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青梅:腹黑竹马,爱不够——卿挽辞
时间:2017-11-21 15:58:56

  只是……
  “成玺已经发现晚晚了,单单一个成家我慕家还应付得起。只是现在晚晚神智上还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很难保证在我应对成玺时,他不会暗中对晚晚下手。明的我们都不怕,就怕对方来暗的。”
  慕晚辞现在处于疯癫状态,对人脸的辨识度,以及对事物的思考程度,降得很低很低,她或许可以因为害怕拒绝所有人的来往,可架不住对方来硬的。
  南翎眉心微动,敛下深思。
  慕简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想要他暂时带晚晚离开这是非之地一段时间,他是可以孑然一身的带她走,可是一旦离开,也意味着他底下所有的势力都不能追随,到时候是福是祸,无人可知。
  慕简看他低眉沉思,也猜到这件事需要周全思考,故又道,“你爸妈,碧姨,爷爷那边我都会想办法说服的。这件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他们会想通的。”
  沉思良久,南翎点头应道。
  彼时,这个一心为女思考的慕简不会想到,南翎带他的女儿一走,就是三年。
  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女儿,在这三年里,已由痴疯癫狂,彻底转化成了神智不清,犹如三岁儿童。
  ——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这三年,商业版图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南家古稀老爷子被撞重伤,抢救过后,幸存一命。再是南家家住及其家主夫人,在调查老爷子车祸途中,暗杀死亡,抢救无效。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又闻儿子与儿媳死亡的噩耗,加之被人暗害,于当天医院病房逝世。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南家的股盘以不可预估的速度崩溃,南氏企业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乱中。
  而恰逢前三年游学海外的南家少公子游学归来,一夜之间,救南氏企业于水深火热之中,利用之前在雾淮埋下的势力,仅在一个白昼一个黑夜,就让股价顺利回升,并且比之前更为稳定。
  南氏企业内部的动乱,也被少公子果断狠戾的手段所压摄,一时之间,除了南家一夜之间逝世的老家主,现任家主,家主夫人,再无其他不好消息传出。
  残阳如血,铺在半空上,漫天的霞色犹如染血的胭脂,由浅变深,再由深变浅。
  久违了三年的身影再一次来到陵园旁。
  墓碑上,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灰白色的青石,镌刻着几行苍劲有力的大字,笔锋回转,行笔走龙蛇之势,虽是简简单单的几笔,却显出了大气磅礴,波澜壮阔之气。
  然而,也仅仅是那么几个字,就轻轻松松交代了三人,辉煌的一生。
  字迹之上,印刻着三人的面相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正直美好壮年,温婉大气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深深的皱纹,笑起来的模样,仿佛从眼波处由内而外荡漾出一层又一层的风情。
  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这是一个张扬美丽,肆意潇洒的女子。只是随着时间渐长,年少的轻狂都已被深深掩埋,取而代之的是风韵犹存,高贵优雅。
  中年人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照片中的男人微微笑着,唇角的弧度并不明显,由此可见男人是一个严肃的人,因为不苟言笑,所以难得的笑容才会格外珍贵。
  就像现在这样,庄严而不失从容,肃穆而不失轻松愉悦。
  老年男人,身着一套军装,白色的背景,衬得老人脊背挺得干净笔直。
  老人似乎早年受过不少伤,所有看起来比一般老人会显老许多,不过挺直脊背的老人,就像一棵白杨树,忠贞爱国。烈日炎炎,风吹雨打都挡不住老人势要保家卫国的决心!
 
 
正文 第三百十五章 慕晚辞,我只有你了
  三人的墓碑一看就是新立的,青碑上,似乎都还有逝世之人留下的余温。墓碑旁边,摆满了新鲜的花朵,露珠从花上滴落,滴落在青碑上,刹那间就像是被污水污染过一般。
  连露珠落上去,都会显多余和肮脏。
  可见,逝世之人的生前所做的一切,比露珠都还为干净澄澈。
  南翎走上前,挺拔的背影在这一刻似乎格外脆弱,也格外单薄,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幼儿,回归父母的怀里,做父母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他走了三年,三年时间里,慕晚辞性情大变。突然收到噩耗,他甚至觉得眼前是一片昏暗的。
  赶回来的第一天,他匆匆过来,祭拜了下父母和爷爷,他知道他是个不孝子孙,所以那天,他并没有露面。
  赶回来的第二天第三天,他以果断的速度在一夜之间,平复了南氏企业的内乱,稳定了企业的股价。可一座庞大的企业,又怎是那么一点时间,就可轻易平复的?
