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这是主子给苏二姑娘送来的架子床。”刑修炜侧身,让出身后的那张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
  原先的那张架子床被陆朝宗用手中利剑砍得稀巴烂,根本就不能睡了,如今这张架子床是锦衣卫新搭起来的。
  这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跟那美人榻一般,并无多余的装饰,只在外头罩了一椭圆形门罩,因为形如圆月,所以被称之为月洞门。
  苏阮上前,往那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的床顶处看了一眼,那里寥寥几笔雕刻着一些装饰性的花鸟蔬果,看上去清朴自然。
  “苏二姑娘可满意?”刑修炜笑眯眯的站在苏阮身后道。
  “嗯。”苏阮的眼睛盯在那架子床的月洞门上,粉嫩唇瓣轻抿道:“我甚是欢喜。”
  听到苏阮的话,刑修炜轻笑,告辞之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天黑夜高,苏府被陆朝宗带着的锦衣卫折腾了一晚上,在丑时才堪堪沉静下来。
  苏府门口,掩在暗色之中的两座石狮旁,一架马车停在那处,里头传出一阵又一阵清晰的盘核声。
  “主子,苏二姑娘说,甚是欢喜,尤其是那架子床。”刑修炜站在马车窗子旁,压低声音道。
  马车内的盘核声沉静下来,片刻之后又缓慢响起。
  “回宫。”
  “是。”
  刑修炜撩起后裾坐上前座,驾着马车往宋宫内驶去,身后的锦衣卫飞鱼服扬,勒马而随。
  芊兰苑内,苏阮坐在新搬来的美人榻上颠了颠身子,然后抬手招过一旁的半蓉道:“苏府里头被毁坏的东西都换过了?”
  “都换过了,就连二姐儿庭院里头那些被踢烂的兰花都换了。”半蓉上前,帮苏阮把脚上的绣花鞋褪下来道:“听说那刺客也抓住了,这会子怕是已然带回宫里头审问去了。”
  “在哪处抓住的?”苏阮翘了翘脚,光脚换上木履鞋。
  “在三姐儿的院子里头逮住的,听说三姐儿吓得不轻,这会子朱大夫正在给她诊脉呢。”
  “哦,是嘛。”抱着软枕侧躺到美人榻上,苏阮眨巴着一双眼,然后与半蓉道:“明日里给三妹妹送碗莲子羹去,就说是给她压惊用的。”
  “是。”半蓉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苏阮趴在美人榻上眯眼闭了片刻,突然起了身。
  趿拉着脚上的木履鞋走到绮窗处,苏阮伸手将其推开。
  外头的雨已然停了,夜很深,房廊处重新被挂上了一盏又一盏的纸灯笼,蜿蜒绵延的将那摆置在侧边的花盆照的一清二楚。
  “二姐儿,您怎么趴在这处?夜深了,该歇息了。”平梅拿着干净的亵衣亵裤走到苏阮身旁柔声劝道。
  “平梅,你瞧那是什么?”苏阮睁着一双眼,新奇的看着那长在花盆里头的各种植物花卉。
  “那应当是昙花。”
  “那个呢?”
  “唔……看着好像是,茄子?”
  “茄子?”瞪着一双眼,苏阮捂嘴道:“这摄政王也是太抠门了一些,毁了我的兰花,拿些茄子来充数。”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苏阮那双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她不知那陆朝宗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比起那些讨人厌的兰花,她倒是宁愿喜欢这圆滚滚滑溜溜的胖茄子。
  “二姐儿,明日再看吧。”看出苏阮脸上的喜色,平梅好笑道:“刚才还说奴婢像个孩子,依奴婢看,二姐儿才是那总角孩童。”
  “若是能当那总角孩童,我还真是想当呢。”伸着懒腰往架子床上去,苏阮拨弄了一下那挂在月洞门上的流苏穗子道:“平梅,我喜欢这架子床。”
  “奴婢帮二姐儿看过了,这架子床极好,一点毛刺都没有,也没有漆味,反倒是带着一股子的檀香味。”
  “檀香味?”听到平梅的话,苏阮突然蹙眉,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闻了一下。
  看着那凑在架子床前闻过味后面色怪异的苏阮,平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怎么了,二姐儿?”
