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因为这是陛下唯一的机会了。而我自有目的,只是不能告诉陛下。陛下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不采纳雎儿的提议,只需要请陛下将雎儿送到白城便是,雎儿自己会去拜见长信郡主!”蓝雎儿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语气却并不善。
“当然如果陛下对蓝雎儿实在放不下心,也可以不将我送回白城。陛下知道,雎儿是随遇而安的人。”蓝雎儿越说越客气,而萧伟也越来越听出他不可能阻止蓝雎儿的计划。
萧伟不免担心起来,这蓝雎儿自己是一定要送回白城的,万一她到了白城,对洛纱下了毒手,自己又不在身边该怎么办呢?还不如自己跟着一起去,伺机观察,好歹已经有了解药,万一蓝雎儿对洛纱不利,自己还可以帮忙。
更何况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她只是按照自己刚才所说的做,那么自己确实可以借这次机会,从此解决洛纱和陌九离的情感纠葛,便放下心中略觉被蓝雎儿胁迫的不快,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欢乐的一章。
月儿祝大家国庆和中秋节快乐!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拷问斐然
陌九离告诉洛纱,既然绑架蓝雎儿是针对北域和西疆的,她就不需要太操心了,蓝雎儿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北域的人会一直关注着的。洛纱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这攸王是真糊涂还是被人暗算了,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
而且她也无暇关心攸王,她始终放心不下的是童颜,这次离开胥城更不知何时能再见到童家两兄妹,便向陌九离提出由她做东,在她离开胥城之前,和童年,童颜,诺斐然一起再聚一次。地点还是约在童家的酒店。
洛纱想要做什么事情,找陌九离商量就只有一个结果,支持!这点她心里十分清楚。如果陌九离反对,那他的理由也必定能让洛纱心服口服。所以到底是陌九离支持她,还是她支持陌九离呢?洛纱在去往童家酒店的路上捂着自己的脸想。
“想什么呢?”陌九离轻笑着对洛纱说。
“想……”洛纱坏坏地一笑,“待会怎么折腾诺斐然。”
“这就开始折腾了?”陌九离问。
“必须的!经不起折腾的都是没有诚意的!”洛纱响亮地回答。
诺斐然刚到童家酒店,就打了一个喷嚏,他顿时觉得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到了酒店,洛纱发现自己是最后到的,当即对诺斐然的态度表示满意。
洛纱先把童年拉到一边,严刑拷打了一番,却发现童年对这个妹夫很满意。洛纱气恼地放童年回座位的时候,对上诺斐然风情万种的媚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又拉着童颜到了一边。
诺斐然转头看陌九离,陌九离则在一旁坏笑。
“颜儿,这诺斐然你愿意嫁么?”洛纱问。
“愿意!”童颜十分肯定地向洛纱点头说。
“为什么?”洛纱严肃地问。
“嗯~”童颜歪着脑袋想一会说:“呀,居然没有理由!”
“这傻妹子~”洛纱一阵苦笑,“她居然是对的!人和人之间是Chemistry(化学反应)。爱是没有理由的!”
洛纱见着童家全被诺斐然收买了,更觉情势危急,只有自己亲自上阵了。便对大家说:“云卿不日要离开胥城了,恐再难有如此机会和大家团聚,今日在座的都是云卿的好兄弟,我们不醉不归!”
诺斐然终于嗅到了恐怖的气息,回头看向陌九离,陌九离摇头。
洛纱的酒量本来还可以,可长信不行啊,那洛纱只能靠划拳取胜了。
“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嗯呀~”洛纱对诺斐然噘起殷红的嘴唇时,诺斐然吓得掉到了椅子下面:那可是攸王妃啊!
就为了这一下,自罚三杯,又加了三杯,于是诺斐然被洛纱连闷带骗的,喝了两壶。
洛纱虽然是霸道强势的,但是她也心知诺斐然是自愿喝的,到最后也不愿意再灌他了。
童颜在一旁露出担心的眼神,却始终没有阻拦洛纱。
“酒品最重要了!”洛纱心想。
诺斐然喝得大醉,洛纱觉得是时候问他了,而陌九离知道她有话要问诺斐然,便先送童颜和童年回去了。
“诺兄,你为何要娶童颜?”洛纱轻声地问诺斐然,生怕她邪恶的动机被诺斐然洞察。这家伙可贼精贼精了!