  办公室里,还有成千上万的文件等着他去处理,但他自始至终没忘,自己的父母。
  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上青灰色的墓碑,顺着花岗岩的纹理,一寸寸描摹而过。所过之处,似乎都是在细细体验其人生疾苦,留下一阵浅淡的余温,被墓碑吸收不见……
  泪水,无声的划过眼角,如玉的脸庞,有几滴晶莹在闪烁。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爷爷,从小就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只留血,绝不流泪。
  是以,只是几滴而已。
  他只允许自己哭泣一次,流泪一次,接下来的他,将会让所有!所有害他家人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温热的液体划过脸庞,然后,被一抹冰凉所淡淡拂去。
  南翎的眼睫似乎颤了颤。
  “南翎,你不要哭啊,不要哭好不好,你哭我都想哭了……”离开三年,她神智不清三年,智力也随之下降到仅剩三岁。
  记忆中,南翎是在她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外人,他会抱着她睡觉,会喂她吃饭,会为她穿衣,两年来,她一丝不苟的照顾着她,爱着她,她都知道。对于他,她有很深很深的依赖和眷恋。
  他从未朝她发过火,甚至任何时候,他的话都是软声软语的,对于她,就是说话力度也不会加重一分。
  不知何时起,她早就已经把他当作全世界。现在,全世界落泪了,她怎么可能不心疼,不心慌?
  如血的瀑布残阳,两道身影拥抱在一起,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拉出长长的距离之外,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慕晚辞正号啕大哭着,哭闹的力气仿佛自己的全世界坍塌了,不管不顾的把泪水鼻涕蹭在南翎的胸前。
  悲痛欲绝,悲恸哀歌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回归。
  “你不要哭好不好,你不要哭,你哭的话,阿晚也想哭。你的爸爸妈妈走了,你还有阿晚啊,阿晚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再哭了……”
  短短的一句话,成了某人巨变阶段的一抹亮色,南翎的唇角蔓延开一条浅浅的弧度,低哑的嗓音经过泪水的浸染,愈发醇厚迷人,“慕晚辞,你记起来了是不是。”
  南翎在想,上天还是厚待他的。
  一夜之间,他丧失父母三亲,却在一夕之间,他的慕晚辞恢复了记忆。
  这是老天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吗?还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上天在为你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他的世界里,从今往后,真的只有慕晚辞一个人了。
  再没有旁人……
  再没有……
  “慕晚辞,我只有你了,你可不许离开我。你要是离开我了,我就成了孤家寡人……”
  泪水,早早就迷蒙了慕晚辞的眼帘,和耳帘,她听不到南翎再说什么,只是在那里疯狂的点头。
  她想,这一刻,南翎说什么都是会答应的吧。因为他活了二十一年,她活了十八年,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得像个孩子的南翎。
  原来,他也是人……
  他也有脆弱的时段,他也值得被爱。
  当封存了三年的记忆刹那间回笼,慕晚辞的心情是复杂的。
  说不清楚为什么复杂。
  大概是她三年的癫狂反倒让她逃避了许多许多的抉择与问题,却也因此,让她忘却了所有所以,才酿造出今天的悲剧。
  若是天时地利人和有一项未满,庄林蓉,南修尘,南坤就不会死……
  却因为她的离开,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运行的轨道……
  三年前的事依旧历历在目,清晰如昨日,当她能以正面应对成邺不在恐惧的时候,不知道又多么惦念当时的无知。
  这个年过得当真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就像是一瓶白开水如喉,无色无味,刺激不起半点味蕾感觉。
  年后,慕晚辞约见了成邺。
  这是第一次,慕晚辞约见成邺,是以这样的一个姿态,坦然无畏。没有了当年的一无所知所带来的茫然和恐惧,亦褪去了幼时的青涩,能独挡一面。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呷了一口,如清泉般的眸淡得如白开水一般,无波无澜,唇色浅淡,淡淡道:“我很好,不劳成总挂心。”
  三年的时间,已足够让面前的男子成长为一代总裁。
  成邺笑容苦涩,“十一年前,你误闯我的领地,看到了我疯魔时的惨状,那时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怕是要栽在你的手上了。”
  “后来,真如我最先猜测的模样,我日日念你,想你,竟不知何时起,所谓的念想竟成了心魔,成了执念,不可自拔。”
  “我从不后悔那一日,让你见到了我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因为那一面,自此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外人皆知我有疯魔病,却鲜少有人知道,你就是我的解药。”
