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霏鹤不屑地邪笑,低头在她的耳后轻嗅,轻浮而阴邪,“报应?我如今一无所有,成了这副模样都是拜苏凌风和唐霏凡所赐,徐安浅死了,唐霏凡生不如死,如今就只剩苏凌风了,即便苏凌风再厉害,可他最在意的还是你,这就是我的机会。”
“阿暖……”苏凌风猩红的眼担忧地看她。
言心暖紧盯着苏凌风,泪流满面,心中悔恨,她是苏凌风的软肋,商场上杀伐果决的苏凌风肯定得罪过不少人。
她不该听信别人的挑拨的,什么秘密青梅竹马的明星,那些都不重要了。
如今就连腹中的孩子也要跟着她一起死了么,她好恨,她不甘心,苏凌风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和他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在她单方面决定离婚那晚的抵死,他们有了孩子。
唐霏鹤直起身,目光阴毒看向趴在地上已鼻青脸肿却一声不吭的苏凌风。
“苏凌风,你要是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跪地求饶,然后再自毁双眼,我会考虑留你的心头肉一条命。”
第三章重生
他翻转手中刀刃,刺啦一声将言心暖衣服划破,露出肩带,白嫩的香肩现于人前,引得在场的混混眼睛发直,盯着她咽口水。
言心暖木然不语,目光始终不离苏凌风。
在她衣服被划破那一瞬,苏凌风再次奋力挣扎,“你别动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想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拿去,只要你放了她。”
言心暖绝望闭上眼,将泪水盖住。
唐霏鹤朝着压制苏凌风那群人挥挥手,苏凌风慢慢从地上爬起,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走近。
得意的唐霏鹤放松了桎梏言心暖的力道,正在此时,言心暖霍然睁开眼,用尽全力将唐霏鹤推开,后退到残损的屋顶边缘站定,凄然看着苏凌风。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丁点儿?”
“阿暖不要!”苏凌风惊呼出声,远距离向她伸出手,“我们之间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但还是不爱。言心暖笑了,这样也好。
被推开的唐霏鹤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房顶边缘言心暖,想不到她竟有这样大的力气,也怪自己大意不察让她钻了空子。
苏凌风身后的那群混混也被吓住,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后退。
他们不过是被唐霏鹤收买,可没想过闹出人命来。
终于勇敢了一回,往后再不是苏凌风的累赘,言心暖温柔轻抚不明显的小腹,柔柔的目光看着苏凌风。
“苏凌风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也带走了,你好好活下去。”
在她转身纵身一跳时,苏凌风惊恐瞪大眼,拼命朝她奔去,撕心裂肺的呼唤声随着急速的风声传进她的耳中。
“阿暖!”
后背着地的那一刻,她并不觉得疼,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静得可怕,只觉得有某种东西从她体内流失,恍惚中像是见到那高高的楼顶爆发出耀眼的火光。
飘忽不定,沉浮多时,忽然有了意识。
浑身酸软乏力,幽幽睁眼,床头灯的微光能让她瞧清房间里的一切,抹去眼角残存的泪渍,睁眼打量。
似曾相识的房间摆设,恍惚记起是从小就居住的卧室,又像是多年不见,有点儿陌生。
眼睛适应了光线,言心暖心下迷茫,似梦非梦,那样真实的画面,真切的感受,难道是如庄周梦蝶一样,在梦里活了很多年?
她醒了,那苏凌风又在哪里?
慌忙翻起身,四肢无力,匆忙下床时腿软跪在了地上,支起身按下床头大灯开关,瞬间亮堂的光线很刺眼,用手遮了遮,入眼的是挂在墙上的挂历,梦中……这是她年幼时的习惯,就算后来与苏凌风结婚后也没变过。
“日历……我才十三岁……”言心暖迷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身上的卡通款少女睡衣。
日历上的日期正是苏凌风来到言家的第二天。
苏凌风昨天才来的,那她所经历的那些莫非都是梦?言心暖打了个寒颤,这梦也过于真实了些。
终于想起什么,她跌跌撞撞奔向隔壁的房间,记忆中,那是苏凌风的房间。
房门被大力推开的时候,苏凌风正好将浴袍褪下,掀开被子正要躺下,听到响动,他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一眼就僵住了,愣了愣,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身体。好看的脸顿时红的像煮熟的虾,他可没忘记昨天早上发生的事。
“你……阿暖,你想对我做什么?”
