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王妃,您没有落红。”止霜垂下脑袋,声音清晰。
  苏阮面色颓然的坐在美人榻上,神色怔怔。她,怎么会没有落红呢?
  “止霜,他知道吗?”苏阮垂眸,脸色惨白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止霜。
  止霜自然明白苏阮说的“他”是谁。“主子知道。”
  已经知道了吗?苏阮捏紧手里的落红帕,突然想起那人今日一早便去了书房,让她连个面都没见着,就一人去敬茶了。
  所以,那人也是心有芥蒂的在怀疑她吗?
  绮窗半开,日头透过窗绡照进来,层层叠叠的落在苏阮的身上,苏阮坐在美人榻上,突然感觉浑身发冷。
  “王妃,摄政王来了。”主屋外传来平梅的声音,苏阮突然猛地一下起身,连绣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去,正巧与刚刚进门的陆朝宗撞了个正着。
  “怎么连绣鞋也没穿。”陆朝宗低头,看到苏阮那只穿着罗袜的脚,弯腰把人抱起,重新放回到美人榻上。
  止霜起身,躬身退到主屋外。
  苏阮攥着陆朝宗的衣襟,眼角发红,声音呐呐的带着轻颤,“陆朝宗,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没有落红?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今日一早就去了书房?也没有陪我去敬茶?”
  原本苏阮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敬茶应当是要陆朝宗陪同的,因为自进到摄政王府后,孙妈妈便被隔到了外殿,根本就没有人提醒她这事。
  “傻阿阮。”伸手环住苏阮,陆朝宗低叹出一口气,然后把苏阮手里的落红帕子抽出来扔到一旁,翻身上榻。“傻阿阮可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嗯?”
  “什,什么?”苏阮吸着眼泪鼻涕,用力的把那涌到喉咙口的呜咽声给咽了回去。她觉得万分委屈。
  “吃了那么多的肉,可却不能都放出来。”抚着苏阮的脑袋,陆朝宗躺在美人榻上半阖眼。“姚太医说,女子初次,必要用药辅助,方可舒适。”
  “可,可是这跟我……”
  “阿阮可记得我点的香?”打断苏阮的话,陆朝宗继续道:“可记得我给你涂的药?记得咱们吃的合卺酒?”
  “嗯。”苏阮声音闷闷道:“那个香甜腻腻的,不大好闻。”还有那药和酒,苏阮一用上,就感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飘到半空中去了,又热又烫。
  “女子初次,若是有落红,那是太过粗鲁导致。所以若是细心等候,缓慢动作,便不会如此。而且据说女子多年未行房.事,再动作时,依旧会出现落红。”
  “这,这是什么说法?”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瞪眼,觉得不可思议。
  “阿阮,姚太医是太医,咱们要信他。”捏着苏阮的面颊,陆朝宗笑道:“而且初次不可过,不然就你这把小身子骨,哪里吃得消我。”
  “所以,你是怕伤了我,才躲到书房去的?”苏阮睁着一双眼,眼尾发红,隐带泪意。
  “是啊,怕被你这只妖精,勾了魂魄。”陆朝宗偏头,轻咬住苏阮的耳垂。
  苏阮面红耳赤的转头,双手撑在陆朝宗的胸口处,“你没骗我?”这厮不会是因为自个儿没落红,所以才变着法子来哄骗她的吧?
  “阿阮觉得,我会拿此事哄骗你?”陆朝宗挑眉。
  苏阮噘嘴,声音糯糯道:“我是觉得你不会。”
  “既然不会,那为何不信?”
  “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那落红,不是真落红,只是男子检验女子的一个标准。而她一个女子,且明明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却要拘泥于一个落红,现下想来,苏阮突觉有些羞耻,这厮都要比她看的清楚。
  “这世间,俗人固定的视线太多,所以那些原本之事就成了不可思议。”
  “唔,那,老夫人那处……”苏阮犹犹豫豫的道。
  “自然是给了让俗人看的东西。”话罢,陆朝宗搂着苏阮道:“今日敬茶,可有受到刁难?”
