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娇俏的熊大
时间:2017-11-26 16:09:29

  “可嬷嬷一个人能做好。”南敏行小声地嘀咕道。
  苏昭宁像没有听见一般,步子毫无改变地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陈婆子正张罗着其他厨娘给各房送早饭。
  见到苏昭宁过来,陈婆子忙迎去道:“夫人,早饭这准备好了。奴婢正准备给您送过去。”
  其他厨娘都待在灶台边没有动。
  原本她们都十分羡慕陈婆子不动声响地竟攀了这厉害的夫人。但没有了侯爷的夫人,日后会怎么样,还真的很难说。
  是以,这些厨娘的态度又回到苏昭宁才嫁进定远侯府的时候。
  “娘,只有她一个是帮我们做蝴蝶卷子的吗?”南敏行指着陈婆子问道。
  陈婆子立刻贴过来,俯身问南敏行:“小少爷是要吃蝴蝶卷吗?奴婢立刻做。”
  “喔。”南敏行长长地喔了一句,然后说道,“原来只有你一个人是归我娘管。其他人不是的啊。”
  “咱们定远侯府还有其他的夫人,我没有见过吗?”南敏行一脸懵懂地问苏昭宁。
  他这句童言可煞是诛心。
  定远侯夫人如今只有苏昭宁一个,侯爷没了的情况下,暂时也这一个。
  无论日后怎么样,现在整个定远侯府,应是苏昭宁为大。
  厨娘们立刻警醒过来,一个个凑到南敏行面前问道:“小少爷想吃蝴蝶卷,您要吃什么样的蝴蝶卷啊?我做了莲花卷,您要不要尝尝?”
  白术和茯苓跟在苏昭宁身后,对视了一眼,心都有些不快。
  什么叫咱们定远侯府!茯苓非常不爽地想。
  白术则觉得,这小少爷太厉害了。表面虽然是帮着自家小姐在说话,但实际是在给他自己立威。
  他还没有三岁,难道真的要直接承爵,做个定远侯爷不成!
  苏昭宁并没有在意厨娘们的变化,她让陈婆子将之前做莲花卷留出的老面弄一小部分出来,然后自己亲手在搓。
  南敏行说要帮忙,实际什么也没做。他背着手跟个小大人一样地站在苏昭宁旁边指指点点:“娘,你用这么一团面,我能吃饱吗?”
  “大概不能。但是若你要重新发一团面,我们可能不是要吃午饭,而是要直接吃晚饭了。”苏昭宁没有想到厨房今日正好做了莲花卷,否则剩下的老面应该多一些的。
  白术看着南敏行,心底十分窝火。可主子没说话,她也不能做什么。只不过,将陈婆子唤到一边,白术吩咐她,以后留老面的时候,多留一些。
  大不了这小主子没有说做馒头、卷子的那天,扔掉多的部分好了。
  南敏行望了白术那边一眼,朝她笑了笑。
  白术莫名打了个喷嚏。
  她总觉得自己又被这小孩看穿了一般。
  不可能,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直接用前一次的老面,不加新面发酵,时间自然短了很多。苏昭宁做好了两只蝴蝶卷,用剩下的一小团面捏了一只兔子。
  南敏行顿时眼睛一亮。
  “娘,你还会还挺多的。我还担心以后我会饿死呢。”南敏行赞道。
  茯苓有些得意的想,你不知道咱们小姐能干的地方还多着呢。
  白术却气得要鼻孔冒烟了。这小魔王,是说以后都让她家小姐给他做三餐吗?
  她家小姐是定远侯夫人,不是定远侯府的厨娘!
  厨娘们出去给其他房送早饭了,陈婆子虽然想陪着苏昭宁,但吴老太君那边一向是她亲自去的,便也只好暂时行礼离去了 。
  厨房里面,只留了一个年纪小些的厨娘等候吩咐,还有苏昭宁、南敏行和白术、茯苓。
  蝴蝶卷要蒸一段时间,在这一笼新做的出炉前,小厨娘把之前给苏昭宁这正院准备的吃食端过来,请示道:“夫人,您先用餐吧?”
  “不要,我娘说了陪我的!”南敏行直接拒绝道。
  茯苓也品出些味道了。这小少爷,根本不是来与自家小姐好好相处的!她家小姐方才捏了两个蝴蝶卷和一个小兔子,难道一个卷子能让小姐吃饱吗?
