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荣光——翘摇
时间:2017-11-16 16:45:11

  池中月往房间里面看,又看到了那个黑色行李包,只不过已经拉上了拉链。
  “哦,我房间里的淋浴器坏了,我在你这里洗个澡。”
  任清野用探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我这房间也有一个问题。”
  池中月说:“怎么?”
  任清野说:“房门关不紧。”
  池中月回头看,那道门果然漏了一条逢,从里面能看到外面走走停停的人,别人也能从外面看进来。
  池中月看了来气,然后用脚钩了一张凳子,坐到任清野对面。
  “我爸给了你多少钱?”
  任清野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不下五位数吧?”池中月说,“干嘛非得住这种地方?”
  任清野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把毛巾扔到一边,说:“我最后说一次,不愿意住就回家。”
  说完,他往外面走去。
  “喂!”池中月站了起来,说,“你去哪儿!”
  “给你看着门!”
  任清野出去了,倚着门,把那道缝压死。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水声。
  任清野给薛坤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情况。
  “阿野。”薛坤说,“你们那边怎么样啊?我这边雨一直停不下来,路上的滚石还没处理就又他妈垮方了。”
  任清野低头点了一直烟,说:“注意安全。”
  “我还注意个屁的安全啊!”薛坤说,“我最晚明天晚上就得出发。”
  任清野说:“随你。”
  半个小时后,任清野听到里面水声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于是问:“好了没?”
  没人应答。
  任清野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甚至一点响动都没有,就像没人一样。
  他说:“我进来了?”
  一推门,却看到池中月正站在床前,衣服刚穿了一半——一套黑色的内衣而已。
  她的皮肤不那么白,像刷了一层蜜糖,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着细细的光芒。
  小腹间有明显的马甲线,延伸向最隐秘的地方,再展露出来的,就是一双笔直匀称的长腿。
  只有胸腔的峰峦,看起来那么柔软。
  任清野皱眉,转过身,说:“我刚才敲门了,你怎么不出声?”
  池中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说:“都看完了才转过去,你也够正人君子的。”
  任清野冷哼了一声,“我问了几次,你当没听见是吧?”
  池中月抱着衣服,绕到他面前,说:“有那么好看吗?”
  任清野没看她,双眼平静,说:“洗完了就出去,我要睡了。”
  池中月哦了一声,瞄了地上的行李包一眼,说:“你真的要睡了吗?”
  任清野指了指门,眼睛里已经带了警示的意味。
  池中月笑了出来,套上裙子。
  “祝你好梦。”
  池中月走了出去,任清野躺到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他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池中月的身体。
  既充满力量,又柔软似水。
  他睁了睁眼,门缝外那道婀娜的身影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有一根头发!我还能修仙!我不怕!光头也是最美的王祖贤!
 
 
第13章 
  走廊尽头,老板娘看到池中月出来,喊道:“美女,你身份证还没登记呢!”
  池中月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关上门,没看老板娘一眼。
  “哟……”老板娘挤眉弄眼地往她房间走去,“这姑娘咋不搭理人呢?”
  老板娘走到池中月门口,敲了两下,说:“美女,麻烦你下来登记一下身份证吧。”
  没回应。
  老板娘又敲了一下,“美女,睡着了吗?”
  等了一会儿,里面终于有了动静,池中月说:“谁?”