  “止霜定然都已经与你说过了。”苏阮趴在陆朝宗的身上,眉目轻蹙的用手戳着陆朝宗的面颊,“依我看呀,那表哥表妹的,你不要太欢喜。”
  苏阮想起敬茶后老夫人特意留了止霜,怕就是去问落红帕的事了。原来这厮早就安排好了。
  “阿阮这是又吃了醋?”抓住苏阮的指尖轻抚,陆朝宗笑道:“我说过,摄政王府,只会有你一人。”
  “哼。”苏阮轻哼扭头,脸上显出一脸不屑神色,但却知晓这厮说的都是真心话。
  “其余人呢?可有刁难?”轻亲了一口苏阮的指尖,陆朝宗道:“我要听阿阮亲自说。”
  “倒是无人刁难我,就是我瞧着你那三堂弟和三弟妹感情极好,难得是一对舒畅人。”
  “我那三堂弟是个不思进取的人,有时还会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但对他那妻子却是顶好。”能让陆朝宗说出“顶好”二字,想必那人真是对自个儿的妻子不差。
  “那三弟妹是哪家的姑娘?”能嫁进陆家,身份地位应当不低。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陆朝宗勾唇,眼中显出几分揶揄神色,“是我那三堂弟自个儿领回来的。”
  “真不知底细?”苏阮瞪眼。
  “真不知底细。”陆朝宗低笑。
  苏阮从他身上起身,扯着他的大袖道:“你就哄我吧。”说罢话,苏阮穿好绣鞋,往外去道:“我去瞧瞧四妹妹,她莫把我院子里头的花都给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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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完一桩心事, 苏阮心情舒畅,连晚膳都多食了一碗, 惹得王姚玉面色担忧。这莫不是在摄政王府被苛刻了?怎的连饭都吃不饱。
  翌日, 苏阮在王姚玉的泪眼涟涟中启程回摄政王府。
  陆朝宗积压了好几日的奏折被堆在书房,他一进摄政王府便去了, 苏阮百无聊赖的坐在南阳殿里让平梅给她染着指甲。
  “王妃, 后花园子里头的梅花开了几枝,甚是好看, 您不若去瞧瞧?”止霜看了一眼苏阮那染着凤仙花色的指甲,面色柔和。
  “好啊。”左右无事, 苏阮便带着止霜和平梅一道去了后花园子里头。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子极大, 郁郁葱葱的即便是在这潇寂之季里也葱翠的紧。
  “王妃慢坐, 奴婢去给您添茶。”止霜躬身道。
  苏阮缓慢点头,从垫着软垫的石墩上起身,站在一树梅花前细看。现在天色还早, 梅花只零星开了一点,朵朵粉嫩娇小的点缀俏立在枝头上, 就似浓墨之中的一点亮色,暗香浮动,清香扑鼻。
  “王妃, 那处的梅花好似多些。”平梅伸手指向一处假山石壁后。
  苏阮探头看去,果然见那处有一树,层层叠叠的竟开满了梅花,在光秃秃的石壁内尤其惹眼。
  “开的这般早, 真是稀奇。”苏阮抿唇,提着裙裾过去。
  假山石壁后隐隐绰绰的显出两个人形来,苏阮顿住步子,掩在那处未再上前。
  梅花树下,一女子身穿宫装,姿貌妍丽,正在与面前穿着摄政王府下人服的家仆说话。
  家仆的脚边放置着一木桶和铁锹,可见应当是府内管辖花草的仆人。
  “王妃,那是三夫人。”平梅压着声音道。
  “嗯。”苏阮点头,她记得刚刚陆朝宗才与自个儿说过这三夫人与他三堂弟关系极好,三夫人的性子也十分温婉贤惠,怎的这会子竟在梅花树下急赤白脸的跟一个家仆闹翻了脸?
  “王妃,咱们……”平梅的话还未说完,苏阮便径直走了出去。不为其它,只是因为她远远瞧见了止霜领着宫娥端着茶案过来了,若是不明所以的一唤她,那她可没处躲。
  瞧见从一旁走出的苏阮,酒兮娘神色一顿,赶紧朝着苏阮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苏阮装作刚刚瞧见人的模样,面露讶异道:“三弟妹也在?”
