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青梅:腹黑竹马,爱不够——卿挽辞
时间:2017-11-21 15:58:56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所以,我要报复他们,我要让他们一对一对,都不得好死,我要让他们活着不安宁,连死都不能安宁的死去!我要让他们知道,不选择成慧,是他们这一辈子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我隐忍蛰伏二十多年,为的就是能够亲眼看到他们下地狱,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自以为二十多年安稳的生活,实际一直活在我的操控中,我的掌控之下,我要让他们连生死都不能自己抉择。”
  说到这,慕晚辞清晰的看见成慧那报复的快感之下,掩埋着的一望无际的荒芜与孤寂,她侧首,捏了捏南翎的手指尖。
  南翎的目光望过来,触及她眼底担忧的神色,微抿着唇摇摇头。
  逝者已逝,已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事实。而如今,成慧的下场显然已成定局了,早死晚死,还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在为自己的父亲母亲不值而已。
  碰上了城府那么深、情感那么偏执的女人,竟然愿意用将近三十年青春,去谋害一场根本就不存在的爱情……
  成慧的话语蓦然一顿,面上那疯狂的快感,逐渐被荒凉所取代,她兀自低喃,“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让南家陷入了内乱,我让他们,亲手死在了我设计的车祸之下。可是为什么,报仇雪恨的那一刻,我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我觉得好孤独,好孤独……”
  有些人呐,活在世上,总要以仇恨的名义继续爱着,明明爱着,却偏偏要自我折磨着,害了对方,也使自己不得善终……
  南修尘活着的时候,不属于成慧,但起码他还活着,她还有寄托与念想支撑着她活下去。可最后,他死在了她的手里,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念想,一时的快感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人生之路的迷茫与无措。
  成慧悲凉一笑,笑容阅尽了人世沧桑,太多太多不同的愁感,从四面八方涌来,齐齐汇聚在那一道笑容之中。
  蔺岚郁说,她这一生活得就像是笑话一场。可她怎知,她活得比她更为好笑。
  她用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大半生,将自己置身于一个仇恨的牢笼,一困,就是三十年。
  她活得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每天面对着一种情绪,淡然如水,无悲无喜,仿佛天大的事积压在她面前,也不过是雾中花,水中月,空一场。
  她来到这人世,不为其他,仿佛就是为仇恨一场。她封闭了自我的所有情关,不去逾越亲情,不去逾越爱情,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行走着……
 
 
正文 第368章 宁做一条狗,不做一个人
  她下了一盘棋局,她将所有人都画作了棋子,置于棋盘之上,本以为她一棋一子都落得十分稳当,她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才发现到头来,一无所有的滋味,是这般难受。
  “呵,南修尘那个人啊,活着的时候,牵扯着我的心神,便是死了,也要将我捆绑其中……你说这种人,虚不虚伪?自不自私?可是,我却心甘情愿的随他而去,迷失了自我……”
  寒冷的冬风从破落的窗院吹拂而来,轻飘飘的扬起成慧凌乱的发丝,露出那张经岁月沉淀依旧风韵犹存的脸,墨紫色的瞳眸,分外清明,看透了俗世炎凉,看透了俗世尘埃,轻渺渺的仿佛一瞬间就会随风消散,踏水无痕。
  慕晚辞心底微微一紧。
  说到底,也不过是情之一事而已。
  爱上一个人,从此为他丢盔弃甲,却不得善终,是一个偏执的女人,大概都会如成慧这般。
  说到底,她们有什么错?
  不过是没有得时光厚待,没有得时光眷恋,悲苦的过了一生……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预知了后事,是否还会依然偏执?
  蔺岚郁听到她苍凉的语气,仿佛荒凉的清风,拂过荒芜的沙漠,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她讥讽的笑了笑,“自己没本事争取不到爱情,还怪到别人身上?成慧呐成慧,你这一生,何其失败,在仇恨中迷失了自我,丧失了爱情,又偏执的丢弃了亲情?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居然能对亲生女儿下此狠手。”
  再次说起这个,蔺岚郁除了悲哀,仍是悲哀,她已经麻木心死了,再一次说出,也不过是像在重复一次话而已。
  成慧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吗?你以为自己又有好到哪里去,值得我去特殊对待?你以为蔺岚泽是下药得来的你就不是了吗?”
  蔺岚郁的脸色霎时间血色褪尽,刹那间青白下来,苍白的唇角,隐隐有鲜红的血丝溢出。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颤抖的问,“你……你什么意思?”
  “呵。”成慧冷笑一声,“蔺乘胜那种卑鄙小人我连看一眼都觉得是污浊了自己的眼,又怎么可能会甘心为他生儿育女?若不是看你还有些可取之处,早在你还是襁褓之时,我就会把你杀了!”