  “没事。”苏阮摇了摇头,抬手换上亵衣亵裤道:“我要歇息了。”
  “哎。”平梅应了一声,帮苏阮把被褥铺好,又放下床帐,这才熄了床头的琉璃灯,摸黑上了一旁自己的床铺。
  躺在那架子床上,苏阮睁着一双眼,鼻息之间萦绕着的都是那浓郁的檀香气,甚至她感觉呼吸之间都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平梅已然睡熟,苏阮闭上双眸,脑子里头轰乱乱的一片混沌,也不知自个儿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只感觉浑身笼罩着一股阴冷的檀香气,无孔不入的粘在她的肌肤上,就像是有只手在肌肤上头滑动一般。
  隔着一层细薄的亵衣亵裤,无所不为,无所不至。
  僵直着身子躺在那处,苏阮使劲的想睁眼,但却发现自己不仅连身子都动弹不得,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就像是被谁给压住了身子。
  千斤重的身子躺在床上使劲想要弯动手指,半梦半醒间,脖颈处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触感,冰凉凉的带着一丝滑腻。
  苏阮被吓的浑身一颤,脑子瞬时清醒,猛地一下就睁开了眼。
  “哎呦,吓死我了你。”大姐儿苏惠苒拿着手里的茶碗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想唤你起身来着呢。”
  苏阮转着一双眼珠子,惊魂未定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颈。
  柔腻的脖颈肌肤上沾着一点茶渍,带着冰渣子。
  “这茶碗刚刚从冰鉴里头拿出来,怕是水滴到你的脖子上了,怪不得这一下就醒了。”苏惠苒用绣帕给苏阮擦了擦脖颈处的水渍道:“起吧,今日宋宫内设乞巧宴,咱们可不能不去。”
  呆愣愣的应了苏惠苒一声,刚刚睡醒的苏阮还有点迷糊,任由平梅给她洗漱换衣。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稳住,我们能赢。
  
 
 
  ☆、32晋江文学城独发
 
  
  端着手里的茶碗在苏阮的主屋里头转了一圈, 苏惠苒笑道:“这摄政王也是大手笔,砸了大半个苏府, 又帮着修好了, 还抬了新件的家具物事过来,不过折腾了一夜, 你的芊兰苑倒是比往常顺眼多了。”
  “府里头被砸坏的东西都换过了吗?”苏阮坐在梳妆台前懒洋洋的搭了苏惠苒一句话。
  “都换过了, 便是那后花园子里头一株被踩坏的花苗苗也给换了。”说罢话,苏惠苒笑道:“费这么大劲换物事, 还不如头开始便不砸不砍的,那多好。”
  “那种人, 哪里是咱们能理会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 苏阮抬手换上一件青白色的月华裙。
  “对了大姐, 今日的乞巧宴那苏惠蓁和苏致重可去?”
  “哪里能去呢,一个受了惊吓现下还在那武国侯府郑家侯夫人送来的补物中大补,一个被那自个儿的姨娘打了满身伤, 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呢。”
  “武国侯府郑家的侯夫人?看来那苏惠蓁果真是要去当那小侯爷的侯夫人了。”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轻扯起嘴角, 眼中显出一抹不屑之意。
  “哪里能呢,那苏惠蓁可是看中了摄政王的,既然想攀, 自然是要攀这最高的人了。”轻抿着手里的凉茶,苏惠苒站到苏阮身旁道:“这妆奁盒子看着倒是不错。”
  顺着苏惠苒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那置于梳妆台上的妆奁盒子,苏阮微歪了歪脑袋,小心翼翼的上手将其打开。
  这妆奁盒子外黑里红, 内置纯银镜架,架上所刻鹊羽兔毫,花心叶脉,细如丝尘,纤毫皆现,精美绝伦。
  “这镜架真是……鬼斧神工啊。”苏惠苒瞪着一双眼,语气感叹道:“阿阮,你什么时候有了这副镜架?”
  “是那摄政王昨日随着这架梳妆台一道搬进来的。”苏阮盯着面前的镜架,小心翼翼的上手触了触。
  “阿阮,这东西怕是连宫里头的妃子都用不到。”朝着苏阮轻摇了摇头,苏惠苒道:“这摄政王真是大手笔,视金银钱财如粪土。”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赶紧把那妆奁盒子给合上了道:“大姐,时辰不早了,我们用些早膳便去吧,听说今日那宜春郡主还在宫内设了裙幄宴?”
  “是啊,说也奇怪,那宜春郡主不是最不喜咱们这些装模作样的所谓书香世家的读书人了吗?怎么还办起这读书人最喜的裙幄宴了?”
  这裙幄宴一般是设在探春宴之后,但现下是八月处暑,设不了探春宴,只能设裙幄宴了。
  所谓裙幄宴便是在游园之中以草地为席,用竹竿插在四周,再将裙裾挂在竹竿上连结起来,女子端坐其中,品佳肴,饮清酒,馨香裙幄内,莺燕顾盼生姿。
  “别人的心思哪里猜得到。”苏阮从梳妆台前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丝绸衣带道:“大姐,你帮我拉紧些。”
  苏惠苒放下手里的茶碗上前,帮苏阮把那腰间的衣带勒紧。
  “阿阮,你可是又瘦了?”
