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听到陆朝宗那暗含深意的话,苏阮一瞬便涨红了一张脸,又羞又恼的不知如何是好。
  越与这厮在一处,苏阮便越觉这厮不要脸的程度与日俱增。
  往常还顾着几分颜面,到处折损她,现下撕下了面皮,就恍似换了个人似的。
  喘过了气,苏阮上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桂花蜜,甜滋滋的带着细碎的小桂花瓣。
  “王爷刚才说要给衍圣公求旨一事,不知是真是假?”苏阮抬眸,小心翼翼的道。
  用绣帕擦着指尖上的碎屑,陆朝宗垂眸,“这就要看阿阮姑娘了,是真是假,不还是在阿阮姑娘的一句话吗?”
  “……那王爷要臣女如何?”
  被陆朝宗肆意威胁的苏阮毫无办法,只能顺着他的话来。
  “阿阮姑娘怕甚,本王又不是那吃人的猛兽。”
  笑眯眯的说罢话,陆朝宗伸手,牵过苏阮的软嫩小手将她往内室里头带去道:“今日是中元节,鬼门大开,本王心悸的很,想找个人陪着坐会儿,说说话。”
  阿阮向来怕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听到陆朝宗的话后缩了缩脖子,恨不得立时与苏惠苒回了苏府缩进小被褥里。
  “要落雨了。”陆朝宗突然开口。
  苏阮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绮窗。
  只见那天色不知何时昏暗了下来,天际处压着厚厚一层雷云,风雨欲来。
  “呀。”正当苏阮盯着绮窗发愣的时候,突感指尖钝痛,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往下看去。
  陆朝宗的指骨抵在她的指缝处轻按,那凸出的指骨嵌在白腻的肌肤上,印出一小片红痕。
  “本王在与阿阮姑娘说话,却不知阿阮姑娘在看什么?”陆朝宗一手牵着苏阮,一手托着花中花,眸色冷冽。
  “我……”苏阮张着小嘴,只觉万分委屈。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日后本王再与阿阮姑娘说话,要瞧见阿阮姑娘这双眼,印在本王的眼里。”
  牵着苏阮的手覆上她的眼,陆朝宗微歪头露出一丝轻笑,“阿阮姑娘可知,本王最喜阿阮姑娘的这双眼,看着干净,却又勾人的紧。”
  尤其是在看着他的时候。
  苏阮想起以前陆朝宗那些万分嫌弃自己的话,她睁着一双眼,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她又勾引我!
  苏二二:委屈……
  
