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病[快穿]——梦.千航
时间:2017-11-15 16:25:36

  施荣蔚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苦笑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康柏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摇头道:“明天我们去一趟吧。”
  “去一趟也不会改变这孩子的想法啊,”施荣蔚嘴角的苦笑更深,“不把那姑娘带回来,不就是不想要咱们看到不想要咱们多管吗?说白了就是不打算结婚,一不能容忍那姑娘为他挡灾,二是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耽误了那姑娘。”
  说道最后,施荣蔚眼眶里有几分湿润,“他那么固执,不喜欢的不娶,可是喜欢的、放在心尖上的,他又怎么可能让人受委屈?又怎么会愿意把风险转嫁给那人身上?”
  “这个坏人,我来做,”康柏绘眼眸里似明似暗,她沉沉道,“哪怕他恨我一辈子,这个坏人,我也做定了。”
  “妈,你别……”施荣蔚一惊,下意识地阻止道。
  “行了,难道还要看着他去送死吗?”康柏绘疲累道,“我知道他那边我们是没办法,我们可以从那个姑娘入手。”
  “白管家,我需要一份那个姑娘的详细资料,”康柏绘站了起来,神态冷漠尊贵,依然如年轻时那般说一不二,“一会儿送到我的卧室。”
  “是。”白管家深深应道。
  施荣蔚坐在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她的儿子固执,她的婆婆一样固执,“白管家,那份资料,也给我一份。”
  施荣蔚站起身来,也向楼上走去。
  她的儿子处处为那个姑娘着想,把人护在了心尖上,她从未想过一向冷漠的颜牧会这么护着一个姑娘,还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
  她作为母亲,去试试那个姑娘到底值不值得儿子喜欢,总没有错吧?
  **
  第一天是白管家,第二天就是颜家两位夫人了。
  颜牧就是在坚持,也做不到把母亲祖母在大夏天晾到外面,最后还是把人请进来了,众人还没有开口,颜牧先叫白管家去泡茶,将这唯一的“外人”清出去之后,直接先兵后礼,从容道:“母亲,祖母,我身体不好,希望不要听到什么刺激性的话语。”
  人家都是先礼后兵,就颜牧上来先兵后礼,丑话直接放在了前面,当时施荣蔚和康柏绘的脸色就不打好了,康柏绘更是冷哼道:“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正是因为我敬祖母为长辈,心中对祖母敬爱有加,不舍有言语冲撞我们的感情,所以才将丑话说到前面,”颜牧镇定道,他看着康柏绘,深黑色的眸子中露出了几分柔和,他低低叫道,“祖母……”
  被这一声“祖母”叫的心酸无比,康柏绘只觉得眼眶都湿了几分,却还是呵斥道:“胡闹!”
  到语气,到底是柔和了几分。
  “就是这位姑娘了?”施荣蔚平静地问道,她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那个小姑娘,脸色有些白,唇色有些浅,看着有几分病气,却无损她的容颜,
  从外貌上,倒与她的儿子很配。
  “母亲。”颜牧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比起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祖母,她这个看似温温和和的母亲更不好对付。
  “别叫我,”施荣蔚淡淡道,“我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都不可以吗?”
  颜牧微微抿唇,蹙眉不语。
  “既然喜欢,还不娶回家来?”施荣蔚淡淡地笑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早点下手,以后你哭都没得哭去。”
  “她太小了,”颜牧四两拨千斤,平静道。
  “满十八岁了,成年了。”施荣蔚轻笑道。
  “不到法定结婚年龄,”颜牧轻声道,“还是小了些,别吓着她。”
  “哦?”施荣蔚扬了扬眉,“如果我没看错,你们这是同居吧?”
  “并不是,”颜牧见招拆招,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了追求佳人,总要用几分力气的。”
  施荣蔚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也平静地望着她,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最是熟悉不过,把丑话说在前面是为了不伤感情,也是为了避免她们说出什么让这姑娘为难,后面见招拆招更是为了这姑娘做尽了,是真真地将这姑娘放在了心尖尖上。
  她的这个儿子啊,看似冷漠寡淡,却最是情深不过。
  认准了,便是一生。
  但是那个姑娘,真的喜欢她的儿子吗?
