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唐霏羽也凑到苏凌风跟前,扬着甜甜的笑脸,开始抒情叙旧,“凌风,你回国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问过,他说你还在国外,我还打算明天去看你呢。”
言心暖直犯恶心,也不知是被唐家兄妹给恶心到了还是酒意上头,总之就是很不舒服,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气,连带着看苏凌风也很碍眼了。
用力扒开苏凌风的手,将挡道的唐霏鹤推开,自己往卫生间而去。
苏凌风看着被甩开的手两秒,拔腿小跑跟了上去,从始至终把唐霏羽忽略得彻底。
唐霏鹤看唐霏羽痴痴的目光,讥笑嘲讽,“热脸贴冷屁股了吧,不明白你什么眼光,竟看上这个一个男人,他除了长得好一点儿,有哪一点儿比得过那些富家公子,难怪会和唐霏凡走得近,还妄想和我抢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唐霏羽同样鄙夷自己这个只知花天酒地,有头没脑子的哥哥,不过看见他眼中那志在必得得意时,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或许这个蠢哥哥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咦,人呢?”唐霏羽四处瞄,没见唐霏凡。
事实上,唐霏凡也就在人前晃了一眼就不知跑到那个角落清静去了。
唐霏鹤爱搭不理摊手,他可没闲工夫在意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去了哪儿。
言心暖忍着不舒服往洗手间而去,在途中遇上白庭序迎面走来,她刻意让道往一边走,可有人就偏偏不识趣,非要挡着她的路。
一个唐霏鹤已经让她反感到了极致,这个白庭序偏要来触霉头,她压着喉间的翻腾,抬眼看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好狗不挡道,这也是绅士该有的品格。”
狭长的眼眯笑起来多了几分看不懂的邪魅,白庭序玩味儿地看着她,“言小姐是今天的主角,淑女的品格应该是好好招待客人。”
心中翻腾更甚,言心暖忙捂住嘴。
白庭序又凑近一步,笑吟吟低头。
“言小姐这是要我主动……”
“阿暖!”
“呕……”
几乎是在白庭序靠近低头的同时,苏凌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言心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喉间的翻涌,喝下去的酒混着先前吃下去的东西全贡献给了白庭序那名贵的礼服。
三人都有些傻眼。
“阿暖,你先忍忍。”苏凌风脸色大变,跨着大步奔上前,扶住言心暖往洗手间走去。
呆滞愣在原地的白庭序嫌恶地看着衣服上的秽物,刚才靠得太近,以至于直接吐在了他的胸前,大面积顺流而下,半边身子都沾染了,更有不少滴在他手背上。
阵阵恶臭窜入鼻间,有洁癖的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酒店服务员经过,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也呆了一分钟,见贵客被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弄得一身狼狈,也有些手足无措,忙上前替他擦拭。
“滚开,别碰我!”白庭序面部扭曲,温润不在,一把夺过侍者手中的毛巾自己擦着身前的秽物。
女服务员忐忑建议,“先生,我还是先带您把衣服换下吧,现在擦也擦不干净了。”
白庭序抬眼,冷冷开口,“带路!”
“先生这边请。”
被苏凌风扶着进洗手间的言心暖吐得昏天暗地,苏凌风轻轻替她拍背,没有半点儿嫌弃之色。
“早知道你酒量这么差,我就不该让你喝的,让你受这份罪,是我的疏忽。”
“好点没有?”
“阿暖……”
言心暖掬水冲了冲脸,关了水后,目光凶狠地瞪着身旁喋喋不休的人。
“苏凌风,你很烦,请闭嘴!”
苏凌风一噎,还想去扶她,却被她鄙夷地挥开,许是吐过之后舒适了,她的脸不再是苍白色,而是泛着酒后的微醺。
眼影沾了水的缘故,有些花了,却别有一番风味,见她就要这么出去,苏凌风忙拉住她,“妆花了,再洗洗吧。”
闻言,言心暖转身去照镜子,妆花了,果然像鬼一样吓人,她又回到水台认真把脸洗了一遍。
对着镜子看不出是个花脸猫后,她才满意收手,虽然最狼狈不堪的样子被苏凌风给看见了,她倒是没多少在意,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要面子的。
“刚刚那个人……该不会还在外面吧?”她想起一起遭殃的白庭序,面上有些挂不住。
苏凌风给她拨弄了一下被打湿的刘海,轻笑安抚,“听说白庭序有严重的洁癖,估计早就去医院了。”
“这么严重。”言心暖嘟囔,“是他自己非要凑上来,我都让他走开了,那是他自找的,不关我的事,医药费可别找我报销。”
这个时候还能说笑,苏凌风安心了不少,顺着她的话继续说,“嗯,我作证,是他自找的,要是因洁癖而英年早逝的话,白家不少人会感激你的。”
“你是有多讨厌姓白的?”言心暖很无语,这是趁机咒白庭序死呢,不过这也是苏凌风的惯有作风。
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非常高冷,内里却是黑心黑肺,时常发挥毒舌功力。
苏凌风应声,“讨厌谈不上,就是觉得他碍眼。”
苏男神恐怕就没有看得上眼的吧,言心暖撇嘴腹诽,苏男神看谁都想情敌。
忽然冒出的想法,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苏凌风这是打翻了醋坛子,所以看所有男人都像情敌?
