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思维也逐渐清明:“那你为什么拒绝阿意去你那里?”
安萧却冷哼出声:“快奔三的人了我要一不小心给训练挂了,你不得拿刀捅死我?”
安然尴尬:“但是图图跟这件事没关系,我去不行吗?”
“蠢货!”安萧气的就差翻白眼了:“你去你是想让谢意再愧疚一点吗?你跟谢意都不能去,只有图楼,也必须是图楼!”
“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非要让图图去你那里?”
安萧一辈子的忍耐力估计都用安然身上了:“第一,我心里有火气,憋着对谁都不好。第二,图楼是谢意在乎的人,让他不安两个月我已经格外开恩了。第三,我只有对他采取一些看似报复的行为,才能让他心里减少愧疚。第四,图楼只是去我那里锻炼两个月,不是去送死,现在谢意反应这么激烈只是暂时的,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关卡,以后也不会对图楼有愧疚。”
“最后,”安萧狠狠的咬牙:“老子欠你的,这么多年一点都不让我省心,你真是气死我得了,省的以后我还要接着替你……干什么?给老子滚蛋!”
安然抱着安萧的腰不撒手,头搁在质地上层的军衣外,闷闷的声音传来:“哥,谢谢你。”
安萧深深的叹了口气,准备拍在他肩膀的手最后放在了他头上,搓了两下:“你真是……都快奔三的人了,也不知道害羞,你也是个狠心的,只有出了事才能想起有我这么一个哥哥,上辈子欠你的,一个一个都来讨债。”
“对不起。”
“罢了,你哥我现在就一个心愿,只要你跟谢意好好的,咱爸妈那边我想办法帮你摆平,你也服个软,别老跟两老怄气,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吧。”
“恩。”
这个世界也许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在面对不同人时就有不同的态度,正如安萧,在外他是铁血勇猛的军人,在家他是严谨孝顺的儿子或是偶尔温柔的丈夫,而在安然这里又是毫无顾忌且操心弟弟的兄长。
又或是安然,在面对外人时他是冷酷无情的冰山男,在面对谢意时他是痴情甘愿献出一切的好恋人,在面对安萧时又是偶尔露需要兄长关心的弟弟。
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面,比如谢意,任谁都不会有人说他是一个冷血的人,但安萧说了,这是作为一个军人超越普通人的一种手段,也许他的观点是错的,但不可否认,在安然这件事情上,谢意确实足够冷静,也足够冷血,尽管他在冷血下面掩藏的是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的折磨。
安然和谢意走了,安萧在窗口站了足足有十分钟,一双眼睛是清晰可见的担忧。
谢意,对他好一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孕妇不可描述
再说s市这边——
下午许思年要跟着付启鸿学习,本来没图楼和贺谢什么事儿,但是很不巧的今天遇到了阿飘,都说怀孕的女人最是无理取闹,这不,本来贺谢正跟图楼商量着去哪儿玩呢,总不能两天都待在家里不是?
正讨论的热烈呢,阿飘捧着一瓶牛奶晃晃悠悠的凑了过来,两人瞬间静声。
阿飘笑的别提多和(不)蔼(怀)可(好)亲(意)了:“来来来,你们在讨论什么跟舅妈说说呀?”
图楼软骨头似得躺着连眼尾儿都没扫一个,贺谢尴尬啊,好尴尬:“内个,内什么,我们,也没说啥。”
阿飘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一个敢无视她,一个又打马虎眼儿,看她好欺负是吧!
阿飘怒瞪双眼:“不说是吧?好啊,反正你们闲着也没事干,不如跟着小许去练几个大字吧!”
贺谢傻眼,生气了?为什么生气?他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到底为什么生气?
图楼一如既往的无视。
偏偏这个时候付启鸿刚好出来听到了这句话,于是老爷子发话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图楼倒是半点反抗都不曾有,倒是贺谢跟天塌了似的,哭丧着一张脸,跟在图楼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叨叨:“老大,老大,你说这不是要我命吗?练什么大字啊不如把我练了吧!我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我特么的肯定脑子抽了来找你,我连书长啥样儿都不知道了,现在要我练大字?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
图楼停下来看他:“想找女朋友吗?”
贺谢懵逼了:“废话么你不是,嗳不是,我说你这题跑的能走点心不?”
图楼不理他的抽风继续道:“长的磕碜,学问吊尾,时不时还抽风,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吃药的,这样想短时间找个女朋友,贺子,怎么看都没戏。”
贺谢瞬间炸毛了:“你大爷的二大爷的大大爷!你才长的磕碜呢!老子二本的学历掉个毛的车尾!还有什么叫我抽风?你要再说我抽风,老子现在就抽个你看,吓死你个丫丫的!”
