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小姐,北邸?
什么鬼啊!
苏小南眼瞟四周冷冰的狙击枪。
“我怎么都听不懂?那啥,安北城在哪里?”
田甜目光闪烁,像《保密局枪声》里的特工,“小姐,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想到那个诡异的合同,再看看房间的陈设,苏小南像是明白了什么,冲田甜眨了眨眼,“那你能告诉我什么?”
“这个……”田甜像是很犹豫,“公子爷有吩咐,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小姐不能离开北邸。”
“哦……”
她想离开,也得有力气不是?
苏小南支撑着坐起来,降低了标准。
“那我可不可以申请……来一碗抄手?”
“抄手?”田甜又懵了,“北邸里没有抄手。”
“面条?”
“……也没有。”
“你们这生活……真是水深火热之中啊!”苏小南叹息一声,“那白米饭总有吧?”
又半个小时后,苏小南坐在了北邸的餐厅,如愿地吃上了白米饭。
也如愿地发现安北城这个人……太神经了。
底楼的饭厅与厨房、客厅之间,居然全通透,没有任何阻碍。整个空间都是一个开放式的结构,一眼可以望穿。她甚至怀疑,如果可以,他会不会连卧室和洗手间也不要墙壁?
“7月25日,麓湖国际酒店某富商的丧礼答谢宴上,突然发生煤气管道爆炸,受爆炸影响,麓山国际酒店引发火灾,消防队员迅速赶到现场……此次事故,导致一人死亡,十数人受伤。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电视新闻悦耳的女中音,拉回了苏小南的神思。
她拿着筷子的手僵硬住,瞬也不瞬地盯着饭厅的大电视。
“爆炸,火灾?还有人死了?”
正感慨着自己的幸运,田甜就笑着回应了她。
“是啊,这事儿闹得挺大的。看媒体八卦,死的那个女人叫苏小南,好像还有精神病史,到处说是我们家公子爷的老婆呢……”
田甜的话像炸弹似的,几乎轰爆了苏小南的脑子。
苏小南被“死”了,那她是谁?
每一个学刑侦的人,都有一颗猎奇的心,苏小南也不例外。可她听过很多离奇的故事,却从来没有亲耳听见自己的“死讯”来得震惊——
到底什么情况?她需要核实。
可田甜这个“特工特护”做得真到位,无论她问什么,都一问三不知,被苏小南逼得狠了,就红着脸推托给公子爷,说有什么问题,请她直接向公子爷询问,她无权回答。
苏小南无奈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安北城?”
田甜迟疑着,“在公子爷想见你的时候。”
我靠!这不废话么?
苏小南深吸一口气,恨恨扒饭,“谢谢!”
她听天由命地住了下来。
当然,她不听天由命也没有办法。
实际上,她被软禁在了这个叫“北邸”的地方,无法与外界联系,也无法离开北邸的监控和保卫系统。据她观察,北邸在一个半山腰,戒备森严,有高墙、有电网、有一切现代化的防卫措施,保密程度堪比重要军事基地……
太神秘了!
安北城究竟是什么人?
第三天晚上,十一点多——
苏小南刚从乱七八糟的思维中辗转见到周公,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铿锵有力,很有节奏,慢慢靠近了她的房间。
门开了——“啪”!房里的灯也亮了。
她条件反射地屏紧呼吸,微微稀开眼。
安北城就站在房间门口,高大的身影像自带了冷气场,瞬间冻结了房里的温暖,而他慑人的视线,就落在大床上蜷曲着“妖娆熟睡”的苏小南身上,颇为复杂的凝视……
☆、第15章 015,忧伤的结婚证
第15章 015,忧伤的结婚证
为毛这样看她?
苏小南视线下移,就着灯火一瞅,脑子“轰”一声,炸了。
睡觉不规矩是病,得治!
