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人设崩坏中——七杯酒
时间:2017-10-07 22:18:53

  他眨了眨眼:“要不要一起?”
  沈乔用一个白眼给了他回答,他忽然又执着起来,拉着她的手不让走:“叫长风,叫完了才让你走。”
  沈乔汗了下,无奈道:“师父...”要不要这么幼稚。
  他却难得执着,拉着她的手大有不让她走的架势,沈乔只得道:“长风。”
  他这才满意,松手放了人,沈乔几乎是逃着出去的,他猝不及防在她背后问了一句:“以后你我二人成了婚,你也叫我师父?”
  他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笑的眉眼缱绻,自问自答:“唔...倒也别有风味。”
  沈乔:“...”
  ......
  淡延气喘吁吁地看着对面站着的黑衣女子,身边的桃木剑罗盘等各样法器散落一地,燕梨仰面倒在地上,嘴角一道乌黑血迹,身体冰凉,显然早已气绝多时了。
  他一边喘一边道:“你...要杀便杀吧,我技不如人,甘愿受死!”
  黑衣女子全身都拢在黑纱里,倒也瞧不清长相,不过站姿却很雅致,随意抬了抬手,把头上有些歪斜的斗笠扶正,举止优雅,仿若闺中贵妇在整理自己的发髻,听淡延说完,又嗤笑了声:“这么勇敢啊,喏,刀不就在旁边吗?你既然不怕死,干嘛不横刀自尽呢?”
  淡延被她说的身子一抖,他虽说的硬气,但内心确确实实是不想死的。
  黑衣女子似是窥破了他的心事,掩着唇轻轻笑了声:“我可没说要杀你,是你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还白白牺牲了这小姑娘的性命,我都替你可惜。”
  淡延心里生出一线希望来,沉声道:“你想要如何?!”
  黑衣女子不答,在他住的地方四下走了几圈,幽幽叹了声:“好歹你驻守皇城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别人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说让你守皇陵就让你守皇陵了,啧,这样凄清寡淡的地方,也亏你能呆的下去。”
  淡延正好被说中心思,心里大大动了一下,面上却极为烦躁:“要杀便杀,我怎样与你何干?!”
  黑衣女子眨眼一笑:“我不过来给你指条明路罢了,你这么凶做什么?”
  淡延压住乱动的心思,皱眉道:“我用不着一个邪门歪道的给我指明路!”
  黑衣女子不紧不慢地坐在他身边:“你话还没说完,你慌什么?”
  她说完又笑了笑:“说来淡长风辈分年纪资历都不如你,不过占了嫡长的位分接管宗门,这才得以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今日敢罚你守皇陵,明日会不会让你去扫大街?”
  她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极有趣的画面,忍不住掩嘴咯咯直笑。
  淡延强撑着道:“那也是我宗门的事儿,跟你无关!”
  黑衣女子悠然道:“是跟我无关,可你有没有想过,假若有朝一日,淡长风他也犯了什么泼天的大错,就算不能免去他的宗主职位,也能削一削他的面子,省得整日在你面前煊赫的不可一世,你也能继续逍遥快活,总比呆在这苦哈哈的地方好,我说的可对?”
  其实黑衣女子的挑拨离间并不高明,但淡延就吃这一套,她说的太婉转反而没用,听到这些酸话,他心里反而颇觉痛快,只觉着句句都戳中他心事。
  淡延冷哼一声,虽然面色仍有不忿,但这回却不再反驳了,只问道:“你有这般好心?”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你讨厌他,我也讨厌他,我们有共同的讨厌对象,我怎么就不能对你好心一回?”
  淡延冷脸一时,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我那侄子我是知道的,别的不说,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心思也缜密,你要如何对付他?”
  黑衣女子道:“只要你听我的,这事儿必能成行。”
  淡延不信:“我甚至不知你是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黑衣女子扔给他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御魂宗三个字,正一教和御魂宗不对付是早已有之。
  淡延原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只是在京中春风得意惯了,陡然被贬到皇陵,心中的不忿可想而知,再加上被黑衣女子三言两语拱起了火气,对淡长风越发不满起来,甚至起了恨意。
  他再怎么恨,脑子却还是有的,深吸一口气:“我若是不同意呢。”
  黑衣女子已经有淡淡的不耐了:“那就请你三思再三思了,我想对付淡长风是不简单,但现在想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淡延身子不自觉一颤,在屋里徘徊了半晌,才咬牙问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但我只做这一次,整治一下我那侄子便可,绝不能做有损我正一教教门的事儿!”
  女子遮掩在黑纱下的嘴角一翘,弯出个讥诮的弧度,不过声音温柔如初:“你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终于亲到惹,不容易啊不容易~
  最近构思督主那篇新文,给我萌的不要不要的,好想双开啊~~o(>_<)o ~~
  暗搓搓地求一发营养液_(:з」∠)_
☆、第62章
  淡长风和沈乔的感情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倒是上云从赵家庄回来之后日日辗转反侧, 他会说就跟师叔师妹出去这一趟,他又瞧出好些不对来了吗?!