 
  ☆、43晋江文学城独发
 
  
  外头开始落起了雨, 噼里啪啦的打在绮窗上,将碧色的窗绡溅成了深绿色。
  女婢托着漆盘进到朱阁内, 轻手轻脚的将哺食置于圆桌上。
  八碗大菜, 七碟小菜,还有一碗高粱米粥和一盘白蜂糕。
  苏阮坐在陆朝宗的身旁, 面前摆着一副碗筷, 那熟悉的铜鎏金白玉箸置于她的右手边,闪着莹润玉色。
  “用吧。”陆朝宗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 宽袖轻扫过苏阮的手肘。
  苏阮盯着面前的铜鎏金白玉箸看了一眼,面色踌躇。
  先前在乞巧宴上, 小皇帝跟她说这铜鎏金白玉箸是陆朝宗每日里都会用的东西, 所以这铜鎏金白玉箸到底是不是陆朝宗用的?
  看到苏阮迟迟不动手, 陆朝宗放下手里的茶碗道:“怎么,怕本王下毒?”
  苏阮垂着眉眼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执起那双铜鎏金白玉箸。
  温润微凉的温玉抵在苏阮的手指上, 份量沉甸。
  看到苏阮执筷,陆朝宗不着痕迹的轻笑了笑, 把那盘白蜂糕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尝尝这白蜂糕,看是这白蜂糕好吃,还是那荷花酥好吃。”
  白蜂糕全身乳白, 内里夹杂着一点七彩果料,蓬松如蜂巢。
  苏阮小心翼翼的夹了一角白蜂糕放进嘴里轻咬,泡嫩香甜,还带着桂花雪蜜的甜香味。
  “这白蜂糕不是重阳节的时候吃的吗?”内室里静的可怕, 苏阮努力寻找着话题。
  “想吃便吃,想用便用,反正都是吃进肚子里头的东西。”说罢话,陆朝宗执起手边的玉箸,夹了一块白蜂糕入口。
  苏阮盯着陆朝宗手里的那双玉箸瞧了半响,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铜鎏金白玉箸。
  长的这样像,怕是那小皇帝搞错了吧。
  这陆朝宗应当不会如此无趣,专拿了他的碗筷与她用。
  想罢,苏阮便稍安了心,又夹了一筷子白蜂糕。
  女婢端着新出炉的樱桃肉过来,小心翼翼的置于苏阮面前道:“姑娘。”
  苏阮盯着那樱桃肉看了一眼,然后又抬眸看了一眼陆朝宗。
  “宫里头新鲜送过来的。”陆朝宗帮苏阮夹了一块樱桃肉放到碗中,“尝尝味道可好。”
  “唔……”苏阮含糊应了一声,张口将那樱桃肉放入口中。
  樱桃肉的滋味依旧十分甜糯,与先前自个儿在乞巧宴上吃的味道一模一样,果真是从宫里头新鲜送出来的。
  苏阮吃了三四块樱桃肉,嘴里头糯叽叽的满是一股子甜糯味。
  她悄摸摸的往陆朝宗那处看了一眼,果然见他只吃些寡淡的素菜,但凡是那沾点子荤腥的都不碰。
  看来传言这陆朝宗茹素之事是真的了?
  注意到苏阮的目光,陆朝宗将调羹里的杏仁豆腐转放到苏阮的碗中道:“多用些素食,贪食荤肉对身子不好。”
  加了牛乳的杏仁豆腐白如皑雪,既有杏仁的清甜味,又有牛乳的奶香气,入口软腻,一抿便下了肚。
  苏府内的吃食虽也好,但自然比不上陆朝宗这处的精细,所以苏阮这顿哺食用的真是不错。
  自然,如若没有这陆朝宗在身旁的话,苏阮觉得自个儿能用的更好。
  用完了哺食,外头雨渐歇,女婢将朱阁绮窗推开,凉爽的清风便飘飘忽忽的吹了进来。
  三伏天已过,今日是中元节,暑气渐消,晚间的盖被都换成了细薄的棉被褥。
  苏阮眼睁睁的看着那陆朝宗用完哺食就躺上了罗汉床,然后朝着她招手。
  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苏阮的后背贴上湿漉漉的绮窗,凉的她浑身一颤。
  “姑娘。”女婢瞧见苏阮被那挂在窗绡上的雨水珠子浸湿了裙衫,便赶紧拿着巾帕上前帮她擦拭。
  “多谢。”擦干净了身上的雨珠子,苏阮伸手扯了扯依旧有些半湿的裙衫,然后犹豫着跟陆朝宗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臣女要回府了,不然母亲与大姐会担忧。”
  “阿阮姑娘答对了题,便要在这朱阁内一日一夜。”陆朝宗斜靠在罗汉床上,身上披着一条细薄被褥,姿态慵懒。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想起自己那空白的竹牌子。
  “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写,你们这是在骗人。”
  “骗?阿阮姑娘何出此言?”陆朝宗微阖上眉眼,语气低缓。
  苏阮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这厮心里头明明什么都清楚,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女婢收拾完圆桌上的碗碟便退了出去,角落处的香炉内不知何时复又多加了一点檀香球,浓郁的檀香味弥散开来,让苏阮忍不住的低喘了几口气。
  “吱呀”一声,朱阁的大门被掩上,将细薄的雨色关在门外。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那似乎睡了过去的陆朝宗,轻手轻脚的挪动步子往朱阁大门那处走去。
  伸手推了推面前的大门,不出所料,这大门又被从外头给关上了。
  苏阮气恼的努了努嘴,使劲的把手里的绣帕扔在地上踩了踩。
  朱阁内外静的厉害,苏阮发泄了一通之后又蔫蔫的把那绣帕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磨磨蹭蹭的重新走回内室。
  没法子,这朱阁内没点灯,外头越来越暗,苏阮心里头虚怕的厉害,只能又回到了内室。
  内室里头也黑的厉害,苏阮睁着眼看了半响,才在一片暗色之中瞧出那靠躺在罗汉床上的陆朝宗。
  苏阮捏着绣帕站在原处,想起陆朝宗刚才与她说的中元节,鬼门大开之类的话,只感觉浑身阴冷冷的紧,有些可怖。
  暗色四溢在一方内室之中,苏阮瞪着一双眼,总是感觉那伸手可触的漆黑墨色之中随时就会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拖拽进去。
  环抱着胳膊赶紧往陆朝宗的方向疾奔了过去,苏阮伏跪在罗汉床边,指尖小心翼翼的触上那一角细薄被褥,胸口微微起伏喘着粗气。
  陆朝宗的呼吸平稳,似乎真是睡着了一般。
  苏阮侧眸,试探着往陆朝宗的方向喊了一句,“王爷?”
  陆朝宗没有应,呼吸沉缓有序。
  苏阮上手,隔空触了触陆朝宗的脸,指尖染上一点温热呼吸,受惊似得赶紧又缩了回来。
  靠在罗汉床下,苏阮蜷缩起身子,双眸渐重。
  角落处的檀香味细密弥散,柔柔紧紧的将苏阮包裹在其中。
  苏阮迷糊之间只感觉自个儿就像是飘在船上一样,漂漂浮浮的跟着那水波胡乱晃动,那水波或急或缓,领着她往前去。
  “唔……”不舒服的推开手边的东西,苏阮侧过脸,将脑袋埋进软枕里,浑身懒乏的紧。
  日头渐起,从绮窗处照进,莹润的圈在苏阮的身上,勾勒出一段身姿曲线。
  苏阮迷迷瞪瞪的睁眼,就被那刺目的日头激的掉出了两颗眼泪珠子。
  盯着完全陌生的绮窗,苏阮怔愣了片刻,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扭头看去。
  只见她的身旁躺着身穿素白亵衣亵裤的陆朝宗,黑发披散,双眸紧闭,似乎睡得很沉。
  猛地一下捂住自己的嘴,苏阮瞪着一双眼,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
  除了有些褶皱外,完好无损,就连衣襟处的系带都结结实实的拴着。
  轻动了动自己搭在陆朝宗小腿上的脚,苏阮心口跳的厉害,面色羞赧。
  陆朝宗微动了动身子,苏阮吓得浑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再动。
  修长结实的臂膀搭上苏阮的腰肢轻搂了搂,松松垮垮的就像是在搭着细薄的被褥。
  苏阮瞪着一双眼,轻手轻脚的拨开陆朝宗的手,然后掂着脚尖走下罗汉床,连绣鞋都未来得及穿就冲出了内室。
  朱阁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打开,苏阮拢着衣襟出去,只见朱阁外空无一人,干净的就连只鸟雀都看不到。
  根本无暇顾及这一不正常的现象,苏阮一边套上绣鞋,一边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就急匆匆的往沉檀院门口处疾奔而去,心跳如雷,又惊又恼。
  沉檀院门口,刑修炜正候在那处,瞧见苏阮出来,赶紧笑眯眯的迎了上去道:“苏阮姑娘,奴才送您回府。”
  苏阮看了一眼刑修炜身后的马车,略微犹豫之后便提裙踩着马凳走了上去。
  坐在马车里,苏阮伸手扶额,拿起茶案上的一碗凉茶就灌进了嘴里。
  “嘶……”伸手抚了抚自己刺痛的唇角,苏阮蹙眉,她什么时候把唇角咬破的?
  不不不,现下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关键是那陆朝宗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儿昨夜与他同眠一晚,若是知晓了,那自个儿岂不是要被强逼着嫁了吗?
  毕竟这厮最是擅长搬弄这般东西,他定会用这件事来要挟自个儿。
  不过自个儿昨晚上到底是怎么上了那罗汉床的呢?难不成还是她自个儿爬上去的?
  苏阮冥思苦想着,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懊恼扶额。
  她想起来了,昨晚上确实是她自个儿上的那罗汉床,只因她睡得迷糊了,满以为自个儿还在芊兰苑里,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平梅在唤她上床,便扒着那罗汉床上去了。
  甚至还将陆朝宗身上唯一的被褥都给卷了过去,怪不得刚才那厮就穿了一件亵衣侧躺在那处。
 