先前去找周公的时候,她本就单薄的睡衣,不小心撩到了腿根儿上。于是,一条小底裤就半遮半掩地将她不可示人的一面展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白瓷瓷的肌肤,水嫩嫩的小腰,简直就在引人犯罪……
而比引人犯罪更悲剧的是——他居然没有犯罪。
只盯一眼,他一脸平静地灭灯,然后转了身。
太打击人的自尊了!
苏小南骨碌碌从床上坐起,拉好睡衣。
“安北城,等等——”
安北城回头,目光深深一凝。
苏小南眼皮猛跳,心脏不由一紧。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才敢与他凌厉的视线对视。
“这样就走?”
她的微笑,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可站在门口的安北城沉默一瞬,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返身关上门,用一种喑哑又销魂的磁性音调,低低道:“我先洗澡。”
说罢,他迈开大长腿,往浴室而去。
……我嘞个去!
苏小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喊住他,是想问他要一个交代。
这是被他误会成了什么?
他以为,她在邀请他睡?还回答得这样坦然?
这间卧底空间很大,离浴室也很远……可怪异的,苏小南就是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想着那男人在里面洗澡,她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罪恶的想到了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哦天!
她搓着脸,三两下整理好自己,盘腿坐好,拉开了谈判的架势。
十五分钟后,浴室门开了。
安北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毛巾松松裹在腰上——
那模样儿……简直性感透了。
高大、健硕,身材比例几乎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点。冷峻的脸,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抿紧如刀削的唇。肩、臂、腰、臀,长腿,线条近乎完美,一举一动,在暗夜氤氲的灯火下,带着一种惨绝人寰的勾魂魅力。
下意识咽一口唾沫,苏小南有点痛恨自己这怂样儿。
可……在安北城目光逼视下,她不得不怂。
“安北城,你没毛病吧?”她挺直腰身,试图在他强大的冷气场中找到存在感,“你到底什么意思,把我软禁在这里,犯法的知道不?犯法!”
他淡淡扫她一眼,目光深幽,慢慢走近。
“喂,做什么?安,安北城——你,你做什么?”
看他一步一步靠近床沿,苏小南往床头缩了缩,扯过被子来裹紧,目光满是戒备,“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安北城迟疑一瞬,目光扫在她的脸……好像在说:“你这样的,不值得我乱来”,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苏小南抓紧被子的手,稍稍一松。
“好吧,我知道安公子不是乱来的人。可你这事儿办得,不需要给我交代什么吗?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死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安北城鹰隼的双眸,微微眯起,突然向她俯身过来……
“呀!”苏小南吓了一跳,小心肝儿差点从喉咙口嘣出来。
条件反射地,她挥出拳头。可男人一个侧身,温热的呼吸擦过她的耳际,然后,修长的手指却伸向了她身侧的床头柜。
“哗”……拉开。
苏小南拳头落空,看他严肃正经的脸,尴尬得耳根一红,赶紧放松拳头,作势捋头发,“要拿东西,你早说嘛。”
安北城瞥她一眼,脸上依旧只有不可一世的冷漠。
“看看这个。”他把一个大红的盒子丢在她面前。
这个男人,乍一看似乎对人很客气、礼貌。可骨子里……简直就是狂傲。他好像从来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当然也包括她苏小南——这个莫名其妙被他弄到北邸来的女人。
苏小南讨厌这种阶级不对等的劣势。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瞥着安北城冷冰冰的脸,捡起那精致的盒子,打开……
下一秒,她见鬼般呆住了。
——结婚证?
——居然是两本结婚证。
结婚证件照上的人,一个是安北城,一个……正是她。
可这一张明显合成的结婚证上,女方的名字却是……
名字:陆止。
年龄:21
身份证号,也不是她的。
这什么鬼?