“嘻嘻~”诺斐然嘴一歪,得意地一笑:“颜儿是我能在这个世上找到的最好。”
洛纱之前一直以为诺斐然对童颜只是价值和利益的交换,爱情么,就跟玩似的,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婚姻则不同,家族的利益和相互支持恐怕是首要的,所以诺斐然的回答出乎洛纱的意料。
“为何?”她忙问。
“始......始于颜值,发于欢畅,陷......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安于陪伴!”诺斐然虽然醉了,脑子却没有坏。
“始于颜值,颜儿在我眼中美得不可方物;发~发于欢畅,颜儿她性子爽朗,不扭捏,没有大家千金的架子,更不喜争宠;”诺斐然停顿了一下,闭起眼睛,“陷于才华,她爱慕云卿你~”
“她爱慕我?”洛纱一惊!
“你的聪慧,”诺斐然大喘气了一下,“跟在童年之后认真学习,从不懈怠,我每一次见她,都能看到她的成长;忠于人品,童家忠~厚,你看童年在生意上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从未想过要赚尽天下的钱财,颜儿亦如此,她虽学习经商之道,却从未工于算计,她只道做人在金银之上;至于那安于陪伴,诺~诺家家大业大,斐然难免需要奔波,颜儿心静如水,若要留在家中,便能定在一方,若~若要随我走访,便不畏艰难;得妻如此,夫~夫夫~夫复~何求?云卿,你见到了颜儿的痴情,怕我负于她,却不知我亦对她一往情深!”
诺斐然说完看着手中的空酒杯,愣了一会,一个坏笑:“郡主~,你,你不会以为我是贪图童家的家产么?”
洛纱有一种被人偷窥了秘密的感觉。
“若说不贪么,也不是,童家毕竟是有基业的;只是,只是童家这些钱财对诺家根本不值得一提。”诺斐然口齿突然不伶俐了,好像刚才的长篇大论不是他讲的。
洛纱听到诺斐然的这段话,觉得自己眼泪都要下来了。没想到诺斐然平时油嘴滑舌,谈到童颜竟然如此认真,他的爱情并不盲目,他也为婚姻做好了准备。
“斐然,云卿我之前对你有偏见,今日一聊才知你也是性情中人,颜儿交于你,我亦放心了!”洛纱高兴地说。
“呵呵,你故意灌醉我,就想问这些?这些我清醒时也能回答你的。”诺斐然边说边打了个饱嗝,一股酒气传出来。
洛纱笑笑,她穿越过来对她最好的陌生人就是童家了,她此去北域是一条不归路,童家的事恐怕再难知晓,如今得知童颜有如此好的归宿,不免放心。
“郡主那么关心颜儿,就不关心你自己么?”酒精似乎开始起作用了,诺斐然已经趴在桌上,艰难地抬眼看着洛纱。
“我?”洛纱很吃惊。
“你和陌兄,和攸王陛下。”诺斐然声音开始低下去。
“呵呵,”洛纱笑了,她从来不知道诺斐然还关心她和他们。
“只有外人才相信你们会在一起。”诺斐然喃喃道:“我之前不知道,这次我才发现你们根本不相爱!”
“我和谁?”洛纱追问。自己和攸王怎么可能相爱?
“你和陌兄,陌九离!”诺斐然大着舌头说。
洛纱太震惊了!“不相爱?!”
“若是爱,你为何要嫁攸王?他又为何不阻拦?救你回来为何要再次暴露你?你俩如今又为何在人前恩爱?”
“这是因为......”洛纱想解释,可是诺斐然说的难道不也一直困惑着她自己么?
“凡是可以拿出来显摆的,都不是真的。”这是诺斐然滑向沉睡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洛纱笑了,拿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
洛纱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一直喝到眼泪顺着面颊落下,好在诺斐然并不知道。
“这世间通透的人现在加上诺斐然的名字不迟。”洛纱心想,“他恐怕比她和他都要清楚他们的假戏。”
长信对陌九离的感情,陌九离对长信的感情,一年见一次,见了十年。他在干嘛?她又在干嘛?他们生活之中有没有交集?有没有彼此?他们只因为父母之命一纸婚约亦或者共同的家仇国恨而在一起,相互之间好像默契得从来没有表白过,倒是穿越过来的洛纱一直在观察陌九离的所作所为,试图去了解他;而他却好像依然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暇抬头去了解她。
陌九离说自己没有背叛长信之前,长信不能确认陌九离是否真心爱她。这句话洛纱是听进去的,之后她也认真地观察过,他确实处处在为她好,可为她的好,对他,或者说对欧阳世家也是好的,饶是洛纱也分辨不出,这种好是不是爱情?想到这里,洛纱不仅黯然,外人不知道他们是假扮情侣,她却很清楚待主人出现,陌九离查明主人的身份以后,她还是要继续去履行她攸王妃的责任和义务,而这段感情终将随风消散,无迹可寻。
“你舍得么?”洛纱自问:“他舍得么?”