  茯苓有些压抑不住怒火地看过去。南敏行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还哼起了模糊不清的小曲。
  “这小曲,听着像是福州的家乡小调?”苏昭宁开口问道。
  南敏行诧异地看向苏昭宁,真心赞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苏昭宁也不回答他,直接顺着南敏行的调子哼下去。
  苏昭宁哼得音更准,听起来也更加悦耳,南敏行顿时有些不快。
  他睁大了眼睛瞪着苏昭宁出错。
  果然,有个音节出错了。
  南敏行得意地叫道:“才不是,你哼错了。是这样的!”
  南敏行又哼一遍自己的曲调,然后非常肯定地道:“我爹这样教我的!绝对没错!”
 
  ☆、第二百八十六章 聪明的儿子和更聪明的娘
 
  第二百八十六章 聪明的儿子和更聪明的娘 
  他爹?
  厨房所有下人的视线都忙瞧过去。
  南敏行也自觉有些失言,忙缩了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苏昭宁一眼。
  苏昭宁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继续顺着南其琛纠正的哼下去。
  这人,怎么这样不要脸!
  自己都明明说她错了,她还顺着自己的哼下去,仿佛没有发生过刚刚的出错一般。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一曲哼完,再没有出错了!
  南敏行暗暗握了下拳头,心底有一团怒火。
  这团怒火,在蒸笼里的吃食出来后,更加大了。
  只见那碟子的两只蝴蝶卷非常好看,可蝴蝶卷更好看的是那只小兔子。
  苏昭宁捏的时候,南敏行还坏坏地想过:捏得不错,等蒸出来肯定很丑,看他怎么取笑!
  谁想到,这小兔子蒸出来后,确实变大了,可却是一只胖胖的、更加可爱的兔子了。
  南敏行才拿起筷子,看到苏昭宁的筷子伸向那只小兔子。
  “谢谢娘!”他甜甜地唤道。
  苏昭宁点了点头,然后将那只夹起的小兔子放入了自己的口。
  都不是放入碗,直接是放入口。还一口咬掉了一只兔耳朵。
  南敏行眼睛都开始酸了。
  他委屈地问道:“娘难道不是给我做的兔子吗?”
  “敏行不是说的要吃蝴蝶卷吗?”苏昭宁疑惑地问道。她还回过头问了茯苓和白术一声,“小少爷说的要吃什么?”
  茯苓憋笑回道:“小少爷说的是蝴蝶卷子。”
  白术唤那小厨娘过来,又问了一遍:“你听到的,小少爷说的是吃蝴蝶卷子吗?”
  小厨娘不明所以,如实回答:“是的。小少爷都不吃莲花卷,想吃蝴蝶卷子。”
  南敏行鼻子吸了吸,看着那兔子被苏昭宁又咬掉了一只耳朵。
  蝴蝶卷再也勾不起他的一点食欲了。
  “我不吃了!”南敏行任性地把筷子放回桌。
  苏昭宁将那只兔子完全吃完,才放下筷子。她吩咐厨娘道:“这两个蝴蝶卷子是小少爷要吃的,一直热在灶。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随时端过来。”
  南敏行眼睛眨动两下,眼泪差点要落下来。
  他一双眼睛泪眼婆娑地看向苏昭宁,奶声奶气地喊了句:“娘。”
  苏昭宁应了一声,伸出手给南敏行:“敏行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回房吧。娘想练字了。”
  我吃了东西吗?我吃什么?
  南敏行怀疑这定远侯夫人是瞎了。他根本一筷子都没动,说他吃饱了。
  他气饱了还差不多。
  “娘午还给我下厨吗?”南敏行咬了下嘴唇,可怜巴巴地问道。
  苏昭宁牵起南敏行的手,直接拉着他出了厨房。
  “当然。不过现在我们要去练字。”
  我们?
  南敏行睁大了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
  苏昭宁牵着他直接走到南怀信的书房。
  “白术,你去搬条高点的凳子过来。”苏昭宁吩咐道。
  说完之后,她松开了南敏行的手,走到书案面前。
  将一张宣纸完整的铺开,又在旁边并排再铺了一张。
  苏昭宁对南敏行道:“来,娘教你写字。”
  没吃饭,谁想写字啊。
  南敏行没动,对着苏昭宁眨巴了两下眼睛答道:“娘,敏行会写字。”
  “你会啊,那写个‘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给娘看看。”苏昭宁从笔架取下一支狼毫笔,递给南敏行。
  “汉诗银我西……”南敏行瞪大了眼睛,将苏昭宁那句古诗磕磕巴巴的复述了几个字。
  这是一句什么古诗啊,他根本没有听说过!