反复翻看着结婚证,苏小南怀疑自个儿眼神出了问题。
“安北城,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陆止。”
安北城目光微凝,视线落在她身上,高大的个头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威慑力,让苏小南越发觉着自己弱小,也让她暂时忘记了自身安全,忘记了喊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系着浴巾,慢慢坐在了床沿——
“我知道。”
他简洁的回答,让苏小南心口又是一闷。
“好,那你告诉我,明知我不是陆止,你把我掳回来做什么?还有,新闻上说死去的苏小南,又是怎么回事?不行不行,安北城,我脑子都被你搞乱了,你赶紧给我说清楚。”
安北城没有回头。
他自然而慵懒地靠在床头,拿过一本杂志翻阅,“正是你看到的。”
看到的什么?结婚证。
“呵呵呵,你是想说,我代表别的女人和你结婚了?”
苏小南狠狠地逼近他。可一问完,又觉着距离太近,那种与陌生男人接触所产生的不安感,让她不自在地往左边挪了挪。
“安北城,你脑子当真没有问题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遇到神经病了。
安北城挑了挑眉梢,没有说话。
苏小南又噎着了,不免郁气爆棚。
“我不知道你和这个叫陆止的女人有什么纠葛,或者你的脑子里进了什么污水……但是我,苏小南,就是苏小南。我不是陆止,也不想做陆止。安北城,请你马上放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告你非法囚禁——”
安北城淡淡看她。
等她发泄般吼完,他脸上一点情绪都无,冷然开口。
“由不得你选择。”
“我明白了。”苏小南听见了自己磨牙的声音,“公子爷的意思,我必须做陆止?而苏小南,只能在麓山国际的爆炸和火灾中死去?”
“是。”安北城慢条斯理地应着,放下杂志看向她,那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张狂,似乎就嵌在他的骨子里,不需刻意,就在他一言一行中渗透出来,利剑般逼向她。
“你只能是陆止。当然,一年后,任务完成,你可以继续做苏小南。”
一年后……
一年后……
那个365天的合同婚约?
☆、第16章 016,服不服?不服打服!
第16章 016,服不服?不服打服!
想到那一纸合同婚约和王厅那一张委以重任的脸,苏小南气就不打一处来。
“合同我又没签!再说了,合同上也没有说,我不能做苏小南了?”
安北城抿唇不语。
那眼里,只有一种情绪——由不得你。
“安北城,你神经病吧你!”
大声一吼,苏小南那股子不愿受人胁迫的轴劲儿又上来了,脾气噔噔的,像火药似的炸开。
“行行行,你今儿有本事打服了我,我就做陆止,接这任务——否则,门儿都没有。”
自尊心支配着她的行为,一种被安北城踩在脚底碾压的不爽,让她明知打不过他,也想争回一点儿脸面……哪怕借机揍丫几拳也是好的。
她拳头很快,带着劲风就“嗖”地刮了过去。
安北城目光微微一凉。
偏头,侧闪,利索地避开,拽紧她的手腕,在她又一记拳头击来之前,一把勾住她的腰身,往下一按。
“砰”一声!
他高大的身躯重重压在了她的身上。
二人重叠,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他围在腰上的浴巾轻轻地摩挲在苏小南细白的腿上,而在她的搏斗中,睡衣再一次撩上了敞开的腿根,那条粉色的小底裤就这样调皮地荡漾在彼此的视线里。
尤其,耻骨部位还有一条小梅花鹿。
它吐着粉粉的舌,欲说还休,惹人喉咙发紧——
安小南脸一热,烫得能煮鸡蛋。
“安北城,你启开,压着我了!”
激烈搏斗后的喘气,让她的愤怒,如同娇嗔,两瓣儿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因生气显得颤巍巍的,像邀请,又像在教人恣意怜爱……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在几近赤裸的香艳肉搏中,恐怕都会把恃不住。
可安北城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像面前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性别似的,攥紧她双腕往头上一扣,死死压住,顺便将她腰肢勒紧,一双锐利的眸子,在暖黄的灯光中,似有刀片儿在飞。
“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