陌九离进到厢房的时候,就看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诺斐然,和蜷在椅子上把头埋在膝盖里的洛纱。洛纱并没有完全醉,只是深深陷入了自己的哀伤之中,陌九离进来她是知道的,他走到她跟前,将她横抱起,她就闭着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鼻子探在他怀里,用力地吸了两下他的清香,知足地靠着。
“就这样,”洛纱心里痛,“就这样一辈子!”眼泪又不争气地下来了,打湿了陌九离胸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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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逛街
待洛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觉得自己喝了酒有点上头,便出了房间透透气。
陌九离并不在府里,洛纱也不担心。自己住在陌九离的地盘上,就好像住在他心里,而他无论去哪里,总会回来的。
“哎呦!我的小姐呀!你总算醒了!”
洛纱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的酒并不好喝,自己还是喝多了:“重露!”
“快来喝点醒酒汤!”重露端来醒酒汤,“小姐昨儿是怎么了?哭成那样!重露可是第一次见着小姐落眼泪呢!”
洛纱笑笑,心想:“没错呢,自己哪一次哭不是为了陌九离?”
“和主人吵架了?”重露试探道。
“嗯?”洛纱笑了,“为啥这样说?”
“昨天主人抱你回来,脸色不太好!我想该不会是心疼他的衣服吧,你把他衣服都哭湿了!”
“哈哈哈哈!”洛纱忍不住笑起来,重露就是这样可爱!
“没有,昨天是因为我在这里的一个朋友要出嫁了,我心里欢喜,就喝多了!”洛纱解释道。
“小姐就是这样一个性情中人,你那朋友要是嫁得不好,你哭也就算了;你心里欢喜还哭啥?”重露装傻道,“莫不是触景生情,想着嫁攸王不如嫁我们家主人好?”
洛纱被人戳中了心事,顿觉不好意思,眼神一闪,“是……又如何?”
“是?!”重露笑了,“是的话就惨了!”
“哈哈!”洛纱是个性子爽朗的人:“重露说得没错呢,我现在好惨!”感情这件事情还真的是谁认真谁就输了,自己被陌九离牵着都走了那么久了。
“主人的心思确实很难猜!”重露苦着脸,顿了一顿说:“我家主人在旁人眼里玩世不恭,可是骨子里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作为下人,他待我们十分厚道善良,我见他安排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将人逼到过绝路。至于其他家的小姐,我只看到她们一个个上门来拜访,却从没见过主人对他们露过笑脸。我没见过主人对谁像对小姐那样上心,更不曾见他和谁同进同出过。”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渊源。”洛纱不以为意。
“我确实不知!”重露点头,“不过小姐你容我想想,重露一定能想出办法帮你搞清楚主人的心意来~”说完她就端空汤碗,迈着“蹭蹭蹭”的脚步退下了。
洛纱看着重露坚定的背影,无奈地笑笑,自言自语道:“傻丫头!有什么好想的,我就是那铁板上的钉钉,韩国人的三星。”如果不想嫁攸王,就必须再次逃亡,而如果再次逃跑就意味着再也不能回到陌九离身边;相反,如果嫁给了攸王,那深宫大院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重获自由,能否在惨烈的宫斗中生存下来都是问题。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挣扎和纠结的,自己和陌九离的心意都不重要,无论有情无情都终将是花自飘零水自流!
洛纱揉揉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试图压抑住落寞的心情,便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更需要提升血糖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便直接去饭厅打算干脆来一个Brunch (早午餐)。可是她刚坐下吃了第一口,重露就眉飞色舞地冲了进来,看到洛纱在吃饭,又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洛纱理解重露的善意,对自己摇摇头,按住自己想要辩驳她的心,“想到主意了?”
“呃,”重露一愣,“不是的,是刚才主人传话回来说今晚不回府中吃饭,问小姐有什么地方想去的,总是闷在宅子里不如让重露陪小姐出去逛逛?”
“呵,”洛纱反而放下心来,她还害怕重露纠结她和陌九离的事情不放,“好!你要不也坐下来吃些?我出去不想再吃午饭了!”
这主仆二人上街就是瞎逛,洛纱也不指望长信六岁的脑袋瓜子里能有什么记忆,而重露根本就是个异乡人,好在这两人也没有什么目的,不过是看看风景打发时间,证明自己到此一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