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饭团桃子控
时间:2017-11-24 16:09:49

 
    十八娘听着,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李子君喜欢的竟然是她的哥哥!她娶了妻的哥哥,那不就是李子期么?
 
    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全都是李子期当初和她说的,我娶你回去,替我扫平内宅;我的心上人,定是单纯得像是一张白纸,等你死了之后,我就迎娶她过门……
 
    虽然李子期之后待她甚好,也说了这就是个谎言,可是她听着想着,还是觉得通体生寒,李子期知道李子君的心思吗?
 
    “我小时候很爱哭,总是问哥哥,娘亲为什么不陪我玩,哥哥都会背着我,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然后买了好多糖,烧了让哥哥拉成花的样子。可是他拉不好,就拉成一个长条,然后骗我,这是狗尾巴花,也是花。我们就躲在这个小桥下,一起吃糖,哥哥会给我讲好多有趣的故事。”
 
    红英看着她,欲言又止。
 
    李子君先是幸福的憧憬,后又失落了下来,“后来父亲和那个坏女人把他逼去了黑羽卫,他就变了,变得没有时间陪我了,待我也不像之前那么亲密。我很伤心,想去问我娘,可是却听到她在佛前的祷告。那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红英你不懂。我不能嫁人,我要等沈十八娘死了,嫁给子期哥哥。”
 
    听到李子君口中说出李子期的名字,十八娘已经彻底的麻木了。
 
    看她这憧憬满满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寻死,枉费她还以嫂嫂自居,出来寻她,原来人家正在这里等着你死呢!
 
    十八娘气呼呼的一甩手,就往竹笛居走去,走着走着,自己都愣住,不由得苦笑出声。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这里竟然有一些难过,什么时候,一个叫李子期的人,已经像一条癞皮狗似的,强行住了进来了。
 
    她走得很急,镇平王府的小道上,都以鹅卵石铺成了福寿等吉祥花纹,十八娘穿着软底的绣鞋,不一会儿,脚就开始有点儿疼了。
 
    这让她越发的觉得沮丧。
 
    正在这时,李子期突然从大树上跳了下来,笑道:“娘子,你去哪儿了?可是脚疼?赏为夫一点恩宠,让为夫背你飞遍长安城何如?”
 
    他这是来履行赌约了。
 
    可是十八娘一想到刚才李子君说的他背着我……就觉得无比膈应。冷哼了一声,若无其事的从李子期的脚背上踩了过去。
 
    李子期疼得嗷嗷直叫,赶忙追了上去,“十八娘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去教训他们,你若是不喜欢这里,等过了这个月,我带你搬出去住,今天我就是去卫所附近收拾宅子了。”
 
    十八娘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问道,心中却是忐忑不已,若是李子期当真与她有什么腻歪的,那她立马就去一剑杀了李子安,替他稳固世子之位,算是还了他的恩情,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李子君为何不想嫁人,你知道吗?”
 
    李子期一愣,“子君不想嫁人?那怎么行?我还想把她说给阿武呢。你爹是万万不会把琴娘嫁给她的,阿武这么好一个人,值得托付终身。”
 
    十八娘见他不似作伪,是当真不知,心中松了一口气。
 
    “背我就不用了,你背着百两去飞长安城吧。”
 
    李子期见她脸色好了一些,也松了一口气,还好答对了,不然今夜会不会被赶出家门……可是他还是没有明白,十八娘到底为何生气啊?
 
    小夫妻二人回屋里洗簌一番,就睡了。十八娘看着头顶那绕成一个圆圈儿的缠枝花绣纹,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
 
    沈泽为何突然改变了对李子期的态度?年节之时,又为何对她说什么家国天下,士族责任,叫她不要拘泥于内宅?
 
    李子期为何父母健在还祭奠亡魂?又为何说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想好之后要告诉他?还在新婚第二日带他去见傻了的唐王?
 
