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当红不让——长安一只喵
时间:2017-10-06 16:58:32

  这事儿说来倒也奇怪,前几日,皇上明明翻的是苏心悦的牌子,可谁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被刘贵人勾了去,还一连几日都宿在刘贵人那里。
  说起来,此事倒也怪淑妃自己没本事,眼皮子底下的人都拿捏不住,白白便宜了刘丹阳那小蹄子!
  各宫嫔妃皆是一副吃瓜看戏的模样。一旁的贤妃王柔清扯了扯肖瑶的衣袖,示意她说话前要三思,可心里却是巴不得看这两个人斗他个你死我活。
  “你拉我做什么”,肖瑶不耐烦地扯了扯衣袖,冷笑一声,“也就是淑妃娘娘大度,若是换了本宫,可断断咽不下这口气!一宫主位岂能受这个委屈呢?”,说完,还不忘眼睛剜了一下她自己宫里偏殿的两位贵人,以示警告。
  吓得那两位贵人脸都白了,垂眸不敢看肖瑶。
  这几人的表现,在座的各位都是尽收眼底。
  有人暗自赞叹德妃肖瑶说一不二,有人暗自心疼被肖瑶压着的那两位贵人,有人好整以暇地瞧着苏心悦的反应。
  苏心悦却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好像根本没听见肖瑶说话一样,只自顾自地啜着茗茶。
  肖瑶只当苏心悦被戳中了痛处,眼睛一瞄苏心悦身旁的方笑雪,眉毛一挑,故作神秘地对方笑雪道:“我说静嫔,同样是凤阳宫的姐妹,你不妨也去向那刘贵人讨教讨教,问问她究竟使了什么秘术,勾得皇上一愣一愣的?”
  方笑雪笑容脸上笑意顿时僵住,只觉得后背有冷汗在沁出。
  大家脸色俱是一怔。这肖瑶平日里仗着太后宠爱,嘴上口无遮拦惯了,皇后也知道她的性子,懒得说她什么,可再怎么挤兑淑妃,德妃也不能当着皇后和太后的面扯出房中秘术之类的话题呀……
  皇后把茶杯往手旁的案机上重重一放,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沉声道:“德妃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叫旁人听了,只怕会有损皇上声名”。
  皇后沉着脸,很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这也难怪,皇后乃是后宫之主,肩负着母仪天下的使命,肖瑶公然在此谈论什么房中秘术,可不就是暗指皇后无德,连个后宫都教化不好吗?
  太后在一旁笑着打圆场,缓缓数着佛珠,一派慈祥模样,不疾不徐道:“唉,瑶儿这孩子,从小便骄纵惯了,日后可得谨言慎行,你可是一宫主位,说话做事也该给其他嫔妃做个表率,再不可任性妄言!”
  肖瑶也察觉自己失言,撇了撇嘴,闷闷地应了声“是”。
  一场闹剧就此散了,众嫔妃各自行礼退下。
  回宫路上,方笑雪一路暗自留神着苏心悦的神色。心下不安地琢磨着,方才在慈宁宫苏心悦受了那样大的屈辱,现在刘丹阳得宠,苏心悦不敢擅自动她,那这股子怒火没准就要撒到她方笑雪身上!都怪那个德妃口无遮拦,好端端地把我扯进去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刘丹阳:我冤枉!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
肖瑶:小蹄子闭嘴!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们一起吃火锅
  在慈宁宫由着肖瑶闹腾了一番,苏心悦觉得心有点累,迫切需要美食来抚慰一下心灵。
  回了凤阳宫,她便让翡翠吩咐小厨房,炖上一锅滚烫的鲜菌野鸭汤,连汤带锅再加上小炉子,一道端进大殿,又准备好了片成薄片儿的新鲜羊羔肉、新鲜牛肉,切了一盘子从御花园荷塘里捞出的脆生生的莲藕,再备了些青菜叶子、土豆片儿、猪肚丝之类的食材。
  小炉子上的锅子里,汤锅烧得滚滚的,咕噜咕噜地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直叫人垂涎欲滴。
  琉璃看着那口热气腾腾的汤锅,笑道:“往年咱们都是入冬了才添锅子吃,娘娘今日倒是好兴致,这大热天的,吃了恐怕又是一身汗!”