第二十二章被撩
走出洗手间,言心暖也没了去应酬的心思,头还是晕乎乎的,头重脚轻,深浅不一走在平滑的走廊上,感觉有点飘忽。
苏凌风几次来扶都被她挥开,又一次脚软打滑,苏凌风借势揽住她,半抱半扶往后面比较隐蔽的电梯走去。
直奔顶楼的豪华套房。
这家酒店是言氏企业旗下,顶楼的套房是专门给苏凌风准备的,因为他来酒店住过一次。
就在前不久,得知言心暖在国内入学的第二天,他回来过一次,从校门口一路跟着她,看她进了家门,他却没有回去的勇气,就来酒店住了一晚。
苏凌风拿了房卡开门,言心暖酒意上头,又开始迷糊,趴在门边一个劲儿地拍着门。
“咦?到了……”
苏凌风忙扶住她又要软倒的身体,将她打横抱起,用脚把门给关上,才把她抱到房间,安置在柔软的大。
刚刚那一吐,她的裙子也弄脏了,苏凌风拿起客服电话拨通内线,让酒店经理拿衣服。
酒店经理亲自送来的,在门口目不斜视,苏凌风道了句谢接过衣服,就把门给关了,酒店经理心有余悸地摸摸还安好的鼻子。
“这是抽风了?要女人的衣服,还要崭新的……不是说不近女色,不解风情的么,难道传言有误?”
正当他自言自语时,先前招待白庭序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悄声和他说了事情经过。
“经理,我看那个白先生应该是有洁癖,都在浴室冲了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会不会有事?”
知道事情始末,经理了然,很有底气地摆手,“不用管他,需要什么给他什么就好,明知董事长千金不舒服还往前凑,这也是他活该。”
“难怪刚才凌风少爷要女人的衣物,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套房的卧室内,苏凌风拿着手里的衣服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躺在动也懒得动的言心暖,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给她换衣服。
手刚伸到她肩上要扶她起来,言心暖忽然睁开眼,迷蒙看着他,迷糊问,“你要做什么?”
苏凌风不自在地撇开眼,“你的裙子脏了,我让人拿了新的衣服来,你先换上。”
“哦。”酒劲上头的言心暖很听话,拿过衣服,自己站起身赤着脚就歪歪斜斜地就要去卫生间,走了两步停下,回头醉眼朦胧看他,“我要换衣服,该走的是你哦。”
苏凌风后知后觉应了声,忙离开卧室,去外面等。
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快十分钟,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又去敲门,还是没有回应,打开门走进去。
连衣裙扔在地上,呈大字型躺着的人睡得正香,苏凌风扶额,走过去帮她调整好舒适睡姿,又细心给她盖好被子,把地上的裙子拾起才出去,拿了房卡,关上门又去找言衡。
言心暖妈妈这边的亲戚也只来了张青青和张珊珊,见到苏凌风,张珊珊兴奋又激动。
“凌风哥,你回来啦!”虽然惊喜,她却不敢上前,他记得苏凌风不喜何人亲近。
“嗯。”苏凌风低低应了声,颔首和张青青示意,而后越过她们往大厅而去。
能得一句答复已让张珊珊眼冒少女心,激动得摇着张青青的手臂看着苏凌风远去的背影。
“姐,凌风哥和我说话了,好帅啊。”
对于妹妹这种花痴行为,张青青已经提不起鄙夷的兴趣,若有所思看着远去的苏凌风。
这家伙怕是为了心暖那丫头才会变得有人情味儿的吧,除了对那丫头,可没见他有过耐心应付这些。
“走,我们去问问你的凌风哥哥把你的寿星表姐藏哪儿了。”张青青忽然提议。
张珊珊嘻嘻一笑,“我看找表姐只是幌子,姐姐你是像去看杨助理有没有被美女搭讪才是真。”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青青没好气她的手,径自朝前走,耳朵却红了,张珊珊忙不迭追上去。
“姐,等我啊。”
苏凌风和言衡说了言心暖醉酒已经在酒店睡下的事,言衡很放心地让他回去照顾,所有的应酬都由言衡带着张青青和杨助理来解决。
对此,苏凌风倍感荣幸,摆脱了张珊珊,回了房间。
言心暖睡得极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醉酒,前面吐了一会也只舒坦了一小会儿,喝下去的酒后劲儿大,没过多久又开始不舒服了。
胃里翻江倒海,奔到卫生间又开始干呕,腹中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这才是最难受的。
苏凌风开门进来,就听见卫生间传来的干呕声,面色一紧,忙跟进去查看。
“阿暖……”
“你别碰我!”
手即将扶上言心暖后背的瞬间,她如临大敌一样惊恐推开他,把他推到浴室外,大力把门给关了。
苏凌风下意识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收回,静静地外守着,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干呕声,让他很是揪心。
不多时,里面传出花洒喷水的声音,他欲言又止,默默回到沙发上坐下,安静等着她洗完澡出来。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浴室的门终于开了,言心暖穿着浴袍出来,头发也湿漉漉的,面目表情扫了眼站起身的苏凌风,问,“吹风机在哪儿?”
苏凌风轻车熟路从储物柜翻出吹风机,上前拉过站在原地不动的言心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体贴地替她吹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