阿飘轻轻飘飘的飘过来,喝着牛奶眯着眼,噎了个贺谢半死:“这孩子咋了?怎么还抽上了?”
贺谢一脸的生无可恋:“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图楼憋笑:“你说呢?”
因此,从这一刻开始,贺谢为自己定了一个伟大的人生终极目标,那就是:不用外表吸引你,要用大字征服你。
想想都觉得这是一个伟大而不可能完成的巨无霸工程!
被关在练习室整整三个小时,五点付启鸿准时放行,然而三个人的心态是这样的:
许思年:图楼被训了?
图楼:竟然被训了?
贺谢:老大被训了?
所以说,一群人里面有一个是奇葩,那么剩下的几个离奇葩也不远了。
这两天的假期注定要被压榨了,三人出来之后就被阿飘派出去买东西,一列的清单能排到外太空去,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三人真是有心反驳却无力反抗,什么都别说了,早死早超生吧!
司机载着三人去了超市,三人分头行动,最后逛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东西搬到车上,气喘吁吁的回到家,阿飘耍起了无赖,非得让三人亲自把东西搬进来,别人不准动,许思年作为特别关照对象在孕妇这里也被打了x。
镜头儿被拉快,三人连着跑了好几趟可算是把东西全都搬了回来,许思年特佩服阿飘,真的,这么多东西竟然没有一个是大件的,能列出这么多,不知道是不是攒了好几年的!
而贺谢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下次坚决不来了!
图楼取了三瓶水扔了一瓶给贺谢,拧开盖子递给许思年,他则靠在身后的冰箱上,眼睛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贺谢果断转身离开,省的闪瞎眼。
许思年弯着月牙似得眼睛,看他:“看我干嘛?”
图楼摇头,喝了口水去了一丝身上的热气,大手一把盖她头顶搓了两下:“那样也不错。”
“啊?”
“没事,喝吧。”
“哦。”
以后如果你也有一天像阿飘一样,想想倒觉得还不错,图楼边往外走边想着。
不过,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怎么可能!
吃了晚饭,李婶被阿飘拦下,指着准备开溜的三个人哼笑:“跑什么?去洗碗。”
贺谢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多姿多彩过,三人开溜不成反被抓,灰溜溜的跑去洗碗去了,付启鸿一点没有心疼的意思,反倒还特开心,多好啊,年轻人就该多活动活动。
“把地拖了。”
“擦干净啊,别偷懒。”
“垃圾扔掉。”
“内什么,把小仓库整理一下。”
“还有这里,对对对对,把这个移过去。”
“嗳,算了,还是原来的位置好看,重新搬回来吧。”
“吃吗?不吃啊,那我吃了,你们继续。”
“想喝什么?不想喝啊,那你们继续。”
“……”
等到阿飘自个儿指挥的困了,三人拖着灰头土脸的身子一人占了一个浴室,洗了澡出来三人连话都不想说了,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挨着枕头,秒睡。
不过在睡着之前的一秒钟,图楼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以后还是不要跟阿飘一样了,孕妇也不全是这样的,是吧?
第二天贺谢依然没逃掉练大字的命运,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找虐,一直到下午五点,贺谢才活了过来,因为绿毛怪要兑现赌注了。
三人趁阿飘睡觉的空档,逮着司机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儿,还是上一次的地方,刚下车,图楼还没来及的跟司机说先回去,就被一只体型庞大的牧羊犬缠住了脚,那尾巴甩的都快上天了。
图楼抽抽嘴角,抬脚扒拉了两下,纹丝不动。
贺谢在一旁乐的东倒西歪。
许思年从另一边过来,看了眼图楼,指了指耍无赖的狗,控诉:“连狗都不放过!”
图楼无力扶额,心累!
流氓这时却突然放开了图楼,低着头在许思年腿边嗅了半天,被打理的异常柔顺的毛轻轻蹭了蹭她的裤腿,然后挨着许思年一屁股蹲了下来。
许思年眨着眼睛看图楼,满眼的亮晶晶,而流氓也同样仰着头一双眼睛献媚似得看着图楼,一人一狗,神一样的同步。
图楼突然抱着双臂笑开,低低的嗓音从胸膛发出,异常的好听,他说:“真像。”
☆、第一百六十章 不喝酒我惯的
齐锦罗订的是大厅的桌子,上一次因为这张桌子还差点跟贺谢打起来,不过当他看到从大门进来的五人一狗时,立马让人拼了一个桌子,没办法,他原想着四个大老爷们吃饭特没意思,就喊了三个朋友过来,当然都是女性朋友。
哪知道还多了两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的!
