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绣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听他就继续解释道:“但是外人不会知道他还活着。”
景绣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就明白他的打算了,这算是借刀杀人,在外人眼里玄一已经死了,如果圆空他们查起玄一的死因的话只会查到宇文烈的头上,“那他的徒弟呢?”
司马濬冷哼一声,“李乾?他算是罪有应得!”
玄一的弟子叫李乾,和玄一学了几年的歪门邪道,利用这个在寻常百姓甚至高门大户人家作怪,严重的甚至出过人命,然后又打着捉妖师的名头索要高价钱去捉妖,赚这种没良心的钱,这种人死不足惜!
景绣默然,丝毫不觉得同情。
“宇文烈其实一直都让人监视着玄一师徒的动静,玄一通过李乾送去东旗的每一个消息都被他截下来看过然后再送去东旗,他今天在这里看到了李乾,满心狐疑,回去之后刚好有人送上李乾送往东旗的消息,他打开一看……”
司马濬舀起一勺子的粳米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嘴边,景绣张口咽了下去,问道:“是什么?”
“是宇文烈结党营私勾结威胁南疆朝臣的证据。”司马濬又舀起一勺子递到她嘴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景绣瞠目结舌的吞了下去,过了好一会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可这样宇文烈肯定就会怀疑那些证据是你给李乾的啊……”
司马濬不以为意的笑道:“那又怎么样,让他知道我们手里握着能对他起到致命作用的证据,这样他想对我们做什么都必须投鼠忌器,相信他不会敢轻举妄动的。”
景绣低着头默默的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招实在是厉害的可以,不仅借刀杀人将玄一控制住了,还扼住了宇文烈的喉咙,而且司马峻嵘和圆空一旦得知宇文烈杀了玄一,肯定也会因此和宇文烈产生嫌隙的,这才是真正的一箭三雕啊!
司马濬看她眼中的疑惑散去,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现在应该乖乖吃饭了。
饭后,司马濬去了书房,景绣就让如意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虽然这三个月来如意一直都有帮她擦身子,但是还是觉得身上难受的厉害,感觉积了一身的污垢。
因为在这三个月里已经被如意看光摸光了,景绣也无所顾忌了,由她一件件的褪下身上的衣物,然后扶着进了热气缭绕的浴桶,水上飘着一层干花瓣,大概也洒了不少的香露,很是好闻。
刚将身子浸在水中,她就忍不住喟叹一声,真是舒服啊!
如意看着她闭眼享受的样子,也跟着高兴,不停的用木舀子盛热水往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淋。
司马濬和南宫彦叶寻商量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走到门口刚准备推门就隐隐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抬起的手顿了顿然后慢慢的放了下去。脑海中浮出一些旖旎的画面,身上窜起一股无名火,身子紧绷的厉害。
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抬脚离房门远一点,看着天上正散发着清辉的月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阵冷风吹来,身上的燥热才消散一些。
“王妃,不能再洗了!”如意感觉到水温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再洗下去怕她着凉,再一次提醒道。
景绣这次也真的感觉到了一点点冷,于是就听话的扶着浴桶的边缘试着站起来,如意赶紧去拿衣服,没顾得上她,景绣本来就因为躺的太久了双腿无力,现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更加使不上力气了,刚站起来一点就脚下一滑又跌下去了,“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她下意识的轻呼了一声。
如意吓了一跳,赶紧回头过来看她,“王妃你怎么了?”
景绣惊魂甫定的倚在浴桶的边上,冲着她摇摇头,尴尬的说道:“我没事,就是脚上滑了一下。”
如意一脸自责,“都是奴婢不好。”
景绣刚要开口安抚她,就听到“吱呀”一声传来,然后一窜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还来不及反应,屏风后就进来一个人,紧张的俊脸出现在视线里,景绣顿时石化。
如意也捂着嘴,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司马濬看到景绣好好的,顿住脚,但声音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问道:“怎么了?”
景绣讷讷摇头,气血上涌,磕磕绊绊的说道:“没、没事。”见他眼神带着探询的看着自己,她不着痕迹地将身子往水下沉了沉,声若蚊蚋:“就是站起来的时候腿软了……”
如意手足无措的站着,忽然想到白天两次撞见王爷和王妃……脸不由红了。
司马濬此刻也恢复了冷静,耳朵微微红了起来,视线从她修长的脖颈移开看向屏风,语气僵硬的问道:“要不要……”发现自己声音暗哑的厉害,他咳嗽了两声才又接着道:“我扶你起来?”
景绣顿时张大了嘴巴,旁边的如意脑子飞快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好像变得很重很重挪不开步子。
景绣回过神来,立刻说道:“不用,你去屏风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好了!”
司马濬轻轻点头,然后转身迈着长腿出去了。
景绣长长的松了口气,看向旁边一脸尴尬的如意,轻声急切的说道:“快扶我起来!”
如意反应过来,忙走近费力的扶着她起来,手上冰冰凉凉的触觉让她心里一紧,忙拿着干毛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拿了衣服为她穿上,然后将她扶到床上躺下,用被子将她包裹住。
刚才在水里还不觉得怎样,一出了浴桶,就浑身控住不住的发抖,此刻裹着厚厚的被子才觉得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如意忙起身出了屏风,将炉子里的炭火拨旺了一些,就对着司马濬福身一礼,飞快的出去叫进几个南疆的小丫鬟将浴桶抬了出去,自己则急忙忙去厨房准备姜汤去了。
一直到丫鬟们忙进忙出的将浴桶抬了出去,司马濬才平复好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起身越过屏风走了过来。
景绣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露在外面,看着格外的清丽,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正向他看过来,当他望进去的时候她立马躲闪起来。
司马濬身子又起了变化,但是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来,走过去在床侧坐下,将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问道:“冷不冷?”