    镇平王和夫人为何态度冷淡,李子君为何又会爱上哥哥?
 
    若是那样,就全部说得通了。
 
 第一百四十章 三日回门
 
    十八娘托着腮,看着沉睡的李子期,心中满是惊涛骇浪。
 
    许是觉察到了她奇怪的视线,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天色还早,十八娘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生得可还俊?你一直看着。”
 
    蹬鼻子上脸的家伙!十八娘懒得搭理他,“今日是三朝回门,你快些起来。”
 
    李子期见十八娘还是不高兴,心中戚戚,归宁宴见舅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岳父大人,应该会拦着的吧。
 
    他想着赶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见南枝取了玉梳,要给十八娘束发,赶忙走过去,抢了过来,“我来我来,我来给娘子梳头。”
 
    十八娘的头发乌黑浓密,若是将那梳子放在头上,一松手,梳子能从发巅一直滑到发尾,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缎。
 
    李子期忍不住用手划拉了两下,却是不想,手上的老茧挂住了几根头发,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李子期一见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献殷勤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果不其然,十八娘扭过头来,一把扯住了他的手。李子期的手掌很大,手心里却满是茧子,一看就受了不少磨难,完全不像是一个世家公子的手。
 
    十八娘轻轻地扯掉头发,没有说话,李子期心知她心疼了,忍不住笑了笑。
 
    等到两人都准备好了,日头才不过刚刚升起。如今恰是春日,四处百花齐放,马车行走在路上,都能闻到阵阵花香。还有那卖花的小童,用竹篮子提着,一边走一边唱着歌谣。
 
    李子期坐在马车里,他腿长脚长的十分的憋屈,因此平日里甚少坐马车,不由得有些坐立难安。
 
    镇平王府与沈府隔得并不算太远,十八娘下车的时候,沈庭正蹲在大门口,嘴里头还衔着一根草在嚼。
 
    一见到马车,呸了一声,将草根子一扔,迎了上来,围着十八娘转了一圈儿,眉头紧皱的,“子期,你没有欺负十八娘吧,怎么瞧着,她不是很高兴呢?”
 
    李子期也是一脸茫然的摇头,两人仿佛是瞎子问聋子,对牛弹琴。
 
    十八娘见到沈庭,倒是开心起来,“哥哥,程姐姐喜欢吃红豆饼,城南有一家点心铺子,她最喜欢画着梅花的那种。”
 
    沈耀倚在门口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十八娘,你坑我买了那么多胭脂烧鹅,又想坑阿庭去买红豆饼,真是太坏了。”
 
    沈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就是红豆饼吗?买它十框八框的,能花得了多少钱!买!不过英娘才捎信给我,说她喜欢吃卤猪肘子,怎么一下子又变红豆饼了!”
 
    十八娘和沈耀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程处英也是一个神人,比秦昭要不客气多了。
 
    这才离家两三日,十八娘就仿佛离开了许久似的。走到堂中,沈泽已经在上座等着了,看到二人,只是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了礼,沈泽则留了李子期在前头续话,秦昭和沈琴陪着十八娘一道回了寻梅院。
 
    这里还保留得好好的,和十八娘走之前差不离的样子。
 
    “十八娘,你哥哥的任命下来了,我们怕是过不了些日子,就要去任上了。”
 
    才一坐下,秦昭就忍不住开口道。她如今有了身孕,早走总比晚走好,若赶上她刚生了孩子,沈耀就要外放,那她可就去不了了。
 
    “这么快?去哪里?是个什么官儿。”
 
    “去太原府,晋阳县。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是初次离开长安呢!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心中实在难安,见了上峰该送什么礼儿,也是头疼,这两日得了信,就没有睡好过。”
 
    晋阳啊!沈泽替沈耀选的这个地方,当真是意味深长。当年唐王李渊,就是在晋阳起兵的。
 
    “嫂嫂,你的父兄可都是官儿,还用担忧这个,问上一问,可不就行了。再说了,这世家的关系还不就是绕来绕去的,虽说大楚开了科举,可是寒门子弟到底太少,就算考了状元,也就听个响水就没了。嫂嫂去了晋阳,抬头一看,指不定都是自己个亲戚呢。”
 
    秦昭一听,也不慌了,“你说得有理。不说别的,太原王氏就在那儿呢,指不定我一瞅,个个都长得像王九。瞧我,还没有问你,那李家到底怎么样?”
 