  师叔师妹你们就不能注意点啊!TAT
  两人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满是浓情, 哪怕他这样的单身狗都看得出来,实在没法骗自己两人只是单纯的师徒情谊了,而且上云总觉着...好像他师叔知道他知道了?
  上云于是每天活在害怕被师叔恼怒灭口的恐惧之中, 如此纠结几日, 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找师叔摊牌。
  这天淡长风刚和沈乔做完早课,见着上云一脸纠结苦闷地走了进来,又有点不大敢进,站在门边左右踌躇,他挑了挑眉:“你要进就进,做这般猥琐模样给谁看?”
  上云只好走了进来, 瞧了沈乔一眼:“我有话想和师叔单独谈谈。”
  淡长风还没说话, 沈乔就主动道:“我去洗几个新鲜果子来。”
  淡长风只得应了, 又转向上云:“说吧。”
  上云显然很缺乏谈话的艺术,找了个很不怎么样的切入点,干笑道:“小师妹的修为越发高深了,还是师叔教导的好啊。”
  淡长风:“...”
  上云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腿肚子不觉一软,干巴巴地又转了话头:“师叔今年也二十有三了,还未曾娶亲, 就怕师伯祖该着急了...”
  淡长风:“...”
  上云被他看的差点飙泪:“师叔我错了我这就走我不问东问西的了!”
  淡长风颇是无语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就说吧,我不怪你。”
  上云只得道:“师父...你和小师妹...”
  淡长风眼睛微眯:“你果然知道了。”
  上云缩了缩脖子:“听师父这话头...是真的了?”
  淡长风从容道:“她未嫁我未娶,既然彼此无挂碍,两情相悦有什么好奇怪的?”
  上云张了张嘴:“可是...你们是师徒啊,这世人的悠悠众口...”
  淡长风不在意地一甩袖:“这事儿我自有法子,无须你多嘴。”
  上云心里颇是郁郁,好不容易教门里来了个女弟子,还被师叔给自产自销了,好歹也给他们师兄弟留点遐想的空间啊,简直桑心死了!
  他郁闷了会儿才想起来继续问,这回声音略微压低了些:“可是师叔,师妹是至阴之体这事儿您还记得吧,您是...况且就算不提你们体质不调,昔年师伯祖给您起的卦,卦象上的内容您没忘吧?您当初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收小师妹为徒...”
  淡长风敛了从容神色,目光微微一凝,侧首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卦象的事儿?”
  他说完皱眉自答道:“定是上山跟你说的,他这嘴巴一向管不住。”
  上云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就听旁边沈乔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卦?”
  上云脸色一绿,求助似的看向淡长风,后者冷冷瞪了他一眼,一挥手示意回头再收拾他,上云一溜烟跑了,他面色略带紧张,这才起身握住她的手:“乔乔,你听我说。”
  一般按照话本子里的剧情,沈乔现在应该撒腿跑出去,被追到之后再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不过显然沈乔没有话本女角的自觉,放下手里的托盘:“你说。”
  淡长风面上的紧张神色明显松了松,蹙眉细细回想着当年起的那一卦:“我大伯曾断言,我是百年不遇的修道之才,甚至极有可能破界飞升,得道成仙...”
  沈乔一把捏住他的嘴:“自吹自擂就不用说了,快进入正题。”
  淡长风就势在她指尖亲了亲才道:“他也极想宗门内能出一个真仙,所以特地帮我起了一卦,算出我若想要成仙,须得寻得一位有缘之人。”
  沈乔皱了皱眉:“是我?”
  淡长风颔首:“几位师门长辈联手推演过,我按着测算出来的准信,确认是你无疑。”
  沈乔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你喜欢我是真喜欢我,没想到是卦上说你该喜欢我,所以你才喜欢我。”
  淡长风忙道:“你这话就没谱,我既知你是我有缘之人,所以当初收你为徒,卦上只说你能助我问鼎仙道,也没说你我二人有夫妻之缘,我娶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愿意娶你,跟那起卦并无干系。”
  沈乔沉吟不语,他白生生的面皮急出汗来:“要我怎么说你才信呢!”
  沈乔见他急的额头冒汗,难免觉着有些好笑,自己归纳总结了一下:“所以你收我为徒是因为卦象,但是想娶我只是因为想娶我?”