  “不只是疯魔病的解药,也是我心魔的解药,执念的解药。”
  那一日,慕晚辞的出现,宛如冬日里的一抹初阳,照亮了成邺前生十几年孤寂荒芜的心。荒芜得寸草不生的土地,竟然以每秒一厘米的姿态成长着,成了一片沙漠绿洲,美不胜收。
  她的出现,就是最美的解药。
  慕晚辞垂下双眸,浅淡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覆在她手臂上的半截白皙的手指,心底,没有一丝动容。
 
 
正文 第三百十六章 福祸相依,避无可避
  她淡淡地拂了开来,拿过一旁的纸巾,细细摩挲着被成邺碰过的地方。
  “也许,你并没有那么爱我。你所认为的爱,只是源于我的不得。你所说的执念,也是由于常年累计的念想形成。若是我现在答应你了,你只会是一时的欣喜满足,待久而久之,你对我的执念淡去了,我也就成了你要放弃的敝屐。说白了,你对我根本没有爱,也没有喜欢,于我,只是出于你们男人的征服欲罢了。”
  前世,慕晚辞相信爱情,只是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今生,她尚且花费了十几年才相信南翎的真心,愿意和他相伴余生。
  她已经没有那个心那个精力那个闲情去判断成邺的真心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通通不在意了。
  成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解释,然而却被慕晚辞忽而凌厉的语气生生给卡在了喉咙中。
  “况且,你真的是因为疯魔才杀人吗?疯魔也是心魔,只要是心魔,就没有克服不去的!究竟是你根本疲于克服,还是因为出于黑暗的心理,不想克服!”
  所谓黑暗心理,就是成邺本身就有一颗嗜血的心。只因为平常他要做一个正常人,只能借由疯魔复发的理由来发泄自己的阴暗,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样的人,是阴暗不堪的,是由骨子里展露的丑陋会让慕晚辞鄙夷。
  话音落地,成邺脸色一变,竟然下意识的就想要推翻解释。
  他是爱慕晚辞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哪怕他没有经历过人生情事,可是有些东西,亦是不用经历就可以断定的。
  从十年前,一眼万年。
  然而,慕晚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从你误被注射变基因药素时,每年死在你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你可曾有一日回想过,细细算过,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人究竟有多少人吗?多少家庭因为你的干涉,你的自私自利而家不成家!多少人因为你的心魔而无辜被牵连!多少人因为你失去了一家的顶梁柱,沿街乞讨,最后活活冻死!多少姑娘因为的私欲,而生生的失去清白,被你凌虐而死,至死也不安宁!”
  “你从未管制过死在自己手上人的尸体,那你可曾知道有多少姑娘被你糟蹋过后,狼籍着下半身,丢弃在荒野,任由着过路男人观赏,受尽了屈辱!多少野外凶手肆意的啃噬着那些人的尸体,他们生前早逝,便是死后也是死无全尸!”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去,这样染血的你,值得我喜欢!”
  慕晚辞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直接往成邺最不堪的一面直击,让成邺辩无可辩。
  这一些,不过都是她的猜测而已,但是看成邺的反应,大概也有七八分准。
  而成邺,遇到了慕晚辞,就注定是他的蜜糖,亦是他的劫难。
  福祸相依,避无可避。
  “你看,你连最基本的感情都不懂,居然还在这里跟我谈什么爱情观,谈什么十年前的事。成邺,你未免太过可笑!”
  慕晚辞冷笑一声,嗓音如淬了毒的冰棱,不寒而栗。
  她不是看不起成邺,更不是嘲笑成邺的感情。而是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太过于好笑。
  不会为别的家庭考虑的人,不会为别人考虑的人,就等同于不懂得感情。不懂得感情的人,就不配爱。
  因为他不会珍惜。
  不会珍惜的人,爱了也会失去。
  而比失去更钻心的,则是拥有后才失去……
  人的感情都是极其复杂的,对于成邺,她说不出是什么感情。
  有复杂,也有同情,同情堂堂一族企业公子居然会毁于一个意外。
  有叹息,也有无奈,无奈他念了她十年,哪怕只是因为得不到,能放在别人心里惦念十年,也是她慕晚辞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有痛心,也有厌恶,厌恶这样一个人的手上,居然染了那么多人的血。
  太多的鲜血,只会让她觉得肮脏。
  她站起身,瞥开了目光,他们相约的地点是一个咖啡厅,咖啡厅正处市中心,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人人的脸上都挂着或虚假或真实的笑容,飘渺得不可直视。
  “你放手吧,一味的纠缠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若是就此放手,也许我们还有朋友可做,若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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