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嫡女妖娆——七夜雪
时间:2017-11-22 18:50:39

 
    胭脂冷冷一笑,出言道:“李航,你把你的嘴放干净点。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奴才,对着小姐这么油嘴滑舌,不想活了么?”
 
    李航当然油嘴滑舌了,平常和那些富家子弟厮混的时候,见惯了他们楚馆的女子,也学会了一两分。
 
    “哎呦,胭脂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不日思夜想小姐,老天爷怎么能听到我的心声,让我便是在花园里闲逛,也能碰见妹妹?”
 
    “谁晓得为什么?”胭脂冷哼。
 
    李航不愿意同胭脂再说下去,继续将色迷迷的眼睛流连在白枳身上,惊得绮罗上前一步,想要将白枳挡住,那边胭脂也如此,恨不得将李航的眼珠子给他挖下来。
 
    “白枳前些日子落水,身体一直抱恙,想来还有你的一份功劳,怎么,你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来找白枳领功了么?”白枳笑着,明明声音让人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里面拔凉。
 
    此时的李航心里面就拔凉。当时他想要轻薄白枳,却没想到白枳是个烈性子,直接跳到了水里,他娘知道以后,让他离白枳远些,刚才远远地看见了白枳,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早就忘了平桂家的提醒自己的话。
 
    如今白枳旁敲侧击,倒是让李航想起了平桂家的话。
 
    他讪讪笑了笑,道:“小姐真无趣,难不成是嫌弃小的?”
 
    白枳道:“怎么会呢?你一直都对白枳很好。”
 
    李航眼睛一亮,道:“小姐终于知道小的对您好了?”
 
    白枳抿嘴笑道:“一直都知道呢。娘亲总说,旁人对你一份好,必然要百倍奉还,你对白枳的好,白枳都记在心里。”她歪歪头,问道,“我说的,究竟对不对呢?”
 
    李航连连点头:“对对!当然对!”
 
    真是个傻姑娘啊。李航喜上心头,心里面已经有一些隐晦的计谋涌上心头,见白枳在那里亭亭玉立地站着,精虫上脑,便道:“那好妹妹先给小的抱抱再说罢!”
 
    说着,就往上扑。
 
    白枳微微侧身一躲,显得有些惊慌,往四下看看,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回头让嬷嬷看见,可就完蛋了。”
 
    李航这才回过些神来,想起来白枳口中的嬷嬷——平桂家的,也就是自己的娘,心上便有些发怵,道:“妹妹的意思是,到时候只要我约你,你就出来?”
 
    白枳微赧:“不要说出来嘛。”
 
    李航见她这副反应,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得到白枳,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白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却冷冷地笑了出来。她伸手拍了拍自己刚才侧身的时候不小心被李航碰到的袖子,满脸厌恶。
 
    胭脂也看着李航离去的方向,愤愤道:“姑娘干嘛要这样和李航说话?这要是有外人,小姐的闺誉可就毁了!”
 
    白枳道:“要的就是没有外人在。你放心吧,我心里自有打算的。”
 
    绮罗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小姐醒来以后,心思就变得再也让人看不懂了。原来的小姐虽然清高,但是总带着一股单纯劲,而现在的小姐,心里面的弯弯绕……
 
    倒有些可怕了起来。
 
    那边,胭脂仍旧不爽,冲着李航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哪里来的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竟然想吃天鹅肉。一个庄子上的小子罢了,还妄想占官家来的小姐的便宜,真真是黄梁梦做多了,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她转身拽着白枳的衣袖,跺脚,怒道,“小姐,您也不看看,他那眼神!哎呦!简直恶心死了!一直盯着您看个没完!”
 
    白枳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胭脂同绮罗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白枳眼中的冰冷。
 
    “他想看,那就挖下他的眼睛,让他好好看个够吧。”
 
    ………………
 
    白枳带着胭脂二人去见香玉。香玉是个丫鬟,但是香玉的屋子可不是丫鬟住的屋子,她这屋子同家境稍稍好些的小家碧玉的屋子比起来,那也不遑多让。院中花团锦簇,坐北朝南,且这里只有香玉一个人在住,不同旁的丫鬟挤在一块,就差拨几个丫鬟来照顾她了。就这院子的风水,布置,朝向,怎么看都比白枳那屋子好了百倍。
 
    平桂家的向来宠爱自己唯一的女儿——香玉。她想要将香玉培养的体体面面的,甚至某一天走了大运,还能将香玉的奴籍给抹了,届时,香玉活的可未必比自己这个官家小姐差了。
 
    香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素来心高气傲,否则也不会早早地就将目光放在了张二公子的身上,甚至还不知廉耻的主动将自己送。
 
    只是她不知道,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的这个举动都会将她害的体无完肤。
 
    香玉看样子是刚醒来,尚且在屋内穿衣,听见外面有细微声响,开门探头看了出来,一瞧来人是白枳,忙迎出来。她四下看了看,方才问白枳道:“小姐怎么来了?”
 
    白枳也没有同她打腔调,开门见山道:“我有事需要出门。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替我遮掩过去。”
 
    香玉怔了怔,问:“您要去哪里?”
 
    白枳没有应她,桃花双眸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双眼里仿佛有烟雾一样迷蒙妩媚,让香玉看不透。
 
    对啊,白枳要去哪里,岂会告诉自己。
 
    香玉不敢再多问下去,满口答应。见白枳行色匆匆,知晓她不会留在这里多久,却仍旧客套道:“姑娘可要留下吃一杯茶?”
 