  苏昭宁笑着对南敏行招手,温柔地道:“是‘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来,娘念,敏行写一遍给娘看。”
  “汉使……”苏昭宁放慢速度,准备再念一次。
  南敏行举手投降:“娘,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来,娘教你。”苏昭宁站起身,走开书案。
  她将南敏行牵到书案面前。因为书案较高的缘故,她将南敏行抱到凳子站着,然后教他书写。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苏昭宁先写了前半句。
  然后她将笔递给南敏行:“敏行会字,照着誊写一遍给娘看。”
  会字,他也才三岁不到啊。
  南敏行绝望地看向那最后两个字。
  这两个字在他眼里和墨团团无二。
  这是什么啊!
  肚子有点饿了的南敏行郁闷地想。
  苏昭宁却十分耐心,亲自握住了南敏行的手,带着他一笔一划地写。
  “汉使,不是汉诗。迎我的意思是接我。”苏昭宁一边教他写,一边解释道。
  不服输的南敏行闷声道:“我知道。”
  这种解释,简直是在打他的脸。打他先前那句“我会”的脸。
  南敏行觉得肚子里难受,脸更是难受。
  苏昭宁松开了南敏行的手,温柔地看着他笑道:“敏行真聪明。那你给娘说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苏昭宁细长的手指指向她方才写出来的那句话。
  南敏行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他说自己明白“迎我”的意思,不代表他明白这整句话啊!
  这后面两个字,他根本从来没有见过!
  “敏行很聪明的,来,不要谦虚,说给娘听。”苏昭宁神情间充满鼓舞地看向南敏行。
  南敏行握着狼毫笔的手抖了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我的敏行这样聪明,岂会连这一句话也不懂。”苏昭宁大惊失色,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南敏行。
  好像南敏行答不出来,真的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一样。
  气炸了的南敏行再也忍受不住,他将笔往宣纸重重一放,指向下方的茯苓。
  “那你让她解释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吗?”南敏行质问道。
  苏昭宁将书案的宣纸拿起来,吹了吹,然后将其转过来面对茯苓。
  她吩咐道:“茯苓,你同小少爷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
  茯苓前看了看,然后对苏昭宁禀道:“还请夫人容奴婢两句话一起解释。”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这句古诗要联系下半句一起看。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这一整句诗说的是母亲即将要与儿子分别的情形。虽然迎接母亲的车驾富贵、马匹雄壮,但在母亲的心,只有孩儿的哭声。”
  “騑騑是马行走不止的模样。奴婢觉得这句诗,借马之雄壮,暗示了母亲去处的美好。但母亲一颗心却仍然在儿子身,这展现的全然是慈母之心。”茯苓答道。
  她一颗心其实跳得飞快。这一句诗,昨天晚小姐才写出来,拿着问了她和白术两个。
  白术还能勉勉强强答出一两句,自己却是半个字都不认识。
  好歹小姐立刻做出了解释,她勉强记了下来。
  其实乍见这一句诗时,茯苓是不敢肯定的。但看到最后这两个字,茯苓觉得,肯定没错了。
  毕竟这两个字,她还是那么的陌生和不认识。
  说完这些话,茯苓偷偷地从旁偷窥自家主子的神色。
  见苏昭宁点了点头,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茯苓说得没错。这句话其实要联系全诗来读更好。”苏昭宁走回书案面前,拿起南敏行扔下的狼毫笔,继续往下写,“胡儿号兮谁得知?与我生死兮逢此时,愁为子兮日无光辉,焉得羽翼兮将汝归。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消影绝兮恩爱遗。”
  看苏昭宁写的这些字,自己不认识的更多了。南敏行连忙制止道:“娘,敏行错了。敏行不会字。娘还是一句一句地教我吧。”
  苏昭宁抬起头看了南敏行一眼,目光没有了先前的期待。这种平静的目光,让南敏行有些难堪,但他也松了一口气。
  她记得自己还小好。南敏行自暴自弃地想。
  他本来还很小!即便嬷嬷一直在把他像大人一样教导,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苏昭宁将那句古诗又重新在另一张纸写了一遍:“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
  “这句诗的意思,敏行记住了吗?母子分别,这是世最苦痛的事情。即便做母亲的日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也永远忘记不了孩子的哭声。”苏昭宁抬头看向面前南敏行,她问他,“敏行,你懂了吗?没有了母亲的孩子,不知道要受多少磕碰和苦难。”
  南敏行不敢再自大,努力偏头想了想,答道:“娘的意思是,算有好日子过,对当娘的而言,还是儿子更重要。对吧?”
  苏昭宁点了点头,真心称赞道:“敏行很聪明。娘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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