  “没有吧。”苏阮蹙着娥眉,声音细软道:“这衣襟处还是紧绷绷的。”
  说罢话,苏阮伸手松了松脖颈处的盘扣,吐出一口气。
  “真是,你说说你,长的好看便罢了,这身段也是让人嫉妒的紧。”苏惠苒上下扫了一眼苏阮,视线落在她的杨柳腰和鼓囊胸前。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苏惠苒伸手掩了掩,赶紧转身道:“来,吃早食吧,我听说大哥给了你一个丫鬟,做的吃食尤其好吃,今日可让我逮着机会好好尝尝了。”
  “那丫鬟唤禄香,做的东西确是好吃。”
  苏阮的话刚刚说完,禄香便端着漆盘进到了主屋。
  “大姐儿,二姐儿。”恭恭敬敬的给苏惠苒和苏阮行了一礼,禄香将手里的漆盘放到圆桌上道:“奴婢除早食外还做了些巧果。”
  那巧果置于一青瓷小碟内,不多,只两三个,外头看着七曲八弯的不甚好看。
  “巧果?”苏惠苒伸手拿了一个巧果轻咬一口,外皮酥酥脆脆的,入口香咸。
  “唔,真是不错,这模样也奇怪。”
  “这是用面団子嵌在梨木模里头做出来的。”禄香一边说着话,一边给苏阮递了一块巧果。
  苏阮放下手里的调羹,伸手拿过那块巧果轻咬,炸的酥脆的外皮随着咬动时的震动“嘎吱”作响,稀簌簌的落下些碎渣子。
  “确是不错的。”苏阮朝着禄香点头道:“给大哥送些过去尝尝,还有母亲那处给送些过去。”
  “是。”禄香应了,转身出了主屋。
  苏惠苒坐在一旁,听到苏阮提到王姚玉,“阿阮,母亲虽面上看着对你严厉了些,但心里头还是念着你的。”
  “我知道。”苏阮抿唇轻笑道:“大姐拿过来的那双木履鞋便是母亲特意为我做的,对不对?”
  “你怎知道的?母亲特意嘱咐我不要说,说是怕父亲知道,平白惹了事端。”惊诧的微睁大了一双眼,苏惠苒的嘴角处还挂着一点巧果的碎屑。
  “大姐的脚长比我不同,但那木履鞋却正正巧巧合了我的脚,明明是新制的木履鞋,哪里会不合脚呢?细想下来自然是与我做的了,而这苏府里头会给我做木履鞋的,除了母亲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听罢苏阮的话,苏惠苒摇头道:“阿阮啊阿阮,你这时而出来的聪明劲若是常在,哪里还置于被那苏惠蓁给欺辱成如此?”
  “大姐这话便不对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到了时候,自然是要还的。”
  笑眯眯的说罢,苏阮用手中绣帕擦了擦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进宫吧?”
  “好。”苏惠苒应了一声,挽住苏阮的胳膊从绣墩上起身,一道出了主屋。
  马车早已备好,就停在芊兰苑外头,婆子赶着马车至内宅门口,换家仆上前座继续赶至角门处。
  苏致雅带着兴文正站在角门口,看到马车过来,踩着马凳便一道上去了。
  “大哥。”苏阮和苏惠蓁看着那撩开马车帘子进来的苏致雅,齐声喊道。
  “嗯。”苏致雅应了一声,端身坐到一旁道:“今日女子那处是宜春郡主做主,这宜春郡主虽性子直爽,但却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还有其余三大世家的人也都在,你们要处处小心,当心得罪贵人。”
  “大哥,你这苦口婆心的模样,怎么像极了我院子里头的孙妈妈?”苏惠苒掩唇轻笑。
  “说正经事呢,你莫打趣。”苏致雅看了苏惠苒一眼,“你这几日,日日往外头跑的,这说话做事也比平日里多动了一些。”
  听到苏致雅的话,苏阮侧眸看了一眼苏惠苒,这才恍觉为什么自个儿感觉今日的大姐有些奇怪,原来是在这处。
  平日的苏惠苒端庄大方,即便是在她的面前也不过就是多说几句贴心话,但今日的她却尤其好说话,而且大多还都是打趣的词,怪不得自己会觉得怪异。
  被苏致雅一语戳破的苏惠苒面色有些羞红的往马车壁上靠了靠,然后装模作样的端起茶几上的一碗凉茶轻抿了一口。
  见到苏惠苒这副模样,苏致雅也不再追问,只道:“惠苒,你一向是不让人操心的,做事前多思虑,莫出了什么事端后才后悔莫及。”
  “嗯。”苏惠苒应了苏致雅一声,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对了,那衍圣公今次也会去乞巧宴,我与他不熟识,今日看看能不能搭上话,帮你瞧瞧人品脾性。”
  “烦劳大哥了。”苏惠苒放缓了几分声音道。
  “自家妹妹的事,没有什么烦劳不烦劳的,只是这人品脾性的,一时半会还看不清楚,你让母亲不要心急,我们苏府的女儿不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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