 
 
  ☆、44晋江文学城独发
 
  
  因为朱阁一事, 苏阮战战兢兢了好几日,连芊兰苑的院门都不敢出, 只让平梅时不时的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陆朝宗的消息没过来, 反而是那衍圣公府的人来了。
  “二姐儿,大公子正带着那衍圣公府的人在游园子呢。”半蓉急匆匆的提着裙裾回到芊兰苑主屋, 连口气都顾不上喘, “咱们府门口又来了一架马车,那驾车的人是刑大人。”
  苏阮端着茶碗的手一抖, 赶紧从绣墩上起了身道:“瞧见谁从马车里头出来了吗?”
  “未曾瞧见,不过奴婢听说不光大公子去迎了, 就连那衍圣公府的人都急匆匆的一道去了。”
  能让衍圣公府都去迎的人, 当然是只有陆朝宗一人了。
  苏阮慌手慌脚的盖好茶碗, 然后一扭身往内室里头去道:“若是有人来唤我,便说我已经歇息了,不见客。”
  “哎……”半蓉刚刚应声, 就听到主屋门口传来一阵轻笑声道:“苏阮姑娘可是要歇息了?那奴才真是来的凑巧。”
  听到刑修炜的声音,苏阮站在珠帘处的身子一僵, 她缓慢扭头朝外看去,只见那刑修炜毕恭毕敬的候在主屋门口,戴着太监帽的脑袋低垂, 黑底红色帽纬轻动,让人看不清神色。
  “主子吩咐,让奴才将这绣帕交与苏阮姑娘,说是那日朱阁……”
  “刑大人。”苏阮瞪圆了一双眼, 略微惊惶的打断刑修炜的话道:“这绣帕我找了好几日了,未曾想竟然是被刑大人给捡着了。”
  刑修炜笑着不接话,只将手里的绣帕递与苏阮道:“主子在与苏大公子游园,邀苏阮姑娘前去一叙。”
  苏阮捏着手里的绣帕,面色微白。
  那厮这是在拿朱阁一事要挟自个儿?所以那日里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与他同塌而眠的事?
  苏阮站在原处踌躇片刻,然后才缓慢朝着刑修炜点了点头道:“刑大人稍等,我去换件衣裳。”
  “是。”刑修炜应声,躬身往一旁退了退。
  苏阮进到主屋,慢吞吞的往彩绘纱屏后去,然后光是挑拣短衫长裙便挑了半日。
  “半蓉,你去将刑大人请到外室吃茶,就说我还在挑衣裳。”苏阮伸手拉过一旁的半蓉,压低了几分声音道:“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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