  “是。”酒兮娘的脸上显出一抹温婉笑意道:“妾听闻这后花园子里头开了一树梅花,尤为惊奇,便赶着过来瞧瞧,却是不想被这下人的木桶子给浇了裙裾。”
  顺着酒兮娘的手指方向看去,苏阮果然见那宫装裙裾处印出一层水渍。只是这理由苏阮是不信的,因为就止霜所言,这酒兮娘平日里从不给下人脸色,即便被冒犯了,也只是温柔的训斥几句。
  所以浇了裙裾这般的小事,能惹得她大发雷霆,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这下人也是太不当心了,不过好在碰着的是三弟妹,若是碰着我,怕是要好吃一顿苦头了。”苏阮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那家仆。
  家仆低着脑袋,看上去四十左右,面色显老,战战兢兢的给苏阮行礼问安。
  “不必了。”苏阮抬眸,看向面前的梅树。“这梅树种的真是极好,这般的天都能开出花来。”
  “是呀。”酒兮娘轻声附和,目光却有些犹疑,并未看向面前的梅树,只淡淡斜睨了一眼那家仆道:“王妃在此处,莫扰了王妃赏花的雅兴,去吧。”
  酒兮娘尤喜梅花,若不是这人善栽培之术,用了一树梅花引自个儿来,自个儿哪里会着了他的道。
  “是。”家仆提着木桶子起身,急匆匆的去了。
  苏阮看着那家仆走远,转头看向酒兮娘道:“还不知三弟妹名讳。”
  “有一俗名,唤兮娘,姓酒。”酒兮娘轻笑道。
  “酒?这个姓倒是新奇。”苏阮抿唇笑道。
  “妾自小无父无母,得夫君垂怜,接入摄政王府内享福。妾与夫君相识于宋陵城内一家酒馆中,这‘酒’姓是夫君给妾取得。”
  那三少爷喜饮酒,酒兮娘酿的一手好酒,两人以酒相识,以酒相知。
  “听闻兮娘与三弟琴瑟和鸣,羡煞旁人。”苏阮转身看向酒兮娘,目光暗暗打量着面前的人。
  酒兮娘的脸上显出一抹羞涩,“得夫君,是妾一生的福分。”
  苏阮可以瞧出,这酒兮娘对她的夫君是真心欢喜。
  “王妃,三少爷来了。”平梅上前,声音轻细道:“怕是来寻三夫人的。”
  “你瞧,这说着,人就到了,一刻都离不得呢。”苏阮笑道:“咱们去石亭里头坐坐吧,止霜正好备了茶水。”
  “好。”酒兮娘应声,与苏阮一道去石亭。一旁,平梅引着那三少爷到石亭内。
  三少爷的长相随三老爷,十分厚憨富态,与镇国侯府袁家的小侯爷有些相似,一看便知是个心性不错的人。
  “给王妃请安。”三少爷恭谨的给苏阮行礼。
  苏阮抬手,引着三少爷陆光裕落座道:“三弟不必客气,坐吧。”
  “是。”陆光裕小心的坐到垫着软垫的石墩上,然后捧起面前的茶碗触了触茶温,才小心翼翼的递给酒兮娘,“有些烫。”
  酒兮娘面颊飞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苏阮,苏阮低头抿茶,佯作不知。
  陆光裕与酒兮娘的感情确实十分之好,两人只坐在那处,不言语都能知晓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
  苏阮眼看着那陆光裕帮酒兮娘将糕饼上的红枣子剥去放进自己嘴里,轻咳一声道:“可是兮娘不喜红枣?”
  “让王妃见笑了。”酒兮娘红着脸轻点头。
  “既如此,换一盘子便好了。”苏阮出生在苏府,虽不太受待见,但却也不会被短了吃穿,所以说这话时十分自如。
  酒兮娘轻摇头,“妾瞧王妃是个好说话的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妾自小苦惯了,看不得这吃食被浪费。”
  “哦,原是如此。”苏阮微愣点头。作为从小也算锦衣玉食长大的嫡生大房的姐儿,苏阮从未想过此事,现今被酒兮娘一提点,才突觉原先一直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事,其实也是有错的。
  但好在,她院子里头的东西食不下,都会分给其她的丫鬟婆子,倒也不算是浪费。
  与酒兮娘和陆光裕说了一会子话,天色渐晚,苏阮起身告辞。
  止霜唤了轿撵来,苏阮却没坐,只道:“一天到晚的坐轿撵,身子都要乏累了,走走吧。”
  “是。”止霜上前扶住苏阮,带着人往南阳殿去。
  南阳殿内点起了宫灯,细碎的琉璃灯色从模糊的窗绡处透出来,陆朝宗挺拔的身影显在绮窗口,黑色的暗影将他的棱棱角角皆清晰的放大了几分。
  苏阮提着裙裾,加快了几分步子。
  殿内烧着暖炉,苏阮一进殿,便让止霜褪下了身上披着的青缎色披风。
  陆朝宗靠在绮窗处,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捏着奏折,神色认真。
  苏阮踩着脚上的绣鞋,轻手轻脚的挪到他的身后,然后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陆朝宗低笑,声音沙哑浑厚,带着一抹明显的幽暗欲色。
  苏阮探头,压着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是……刑修炜?”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几个字,苏阮立时就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道:“好啊你,猜错了。”
  陆朝宗伸手,将苏阮抱到怀里,细薄唇角轻勾道:“那真是可惜。”
  苏阮抬眸,看向面前的陆朝宗,脸色渐红。“我今日,去逛了后花园子,与兮娘和你三堂弟说了一会子话。”
  “嗯。”陆朝宗将脑袋凑在苏阮的脖颈处轻蹭道:“怪不得这身上沾着梅花香呢。”
  “我觉得兮娘心性很是不错,只是今日瞧见有些奇怪。”躲开陆朝宗毛渣渣的下巴,苏阮扭头道:“你的胡子好扎。”
  “扎?有吗?”陆朝宗低笑,又把下颚凑了过去,被苏阮用手里的绣帕包住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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