  成慧的冷情让蔺岚郁感到恐怖,感到害怕,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张唇,好半天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线,“不可能,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那么冷酷无情的人!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狠心绝情的女人!你配做人吗?!你连做狗都不配!”
  “是啊,我是不配,可是身为我女儿,与我身体流着同样的血液,你又好到哪里去呢?”
  真正的成慧,自私,刻薄,冷心,绝情,虚伪……所有一切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反面情绪她都有。她是天生的戏子,任何戏份都能信手拈来,且做到入木三分,骗了旁人,也骗了自己……
  她微笑,“忘了告诉你,蔺家的染色体病变率并不高,遗传白血病的可能也不大,你们兄妹,之所以会年纪轻轻,齐齐换上白血病,无非是在你们出生时,我就用药物,一点一点改造了你们的染色体。怎么样,忍受着生命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流逝的滋味不好受吧!”
  “也对,你们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结束,自然也要用错误来结束!”
  蔺岚郁白着脸色摇摇头,她终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留余地!
  从一开始,她的生命便被划下了界限,从一开始,她的人生就已经注定。往后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拖延死期到来的时间……
  呵!
  想她蔺岚郁,曾经何其辉煌,现在就有何其落败。
  若有来世,她宁愿不要千金小姐的身份,宁愿不要大家贵族做背景,宁愿生活在贫民窟,和底层人民过着最简单贫困的生活,每天守着一块馒头便好。不需要太好的物质精神,只要给她一个圆满的家……
  只要能让她好好的生活,只要能让她远离那些黑暗……
  若非那样,她宁愿做一条狗,也再不想做一个人。
  蔺岚郁闭了闭眼,两行初生的眼泪顺着面颊下滑,干净得仿佛是晨起的露珠,我透过露珠,看见了渺渺世界。
  须臾,复又睁开,看向慕晚辞,落日的余晖从窗落照进,倾洒在她的周身,她浑身飘渺得如一抹轻烟,看得见抓不着,明明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慕晚辞看到她苍白的唇角缓缓掀起了一道笑容,如婴幼儿的第一道笑容,纯净美好。
  她说,“慕晚辞,你赢了。这一场比拼,我输得彻底,彻彻底底。我希望你和南翎能够幸福下去,一辈子平平安安,百年和好,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将你们分开……”
  她似乎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最后的千言万语不过化作两道苦涩的泪水,她骄傲的仰起头,拼命的想把泪水咽回去,“慕晚辞,如果有来世,我们,做朋友可以吗?”
  她其实很渴望朋友的,生在大家族,注定了勾心斗角的生活,剥夺了她常人所拥有的一切。
  慕晚辞在她强烈的渴求之下,点点头。那一刻,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味杂陈。
  蔺岚郁,其实本性不坏……
  蔺岚郁缓缓笑了。
  而后,她的脸色以诡谲的速度改变,猛地扑向成慧而去。
  她已是强弩之末,然而一时爆发的气劲,依旧是强劲的骇人。
  慕晚辞惊愕的张大了唇。
  说实话,她根本没看清蔺岚郁是何时动手的,只看到了成慧死不瞑目的双眸,雪白的墙壁,绽放出鲜艳的曼珠沙华……
  蔺岚郁靠在成慧身上,随同成慧的尸体,缓缓下移,一把锋利的匕首,贯穿了她的腹部,粘稠的鲜血,汩汩流出……
  如同热烈的木槿花,用尽毕生之力,只为一次最完美的绽放。
  蔺岚郁笑了,两行清泪再度下滑,她抽出腹部的匕首,似乎是担心成慧没死绝,又狠狠的往成慧的心脏出捅了几刀,直到模糊的血肉全都翻出来了,她才承受着生命枯竭的疼痛,渐渐闭上了双眸……
 
 
正文 第369章 怀孕了吗
  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来的时候,孤身一人,走的时候,亦是,孑然一生。
  慕晚辞曾经在痛恨至极时幻想过蔺岚郁的无数种死法,独独算漏了这一样。
  没有轰轰烈烈的死亡,亦没有承受法律的制裁受到她本该承受的惩罚。
  而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平常的地点,平常的离开……
  除了在场的两人,没有人知道……
  慕晚辞轻咬着下唇,这一刻,蔺岚郁给她的感觉是复杂的。
  那个女人,曾带给她过惊艳的感觉,在初次见面的拍卖会上。
  那个女人,曾带给她过危险如罂粟花的感觉,在余燕的二度见面中。
  那个女人,曾带给她过心机深沉,城府极深极深的感觉,再往后两人多番的交锋之中。