这多出来的两人一个是许思年,另一个是李跖,这样一来事情就尴尬了,这被当场抓包给人家男朋友找女的,会不会被打死都不一定!
那现在就是九个人一条狗,流氓特自觉一咕噜就爬到了桌子底下藏了起来,两个桌子正好拼成了一个正方形,齐锦罗带来的三个朋友坐到了一起,李阳和李跖一起,图楼和许思年一起,最后贺谢一屁股蹲在了齐锦罗边上。
按理说这么多人去包间会更好,偏偏齐锦罗最是不喜包间的憋闷,就算大厅再吵也比包间憋死要好。
齐锦罗给几人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他的三个朋友,特别强调是朋友,也确实是朋友,平时关系还不错的那种,都是家世比较雄厚的富家千金,因为双方父母的关系私底下小辈们的交情也都处的不错。
不过因为齐锦罗的性格比较鸡肋,所以能跟他谈一句还不错的,就是真正的不错了,因为他嘴欠,说什么新认识几个朋友,颜值都还挺高,这不就给惦记上了,所幸这次就一起来了。
而三个女生也确实被惊艳到了,还真是没有一个难看的,连趴在桌子下面的狗都一副颜值不低的样子,真是来对了!
李阳则跟大家说了一下李跖是他弟弟,说起来从上次之后,李阳跟齐锦罗反倒关系最好,两人在上也时不时聊两句,当然聊最多就是打游戏啊什么的,时不时还pk几局。
轮到许思年时,大家都自动略过,因为太明显了,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俩人什么关系。
慢慢说着说着也就没了刚开始的尴尬,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聊得火热,菜是事先点好的,人到齐之后已经陆陆续续上来,因为明天上学,所以拿来的白酒度数都不大。
桌子上一溜的酒杯,齐锦罗、贺谢、李阳、李跖是中酒杯,连许思年跟三名女生都是小酒杯,而到了图楼这里就变成了一大杯果汁,看的几个男生一阵脸抽,三个女生捂着嘴偷笑。
齐锦罗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能不能行啊?喝果汁你好意思?大伙儿可都看着呢!”
图楼没理他,侧过头盯着许思年看,那眼神怎么说呢,特无辜……
许思年败下阵来,跟齐锦罗举了举酒杯,笑了笑:“我们换着玩呢,我替他喝。”
我们换着玩儿……换着玩儿……玩儿……
贺谢默默转过头不去看这俩深井冰,怕下一秒就能破功,齐锦罗却挑高了眉峰:“既然这样,那不如换个中酒杯?”
图楼眼神一沉,许思年在桌子下面吧嗒踹他一脚,顺手接过了齐锦罗递过来的酒杯,倒满,这才用眼神瞪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会喝酒的人不准讲话!
图楼无奈的喝了一口果汁,想着下次是不是应该特意去练练?
李阳对许思年有极大的好奇心,高中敢升级的可没有几人,成绩还那么好,回家又听李跖讲的一些事,现在又见她和图楼的相处,越看越觉得这个姑娘有意思。
不过当许思年喝白酒跟喝白开水似得脸都带不红,就从好奇变成了震惊,连一直没说话的李跖都有些愣,实在是见惯了许思年上学时的乖学生状态一下子想要转换过来甭说他,换谁也不相信。
齐锦罗来劲儿了,他一男的要是输给了许思年,以后就甭混了:“再来!”
许思年是认识齐锦罗的,上次在火车上就是对坐,她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太自以为是,明显的好胜心太重,又太看低女性。
图楼伸手拦住齐锦罗递过来的酒,脸色明显不太高兴,齐锦罗愣了一下嗤笑:“怎么,你要喝?”
气氛瞬间凝固,贺谢皱眉,这人毛病吧?跟女生拼酒那么光荣?
许思年从齐锦罗手中拿过新开封的酒,看着齐锦罗笑了笑:“好啊,再来。”
图楼皱眉:“思年。”
许思年在桌子下面碰了碰他的裤腿,用就被作掩护扭过头来跟图楼狠狠的眨了两下眼睛,做了个口型:“我帮你报仇。”
图楼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许思年这是继上次戴寒之后第二次有了拼酒的好胜心,满脑子就一个想法:把这人灌醉了,放流氓咬他!
趴在桌子下的流氓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得,还特应景的嗷呜了一声,顺带在她腿上蹭了蹭,被图楼一脚扒拉开。
一个小时之后……
齐锦罗再也忍不住起身推开椅子,疾步朝卫生间走去,从背后看他的步调明显喝高了,反观许思年,脸色微红,气定神凝,哪有半分喝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