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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福妻嫁到
作者:娇俏的熊大
【文案】
前有侯夫人嫡亲的大姑娘堪称典范,
后有继母生的四姑娘嚣张跋扈。
侯府外还来了个领着弟弟的美人三姑娘。
死了亲娘的二姑娘苏昭宁表示,我有一个小目标,斗倒一个是三个!
装逼版简介:
关于身份,男主说,我其实十分普通,只是家里祖宗稍微发愤了点,所以房子有些大,仆从有点多,钱,恩……当然也有点多。
关于老婆大人,男主说,我这个人对姻缘其实很随缘的。
男配们跳脚了:死缠烂打跟我们抢的人是谁!
作者真诚解释版:
本书是架空!所以种种情节、人设,绝对有偏移历史的地方,请大家砖头轻拍。
像历史名人、名著的名称改动,比如诗三百打成诗五百,这并不是错别字。是我想尽量刷下架空的存在感。我在很多角落呐喊,我是架空、架空、空……
关于极品人设的问题。我个人理解,即便是当今社会,也有许多简直不能称之为人的极品存在。所以本书中的极品人设同理,也许不符合古代传统,但这种人实际上是存在的。
标签:宅斗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虐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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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浮萍草的命运
第一章 浮萍草的命运
也不知道是门缝还是窗隙里吹了一缕夜风进来,案几前的烛火晃动了两下。
苏昭宁跪在蒲团,她的脚已经有些发麻了。可纵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偷懒站起来。
匍匐下身子,苏昭宁只是暗暗地舒展了下手指,然后掐了下大腿。
虽然不知道祖母面前的人什么时候会过来看她受罚的情况,但是一举一动再不能出错,苏昭宁是知道的。
她十岁没了亲娘,在苛刻的继母小黄氏手下过活。生母没有留下兄弟,只留了个才出生的妹妹。如今十六岁的苏昭宁想要继续护着才六岁的苏颖颖好好长大,不能得罪她的祖母,长安侯府的老夫人。
一股透心凉的寒风从背后袭来,苏昭宁忙匍匐得更低,扎扎实实地在地面磕了个响头。
“哼!”
这个声音传来,苏昭宁的心陡然被提高到空。
父亲来这做什么?
她抬起头,果然见到她的父亲——长安侯爷的二弟苏敬正走到了香头案几面前。
苏敬正从怀里掏出块藏青色的帕子,又拿起案几的鎏金香炉子往帕子里倒灰。
苏昭宁的心猛然回落,她知道她父亲是想要干什么了。
也是她方才鬼迷了心窍,才会觉得父亲是担心自己没吃东西、又在祠堂跪了一天。
苏敬正把香炉里的灰倒在帕子里,然后把帕子四方四正地包好。
“父亲。”苏昭宁知道她的话于苏敬正没有什么作用,可父女天性还是让她开口劝了一句,“这些方子是没用的。”
“滚!”苏敬正眉头一挑,吼了苏昭宁一句。
才吼完,又意识到自己是偷偷摸摸来做这事的。他压低了声音,瞪着苏昭宁埋怨道:“休要多嘴!还不是你这该死的丫头片子惹的祸!让你母亲要受这罪!”
说到此处,苏敬正火不打一处来,他走到苏昭宁面前毫不犹豫地踹了她一脚。
见女儿被踢倒得趴下去,苏敬正的心火才稍熄。
而歪倒的苏昭宁半句分辩的话也没有开口说。她垂下了眉眼,将脸那一抹忍不住的哀伤悄然收起。
她知道父亲这泼天的怒火是从何而来。
无非是继母小黄氏又眼泪涟涟地说,为了老爷您,妾身即便吃香炉灰,那也是甘之如饴的。
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苏昭宁甚至有些苦作乐地自嘲,她是不是也可以吃点香炉灰,总早到现在一口水都没进来得好。
但她又不是小黄氏,又不急着要生儿子。
苏敬正不知道苏昭宁在想些什么,他也从来不屑关注这些没用的丫头片子在想什么。又哼了一声后,苏敬正走出了祠堂。
