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苏阮蹙眉, 疑惑的翻身下榻。
  那陆朝宗在花厅跟父亲说话, 大哥在旁作陪,三人一时半会怕是说不完。母亲由大姐看顾着,在院子里头修养, 苏府内外由锦衣卫包的跟铁桶似得无人敢犯,还有什么事能如此火急火燎的?
  心存疑惑的跟着平梅出了主屋往侧院走去, 苏阮看着平梅越走越快,绣花鞋快速交叠,似是要飞起来一样。
  “二姐儿, 你瞧。”小心翼翼的伸手推开侧院内的主屋大门,平梅面色焦灼。
  苏阮探身往主屋内看去,就看到那两个嵌在太师椅上面的圆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苏阮瞪圆了一双眼,疾步走到那两张太师椅前。
  太师椅上面有两个雕花的镂空圆洞, 小皇帝和苏惠德不知怎的玩到了一处,两个人一人钻了一个圆洞,现下脑袋卡在里头抽不出来了。
  “奴婢也不知,奴婢瞧见的时候就已然是这样了。”平梅摇头,神色慌张道:“二姐儿,这可如何是好啊?”
  若是苏惠德一人便罢,现下还有个小皇帝,也不怪乎平梅急成这副模样。
  苏阮面露难色,伸手解开两人的衣襟瞧了瞧。
  只见脖子处卡的厉害,贴着皮肉,能稍微晃动,但却肯定是出不来的,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卡进去的。
  相比于苏阮和平梅的焦灼心绪,小皇帝和苏惠德则十分悠闲的酣睡着,即便姿势难受,也依旧睡得昏天黑地。
  “不行,这不能硬来,会伤了人的。”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细长眉目紧蹙。
  平梅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急的连身上的裙衫都湿了大半。
  “没事的,别怕。”安抚的拍了拍平梅的手背,苏阮突然想起那时候在陆朝宗的南阳殿,自个儿的手指也曾卡在木照壁上拔不出来,是被陆朝宗用手一点一点掰碎了弄出来的。
  想到这里,苏阮一咬牙,叮嘱平梅看好两人,扭身就往主屋外去了。
  花厅里,陆朝宗正在与苏致雅说话,一旁的苏钦顺似乎是还没顺过气来,长吁短叹的满面愁容。
  想他与这陆朝宗作对多年,没曾想最后竟是这人一手将自己拉出了泥沼,苏钦顺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下不来,所以也不主动搭话,只靠着苏致雅在两人之间搭线。
  苏阮提着裙裾跨进花厅,先是与苏钦顺行了一礼,然后才将目光转向陆朝宗。
  苏钦顺转头,看了一眼苏阮,张口欲言,却是不知能说什么。
  对于苏阮,苏钦顺是亏欠的,他觉得愧疚,但不知如何弥补。
  现在的他心中混乱不堪,就像是以往几十年的经历全都颠覆了一样,那种冲击不是一时半刻能应付的过来的。
  “苏大人看着面色不适,还是回院歇息吧。”陆朝宗放下手里的茶碗,狭长眼尾轻挑,显出一股天生的傲慢之意。
  苏致雅也劝道:“儿在此作陪便好,父亲还是回去歇息吧。”
  苏钦顺点了点头,面露难堪的由管家扶着走远了。
  苏阮看着苏钦顺走远,上前与陆朝宗行礼道:“给王爷请安。”
  陆朝宗抬眸,朝着苏阮伸手道:“过来坐。”
  苏阮低着脑袋往陆朝宗的面前挪了几步,看着他朝着自己伸出的那只修长手掌,面露怔愣。
  陆朝宗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恍白如玉,就是比起女子也不遑多让。
  “阿阮。”苏致雅起身,声音轻柔的朝着苏阮轻唤。
  苏阮回神,一把拽住陆朝宗的手就用力的把他从实木圆凳上拽了起来道:“皇上被卡住了,你快些随我来。”
  陆朝宗顺势被苏阮拉着起身,轻皱眉拦住她火急火燎的动作。
  “什么卡住了?”
  “就是,就是脑袋卡住了,哎呦,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苏阮急的跳脚,生恐卡的时间长了喘不过气来耽误了人。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苏阮的脑袋,然后拢着宽袖道:“带路吧。”
  苏阮听罢,赶紧拽着陆朝宗往外去。
  陆朝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苏阮握着的手掌,不自禁的轻扯了扯嘴角。
  苏致雅跟在两人身后,暗隔出三步远的距离。
  芊兰苑的侧院主屋内,小皇帝和苏惠德正在扯着嗓子哀嚎,两人睡醒了发现不能从太师椅的雕花圆洞里出来,哭的双眼都要成烂核桃了。
  平梅站在一旁急的不行,根本就哄不住这两人。
  “平梅,人来了。”苏阮带着人冲进主屋,语气兴冲冲的。
  平梅转头,瞧见那随在苏阮身后的陆朝宗,赶紧伏跪请安。
  陆朝宗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一双漆黑暗眸微动,定定的落到那两个哭嚎的正厉害的圆脑袋上。
  “你看,你能不能用手把那太师椅碾碎了将人弄出来?”
