴在正脑门的位置,上书四个大字:“记者退散!”
  真的很搞笑。
  “别笑了。”
  廖茗茗打开后车门,坐上去,把肩上的单肩包摔进祁程怀里。
  “我这也是没辙了好吗。”
  把脑袋上的黄符揭下来,廖茗茗折好塞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接着自然地靠到了祁程的肩上,蹭了蹭。
  祁程看她蹭来蹭去怎么都不舒服的样子,托着她后脑勺让她枕到自己腿上,这厮才终于消停。
  八戒坐在驾驶位,蹙着喜感的八字眉,这俩人真是,撒狗粮越来越不分场合,也不考虑考虑在场单身汪的感受!要不是miky下了死命令,怕茗爷这事儿主又惹事,他才不腆着脸过来当灯泡司机呢!  
  也许是八戒幽怨的小媳妇眼神太明显,祁程转过头询问地看向他。
  视线在后视镜中对上,看他眼神中的坦然,八戒默默地视线移开,算了,他心胸宽广,不跟恩爱狗计较。
  廖茗茗在赛期间,正常来说地球不爆炸她就不放假,只是祁程说有惊喜要给她,她便厚着脸色在严指导那里软磨硬泡,终于逮到了一天假。
  本来她只是想在祁程怀里撒撒娇的,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见他一面难比登天,却未想一眯眯眼,半天没了。
  正午的太阳很耀眼,车里的暖气开的低档,不冷,也不算暖和。
  “醒了?”
  刚睡醒的廖茗茗还有点倦,缩在祁程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才起身,茫然地看着周围。
  “这是哪儿?”
  祁程没回话,下巴冲窗外抬了抬,廖茗茗跟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满头黑线。
  “祁程你丫的学坏了啊,居然耍我!好不容易请的假,居然还带我来滑冰!我们不应该找个浪漫的地方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祁程望回他,眼尾微扬,挑起一个勾魂摄魄的弧度,声音玩味道:“你很想?”
  这话回的,是要人怎么想?!
  驾驶位的八戒终于忍不住了,下车给开了门,一手扯住一位,拖了出来。
  “你们找没人的地儿亲亲抱抱去吧,要走了再喊我。”
  接着车门哐一声被关上,带着来自单身狗发自内心的哀嚎。
  *****
  祁程带她来的这个冰场规模不大,客人倒挺多,尤其小孩子,扎堆站估计能凑成一个幼儿园。
  进冰场左拐就是专门的活动室,里面是小朋友玩耍的小型游乐区,还有给免费讲解滑冰知识和动作要点的老师。
  虽然是没来过的冰场,廖茗茗却熟门熟路地领着祁程转,要去租鞋子的时候被祁程拉住。
  “走这儿。”
  祁程指引的方向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间,上面竖着一个牌子——“非工作人员勿入”。
  “嗯?”
  抬了抬眉,廖茗茗不解,脑袋里突然想起之前和蒋一私下探讨的私房话,像祁程这样的人,会不会想早早结婚?
  就这么一乱想,廖茗茗突然就觉得眼前空荡的楼梯变得高了起来,脚步变的很沉,像是被心里面那一声声心跳压住一样。
  期待,又紧张。
  不知觉就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好在祁程及时扶住。
  “想什么呢。”
  廖茗茗就着姿势蹲下去,把半掉的鞋子穿好,倒也没随即站起,而是把手搁在玻棱盖儿上眼神熠亮地望向祁程。
  “在想你该不会是要在冰场求婚吧!”
  看她仰着脖子说这话舌头也不打结,红扑扑的脸蛋倒是略体现出她心底的小激动。
  祁程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愣了一瞬,右腿上提一级台阶,半蹲到廖茗茗身边,手抚上她的脑袋,柔了神色:“那真是抱歉了。”
  “那你——”
  “茗茗?”