    十八娘叹了口气,“穷斗!王妃是个不理事的,不用晨昏定省。两个侧妃都穷得吃不起饭了,还斗得起劲!一群打秋风的在一旁瞎吆喝。老太太虽然待子期不错,但是到底是姓萧的。”
 
    秦昭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十八娘,“真是难为你了。没有一个省心的。”
 
    十八娘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你当谁都有你这么好命,有个省心的小姑子,早就替你把宅子打扫得一干二净的。”
 
    秦昭的确是命不错,沈耀对她很好,才进门没有多久又有了身孕。前头里没有婆婆要伺候,后头婆婆要进门了,她又跟着夫君外放了,可不松快!
 
    就是,嫂嫂你知不知道,你的公公,正打算拉着全家,朝着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姑嫂又说了些话,安抚了下沈琴,就去了正厅用饭。这场归宁宴,极其丰盛,气氛也是少见的和乐,因为沈泽没有抛出什么惊雷。又有沈庭和沈琅互怼打科,让十八娘差点儿觉得,他们就是这么简单幸福的一家了。
 
    可惜,在坐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藏着些秘密。某些秘密一旦是戳穿了,整个大楚都要掀起血雨腥风。
 
    “耀儿,子期,十八娘,跟我来书房一下。”用过饭之后,沈泽立马就开口了。
 
    十八娘叹了口气,看了李子期一眼,看来,终于是要跟她摊牌了。
 
    沈泽的书房看起来一尘不染,每一本书,每一卷画都用纸包好了,放得整整齐齐的。他走道博古架子旁边,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突然之间,墙上就冒出了一个黑色的暗门。
 
    三人都没有说话,跟着沈泽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又看到了一间书房,在这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张极其细致的舆图。而在舆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示着每一个郡县的官员之间的关联派系与辛秘。
 
    沈泽这吏部尚书当真不是白当的啊!
 
    “说吧,李子期你不是镇平王府的血脉,与唐王府又有何联系?而父亲你,与唐王府又又何干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子期身世(一更)
 
    李子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苦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一直想与你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与镇平王府的纠葛早就理不清了。”
 
    沈泽一听,点了点头,“的确,当初胡马踏平唐王府,赵义明面上遣镇平王率军救援,暗地里却让他痛下杀手,唐王府家眷惨遭灭门,可谓与你有血海深仇,可是,他们却养大了你,当真是孽缘。那日在书房里我没有来得及细问,是谁救了你。”
 
    十八娘简直听得胆战心惊,李子期果然也是唐王府遗孤。
 
    李子期突然弓下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坐在了密室的一个角落里。
 
    “我的母亲,是唐王儿子李世民的一个胡姬,因为身份低微,只住在院子里的一个偏远角落里,鲜少有人认识。那时候,镇平王眼睁睁地看着唐王府的人一个一个的被屠杀殆尽。终于在最后一个房间里,发现了我的母亲,那时候她正在生产。”
 
    十八娘看李子期一张白净的脸越发的没有了血色,赶忙从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镇平王与赵义说起来都是我爹的好兄弟。我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何就动了恻隐之心,竟然将刚出生的我,揣进怀里带走了,然后杀了我娘。我才一出生,就全家死绝了。一个不起眼的胡姬,谁会在意她有没有怀孕?”
 
    一将功成万骨枯,赵义要窃国,怎么可能手不沾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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