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钟三娘道:“若先生要我的命,三娘绝不推辞。”
  “我不要你的命。如果我在这里要了你的命,就等于要了你儿子的命。可惜这里没有所谓的缓刑。”宋问顿了顿道,“至于对你的惩罚,从你走出长安城起,已经开始了。”
  钟三娘还是不敢相信道:“先生真的愿意放我走?”
  “本来没想救你的,你应该庆幸,你说服了我的朋友。而你的儿子又救过我,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次。可我这不是原谅你,希望你今后能好好做人。”宋问指着前处道,“去吧。”
  钟三娘牵起小儿的手,又朝宋问鞠了几躬,便匆忙的走了。
  宋问挡着太阳,也慢慢踱步回了城。
  林唯衍坐在房梁上,听见她回来的动静,说道:“其实他们就算走了,也不一定能活的下去吧?”
  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生命力那么顽强。连他也是多少次生死徘徊才活到今天的。
  钟三娘身无分文,还免不了被官府通缉,又要带着一个七岁小童,要怎么才能生存下去呢?
  宋问瘫到椅子上,猛灌了口茶,吐出一口气道:“看他造化呗。”
  林唯衍点点头,靠在柱子上,说道:“如果你能再早生个十年就好了。”
  宋问:“你怎么不期待我永垂不朽呢?”
  林唯衍继续点头:“挺好。”
  宋问:“……”
  张炳成一案,最终在他的商铺底下搜出一间密室,从里面找出大批来历不明的财物。其中还有一小块奇楠。
  除却贪污以外,杀人的罪名也最终落实。
  张炳成供认不讳。
  那奇楠的确是商户何五的。何五来到京城,经由旧友——温泉馆掌柜介绍,结识张炳成,售出奇楠。张炳成眼红,只肯出低价,最后半买半抢,拿下了沉香。
  何五深知受骗,心中不服,可也上诉无门。
  巧合下得知太子要去温泉馆,便潜入进去想借机告状。却被掌柜发现,争执中被错手杀死。
  掌柜还来不及处理尸体,太子已到。又找不出借口让他们回去,怕被禁卫军看出端倪,便把尸体暂时藏在密室里。
  掌柜心虚,去找张炳成商量。
  张炳成想不出好法子,又处理不得当,叫掌柜心生畏惧,口称要投案自首。
  张炳成心慌之下痛下杀手,并将尸体埋在馆后花坛之中。
  只是他也不知建在何处。
  后随太子回城,他还没能想出处置的方法,不想案件已被曝光。这才有了之后种种。
  张炳成数罪并罚,判处秋后问斩。
  他的家眷受其牵连,并入奴籍。
  妻儿下落不明。张炳成称道,早有准备,已将人送出长安。
  金吾卫戒严城门数日一无所获,下发画像通缉,便撤回了多余人手。
  此案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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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关于上一章智商的结论。其实来自于一篇科学论文,但是要说绝对的证据支撑,是没有的。只是关于智商表达的基因序列,已确认大部分集中在“X”染色体上。科学界寻找智力相关基因序列的时候,也一般是在“X”染色体上。而根据小白鼠的实验(具体不知),较好的论证了,母体基因的表达有助于大脑发育(类似,难以形容)。还有一些遗传学上的表现,也出现了类似的结论。
  当然这个猜想,有不少反对意见。听起来也蛮合理的。说不清楚究竟真还是假。
  然而这个并不重要。你们想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你们脱单了吗?-。-
  2.关于律法的考虑。我的想法还是上面写的那样。搜集证据是为了证明有罪还是无罪,而不是有辜还是无辜。如果要以道德定罪,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要出乱子的。
  这里有时代的冲突。现代人听见“株连九族”这样的事情,会觉得荒唐而不是拍手称快。虽然在这时来讲,它切实是合理存在的。
  宋问尊重这里的规则,但是不一定会遵从。虽然她改变不了大多数人的命运,但是目之所及,又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还是喜欢去吼一吼。否则,照规则来讲,第一件,她不会来这里做先生。
 
 
第77章 先生别闹
  新来的长安县令宋问并不相熟。
  赵主簿算是揭发有功, 逃过一劫, 但被辞退,不知道去了哪里。
  众生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
  前一晚他们还在商讨该如何跟踪钟三娘,后一晚宋问已经虎口脱险, 安然回归。
  “这就是曲线救国的重要性。”
  宋问趴在桌上,和他们讲自己的光辉史。只是隐去了赵主簿的身份,说是从张炳成的身边人入手, 瓦解他们的信任, 从而得到消息。然后透露给大理寺, 以此作为自己出狱的条件。
  为自己塑造了一个无比高大的形象。
  宋问道:“所以我说了,你们先生我,是一个可以自救的人。”
  众生配合的鼓掌:
  “先生虽在狱中,却能运筹帷幄,学生自愧不如。”
  “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先生睿智非常!”