  那个女人,曾带给她过可怜却不同情的感觉,在那****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在寒风凛冽的日子,立在剧组外面,高傲而又执拗的等着她。
  那个女人,曾带给她悲叹的感觉,在今日,她知道自己悲惨可笑的一生。
  ……
  于她,慕晚辞想,恨应该还是有的吧,毕竟曾经她的所作所为,永远不会随着她的离开消逝,但更多的,或许还是同情。
  南翎没再多逗留,尘土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看到慕晚辞的唇色有些不适的白了白,通知助理处理了后续事宜,拉着她离开。
  蔺岚郁和成慧的离开,平静得仿佛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中,只激起了一点点的涟漪,除了成家的几人,南家的几人,蔺家的几人,不再有人知道。
  或许,就是知道,也不会去在意。
  时间又一度陷入了平静,慕晚辞发觉现在的生活,真是越来越有规律了。事情往往发生在猝不及防之间。
  时间逐渐步入四月初,桃花开放的季节,华海的道路两旁,落满了粉色的桃花,远远望去,仿佛就像是漫步在粉色的世界。
  慕晚辞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想着距离尹嘉淇的产期越来越近了,这两个月,尹嘉淇的身子可是大了一圈,身体虽然还是纤瘦,没有出现浮肿的情况,但也正因为如此,有些承受不住两个孩子的重量了,多数时候,都在床上躺着或者软榻上坐着。她作为小姑子,也作为尹嘉淇肚子里孩子的姑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的。
  吃好早饭,慕晚辞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准备出门,南翎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走了出来。
  慕晚辞下意识的抚上肚子,挑眉,“我这个月还没来。”
  南翎扬眉,“你以往不都是今日就来的吗?每回来的时候,都痛得死去活来的,一天要喝好些红糖水。”
  慕晚辞撇撇嘴,“我的经期不稳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都隔两个月才来一次,虽然每次的日子都是同一天,可也难免会出意外不是?所幸我今日没来,你也少熬几次红糖水。”
  说罢,慕晚辞蹲下身子,换上帆布鞋,摆摆手,“今日无事,我就不去公司了,嫂嫂马上就要生了,我得去医院陪陪她。”
  南翎没有应声,但是慕晚辞已经走了。
  精致的雕花瓷碗在他掌心静静的躺着,药香氤氲的朦胧中,他的一双墨眸,幽暗难辨。
  慕晚辞的体质比寻常女生都要好,可是身体却不如寻常女生。
  就拿经期来说,旁的女生都是一月一次,她却要三月才一次。
  的确不能拿普通女生的行为习惯来比较。
  若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那唯一一次没有措施的白天……
  ……
  慕晚辞轻车熟路的来到医院,推开大门,见只有尹嘉淇,不由得奇怪。
  关上大门,边走边问,“嫂嫂,怎么就你一个人,爸妈还有大嫂呢?”
  自从慕绍宇接手公司事物以来,慕简夫妇就做起了甩手掌柜,不必要时,不踏入公司半步。
  是以,这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也算是正式开始享福了。闲暇之余,席荧碧不是在照顾二媳,便是在和大媳逛街。而慕简闲暇,要不就是整日钻研着未来和席荧碧的二人世界计划,要不就是和慕老爷子研究新武器,偶尔也会关照一下儿媳。
  而现在尹嘉淇住院,席荧碧更是天天都往医院跑,慕晚辞虽然不在,消息却也灵通,所以这会儿来,只看到尹嘉淇一人,才会觉得奇怪。
  尹嘉淇闻声望过去,稍显红润的小脸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妈说家里炖了鸡汤,出来太急忘记拿了,爸陪她回家拿了。至于大嫂……Lament五月份就要去X国参加时装展览了,工作室还有一大堆的事物等着她去处理,与其让大嫂在这里干坐着,不如趁此机会多做几件衣物出来。于是,我便让她先回去了。左右这外面也排了保镖,我不会有事。”
  楚以画身体底子好,再加上慕家提供的营养也全,月子一结束,便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目前还在一天天的根据身体情况适应调节着。
  慕晚辞轻蹙着眉,温声道,“有保镖也不行啊,保镖那些个愣木头,要是嫂嫂你不舒服了他们能有什么辙。”
  尹嘉淇摇摇头,“哪有那么快,我如今除了觉得身子有些重之外,其他都还好,更何况算算时间,妈也快回来了。”
  “总是要有自家人盯着才放心。”慕晚辞拉过椅子坐下,随手拿过一个苹果削起。
  尹嘉淇微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些天被你们一个个的盯着的,都快觉得自己成了大园里的国宝了,我自己也不是不能照顾自己,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紧张,反倒显得我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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