景绣摇摇头,“还好。”
正尴尬的时候如意端着姜汤进来,司马濬看了一眼,就扶着景绣坐了起来,同时提起被子将她裹的紧紧的,然后才从如意手中接过汤碗,喂她。
景绣皱着眉头,就着他的手一鼓作气的喝了下去。
如意端着空碗低着头脚步飞快的出去,屋里只剩下司马濬和景绣两个人大眼瞪大眼的看着彼此,灯火摇曳,气氛更显得暧昧。
景绣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就将肩膀和双臂都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马濬,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那样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景绣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心如擂鼓的跳着,耳边也嗡嗡的响着,喉咙发紧,说道:“我想喝水!”
司马濬艰难的将目光从她如白玉般洁净无暇的脸上移开,迈着沉重的脚步越过屏风倒了杯热茶过来。
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景绣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就喝光了,然后看着司马濬气概万千的说道:“我身子还没好利索,所以有些事情还要等几天,你再忍忍!”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语气不由放低了些,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
司马濬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的时候脸色尴尬起来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再然后就是哭笑不得,“我知道!”虽然他很想,但是不会不顾及她的身体,这么久都等了,怎么会等不了这么几天。
景绣听见他的低笑声,斜着眼睛去瞪他,司马濬顿时抿紧嘴角,两个人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忽然都噗嗤笑了起来。
司马濬洗过后回来,景绣正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直到感觉到身旁有人了才回过神来,侧着身子看着他如玉的面容,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司马濬贴近她,一只手从她脖子下面穿过去,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欲言又止。
景绣看着他晦涩不明的面容,因为半边脸一直带面具的缘故,所以脸色看着比另外半边脸要浅上许多,她看着他脸上那道明显的分界线,问道:“你打算回东旗了?”
司马濬动了动唇,却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景绣笑着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司马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景绣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道:“父皇和外祖母舅父舅母知道我醒过来了,并且好好的应该就很高兴了,等我们以后有空了再回去看他们吧。”
司马濬将她拥的更紧了些,说道:“好,等以后我们有空了,我一定带你回去见他们。”说不定那个时候还有他们的孩子。
景绣点头,伸开双臂搂住他精瘦又强壮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口,说道:“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一边无比坚定的说着一边心里对崇明帝和叶老夫人叶国公夫妇涌起深深的愧疚。
司马濬胸口一阵滚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么在乎她的亲人们,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一定带着她回西临,一定!
景绣很快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司马濬看着她恬静的面容,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馨香,怀里是她绵软婀娜的身子,只觉得身子火热的厉害,明明难受的厉害,心里却无比的满足和甜蜜就是舍不得松开。
第二天景绣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着,她抬眼看着他安静的俊朗睡容,心里甜的冒泡,轻轻的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却不想刚有动作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就将她又带了回去。
司马濬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低沉,“醒了?”
景绣点点头,看着他明显没睡饱的样子,无限自责的说道:“我吵醒你了,你接着睡,我不动了!”
司马濬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再次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景绣躺在他怀里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门外,青霜狐疑道:“王爷和王妃怎么还没有醒过来?”王爷从来不睡早觉的人,小姐也更是生活规律提倡早睡早起的,冬天除外,但是即使天气冷也是早早的醒了在床上发呆的,以前她们到时间了就会直接推门进去,可现在王爷和小姐一个房间,她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如意想到昨天的几次尴尬,脸上发烫,磕磕绊绊的说道:“大概是太累了吧……”
青霜心中的狐疑退去,王爷为了王妃殚精竭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现在王妃醒过来了他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了,是应该好好休息了。而王妃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自然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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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瑜伽
等景绣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司马濬半坐起身子仰在身后的竖着放的枕头上,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在看,另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浓墨的黑发披散着,面容平添了几分慵懒和闲适。
许是察觉到她的打量,他低头看向她,“醒了?”嗓音愉悦,嘴角上扬。
景绣支起身子趴在他的胸口看着从外面透进来的金辉,问道:“什么时辰了?”
司马濬说道:“午时了。”
景绣又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司马濬回道:“巳时。”这一觉睡得格外的踏实,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那就没有人敲门?”景绣看着房门狐疑的问道。
“没有。”司马濬想应该没有人会这么不知趣。
“以前我到点不醒,她们就会进房间催我的。”
司马濬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摸着她趴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以后不会了,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没人会进来催你。”
景绣摇头,“她们不进来是因为你在里面,若是你早早起了,她们就会来催我了。”
司马濬听着她带着抱怨的语气,觉得好笑,问道:“她们为什么催你?”
景绣道:“在丞相府的时候催的比较少,每次都是我起来了,孙嬷嬷才会训我两句,说什么起这么迟出嫁后可怎么办……后来到了叶府,如意和青霜就会催我起来去给祖母和舅母请安了,其实我每天都醒的很早,但是因为冷我舍不得被窝就不想起来……”不过虽然有人叫她起的也算迟了,但是外祖母和舅母从来没有怪过她。
司马濬看着她,说道:“在东旗我们有自己的王府不用和父王住在一起,所以你不用给谁请安,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
景绣诧异道:“我们不和老王爷住在一起?”瑞亲王可就他这么一个嫡子,不住在一起不会让别人说闲话吗?
司马濬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你叫父王什么?”
景绣茫然的说道:“老王爷……”刚说完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别扭的开口:“父王……”
司马濬笑道:“以后记住了,千万不要叫错了。”
景绣点头,保证道:“我记住了!”
司马濬摸了摸她的脸,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该起了。”
景绣无比认同的点点头,她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司马濬下床从柜子里拿过两人的衣服,先给她穿上,然后才穿自己的。景绣现在已经能够心安理得的让他服侍自己喂饭穿衣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