  老板娘说:“是我,这儿的老板,麻烦你下来登记一下身份证。”
  “哦,好。”
  老板娘两次被池中月无视,心里也不爽,哦了一声就下楼去了。
  池中月站在桌子,把剩下的一个助听器安进耳道。
  她打开衣柜,里面有一面全身镜。
  在这个镜子里,她完美无缺,虽不普通,却是个正常人。
  池中月坐了下来,从包里摸出一包烟。
  她不喜欢抽烟,在家里抽烟都是为了气阮玲香,但是此刻,她想猛吸上几口。
  她从小就讨厌别人说她是聋子。
  七八岁的时候,谁敢那么叫她,她见一次打一次。
  然而年岁渐长,不再是讨厌别人说她是聋子,而是怕。
  怕别人知道她的听力障碍。
  现在,尤其怕任清野知道。
  抽完了两根烟,池中月慢慢去了一楼。
  旅馆的大门已经关了一半,老板娘坐在柜台里的沙发上,瞄了池中月一眼,没说话。
  池中月把身份证放柜台上,收费的姑娘瞄了一眼,拿了一本边角都卷了起来的本子,递给池中月。
  “把名字、身份证号码写上去。”
  池中月刚低下头准备写字,旅馆的门被人粗暴地打开,一股恶心的酒精味随着风一起灌进来,钻进鼻孔,让人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
  池中月侧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瘦小,看样子人才一米六出头,脑袋尖尖的挂在脖子上,光着膀子,把瘦得皮包骨的肚皮拍得“啪啪啪”得响,光听这生意总觉得他下手重一点就能把自己给拍死。
  池中月往柜台上贴了贴,给那人让路。
  旅馆柜台角落里的风扇苟延残喘地转着,连扇出来的微风都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老板娘依靠着墙壁,一边扇扇子,一边说:“老朱,今儿又背着老婆出来开房啊?”
  老朱打了个嗝,全是酒精味儿。
  “你个长舌头婆娘,少管少管!”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继续走。
  池中月的十八位身份证号码刚写到第十七位,身后传来一阵异动。
  握着笔的手顿了一秒,然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写下最后一个数字。
  池中月放下笔,转身,跟着老朱走上楼梯。
  慢慢走上了二楼,他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一脚踹开了第三间房的门。
  池中月跟了进去。
  老朱回头,看到池中月的那一刹那,醉醺醺的双眼里立马浮上一层淫/荡。
  池中月关上门,靠着门板,说:“刚才,你哪只手摸我了?”
  老朱五官倒是周正,又瘦又爱,看起来一副受欺负老实人的样子。
  “嘿……”他搓着手慢慢走向池中月,“谁摸你了,小姑娘别乱说话啊。”
  池中月双臂抱在胸前,低头瞥了他一眼。
  “左手,还是右手?”
  她目光凛冽,那漆黑双眼里闪烁的光芒仿佛是一根根冷箭。
  老周打了个哆嗦,态度立马变了,使劲儿挥手,赶池中月出去。
  “去去去!谁摸你了!老子要睡觉了,赶紧滚!”
  池中月被他推了一把,但动都没动一下。
  老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这个女人不好惹。
  “滚不滚?不滚我叫人了啊?”他用力瞪眼,希望从气势上压倒这个女人,发现她毫无惧意后,他又说,“摸你又怎么了?你穿那么骚不就是想让人摸吗?”
  可惜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的凶狠表情没有任何作用。
  池中月低头冷笑,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迫使他跪在地上,然后伸手把他的右手反扣到了背后。
  “这只手?”
  老周做当地流氓做惯了,欺软怕硬了几十年,知道遇到比自己厉害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耍无赖。
  “打人了!打人了!”老朱的脸都被池中月按到了地上,鼻子压得变形了,吼出来的声音像鸭子叫,“救命啊!打人了!”
  池中月往他肚子踢了一脚,说:“你再叫,老子今天废了你一双手信不信?”
  老朱的嚎叫声还回荡在房间里的同时,房门被人粗暴地打开了。
  任清野开灯,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他一眼就看到池中月把那个瘦弱的男人扣在地上,一只脚还踩着他的脸。
  “你在干什么?”
  池中月没松手,只是抬眼看着任清野。
  “大哥救我!”老朱使劲挣扎着,却不能摆脱池中月的双手桎梏,于是只能对着任清野嚎,“这个女人说要打残我!救命啊!大哥救命啊!”
  任清野看了他一眼,眼睛再转向池中月的时候,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满——似乎在看一个蛮子。
  “我说了,你要是惹麻烦就立马回家去。”
  池中月说:“那你想我怎样?”
  任清野说:“放开他,回去安分睡觉。”
  池中月说:“我要是不呢?”
