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绣楼处在后花园子偏僻一角,平日里基本就不会有人路过,刚才那丫鬟带她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那陆朝宗特意选的地方,却是不想竟是个诈。
  到底是谁要害她?
  郑景焕吃了酒,浑身发热,眼看着苏阮躲进绣楼,就开始“砰砰砰”的撞门,那震人的撞门声阵阵敲在苏阮耳中,让她不自禁的开始害怕。
  “哐当”一下,绣楼的门被撞出一条裂缝,门栓摇摇欲坠。
  苏阮瞪圆了一双眼,手忙脚乱的从红木圆桌下爬出来,然后使劲的伸手推开绣楼的绮窗。
  绣楼下是一方池塘,离地两三尺。
  苏阮大口喘气往下猛看一眼,纤细的手指紧紧抓在绮窗边缘,面色惨白。
  “砰”的一下,绣楼的门被郑景焕撞开,他跌跌撞撞的冲进来,闷头撞在一方红木圆桌上。
  苏阮背靠在绮窗上,身后是从池塘处送进来的凉风,裹挟着细嫩荷香,争先恐后的闯进她急促的呼吸中。
  郑景焕瘫在地上,良久不动,苏阮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身体紧绷。
  突然,绣楼门口又冲进来一人,苏致重跛着脚,一双浑浊眼眸紧盯在苏阮身上,就像是嗡嗡盯上了嫩肉的搓手苍蝇。
  “苏致重?”苏阮咬牙看向苏致重,扣在窗棂上的手指用力攥紧。
  “苏阮,你让我跛了脚,我怎么还能让你活得逍遥自在呢。”苏致重一缓一步的朝着苏阮的方向走去,眸色血红,“你跟那苏致雅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绿玉那蠢笨东西着了你们的道,我哪至于如此。”
  听着苏致重咬牙切齿的话,苏阮纤细的身子使劲往绮窗后仰,摇摇欲坠。
  “唔……”突然,躺在地上的郑景焕一个翻身,纠缠的扒住了苏致重的脚。
  “妈的,放开!”苏致重低头看着那死抱住自己小腿不放的郑景焕,使劲的朝着他踹去。
  郑景焕眸色涣散的盯着面前的苏致重瞧,使劲的磨蹭着他,因为吃了药,所以那攥着苏致重的手劲力道大的吓人,苏致重挣扎了半天都没挣脱开。
  “苏,苏三……嘿嘿嘿……”抱着苏致重,郑景焕凑上去就要亲,被苏致重一拳打偏了头。
 
 
  