  旁听生唐毅:“……”
  真想把宋问的所作所为都披露出来。
  “英雄多数情况,是终结在自己人的手里。如果不是英雄, 那就更容易终结在自己人手里。而有一样的东西,它是永恒的, 那就是利益。”宋问骄傲道, “利益, 可以是优势,也可以是弱点。这就需要狠辣的目光,以及足够的胆量。只要将对方策反,那胜利就站在我们这边了。”
  孟为摸摸头道:“这好奸诈啊。”
  林唯衍点头。
  “这只是一种手段, 手段无所谓奸不奸诈,只看你用不用的好。有时候太过直白,是一种愚蠢,而迂回,是一种智慧。”宋问抱胸,不悦哼道:“比如你们。我还真没想到你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去和大理寺叫板。遇到难处,你们就想着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好好的生路,也要硬生生让自己给绝了。怎么说?”
  几位学子望天撩发,当作未曾听闻。
  旁听的唐毅忍不住摇摇头。
  她自己是大理寺两日游,挺逍遥自在的。他们这些人在外面不明情况,忍不住想多,可不是一般的惊心动魄。
  这群学生里面,现在还有人以为,她在狱中面对各种刑讯,吃了不少苦头。
  只是不知道确实是有人吃苦头了,那个人是狱丞。
  宋问拍桌,问道:“先前你们吵架,如今和好了吗?”
  “哪有吵架?不过是探讨而已。”孟为扭头对着冯文述等人微笑,“你们说是吧?”
  冯文述道:“哪还有功夫吵架?都想着该怎么办了。”
  “就是就是。都是同窗,关系好着呢。”
  宋问掏出花名册,而后提笔,说道:“不管怎样,我要对你们本次的应急表现,进行评分。”
  众生侧过耳朵。
  知道不会是高分,但还是满怀期待。毕竟孟为曾经凭借着胆量拿过满分啊!
  念在他们如此为先生着想的份上……
  宋问:“零分!”
  众生:“……”
  “我是说孟为、梁仲彦这些带头闹事的零分。李洵、冯文述这几位,我要给他们五分。”宋问摇头晃脑道,“匹夫之勇,不可逞也。都长长记性。”
  众生:“……”
  这脑袋已经光用来长记性了。
  “还有一件事情!”宋问从桌下拿出《尚书》,微笑道:“上次我让你们背哪两篇文来着?”
  众生抱头哀嚎:“啊——!!”
  还特娘的有这茬事儿?!
  孟为等人就差给宋问跪下了,宋问翻了翻,继续道:“哦,是《太甲》、《说命》两文。”
  乙班学子风中凌乱的默完了课文,成功替自己攒下不少的功课,书院终于落课了。
  这次宋问带着李洵去改商铺户头,相当顺利。
  回来路上,李洵忍不住问道:“先生,您这签的怎么都是一年契啊?这价格真的会涨吗?您能赚到多少钱?别到时候亏了吧。”
  “物以稀为贵。只要证实了那地方能赚钱,商人就会群聚而来,它只会越涨越高。”宋问拍了拍手上的公文,笑道:“这可是太子保的地方,朝廷多有关照。依目前来看,它能赚的比我想的还多。”
  李洵不置可否。
  “何况长安地价原本就在不断攀升,我就是赚不到,也肯定亏了了。”宋问打了个响指道,“对,我决定跟你们讲讲物价。”
  她偏头一扫,看见一间米铺,随手指着它道:“我就给你们分析一下,米价。”
  李洵不解道:“米价有什么好讲的?”
  “米价可以讲的东西多了。”宋问笑道,“研究米价,能知道的事情也多了。”
  李洵皱着五官想了想,问:“比如……是否风调雨顺?”