    白枳道:“这就不必了。香玉姐姐帮白枳遮掩好,便是帮了白枳大忙了。”她说罢,朝香玉点了点头,带着胭脂二人转身离去。
 
    香玉看着白枳离去的方向许久,目光沉沉如寒潭,一双柔荑也在身侧收紧。
 
    她自然,是不愿意被摆布的。
 
    尤其还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翻不起什么浪的女人摆布。
 
    ………………………
 
    白枳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去了后院,开了门,在土路上拦了一辆牛车,往城里走去。赶车的老伯十分热情,见白枳虽然是个穿着打扮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的小女子,但是那通身气度是骗不了人的,决计不是普通小家能养出来的。况且水灵灵的小姑娘任是谁都会喜欢的,老伯便忍不住搭起话来:“姑娘可要去东城?”
 
    “东城?”胭脂脱口问了一句。她掏出腰侧的小包,手指在里面掏了两回,苦着脸看向白枳,低低道,“姑娘,咱可没钱了……”
 
    白枳拍了拍她的肩,轻轻柔柔地对老伯道:“不,去西城。”
 
    “去西城做什么?”老伯讶然。
 
    要知道,西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就连胭脂和绮罗都充满了诧异之色。
 
    比起东城的规整安分,西城的气氛可就不那么太平了。西城相较于东城的宽阔,略显窄小,但是西城的人可未必比东城要少,西城专做花街生意,处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放眼看去,处处美人香,步步销金窟。
 
    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要去那里……
 
    老伯思索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劝劝这小姑娘,这小姑娘多半是好奇西街的气氛,想要去开开眼界。
 
    但是西街哪是她这样的女孩子去的?
 
    却还不等老伯开口,白枳便道:“我必须要去西街。”
 
    看见老伯怔了怔,白枳续道:“我父亲他去了西街,我担心他,想要找他回来。”
 
    至于白枳真正的父亲,现在恐怕正在洛阳城过着高枕无忧的富贵生活呢。白枳心下微讽。
 
    老伯这才了然,有些心疼同情,嘴上也喊道:“好嘞,姑娘坐好,马上就到了!”
 
    老伯当然不知道白枳是在说谎,但是胭脂和绮罗心里可是门清。想着白枳好似从前几日起,日日变化大了起来。原本只是个心高气傲,略显小孩子气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窝在屋里头,对家里面的冷漠态度哀哀自怜。但是现在的她,似乎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哀伤。
 
    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绮罗心不在焉地跟着白枳走着,脑海里面思索着这个问题。
 
    西街上鱼龙混杂,多是些醉酒男子,或是些烟花女子,偶尔走过在街上巡逻的卫兵。绮罗一不留神,被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撞得趔趄了两步,胭脂眼疾手快,扶她一把,这才勉勉强强稳住身形,而那大汉早就醉的没了意识,骂骂咧咧地走了。
 
    绮罗蹙了蹙眉头,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去,却见走在前面的白枳也回身看她。
 
    刹那间,她对上了白枳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坚定的如同磐石一般,任是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她终于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她当然不必再哀怜自己的境遇。因为她无比的肯定,自己一定能够回到洛阳城。
 
    绮罗忽然有些心慌。
 
    她受那人之命,在白枳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现如今,白枳性情大变……
 
    一定要尽快通知到那人。
 
    白枳在一个小摊铺前停了下来,摊铺上坐着一个扎着童髻的小姑娘,杏眼圆脸,粉面桃腮,额前是一排弯弯的拱桥刘海,生得十分讨人喜欢,此时她手里面挽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盛满了野。这并不名贵,山间轻易便可找到,但是胜在漂亮。可惜在这西街,无人会停下来欣赏的。
 
    胭脂见那女孩衣裳单薄,着实可怜,摸了摸布袋,即便囊中羞涩,却还是问道:“这花再怎么卖啊?”
 
    小姑娘在这里站了一天了,见有人问价钱,忙道:“不贵的!只要三文钱,这些都可以拿走,小姐……要买一些么?”
 
    白枳微微弯腰,捻起小姑娘篮子中的花,旋转了两下,将花扔回篮子里,道:“都买下吧。”
 
    胭脂闻言,连忙掏钱,钱袋里面也不过一百来枚钱币。白枳的首饰钱财都是交由胭脂打理的,所以胭脂现在手头的钱币,就是白枳身上仅有的钱币了。
 
    白枳将钱币略略一分,取出了一部分,放在小姑娘手心,道:“这些钱就用来买你的花了。”
 
    那一把足足有六十来枚铜币。
 
    小姑娘面色一白,惶恐失色:“小姐!不需要这么多的!只是寻常野而已!”
 
    “你拿着走吧,毕竟我很想要这些花。想要的东西,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姑娘望着手心里的铜币怔了许久,恭恭敬敬地给白枳行了一个大礼:“小姐心善,心善之人,必有好报!”她将花递过来,“这个篮子是我娘编的,小姐一并收下吧!”
 
    绮罗上前接过篮子,篮子的边沿上是一串靛蓝色小花,幽静清艳。
 
    望着那小女孩离去的背影,胭脂这才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手心,半天几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姐……是不是给的太多了……”绮罗替她将话说了出来,面色也显得很难看“虽说那小姑娘很可怜,但是小姐现在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攒这么些钱可是耗费了多大的心血啊!”
 
    “这些花的作用,比那些钱币要多得多。”白枳直起身,拍拍衣角,道,“况且,那些钱币,我们也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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