  同时出口的两个字在空荡的楼梯间碰撞,廖茗茗没有抬头,手却倏地握紧。
  她有点不敢确信,但是内心的第一意识又告诉她就是这个声音。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直接地听到过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也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这个人。
  动作像上了发条一样,一格格上移。
  眼前是两条腿,两只手臂,一边儿都是五根手指,廖茗茗松了一口气。
  视线再移,她却怔住了,与那人错愕的眼睛对上,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一句话,湿了对方的眼眶。
  廖清下意识摸摸头发,闷笑一声:“老了呗,上来坐坐啊。”
  末了怕她拒绝,补充一句道:“我现在不赌了。”
  廖茗茗这才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连伸过来招呼他的手都粗糙了许多,禁不住伸手拉住了他。
  廖清明显一愣,他只是伸手招呼她一下,却未想她就直接拉上了。
  莹白又细润的手,从小就带了薄茧的指节位置此时依旧,茧子也硬了一点。
  手比以前大了一点,尚沾着室外的凉,却挟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廖茗茗也不知自己怎么的,看着父亲那个样子,突然就想抱抱他,可冲动最终被理智压下,只是拉住了他的手,然后便看他润着眼眶嘴唇哆嗦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最终还是祁程率先打破沉默,在廖茗茗身后轻拍一下,对着廖清道:“不是说上去坐坐么,走吧伯父。”
  廖茗茗立刻回瞪了她一眼,龇牙咧嘴作不乐意状,脚步却很诚实地跟了上去,跟在廖清后面,落后着半步。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廖清向走在后面的祁程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祁程会意,回以一个微笑,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
  廖茗茗只是瞧了眼祁程离开的方向,垂了垂眸,脸上的表情没有欣喜也没有不悦,平静地不可思议。
  二楼休息室的门打开,廖茗茗刚往里面一瞥就被廖清挡住了。
  “等我两分钟,我收拾一下。”
  廖茗茗两手闲散地兜在上衣口袋里,在他伸手拦住自己的同时身体一矮,灵活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进去。
  “不用,我参观一下就走。”
  廖清的胳膊拦了个空,听到廖茗茗的话后眼睛里的神色混沌了一下,有点失落,倒很快调整过来。
  室内沙发上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收拾,最左边是一沓报纸,都是看过的,没有折叠好,随意地一份份摞起,这露个边那褶一下的,也有点乱。
  廖清赶紧上去把它抱到沙发旁的地上,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沙发垫。
  “你先坐。”
  廖茗茗没看他,蹙着眉,视线定格在沙发旁的茶几上,上面放了一碗喝了一半的泡面,不知已经放了多久,油都凝固了,一旁搁着的辣条倒是像刚拆开的。
  廖清看她盯着那里,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我一粗老汉,你别介意,我就收拾。”
  说着就紧赶着行动起来,只是休息室太乱,哪里都乱,这才只是冰山一角,廖清看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一捧捧把沙发上的东西转移到隔壁的仓库间。
  廖茗茗不用看也知道仓库间里面该乱成什么样子了,眉头遂蹙的更紧,这便使得廖清更加慌乱起来,还没出休息室,东西就掉了一地,也顾不得捡起,把手里的东西先送去隔壁一波,回来的就是就见刚才掉了东西的地方已经变干净了,廖茗茗拿着抹布在帮他整理茶几。
  听见开门声,廖茗茗也不抬头,一手拎着泡面碗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提起了那袋开了封的辣条。
  “这个还要留着么?”
  廖清怔忪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的要的,才拆开的。”
  廖茗茗重新低下头去,把辣条包装立靠在茶杯旁,用抹布将茶几上的辣条油渍拭去。
  “味道怎么样?”
  廖茗茗将那片油渍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然后才问出这句。
  廖清已经往隔壁仓库又来回了一趟,再次开门时就听到这句,带风的步子停下,憨笑道:“你说这玩意儿还挺好使,什么都能戒了,我现在一天不来上一包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总觉得不得劲儿。”
  不说还好,一说廖茗茗就突然埋头到茶几,没吭声,只是肩头微颤着耸动,几秒后才有细微的抽噎声从胳膊底下传出来,廖清一下就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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