祠堂里面又只剩下了苏昭宁一个人了。
她从地爬起来,腰背重新跪得笔直,视线也直直地望向案几的牌位。
她不知道她的祷告,母亲和苏家的祖宗听到没有。
大抵祖宗们是听不到的。如果苏家祖宗有灵,也不至于让长安侯府落到现在这般不济的地步。
本是承袭下来的爵位,家子嗣还不兴旺。如今四房之,除了长房的侯爷膝下有个嫡子,其余三房清一色全生的是姑娘。
她父亲想生儿子想得都快发疯了。
可苏昭宁觉得,如果祖先庇佑,苏家再降麟儿,那也不要落在她们这房才好。
继母小黄氏本毫无慈心,父亲也是有后来的娘,有后来的爹。若小黄氏真生了个儿子,她和妹妹苏颖颖更要没有活路了。
到时候连祖母都不会再看她们一眼了。
今日给小黄氏请安的时候,她的茶碗明明是捧得牢牢的。可身后一股推力,让她的茶碗脱手而出,茶水尽数泼到了墙那幅观音像。
一幅画本也不至于这般受罚,偏那是送子观音像。
小黄氏当场晕了过去。
关嬷嬷请了侯夫人过来。
侯夫人又被称为大黄氏。她可是小黄氏的娘家堂姐,怎么会不帮小黄氏。
所以苏昭宁便被罚到了祠堂思过。至于思多久的过,侯夫人没说,别人也不会问。
除了祈祷侯府老夫人想起自己,苏昭宁没有第二个办法。
夜里寒气重,苏昭宁只能反复搓着双手,用以取暖。从白日跪到深夜,又从昏暗夜色跪到黎明初晓,苏昭宁没有再看到父亲苏敬正以外的第二个人。
今日大抵是又要继续跪过去了。
苏昭宁心里有些灰冷,但跪着的姿势仍然十分端正,不见半点松懈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祠堂门终于又被推开了。
苏昭宁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呦,瞧奴婢是忘记了。二小姐还在这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个满是虚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昭宁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不是侯老夫人身边的人,而是侯府夫人大黄氏身边的人。
那丫鬟望着苏昭宁的背影,脸毫不掩饰嘲讽地道:“大夫人吩咐奴婢来清扫祠堂,二小姐跪在这儿,奴婢可没有办法清扫。要不还是请二小姐挪到偏房去跪着?”
所谓的偏房其实是个挨着祠堂的小杂物间。里面堆满了供奉祠堂的蜡烛檀香。人进去,还真的只有一个跪着的空隙。
苏昭宁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走进了偏房里面。
丫鬟见她乖乖地又跪在里间,便冷笑了一声,用手的鸡毛掸子掸起灰来。
“二小姐也不用着急,等晚大夫人用过了祠堂……二小姐又可以跪出来了。”
这样难听的话,苏昭宁十岁以后听了太多。她并没有放在心,目光只是望向杂物间唯一的那扇小窗户。
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院子里的树杈,只有寥寥可数的几片枯叶子。叶子被寒风卷了两卷,掉落了下来。
无娘子,浮萍草。
苏昭宁眼角有些发酸。她眨了两下眼睛,把泪水憋了回去。她还有个妹妹,她不能让妹妹过得和她一般凄惨。
今日才腊月初九,离除夕还差些日子。侯夫人吩咐清扫祠堂,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苏昭宁扳着手指头算日子。她妹妹苏颖颖汤药离不得身,除夕里要想个什么法子讨好祖母,明年的药便能不用愁了。
杂物间和祠堂相连的门是已经关了的。外面的人看不见苏昭宁,苏昭宁也瞧不见外面。
只是声音却还能模模糊糊地听见些。
“女儿、儿子见过母亲。”
是大堂兄回来了?
苏昭宁猜测着。女子声音总觉得不太像大堂姐苏柔嘉的。
“从今以后,你们便都是苏家的好儿女。”
这声音倒是侯夫人大黄氏的。
“好,好,好。”
这是祖母的声音。
苏昭宁倏地挺直了脊背。祖母过来了,她会想到自己吗?或者她知道自己受罚了吗?