 
  ☆、49晋江文学城独发
 
  
  看着那纠缠在一起的郑景焕和苏致重, 苏阮不着痕迹的轻挪了挪步子。
  “妈的,苏阮在那里!”苏致重使劲掰住郑景焕的脑袋, 将他往苏阮的方向甩去。
  “啊……”苏阮惊叫一声, 抱头又钻回了红木圆桌底下。
  郑景焕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抬手又抱住了苏致重的腰。
  苏致重正弯腰想将苏阮从红木圆桌下拖出去, 却是被郑景焕给阻住了路。
  “放开!”使劲的掰扯着郑景焕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苏致重因为瘸了一条腿,所以动作不是十分灵活。
  红木圆桌被苏致重掀翻, 苏阮大叫着往绣楼门口跑去。
  闷头撞进陆朝宗怀里,苏阮疼的鼻子发酸, 满口吸进去的都是那浓郁的檀香味。
  宽大的摆袖扬起将苏阮拢进怀里, 陆朝宗抬脚一踹, 苏致重与郑景焕团团滚在一处,撞在大开的绮窗上。
  绮窗不堪重负,窗棂断裂, 连带着那细薄的窗绡被两人带着往外掉。
  “扑通”一声,苏致重和郑景焕摔到绣楼下的池塘里, 陷阱烂叶淤泥里。
  苏阮半伏在陆朝宗的胸前,被吓得不轻,掩在裙裾下的双腿抖得打颤。
  “没事?”抬手抚上苏阮那张浸着冷汗的脸, 陆朝宗的指尖轻划过她媚长的眼尾。
  苏阮哽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只用力的攥紧了陆朝宗的衣襟。
  抬手牵住苏阮的手走下绣楼,陆朝宗领着她往那池塘边走去。
  苏阮看着那滚在池塘里挣扎的两个泥人,使劲的托住了陆朝宗的胳膊, “我,我想回芊兰苑……”
  听着苏阮那可怜兮兮带着哭腔的声音,陆朝宗顿住步子,转头看向她道:“记了那么多小帐,这轮到算账的时候怎么就怕了呢?”
  小帐?这陆朝宗难道说的是她记得那些“仇”?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瞪圆了一双眼,眼眶里头还带着泪珠子,这会子溜溜的就滚了出来。
  这厮是从哪处知道的事……
  抬手擦去苏阮脸上的泪痕,陆朝宗帮她把零散的乱发拨到耳后,指尖轻触到那圆润的白玉兔耳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才最是痛快。”
  话罢,陆朝宗突然一把拽住苏阮的胳膊,直接就半搂半抱的把她带到了池塘边。
  苏致重正扒着池塘旁边的大石块想从满身淤泥的池塘里出来,却是被陆朝宗一脚碾住了手背。
  “啊……”糊着淤泥连脸都看不清楚的苏致重张嘴大喊,嘴里黏稠稠的还带着烂边荷叶渣滓。
  “瞧,叫的多好听。”箍着苏阮的腰肢把人按在身边,陆朝宗突然厉声道:“抬脚。”
  被陆朝宗陡然隐戾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苏阮下意识的就抬起了脚。
  “踩。”眯着一双眼,陆朝宗一脚将苏致重的脑袋用脚拨到苏阮的脚下。
  苏阮颤巍巍的落脚,还没踩稳就感觉腰肢处一紧,自己已然被陆朝宗给托抱了起来。
  “唔唔……”被苏阮踩着脑袋的苏致重侧脸挤在池塘边缘的淤泥里,双眸紧闭,一点动弹不得。
  苏阮全身的重量都踩在了苏致重的脑袋上,陆朝宗还在不住的往她身上施力。
  面无表情的绷着一张脸,陆朝宗一手挡住苏阮下倾的趋势,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往下压。
  “他,他不动了……”苏阮红着一双眼往下看去,只见那苏致重被自己踩在脚下,满嘴满口的淤泥。
  把苏阮从苏致重的脑袋上抱下,陆朝宗随手折过一顶圆形荷叶盖在他的脑袋上遮住脸,然后转头看向那一旁的郑景焕。
  郑景焕躺在淤泥里,浑身燥热的胡乱拍打着水,然后突然一把拽住了苏致重的袍角凑上去。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苏阮眼看着那郑景焕抱住浑身沾满湿滑淤泥的苏致重,有些心颤的往后缩了缩。
  “美人在怀,有什么不对劲的。”一甩宽袖,陆朝宗勾住苏阮的小手指捏了捏,然后突然侧眸往一旁看去。
  不远处的小道上急匆匆的跑来几个婆子女婢,除了苏府的人还有武国侯府郑家的人,走在最前头的那个是刚才带苏阮进绣楼的丫鬟,侯夫人面色苍白的随在最后,被婢女扶着,跌跌撞撞的一副踉跄模样。
  “走。”一把拉过苏阮,陆朝宗单手托抱住她的腰臀将人扛在肩上,然后踩着一旁的假山石壁飞跃而下,侧身躲了起来。
  “啊……”失重感传来,苏阮伏在陆朝宗的肩膀上,一双藕臂搂抱着他的脖颈,抑制不住的惊叫起来,被陆朝宗反手一把抱到怀里捂住了嘴。
  “唔……”背靠在陆朝宗的胸前,苏阮透过面前的石壁孔,就瞧见那丫鬟引着人往这处来。
  “夫人,在这里!”丫鬟手指向池塘方向,看到那被郑景焕压在身下,满身覆盖烂叶淤泥的人,脸上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
  “啊……”侯夫人瞧见那敞着衣襟,正不停拉拽着身下人的郑景焕,惊得差点晕厥过去,“快,快拉上来啊!”
  大喘着气,侯夫人使劲的朝着身旁的婆子怒喊。
  那些婆子赶忙回神,上前将郑景焕从池塘里头拉出来。
  满身脏污淤泥的郑景焕大张着嘴,像坨烂泥似得瘫在地上,然后突然使劲的蜷缩起身子一哆嗦,抱住身旁一个婆子的腿不放。
  “哎呦,小侯爷呀,小侯爷……”那婆子被郑景焕带倒在地,吱哇哇的胡乱叫起来。
  看到那形如疯狗般扶趴在老婆子身上的郑景焕,一旁的婆子大惊,赶忙上前拉拽,直把那郑景焕身上厚厚一层淤泥衣都给扯了下来,却还是止不住人的动作。
  “嗷嗷嗷……”被郑景焕狠狠拽下一把头发的老婆子捂着秃顶的脑袋大叫,指缝处沁出血渍,旁边三五婆子左拉右拽的,才终于将那郑景焕给掰扯了下来。
  “那里还有人呢!”一旁的丫鬟领着其余苏府的婆子将那昏厥在池塘边的人拉拽出来,然后看着那形如男子状的泥人发愣。
  这不应该是二姐儿吗?
  “哎呦,这是三少爷呀。”苏府婆子大惊,帮苏致重把脸上的淤泥擦干净道:“瞧瞧,可不是三少爷嘛,这怎么和小侯爷落一个池塘子里头去了呢?”