昨天,他被领进言家,楼上下来的女孩儿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后就开始扒他衣服。
“爸爸说是带个哥哥回来,咋一看像姐姐呢,真好看。”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睁着纯真的大眼,对他上下其手。
十五岁的他已经懂得男女有别,后退闪躲某小只的咸猪手。
傻愣愣看着羞红脸的漂亮大男孩,言心暖心中忽然安定了,想起他刚才惊悸之下问的话,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不会对他做什么,只是看他是否安好。
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言心暖腿脚不稳,瘫软在地,手杵着光滑而冰凉的地面失了神。
苏凌风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裹着被子去拿浴袍套在身上,大步走到她身旁,将瘦小的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漆黑又透着清澈亮色的好看眸子带着担忧,好看的眉眼也紧蹙着。
“你还发着烧,怎么能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苏凌风冷着脸拉起被子给她盖上,又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温度灼手,本就冷的脸又沉了几分。
前一刻还害羞局促的模样,这一眨眼又成了威严的小老头,记忆里的苏凌风就是这个样子,关心人都是冷着脸。
言心暖看着他默默流泪,心却是无比满足,只是一场梦而已。
“是不是很难受?怎么哭了?”见她的泪水,苏凌风一着急,顾不得其他,附身去帮她擦泪。
真实的温度让言心暖破涕为笑,眼泪却是更加汹涌了,她紧紧抓住苏凌风得手,支起身扑进他怀里。
刚洗完澡的茉莉清香,让人心安沉醉。
突发情况,即便是少年老成的苏凌风也不免手足无措,回神后僵硬地轻拍她的背,轻声安抚,“不要怕,言叔不在,我陪着你。”
记得那时梦里的他也是这么说的。
“阿暖,不要怕。”
那时的他已经是她的丈夫,现在的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男孩。
“苏凌风,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她紧紧抱住他,赖在他怀里不肯松开,不管那是不是噩梦,她真的怕了。
以僵硬别扭的姿态相拥好一会儿,苏凌风才拉开她的手,将她塞回被子里,尽量放缓语气,“公司有急事,言叔脱不开身,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别怕,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见他要起身,言心暖下意识将他拉住,红着眼,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
“你别走。”
第四章关怀
苏凌风无奈妥协,掀开被角躺回床上,还没等他躺好,身边的人就跟八爪鱼一样缠住他。
“阿暖……”他无奈僵着身体,叫着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真好,让我抱一抱你。”她迷糊地咕哝着,药劲儿上来,脑袋也晕乎乎的,又或是因为得见苏凌风,心也跟着安定了,这才觉得困顿,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从来没有与女孩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苏凌风不太适应,因为发热的缘故,趴在他怀里的软软的这小只像个暖烘烘的小火炉,他低头想要叫醒她,却在瞧见她红扑扑的小脸和光洁额头上密密的细汗时心中一软,眼神柔和下来,拉好被子将两人盖好。
虽然现在他很热,可她不能再受凉。
随手拿了遥控将灯光调暗,又看了眼怀中睡得还算安分的女孩儿,想着昨天言衡将孤儿院带回来时的情形。那个像父亲一样慈祥的中年男人和他说了一些话。
“叔叔带你回家,家里有一个比你小两岁的妹妹,她叫阿暖,以后你就是哥哥,要好好守护她。”
进门之后,也就是怀里这小只,果然热情向他扑来,那一刻除了窘迫外还有一股不具名的贝女儿。
他没有选错人。这偌大的家业,多少豺狼虎豹虎视眈眈,要是他有个意外,女儿也有人护着。
言心暖像梦游一样被苏凌风牵着回到房间,被安置坐在床上,脚上一暖,她低头看去,原来是苏凌风蹲下身给她套拖鞋。
她看到他额前的碎发快要遮到眼睛了。
“苏凌风……”她呢喃出声。
“嗯。”苏凌风抬眼看她,清爽的短发,秀气的眉眼,帅气的脸平静无波。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听到她说话,他又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言心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挑了挑他额前的头发,红了眼眶,“苏凌风,头发遮到眼睛,该剪了。”
苏凌风一怔,俊秀的脸庞微红,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嗯,下午我就去。”
声音很轻,却让言心暖觉得无比心安,重活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言心暖已经记不起当时她是不是也生了这场病,她不在意这个,她只在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吃饭时,她不忘提醒言衡,“爸,你要定期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别只顾着忙公事,身体最重要。”
言衡颇为意外地看向她,眼中满是惊喜,这生一场病,女儿就变得懂事贴心了,以前都只会缠着他撒娇耍赖的,听到女儿的关心,他当然是欣然点头答应。
“好,等一下送你和凌风去学校后,爸爸就去医院。”
苏凌风放下碗筷,抬头看言衡,“言叔,我想自己去学校报道,顺道可以送阿暖,您去忙您的事吧。”
言心暖也附和点头,“爸,有司机送我们就可以了,您还是先去医院再回公司。”
言衡看了忽然懂事了不少的女儿,最终将目光放在苏凌风身上,终还是点头了。
苏凌风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言衡已安排好一切,与言心暖同校,只不过比言心暖高了两级。
这事儿言心暖隐约记得,苏凌风也只与她同校半年,之后他以全校第一的优异成绩顺利进了本校附属中学,两所学校其实只隔了一道铁栅栏,连田径场都是共用的。
那时候,他每天负责把她安全送到学校,再从相通的铁栅栏门绕过去,如此坚持了两年半,直到她也升学与他同校。
第五章相处
她一直认为苏凌风对她的关怀照顾仅是兄妹之情,与她结婚不过是因她爸的遗嘱,他只是报恩而已。
她是何时对他有了异样情愫,是结婚后,又或许是很早以前。
她只记得自己喜欢缠着他,而他虽总是冷着一张脸,却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正当要求,当然,她若是无理取闹,他依旧是不近人情。
比如她生理期想吃冰淇淋,他便会赏她一记凌厉的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