  翡翠一边布置着菜碟,一边道:“娘娘这吃法倒也新奇,不知是哪里学来的,你瞧,这些肉啊菜啊的,就这样生着端了上来,若是被其他嫔妃瞧见咱娘娘的吃法,只怕得吓一跳……”
  宫里头冬天吃的锅子,都是在御膳房里头烹制好了,做熟了之后才端到主子们饭桌上的。像苏心悦这样又是小炉子、又是生菜生肉的吃法,大家还是第一次见,不免觉得有些粗鲁豪放。
  苏心悦却笑眯眯的,不很在乎婢女们疑惑的神色。火锅嘛,一年四季都能吃,何必拘着时节呢,夏天吃了,流上一身汗,更有一番畅快感觉!
  待婢女们将所有菜色全部备齐,苏心悦深深地吸了一口热汤散发出的香味,满足地点了点头,叫了琉璃翡翠和几个得用的小婢女,再加上凤阳宫的管事太监小星子一道来房里坐下。
  这些底下人闻着香味,不由地都咽了咽口水,可和淑妃娘娘同桌用膳,那可是不敬之罪,他们那里敢,纷纷跪下拒绝。
  苏心悦蹙了蹙眉,心道:封建社会等级制度害死人!
  小星子以为她恼了,忙硬着头皮道:“淑妃娘娘赐饭,奴才们本不该推辞,只是娘娘身娇肉贵,奴才们卑贱之躯,同桌而食恐污了娘娘的眼,实在是……”,语气里带着几分为难,但拒绝的意思却很坚定。
  苏心悦瞧了一眼翡翠和琉璃,见她们也一副不敢僭越的样子,轻叹口气,感觉自己有些寂寞。
  “罢了,你们去关上殿门,放下帘子,本宫将这些菜都煮好,咱们每人端着自己的碗,各吃各的,也不算坏了规矩”,说着就拿了筷子将一盘子的羊羔肉尽数倒进锅子,涮了几秒,均分到面前的几个小碗里。
  小星子和琉璃翡翠相视一眼,三人点了点头,其余的几个小婢女也很乖觉,立刻按着苏心悦的吩咐关门拉帘子。
  大家各自捧着自己的小碗,蘸着香油和芝麻酱将桌上的菜和肉吃了个精光。虽然殿内放着好几个冰盆子,还是吃得汗流浃背,可心里却很是畅快。
  苏心悦看他们吃的高兴,心里更是愉悦。从前,自己最喜欢吃的就是火锅,和亲朋好友围坐一桌,吃着火锅唱着歌,那是何等快意潇洒!
  正吃着,就听得有人在殿外说话:“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听着竟是皇帝身边的那小太监的声音。
  屋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妈呀,难不成是这锅子的香味将皇帝也吸引过来了?
  大家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上用过的碟子和碗筷。苏心悦硬着头皮,将殿门打开一条缝,悄咪咪地往外头一望。
  嗯,不错,那一身白色滚边暗纹长袍的不是朱逸之,还能是谁。见他脸上神色有几分冷峻,苏心悦缩了缩脖子,将殿门打开,恭恭敬敬地给他老人家行礼。
  “见过陛下,陛下安好”,她柔声道,眼神瞄了一眼殿内,见琉璃翡翠几个已经收拾完毕,也结结实实地跟着行礼,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唉,在皇宫里,处处都要讲规矩,若是被朱逸之知道了他们几个一起吃火锅,兴许会给小星子和几个婢女带来麻烦。
  “爱妃平身吧”,朱逸之脸上的线条终于变得柔和,脸上也带了微笑,“大白天的,你们关着殿门,在里头密谋什么?”
  苏心悦干笑两声,心下暗骂一句:这密谋之类的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呀,老哥!我的朱哥!