  婆子咋咋呼呼的说着话,这嘴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三姐儿摔砸了脑子,淌了一地的血,这三少爷又落了池塘,二房今日也不知是犯的什么冲哟。”
  “快抬回院子里头去吧,这大热天的,人的身子怎么都僵了啊……”婆子三嘴八舌的说开了,手忙脚乱的把苏致重从地上抬起来往院子里头送。
  那丫鬟站在原处看着婆子把人抬远,停顿片刻之后反身往绣楼上去了。
  陆朝宗抬眸看了一眼那丫鬟,突然勾唇讥笑一声。
  “在这等我。”抬手按了按苏阮的脑袋,陆朝宗撩袍跨上石阶跟着往绣楼里去了。
  片刻之后,一浑身裹着绸布的物事从破败的绮窗处被踹下来,砸在池塘里。
  苏府的婆子早就带着苏致重去了,武国侯府郑家的婆子也拉拽着精疲力竭的郑景焕走了,一方绣楼处,只余下苏阮一人还站在假山石壁后发愣。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瞧见那被裹在绸布里从绮窗处扔下来的东西。
  池塘水渐深,那团东西越沉越低,最后没顶,没了声息。
  “发什么呆,走吧。”陆朝宗抬手,弹了弹苏阮的额头。
  苏阮受惊,红着一双眼捂住泛红的额头道:“好疼……”
  “怕不是要疼的再厉害些。”斜睨了苏阮一眼,陆朝宗摊开手掌露出一张纸条道:“这种破烂字,怎么可能是本王写的。”
  苏阮低头看了一眼陆朝宗手里的纸条,声音嗡嗡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她还以为这陆朝宗又要戏弄她呢。
  “蠢货。”单手碾碎那张纸条,陆朝宗帮苏阮将歪斜的腰间系带扎好,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触了触那挂在系带上的绣囊道:“走吧。”
  “去哪里?”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睁着一双眼,眼眶泛红。
  “送你回芊兰苑。”话罢,陆朝宗率先走在前头,单手负于腰后,慢悠悠的开口道:“本王可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苏阮攥着自己的罗袖不出声,磨蹭蹭的跟在陆朝宗身后往假山石壁外去。
  也不知是谁巴巴的让刑修炜用粉彩花卉食盒给她送了四道吃食,硬是要她去春风十里赴约。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有些凝滞,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陆朝宗颀长的背影,深觉这次确是这厮救了自个儿,不然现下怕就是自个儿被那些婆子从池塘里头像死狗一样的拖出来了。
  不仅颜面尽失不说,就是名节都不保。
  “刚才有个婆子说,那苏惠蓁摔了脑子。”苏阮走在陆朝宗身后,静默良久之后才有些尴尬的开口道:“怎么会摔了脑子的?”
  “本王怎么知道。”陆朝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颗花中花来,语气冷淡的应了苏阮一声。
  听到陆朝宗那不冷不热的话,苏阮也熄了继续攀谈的心思,只低头盯着自个儿的绣鞋看。
  刚才那陆朝宗抱着她站在苏致重的脑袋上,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脚下黏糊的湿意,这会子绣鞋上都是湿漉漉的污泥烂叶子,就连裙裾上都沾了一些边。
  苏阮正闷头走着,突然撞上陆朝宗的后背,她捂着鼻子仰头看去,只见那厮盯着侧边一方清泉活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苏阮探出半个脑袋,朝那清泉活眼处看了看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很奇怪。”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缓慢收袖将那一对花中花扎紧在宽袖暗袋之中。
  看到陆朝宗的动作,苏阮疑惑的眨了眨眼。
  “过来。”踩着脚上的皂靴,陆朝宗往那清泉活眼处走了几步。
  苏阮跟在陆朝宗身后,眸色懵懂。
  “你看那处。”伸出手指指向那泉眼,陆朝宗眸色冷冽。
  “嗯?什么?”苏阮努力的眯眼看去,但却什么都没瞧见。
  “凑近点。”
  “哦,啊……”那清泉活眼以白玉砌边,苏阮刚刚提着裙裾踩上那白玉,就被陆朝宗单手推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子:二房今日也不知是犯的什么冲哟
  冲天炮小宗宗:哼
  
 
  ☆、50晋江文学城独发
 
  
  “噗, 唔唔……”苏阮沉浮在那泉水里,用力的拍打着水花, 面色惊恐。
  陆朝宗负手站在白玉砖上, 慢条斯理的褪下身上的宽袍,然后下水把苏阮从清泉里头抱出来。
  “噗咳咳咳……”泉水不深, 只到陆朝宗的肩膀处, 但却没过苏阮的头顶。
  使劲的抱住陆朝宗的脖颈,苏阮缠手缠脚的抱住他,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前头众人参加完青蟹宴,皆往这处来准备出府, 却是冷不丁的瞧见那浑身湿漉被陆朝宗用宽袍裹住了身子的苏阮。
  一众人停在原处不敢上前, 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苏致雅从后面挤出, 急匆匆的跑到苏阮身旁道:“阿阮?”
  苏阮呛了水,喉咙里头沙沙的还有些涨疼,她软绵绵的靠在陆朝宗怀里, 长睫轻颤。
  “落了水。”抬手挡开苏致雅伸过来的手,陆朝宗半蹲在地上, 身上湿漉漉的满是泉水,“唤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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