  话刚刚说完,苏阮突觉自己还攥着陆朝宗的手,赶紧面红耳赤的将人给放开了。
  温香软玉一去,陆朝宗便恍觉掌心一空,他下意识的攥了攥手,然后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两颗花中花来。
  “皇叔,唔唔……皇叔……”小皇帝艰难的昂起自己的小脑袋,小嘴瘪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陆朝宗上前,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小皇帝呜呜咽咽的蹬腿,脸上涕泗横流,一张白嫩小脸涨的通红。而在小皇帝身旁的苏惠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抱着太师椅半曲着身子,小腿哆哆嗦嗦的显然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蠢货。”陆朝宗启唇,慢吞吞的吐出这两个字。
  苏阮站在一旁,面色涨红,却不敢反驳。
  苏致雅扭头,清俊的面容上隐现笑意。
  只平梅一脸的焦灼,显然是吓得不轻。
  “拿湿巾帕和短匕首来。”陆朝宗开口。
  “是。”平梅急急应了,赶紧让人去准备。
  两个圆脑袋哀嚎的厉害,陆朝宗直接横眼道:“闭嘴。”
  说完,他把手里的花中花递给苏阮,然后伸手往那两个圆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
  小皇帝是知道陆朝宗脾性的,所以当即就止住了嚎哭。苏惠德见小皇帝不哭了,也立刻止了眼泪珠子。
  平梅捧着东西过来了,陆朝宗伸手拿过那湿毛巾搭在两人的脑袋上,然后让苏阮把毛巾塞到圆洞里贴上肌肤。
  苏阮小心翼翼的照做完,就看到陆朝宗手起刀落,直接把那两张太师椅给劈开了。
  有湿巾帕垫着,小皇帝和苏惠德没有什么事,就是脖子被勒的久了,留了半圈红印子。
  “呜呜呜……皇叔……”小皇帝迈着两条小短腿扑过去就要找陆朝宗,被他嫌恶的点着脑袋给推开了。
  苏阮见小皇帝哭的可怜,赶紧把人给抱到了怀里。
  苏惠德也凑过来,两个脑袋钻在苏阮怀里,哭的惊天动地。
  苏阮手忙脚乱的安抚着,一会子给这个擦眼泪,一会子又要哄哄那个。
  陆朝宗随手拿过桌子上头的一盘奶酥端到小皇帝面前,语气散漫道:“吃不吃?”
  小皇帝瘪嘴,伸手抓了一个塞进嘴里。苏惠德见状,赶紧也抓了一个塞进嘴里。
  陆朝宗把那奶酥往不远处的茶案上一放,两个小东西便颠颠的跟过去了。
  苏阮得了清净,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看着自己被糟蹋的裙衫,小心翼翼的用手里的绣帕擦了擦。
  “阿阮,回去换件裙衫吧。”苏致雅上前道:“这处有我照料着呢。”
  “嗯。”苏阮原本就对于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有些难堪,听到苏致雅的话后赶紧点了点头。
  陆朝宗端坐在首位上,瞧见苏阮那头也不回出了主屋大门的纤细身影,手里的那对花中花盘的“嘎吱”作响。
  苏致雅上前,与陆朝宗拱手道:“王爷,臣……”
  陆朝宗抬手,打断苏致雅的话,“本王瞧那院中的香杏不错,去看看。”
  说罢话,陆朝宗径直便出了侧院,往主院走去。
  苏致雅挺身,转头看了一眼那还抱着奶酥在啃食的小皇帝和苏惠德,不自禁的轻笑了笑。
  这三月的香杏都过了许久,只剩下一些秃叶子,那摄政王也不知是要去看哪朵香杏。
  主院主屋内,苏阮这朵香杏正在换衣裳,她站在彩绘纱屏后,轻手轻脚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裙衫,换上一套软夹袍。
  天色渐冷,这是平梅早就给苏阮晒好挂在木施上的,她今日刚巧瞧见便换上了。
  只是这软夹袍是去年的旧衣,今年的苏阮身量拔高了一些,身型也略微丰满,穿上便有些显小了,特别是衣襟胸前处,紧绷绷的很。
  苏阮站在梳妆台前照了又照,总是觉得有些怪异。
  “瞧什么?”陆朝宗伸手撩开珠帘,缓步走到苏阮身后。
  身型高大的陆朝宗与苏阮只差半寸的距离,苏阮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处的暖意。
  透过面前的花棱镜看到陆朝宗那张俊美面容,苏阮下意识的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发髻。
  刚才她走的急了,发髻都有些散落,这会子软绵绵的搭在耳后,无端的透出一股慵懒温顺之感。
  苏阮动了动眉眼,那双柳媚眼轻勾,与花棱镜中的陆朝宗对上视线。
  模糊的花棱镜并不能照出陆朝宗的全貌,但苏阮只瞧着他这副模糊模样,便觉有些面燥。
  苏阮觉得,自从那茅草屋回来之后,她这病日渐加重,怕是好不了了。
  心口处暖融融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苏阮伸手捂住心口,白嫩的手指搭在嫩绿色的缎面软夹袄上,更显莹玉。
  陆朝宗低头,看了一眼苏阮的手,眸色渐深。
  他的这朵娇杏真是长势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这是本王养的娇杏,你们嫉妒也没用
 
 
 
 
  ☆、93晋江文学城独发
 
  
  “王爷怎么进了臣女的闺房?”苏阮抬眸, 咬重“闺房”二字。
  陆朝宗轻笑,语气慵懒散漫, “因为这里, 风景独好。”
  顺着陆朝宗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手捂之处,苏阮瞬时便睁大了一双眼, 面色臊红的转身躲进了彩绘纱屏后。
  从圆角柜内拉扯出一件披帛穿在身上, 苏阮气恼的朝着陆朝宗的方向瞪了一眼。
  透过那细薄的彩绘纱屏,陆朝宗似乎能瞧见那小东西气得面颊圆鼓鼓的模样, 他低笑一声,撩起蟒袍后裾坐在了一旁的梳妆台前, 然后慢条斯理的掀开了那妆奁。
  苏阮从彩绘纱屏后探头, 瞧见那陆朝宗正捏着自己的一支珠钗细看。
  “王爷, 不问自取便是偷。”苏阮踩着绣花鞋,站在陆朝宗三步远的地方道。
  陆朝宗透过面前的花棱镜瞧向苏阮,细薄唇角轻勾, “自己人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偷呢?”