  “回禀陛下,臣妾今日想吃锅子,臣妾饭量大,怕旁人笑话,这才……本想着悄悄地大吃一顿,哪知道陛下就来了……”,她红着脸开始扯谎,殿内还架着小炉子,还弥漫着香味儿,朱逸之只要进去一看,自然知道有人吃了锅子。
  他微微颔首,不再追问,对一旁的翡翠道:“你家娘娘吃了锅子,也该喝些酸梅汤解一解腻,你们去小厨房拿了过来”,语气很是柔和,一副模范丈夫的样子。
  说完,他也不离开,索性大步走进殿内,笑道:“心悦,朕方才在刘贵人那里正用膳呢,闻到你这边香味扑鼻,忍不住就过来了。你不会不欢迎朕吧?”
  苏心悦心道:老哥,这天下不都是您老人家的吗?我哪敢忤逆你?
  干笑两声,吩咐小星子去小厨房新煮了一锅子汤,重新备了肉和菜,再加了酸梅汤,一道摆了上来。
  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苏心悦决定舍命陪君子,秋后再减肥!
  正殿里,朱逸之和苏心悦吃得热闹,婢女们在一旁殷勤地添肉布菜。而偏殿里的刘丹阳,扫了一眼满桌子的鸡眼鱼肉,却是再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谁不知道这几日陛下夜夜歇在她刘贵人这里?人都道她颇得圣宠,只有她自己知道,皇帝每日前来,不过是陪她吃吃饭、说说话罢了,至于那夫妻该做的事,竟是压根一次也没有做过。
  刘丹阳每每明示暗示,陛下只推说圣体疲累,每夜和衣而卧,真不知道他来自己这里究竟图什么?
  今日午膳用到一半,他又撇下她一人,不管不顾地跑去淑妃那里,这传出去,倒要叫人笑话她刘丹阳没本事!
  什么淑妃德妃贤妃,哪个不是凭着出身当了妃子!论起容貌心性,自己哪里就比不上她们?难道自己要一辈子住在偏殿里,被苏心悦压上一头?
  刘丹阳心中烦闷,重重地将茶盅放在桌案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                       
作者有话要说:  刘丹阳:(媚眼如丝)皇上~
朱逸之:朕闻着淑妃那里香气袭人,不知在吃什么好东西,朕去瞧一瞧。
刘丹阳:(强颜欢笑)嗯,皇上好久没去姐姐那里了,也该去看看。(掀桌(╯‵□′)╯︵┻━┻)
感谢:萌萌滴诗诗! 投雷~鞠躬
☆、青天白日洗澡澡
  朱逸之贵为皇帝,平生膳食皆是精致无比,今日这样和苏心悦坐在火炉旁,一边流汗,一边就着酸梅汤吃火锅,还是头一遭。他觉得自己的背上渗出了一层汗,直把贴身穿着的中衣都打湿了。
  太监亦是没见过这样粗犷的吃法,心下暗道:这淑妃娘娘也是长安贵府出身的,如此粗鄙的用膳方式,和那些市井妇人有什么不同?连他这个做奴才的都没眼看!可闻着那锅子的香气,看着皇上一脸笑意,他只好咽了咽口水,低了头去。
  吃完之后,小婢女们端了铜盆给两人净手,又端了漱口用的茗茶。
  朱逸之漱了漱口,也不洗手,吩咐小婢女去准备木桶和热水,倒把苏心悦吓了一跳。大白天的在她殿里洗澡,这算怎么回事?
  看着她惊讶的样子,朱逸之淡淡一笑,道:“爱妃这锅子好吃倒是不假,可惹得朕出了一身汗,衣袍上也沾了味道,总得让朕换洗一番吧,况且今日午后没事,朕就歇在这里,不走了”,说着将苏心悦揽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道:“许久未曾和爱妃亲近,朕也很想爱妃”。
  苏心悦只觉得自己身子一僵,汗毛都要竖了起来。我的妈,这大中午的皇帝要干啥,他下午不上班不批折子了吗?啊啊啊!