  施荣蔚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似乎是注意到她的动作,对她微微一笑,略带苍白病气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容而换发光芒,那对漂亮的眸子都笑眯了起来,甜的让人心软。
  “我可以叫你小流吗?”施荣蔚浅浅一笑,对着殷清流慈爱道。
  “妈。”颜牧轻轻地叫道,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施荣蔚嘴角的笑容微微一顿,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酸涩,儿女都是孽啊,他们永远知道父母的软肋在哪里,都是孽啊……
  “可以啊,”微微有些哑的清亮女声响起,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呢。”
  殷清流含笑的声音打破了一室静谧,她笑意盈盈,澄澈的黑眸带着几分温和亲切,更显出几分少女的娇俏。
  施荣蔚勉强一笑,因为儿子的坚持,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了。
  “考的怎么样?”康柏绘接过话头,平平静静地道,她的声线本来就有几分冷,面容也多有几分威严,尤其是不笑的时候,更有几分强/横的气势。
  “还不错,”殷清流弯了弯唇角,“题目比较简单,所以自我感觉还不错。”
  “想要去哪所大学?”康柏绘淡淡地问道。
  “一开始想要去华大来着,”殷清流轻轻笑了笑,目光澄澈而温和,“现在想去花大。”
  华大是全国综合排名最高的大学,位于帝都,花大综合排名虽然略逊于华大,但也是排名前三的大学,位于S市。
  这一下子,连施荣蔚也抬头看向那个姑娘。
  说是姑娘,但是看起来还像个孩子,瘦瘦弱弱的,五官虽然清丽,但一打眼看上去,还带着几分稚气,说自己还是个高中生也是有人信的。
  在资料中,这个姑娘就跟个隐形人一样,阴沉郁气,没有任何存在感,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中,是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
  但是现在看来,却不像。
  平静温和、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自有自己的一套韵味。
  “因为分数不够?”康柏绘挑起眉,淡淡地说道。
  “不啊,”殷清流大大方方道,“因为空气不好。”
  本以为她会给出是为了陪颜牧等等的答案,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小姑娘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康柏绘微微愣了一下,只见她的孙子点了点头,淡淡道:“帝都却是空气不好,雾霾很严重,对皮肤也不好,花大也并不比华大逊色,虽然有几个专业略逊于华大,但也有几个专业强于华大,到时候可以认真挑选一下。”
  殷清流对着颜牧一笑,这一下子,康柏绘和施荣蔚都不说话了。
  “颜牧,”殷清流突然唤道,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澄澈,“我渴了。”
  颜牧微微皱眉,正想要换白管家,就看到殷清流伸出两根指头摇了摇,笑意盈盈道:“你去帮我沏茶好不好?只想喝你沏的茶。”
  颜牧眉心皱的更深,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殷清流。
  他知道殷清流这是要把他支出去,所以他才更不赞同。
  没有他看着,他不放心。
  “颜牧,”女孩子软软的哀求声就在他的耳边徘徊,“我想要和你沏的茶,其他人沏的茶我都喝不下去,只想喝你沏的茶……”
  “颜牧……”
  那轻柔的、悦耳的、娇嫩的声音如同羽毛一般搔/弄着他的心尖,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着他的耳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来,怎么迈开腿,怎么走向厨房的,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处于厨房中了。
  颜牧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恼,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他知道母亲祖母不会做些什么,但是他依然会担心;
  一边是他喜欢的人,一边是他的亲人,他希望她们可以快快乐乐和和睦睦地相处,所有的不快活都由他自己来承担就好。
  而他的亲人们、他喜欢的人,只需要快快乐乐的便好。
  施荣蔚看着颜牧离开的身影,轻轻笑了一下,缓缓道:“那孩子一向固执,认定了头破血流都不会放手,作出的决定怎么样都不会更改,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十几岁的时候,这孩子上初中,好像是初二来着,”施荣蔚看向康柏绘,康柏绘微微颔首,算是肯定,施荣蔚便笑笑,继续道:“突然闹着要改名,以前他不叫颜牧的,颜家这代是瑶字辈,他闹着要改名,要叫颜牧,怎么劝都不听,为了这件事,他爸爸抽他活活抽断了一条皮带,但仍然死活不放弃,坚持要叫颜牧。”