  苏阮咬牙。这厮真是不要脸, 谁跟他是自己人!
  “粗制滥造的东西。”扔下手里的珠钗,陆朝宗拿出白帕擦了擦手,“明日本王让宫里头的银作局给你送些好物来, 这种东西就别戴了。”
  “是王爷亲自给我画吗?”苏阮顺着陆朝宗的话,直接就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瞧见陆朝宗又对着她露出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苏阮抿唇,原本就红的面颊更是多添了几分绯晕, 顺着那白嫩肌肤蔓延,红了双耳。
  “那小胖子与你说的?”陆朝宗从梳妆台前起身,手里不知何时拿了那对玉兔耳坠。
  苏阮站在原处,看着陆朝宗伸手,将那对玉兔耳坠给自己戴在耳垂上。
  小小巧巧的耳垂泛着红晕,配上在白玉莹润的玉兔,显出几分娇俏可爱。
  苏阮转头,下意识的伸手触了触自己的耳朵,然后声音软软的应了一声,“嗯。”
  陆朝宗低笑,“那小胖子蠢是蠢了点,办事却还不错。”
  苏阮垂眸,捏着自己的绣帕没接话。
  这厮若是知晓小皇帝说了他多少坏话,他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阿阮哪,本王与你算算。”突然,陆朝宗沉哑开口,“那苏钦顺是本王救的,你也是本王救的,整个苏府里头的人都是本王救得,你到底欠了本王多少情,嗯?”
  苏阮攥帕,抿唇不答,陆朝宗继续道:“阿阮,立冬是个好日子。所谓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终了始也,万象之端,小阳春际,岂不好哉?”
  “王爷是何意思?”其实苏阮明白陆朝宗的意思,但她心中存着不确信,大概自小养成的习惯,总是不能感觉到足够的安全。
  “立冬出嫁,是不是个好日子?”俯身凑到苏阮的耳畔处,陆朝宗轻触了触那只玉兔耳坠,然后缓慢直起身子,看着苏阮那张渐臊红的脸,犹如春日含苞待放之红杏,活色生香第一流。
  “这种事,王爷不该与我商量。”苏阮嗫嚅着唇瓣,面色涨红,手里的绣帕几乎要被她扯烂。
  陆朝宗低笑,伸手点了点苏阮眼角处的伤口,那里已然不再渗血,但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出上面泛粉的皮肉。
  指尖触在伤口上有些疼,苏阮往后缩了缩身子,却是被陆朝宗箍住了腰肢。
  细薄的唇瓣带着微冷的檀香气覆在伤口处轻动,濡湿的触感轻缓细腻,犹如今日晨间刚刚吃过的清蒸肉丸,香软咸糯,带着汤汁。
  “疼吗?”陆朝宗声音沙哑的开口,低缓的嗓音流进苏阮耳中,像桃花树下的陈酿,闻了便能醉人。
  苏阮神色一怔,伸手拽住陆朝宗的大水袖。
  大缎面的水袖袍长及足,苏阮曾经披过一次,她托在地上,几乎寸步难行。
  苏阮知道,这件蟒袍不适合自己,可是它太好看了,穿着也暖和,即便不适合自己又如何呢,她放不开了。
  陆朝宗垂眸,瞧见苏阮怔怔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蟒袍的模样,单手环住她纤瘦的腰身,“日后阿阮也会有这么一件蟒袍,咱们要赤红色的,阿阮生得好,唯有你才能压得住这红。”
  与这厮,穿一样的蟒袍吗?
  苏阮颤了颤眼睫,愈发攥紧了手里的大水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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