  很快,婢女们就备好了洗澡用的东西。小间里,崭新厚实的木桶里装着大半桶温热的水,旁边的小桌案上摆着洁白的毛巾和换洗衣物,还有一碟子玫瑰花瓣。
  朱逸之大手一挥,道:“不用你们服侍,都下去吧”,说罢,就开始松自己的衣袍。
  满屋子的太监婢女自然乖顺地行礼退出。苏心悦也匆匆忙忙地屈了屈膝,轻手轻脚地就要跟着琉璃往外退,手腕子却被他一把抓住。眼睁睁地看着殿门被轻轻地关上。
  “爱妃,你跑得比兔子还快,这是急着做什么?”,朱逸之挑了挑眉。
  苏心悦只能干笑两声,道:“方才陛下说不用服侍,臣妾不敢打扰”,笑得很是尴尬。
  他看着苏心悦,实在不明白她近来为何偏生要躲着他。上次夜里来她这里和她亲近,她便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他又不爱强逼她,什么也没做便睡了。这些日子,他连日宿在她偏殿,本以为她会暗自吃醋,谁知道她竟从未过问。还是今日她在这里吃锅子,香气飘了过去,他才好借着蹭饭的名义来她这里,不想她非但不欢喜,还是想躲着他去。
  朱逸之,堂堂一个皇帝,风流倜傥,引后宫美人竞折腰。然而,在凤阳宫,在苏心悦面前,他觉得自己十分寂寞,寂寞如雪。
  “不用他们伺候”,朱逸之脱下自己的外袍,笑了笑,静静站在那里,“婢女们都打发出去了,只得劳烦爱妃伺候朕沐浴了”。
  苏心悦头皮发麻,又不敢拒绝,只好垂下眼眸,靠近他高大健壮的身躯,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硬着头皮去解他的中衣。
  指尖不经意扫过他炽热的胸膛,听到他轻轻的笑,苏心悦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感觉自己脸烫的快要烧着了似的。
  “心悦,你脸红了?”,他语气正经。
  “嗯”,她闷声回答。
  “为何脸红,因为吃了锅子身上热?”,他语带戏谑。
  “嗯”,她脑子烧的转不过来,敷衍着嗯了一声。
  他伸手扯了她的衣裙,将她抱到浴桶中,笑道:“既然爱妃也热得难受,你先沐浴,好清凉清凉”,说罢深深望了望她羞红的脸,转身出了小间,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爱妃快些洗,朕在外间候着”。
  苏心悦觉得这水的温度似乎比先前高了三分,她愣愣地望着水面,恨不得把自己烧红的脸埋了进去。他方才是在逗自己吗?可自己方才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相法真是叫人羞臊。
  酒足饭饱,躺在浴桶里着实舒服,苏心悦个没心没肺的,居然不一会儿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倒把朱逸之气得发笑,也不叫醒她,索性自己去了御书房。
  偏殿里,刘丹阳沉着脸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婢女垂眸低声道:“贵人,正殿那边,刚才叫人送了……木桶和热水”,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如同蚊子哼哼一样小。
  刘丹阳垂了眼眸,长舒一口气,冷冷道:“知道了,你退下吧”,皇上不过是忌惮着苏丞相,才不得不逢场作戏,在苏心悦那里做做样子罢了,她有什么可恼的。
  一旁的嬷嬷见刘丹阳怅然若失,屏退了屋内的婢女,小声提醒道:“娘娘,先前不是有人专程提点过您嘛,说那苏心悦和镇南侯世子是对青梅竹马,还险些定了亲……”,说罢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刘丹阳的脸色。
  那镇南侯世子倒是个痴情的人物,苏心悦已入宫这么久,他竟还是念念不忘。长安城里的贵府娘子们有多少盼着嫁给他的,他倒好,全数婉拒,只怕心里还是痴痴念着正殿里那位淑妃娘娘呢吧。
  刘丹阳嘴角微微翘起,眼珠滴溜溜一转,也就有了主意。既然镇南侯世子一片痴情,那她不妨做一回红娘,全了世子爷的一片情意嘛。
  想到这里,刘丹阳盈盈起身,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天真无害的神情,心里已是胸有成竹。三日之后,镇南侯、定北侯、平西侯、临东侯四位侯爷将带着夫人与世子进宫赴宴,倒时候自然大有一番可为。
  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落下来,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刘丹阳正跟在王柔清身后,两人一边漫步,一边赏着池中开得正好的大片荷花。
  “刘贵人颇得圣宠,怎就得空和本宫一道散步呢?”,王柔清看也不看刘丹阳,脸上带着笑,话语却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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