  任清野眯了眯眼,“那就滚。”
  池中月缓缓松开手,退了一步,嘴角慢慢浮出一丝笑。
  桀骜又冷漠。
  老朱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只是还没站稳,就看到池中月一抬脚,朝着他的裆部狠狠踢了过来。
  老朱被踢飞了,整个人撞到了电视柜上,痛得抱着裆部蜷缩在地上呻吟。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女人!
  池中月走过去,踩着他的手掌,老朱立马又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哎哟喂!杀人了!杀人了!”
  池中月看都不看他一眼,抬头望着任清野说:“你以为我非得跟着你吗?”
  任清野的眉间已经带了怒意,他抿了抿唇,说:“随你,杀人放火都随你。”
  池中月用力碾了碾脚掌,老朱已经痛得嚎不出来了,嗓子里只能溢出最后几丝气儿。
  “我就这个德性了,不像您胸怀大义,那么高尚。”
  作者有话要说:  滴,宝贝儿们国庆快乐啊!
 
 
第14章 
  池中月把老朱打得半死后,走了。
  关门的声音连隔着一个房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任清野在走廊上来回踱了两圈儿,没回去,最后站在靠窗的地方抽烟。
  他一直在回想,池中月最后说的那句话。
  胸怀大义,高尚。
  他总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单单是讽刺。
  似乎有些其他意思。
  突然,他的思绪被身后房间里的动静给打断了。
  身后的房间里,老朱终于爬起来了,喘了好久的气才有力气打电话。
  “喂,今晚你先不来了,我得找点钱去医院,我被一个臭娘们打了。”
  “别提了!老子就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墩子,她就把老子打得够呛,老子的手现在还使不上劲儿!”
  任清野转过身,靠在墙上,拿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打火机的声音划破了这走廊的静谧,像一把匕首刺开了紧绷的布,声音爽利。
  “操他娘的,明天我……”打电话的老朱感觉自己被一股阴影笼罩着,他转了转脑袋,看到身后有一个人影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挪了两步,继续说,“明天我就找人……”
  他又停了下来,只因身后那道目光让他不寒而栗。
  “你……”话音未落,任清野抬眼,将烟叼在嘴里,然后一拳砸了过去。
  老朱本就瘦弱,池中月一脚都能把他踢得半死不活,任清野的拳头更是打得他眼前一黑。他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任清野抓着领子拎了起来,一个拳头又落到了他的另一边脸上。
  任清野拿下嘴里的烟头,吐了串烟圈儿。外面的雨停了,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老朱的哀嚎就显得格外瘆人。
  老板娘在外面敲门板,“你们干嘛呢?”
  任清野说:“没事儿。”
  老板娘哦了一声,扭头就下楼。
  这地儿本来就偏僻,穷山恶水出刁民,她早就习惯了这些人打架惹事的,她也懒得管,省的给自己惹一身骚。
  老朱在任清野手里,苦苦求饶。
  他不知道这男人又发什么疯。
  任清野蹲下,对趴在地上的老朱说:“知道吗?监狱里地位最低的就是你这种人。杀人犯可能是走投无路,小偷可能是身不由己,而你这种人,就是纯的人渣。”
  任清野说了就不管老朱的反应,打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池中月的房间时,他停了下。
  里面的灯已经关了,门缝里都没有一丝亮光,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任清野想到她刚才那一脚,嘴角不自觉地咧了下。
  这女人真的有脾气。
  *
  第二天一早,任清野一睁眼,发现外面又下着大雨,但好在天大亮了,不影响进程。他起床收拾好东西,去隔壁房间叫池中月。
  池中月早就起来了,听着任清野的敲门声,没应答,三两下把自己东西收拾好,然后跟着他下楼。
  池中月没说话,也没摆脸色。
  只是全身都写着两个字——冷漠。
  任清野在柜台结账,刚拿了钱出来,池中月就往他旁边一站,也拿了钱出来。
  收钱的姑娘看着他俩,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中月说:“我们各付各的。”
  她看着任清野,“也各走各的。”
  任清野说:“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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