  这话格外拗口,不过淡长风一刻没犹豫就点了头,她疑惑道:“可是咱们认识也这么久了,我若真是你的有缘之人,你不是该早就成仙了?也没见你跟原来有什么区别啊,别是弄错了吧。”
  他沉吟片刻,目光在她身上凝了片刻,无奈笑道:“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还得自身修为足够才行,再说建木倒塌,升仙之门早已关闭,这世上有没有神仙都是两说。”
  又捏了捏她下巴:“想什么呢,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是你,就算弄错了我也不会换了,大不了不成仙。”
  沈乔直觉他话里有话,挑眉道:“我怎么总觉着你有话未尽呢?”
  他下意识地抚了抚眉心的猩红竖线,似有一瞬的阴郁,不过转眼又对她笑道:“你只要知道,什么都没你重要就对了。”
  他说完又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窥测天机本就不该,我爹和当初几位帮忙推测我命数的长辈现在俱不在人世,都遭了天罚,只有我伯父一人还在,也不过是因着他修为高些罢了,他也没少付出代价。”
  沈乔有点不信邪:“可是上山和上云师兄...”
  淡长风面不改色地道:“他们俩只不过知道只言片语罢了,再说就是这只言片语,你看他们少倒霉了吗?”
  沈乔:“...他们倒霉不是你算卦给算的吗!”-_-|||
  淡长风:“...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他想了想,又不甘心在未来媳妇面前丢人,哼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算卦一向极准的,不信我给你起一卦!”
  沈乔摆摆手:“算了,您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淡长风:“...”
  卦象的事儿就这么没过去了,沈乔原来也不是很信因果报应这事儿,但自从修道之后就有五成信了,对这事儿却也半信半疑,直到真见到淡长风那位师伯,她才真的全信了。
  日子又风平浪静的过了小半个月,终于等到了秋天里难得一见的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沈乔正琢磨着要不要出门去溜达溜达,省得整日窝在承恩公府发霉。
  没想到还没等她相好去哪儿,上山就兴冲冲地宣布,师伯祖要到了!
  师伯祖不光是淡长风堂伯,更是师门里现存的辈分最高的一位大能,沈乔身为晚辈自然得提早出去迎接,就连淡长风也难得地换了一身正儿八经的八卦道袍出门早早地候着。
  一行人老远就见身穿正一教服侍的弟子开道,簇拥着两辆马车缓缓走了过来,为首的一辆靛蓝绸布马车最下停下,马车上下来了一位胡须银白,鹤发童颜的长者,见人便笑意盈盈的。
  这老者至少得有八十岁了,沈乔暗自纳闷,忍不住将身边的上水戳了戳:“师兄,师伯祖呢?”
  上水还没来得及回答,没想到老者的耳力倒是绝佳,冲着沈乔微微一笑:“我就是,这小姑娘就是长风新收的小弟子了吧,果然灵秀非凡,走近来让我瞧瞧。”
  上山领着一众弟子,恭恭敬敬地弯腰,口称师伯祖。
  他一说话倒把沈乔吓了一跳,要知道今年淡长风才二十三岁啊,他大伯顶天也就五十出头,这老者的年纪说他是淡长风曾祖只怕都有人信,哪里像是只差了一辈儿?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位师伯祖面貌虽老迈,但身材高长,五官分明,双目有神,年轻时应当也是一少见的美男子。
  沈乔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也有意给淡长风的长辈留个好印象,忙上前见礼道:“师伯祖。”
  道清师伯上下打量她几眼,对着一边站着的淡长风捋须微笑,一语双关地道:“这孩子不光灵秀,面相也好,一看便是沉稳聪慧之人,你小子倒是好眼光。”
  淡长风同样回以一语双关:“劳烦伯父了。”
  道清道:“你也是我瞧着长大的,大事儿我自会为你操劳。”
  沈乔在一边听着怎么越听越不对,这话怎么越说越古怪了,还有这位师伯祖过来干什么?
  沈乔看着道清老迈的相貌,趁着道清问上山几人课业,忍不住悄悄拉了拉淡长风衣袖,低声问道:“师伯祖他...”
  淡长风跟她心有灵犀,她话还没问完就答道:“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起卦之事吗?其余起卦之人横死,他虽然勉强留了一条命来,不过面容却在短短数年老迈了几十岁,头发也一夜之间花白了。”
  沈乔这回彻底信了,唏嘘道:“真不知测出了何等天机,竟搭上这么多条人命和师伯祖的寿元。”
  淡长风垂眸不语,面色略有怅惘。
  她又忍不住疑惑起来:“可是师伯祖怎么忽然来了?”
  他看了她一眼,一双漂亮的眼睛暗生暧昧,正欲回答,这时候就见第二辆马车晃动一下,车帘一下子被掀开了,一个面貌和淡长风有些相似,不过身形稍胖,皮肤微黑的英挺青年跳下了马车,对着他招手道:“哥!”
  他急匆匆从马车上下来,哈哈笑道:“我本来想着等会儿你过来看给你一个惊喜呢,没想到你半天不来掀车帘,可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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