苏昭宁望向那灌着寒风的窗户。窗户那根撑杆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只要再来一把疾风,那撑杆能掉到地发出声响。
更严重些,那撑杆也能砸倒自己身。到时候,她能从这出去了。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苏昭宁的心声,一股大风突然钻进房,那根撑杆竟真的松了,那样砸落在杂物间里面。
祠堂正厅里,侯府老夫人正满面慈爱地看着刚认祖归宗的孙子孙女。
她让身后两个老嬷嬷一人捧一个月白缎面的锦盒,赏给面前的孙辈。
待孙辈们道了谢,侯老夫人又亲手从自己腕褪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碧玉镯子,戴到长媳长安侯夫人大黄氏的手。
她赞许地对大黄氏道:“你委屈了,母亲知道。”
大黄氏行了个礼,满脸的喜庆之色,她答道:“媳妇绝无这样的心思。侯府子嗣单薄,媳妇一直心有愧。如今珍宜、瑾轩能记到媳妇名下,媳妇开心还来不及呢。”
同样是女人,侯老夫人又岂会相信这是大黄氏的真心话。只不过孙辈真的太少了,侯府四房人,只有瑾瑜一个,莫说是兴盛侯府,是撑着侯府也略要吃力。
将侯爷带回来的外室子女入大黄氏名下,这是为了整个长安侯府的未来。侯老夫人不认为自己有更好的选择。
安抚地拍了拍大黄氏的手背,侯老夫人转身离开了祠堂。
刚拜完祖先、入了嫡母名下的苏瑾轩和苏珍宜恭敬地走到大黄氏身前。
大黄氏也如侯老夫人拍自己一般,拍了拍两个子女的手,笑道:“好孩子。这般舟车劳顿,你们也辛苦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祠堂杂物间里,苏昭宁抱着那根掉落下来得撑杆,听得心惊胆战。
幸亏她没有出声,也没有让撑杆掉落到地发出声音。
原来今日是这样的大事。
侯爷膝下除了大堂哥苏瑾瑜并无其他子嗣,这突然冒出来认到大黄氏名下的子女,只可能是外面的骨血。
不论这二人娘亲出身如何,祖母既然让他们认祖归宗,还记作嫡子嫡女,一定是不容许此事过程有半点意外发生。
她方才若不管不顾借撑杆掉落求助祖母,恐怕宽恕求不得,祸事却招来。
苏昭宁惊魂未定,杂物间的房门却骤然被推开,凉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她猛地抬起头,只见侯夫人大黄氏面色发青地站在她面前。
“大伯母,昭宁知错了。”苏昭宁忙俯身说道。
虽然认错得快,但苏昭宁却不认为自己能轻易脱身。大黄氏这脸色,恐怕是要拿自己撒气了。
大黄氏也确实是一肚子的火。
这京城,没有哪家侯府的嫡子嫡女是外室生的。
可这京城,除了长安侯府,也没有哪家侯府四房人,一根独苗。
长安侯府,早是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什么十年前战场相救,竟不知留下了遗腹子女。什么亦是兵士遗孤,好人家的女儿。通通都是笑话!大黄氏对这些话没有一个字相信,可她却必须每个字都认同下来。
侯老夫人都亲自觐见太后,求了懿旨回来,她一个侯夫人还能说什么!
大黄氏目光凌厉地看向面前的苏昭宁。
☆、第二章 长安侯夫人的烦心事
第二章 长安侯夫人的烦心事
大黄氏进来的突然,苏昭宁手的窗户撑杆还未来得及放下。 因此她俯身的时候,撑杆正好压住了自己的手指。可苏昭宁却强忍着不适,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面对盛怒之人,少做便能少错些。
侯夫人大黄氏此时确实看什么都不顺眼。她盯着苏昭宁的侧脸,半晌没有说话。
二房、死了亲娘的嫡长女。这是苏昭宁的身份。
换了几息呼吸,大黄氏终于平静了心境。她伸出手,亲自扶了苏昭宁起来,道:“宁儿受委屈了。”
苏昭宁手指一颤,将忐忑尽数吞入肚。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客气。
大黄氏拉了苏昭宁的手,想往旁走。奈何这杂物间实在空间有限,两个人站在其,转身都不宽足。
于是她收回视线,问苏昭宁道:“宁儿今年多大了?”
苏昭宁暂猜不透大黄氏的心事,每句话都答得斟酌谨慎:“回大伯母,宁儿十六了。”
“都及笄一年了啊。”大黄氏目光重新聚集在苏昭宁的脸,心顿时有了主意,她径直抛出利益的诱饵,“伯母现下有个烦心事,宁儿若是办好了……即便你母亲疏忽了,伯母也会替你做主,让你能风风光光嫁个好人家。”
大黄氏不认为长安侯府还有什么是值得苏昭宁留恋的。一个苛刻的继母,一个重男轻女的父亲。
嫁个好人家,这才是跳出火坑最彻底的方式。
“伯母待昭宁宽厚,为伯母解忧,是昭宁的本分。”苏昭宁极快地应承了下来。
她并不像大黄氏猜想的那样,期待尽早出嫁。她只想留在侯府,好好护着她的嫡妹苏颖颖。
可无论是外嫁还是留府,小黄氏更不能得罪的,无疑是面前的长安侯夫人大黄氏。
大黄氏面色稍霁,指点苏昭宁道:“你祖母疼惜后辈,想亲自教养三姑娘珍宜。可今日你也都听到了,珍宜才认祖归宗,我担心她侍奉不好你祖母。你觉得此事要如何解决呢?”
“伯母孝顺祖母,又疼惜子女。珍宜妹妹若能留在伯母身边,自是最好的。”苏昭宁听大黄氏称呼对方为三姑娘,便知道这位新入府的长安侯嫡女是自己小了。女儿家的年纪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位兄弟,这恐怕才是侯夫人大黄氏的心病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