  “后来住了院,睡梦里也嚷嚷着我叫颜牧,他爸爸问他为什么,他说,颜牧才是属于我的名字,气得他爸爸差点又抽了他一顿,”施荣蔚顿了顿,目光之中有些怀念,“他爸爸气得要死,没有听见那孩子最后那句喃喃,我也没听真切,日后多次回想,才勉强拼出了个大概来。”
  “他说,就叫颜牧,就叫颜牧,要不然她就找不到我了。”
  殷清流心尖一颤。
  她说不清此时自己的感受,眼前却浮现出几个画面,上上个世界里,那男人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说,“我叫颜牧。”
  上个世界里,他看着自己,狭长幽深的凤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我姓颜,单名一个牧字。”
  “我叫颜牧。”
  而这个世界里,他站在她的面前,轻轻一笑,“我是颜牧。”
  “颜色的颜,牧师的牧。”
  上上个世界中,他就叫颜牧;
  上个世界中,他原本叫颜耀钦,最后他告诉她,他叫颜牧;
  这个世界里,他原本不叫颜牧,可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告诉她,他是颜牧。
  早该想到的,他又不是她,不是穿梭在各个时空完成人们心愿的任务者,又怎么会在每一个世界都叫同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无论在哪个时间,无论在何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想起这个名字,然后,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颜牧;
  这个与她相识时的名字,被他深深地印在脑海中、刻在灵魂上,所以每一次见到她,他都会告诉她,我是颜牧。
  颜牧,
  殷清流在心里缓缓地念着这两个字;
  这是第三个世界,换算成人类用来计数的单位,这应该是他们第三世;
  三生三世,他都记挂着她,将名字刻在灵魂上,他坚持叫自己颜牧,为了她能找到他。
  就算是将名字写在三生石上,就像用红线将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也不过一个三世而已;
  人类轮回转世,又能有几个三世?
  她怎么忍心,看着他三世轮回,尽数折戟?
  就一个世界,不过区区几十载,就算给他一个圆满,又有何妨?
  客厅内十分安静,施荣蔚微笑看着殷清流,康柏绘淡淡道:“后来你就带着改名了,当初那个名可是他们爷俩翻字典翻了一个月才翻出来的,你这一改,他爷俩没气疯。”
  这个爷俩,自然指的是颜牧的爸爸和爷爷。
  施荣蔚笑笑,道:“不是还有您呢吗?”
  康柏绘嗤笑一声,又道:“初二那年,他爸还敢对他动手,没多久就赶上那位大师来了,给小牧劈了命,从此以后,颜家再也没有人敢动小牧半根手指头。”
  “想必殷小姐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你,小牧的命格摆在那里,他不想把你带回老宅,拒绝婚礼,不过是不想拖/累你,这个坏人,由我来做。”
  施荣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康柏绘打断,“我年纪已经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你是小牧的亲妈,别坏了母子关系。”
  说罢,康柏绘又看向殷清流,“你是殷家的亲女,却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后来即使被殷家找回,也过得很不如意,现在他们为了保护养女和亲儿,便把你推了出来,我们颜家的媳妇我们自己护,你意下如何?”
  “我们颜家虽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徒,但是却极为护短,自家的小辈,自家疼,哪里管得了别人的闲话?”康柏绘语气平平,却极为有力。
  康柏绘的意思,就是为殷清流出头对付殷家,而只要殷清流想,那么他们颜家曾经许给殷家的种种也不会做了,哪怕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不,”殷清流缓缓起身,轻轻摇头,她的眼眸中还带着笑意,唇角也有着弧度,看起来也有几分甜美,但更多的,却是认真。
  “我想,那位大师跟您们是这么说的,”殷清流顿了顿,缓缓道,“令公子执念过重,魂中带煞,魄中带劫,魂魄无一安宁,这是多灾多难之命,长久以此,不是长命之兆,如二十七岁之前无法破解此命数,便……魂归天外。”
  施荣蔚和康柏绘眼中的诧异越来越重,待殷清流将这几句话说完,施荣蔚和康柏绘眼中皆是惊诧之色,施荣蔚喝道:“你从何而知?!”
  这位大师的批命,也不过她们颜家四位长辈知道,连颜牧都不知道,其他人只不过知道颜牧需要娶一个三月二十三日三时二十三分出生的姑娘而已,而眼前这个姑娘,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个大师的批命的?!
  “自然是看出来的,”殷清流微微一笑,“我虽不算精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那位大师说娶一位三月二十三日三时二十三分的姑娘可解此劫,是利用夫妻命格的原理,但夫妻之间没有感情,却会强加因果,虽是这一世的解决办法,却未必不会“影响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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