  宋问搭着他的肩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我先走了。”
  宋问回家,喊了林唯衍道:“林大义,你帮我去问问宋太傅,能不能帮忙查阅一下近几年来,长安的米价。”
  林唯衍捧着碗道:“为什么是我去?”
  宋问道:“你已经拒绝了他的好意,现在连去看看他也不允,你说过不过分?你对不对得起一个疼爱你的老人家?你先前有没有找过他帮忙?你这叫不叫忘恩负义?”
  “……”林唯衍在她的不要脸下落败,无奈道:“好吧。”
  林唯衍晚间给她带回来近三年每月的米价记录,宋问翌日大早带到讲堂。
  宋问找了一张长条的大纸,贴到前面的墙上。而后比着数据,画了张月线图。
  学生们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画了,只是看不懂她到底在画什么。
  坐在下面,不明所以。保持着一致的动作,抬头仰望。
  进士科乙班,陷入难得的安静。
  等书院晨钟敲响的时候,宋问画线的手一顿。又往后翻了翻,继续画下去。
  待画完后退一步查看,摸着下巴道:“这不对啊。”
  学子一脸懵道:“先生,什么不对?”
  孟为:“先生,您这画的是什么?”
  “这是米价。”宋问给他们解释道,“从三年前开始,米价一直平稳,非常稳,总体趋势还是轻微向上。从去年开始,米价有了明显上涨的趋势。”
  众生点头。
  “这有什么问题吗?”梁仲彦不解道,“近几年来长安越加富庶,米价上涨,不该吗?”
  他们大部分是官宦子弟,不知油米盐贵,对其中的变化自然不能理解,甚至对米的价格都没有多大概念。
  哪怕是像梁仲彦这样的寒门子弟,米也是轮不到他操心的。
  宋问:“假使价格是自由变动的,那么它发生轻微波动才是正常的,可我几乎找不到它的调整点。”
  这不像一副股线图,它没有一般股线图的特点。
  宋问道:“一路冲高,趋势明显,几乎没有回调的时候。虽然它涨的速度不算快,幅度却很稳当。为什么呢?”
  孟为猜测道:“大概是……长安人多了,行情好了?”
  赵恒道:“说涨,可学生看着也不算很高啊?”
  宋问摇头道:“不对,影响大米价格的因素有很多。合不合理,不是看它高不高,而是看它的原因。”
  宋问给众人讲道:“其中一个重要的是产量。长安人多了,米就不够了吗?不,近几年来,长安近郊开荒屯田,产量高了不少。还有外地运米进来,绝没有说米不够的说法。”
  “另外一个重要的,是朝廷的政策。”宋问道,“近三年来,风调雨顺,朝廷不仅没有增收税赋,甚至还稍稍的减了,因为朝廷也有钱了。可就是这样,米价竟然涨了!”
  经济水平提高,米价应当是会降的。价格够低,温饱的人越多,国家才显得富庶。
  就唐朝来讲,贞观之治后,粮价一路从斗十五钱,跌至斗二钱。封泰山后,京城粮价最低甚至跌至只需不到二十文。彼时盛传“天下无贵物”。
  安史之乱后,粮价重新开始上涨。
  而且古代的粮价一般不会太高,只有在什么灾害的时候,米价才会腾飞。贵的粮价,可以涨到上百钱一斗。
  米价波动幅度很大,是衡量百姓生活水平的一大标准。
  大梁已经和平了那么多年,年月又好,经济发展一直很稳定。这里又是京城,米价还居高不下,就有点不大正常。
  梁仲彦:“所以先生觉得?”
  宋问煞有其事的点头道:“我怀疑有人在蓄意哄抬米价。这人一定是个知情人,做的如此不显山漏水,水平一定不简单。”
  众生忽然低下头,憋笑。
  宋问瞪眼。什么意思?
  梁仲彦道:“先生多虑了吧?学生家境不算非常好,可这粮价,不觉得有多贵,还是负担的起的。”
  “我说了,这跟贵不贵无关,看的是合理不合理!”宋问拍桌道,“它没有涨的理由,可它还是涨了,我钱塘都没有这样的事啊!”
  林唯衍附议道:“我在外游历的时候,米价确实是年年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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