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公主上位记》作者:雪峰
一国公主,沦为醉春楼清流头牌,忍辱负重六年,编织一张巨网,运筹帷幄,誓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
第一章小气男人
江宁府醉春楼
雨,就像天上的水都倒下来了一样,哗啦啦啦啦的打在地上。
这样大的雨,是習国很多年都不曾见到过的。
也是,像習国这样两面山峦,背靠黄沙的地方,怎么可能常常见到这样大的雨?
也只有在卫国才能见到,只有在这靠海的卫国在能常常见到这样的大雨。
记得小的时候只要一下雨,就会异常开心,半夜不睡觉,悄悄躲过掌事姑姑,拉着风吟要坐在廊下看雨点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开出晶莹的花朵来。
那时候看一次瓢泼大雨真的是好稀罕好稀罕的事情啊!
但自从習国易主,自己的家遭遇了极大的变故,自己和其他兄弟姐妹被迫远离家乡,来到卫国之后,再看这样的大雨就没有那时候的稀罕了。
也许,在千宁心里,稀罕的根本不是習国的大雨。
“落尘姑娘?落尘姑娘?您准备好了吗?”雕花木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姑娘,程姨已经来催三回了,那位蓝将军今晚点您的琴了。请您快些准备吧。”
“你去把我的琴取来吧,我就来。”
这名唤作落尘的姑娘伸手绾了绾自己的长发,取下一件水青色的外裳披在身上,收拾妥当之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未到洛水亭,就已经看到素纱后面的一名男子酌酒独饮。
落尘定了定心神,向前走去。
“千宁公主,今天来的是有些晚啊。小将我一壶青梅酒已经要见底了,公主才要过来抚琴啊。”还未等落尘坐下,就听见素纱后面的男子轻笑。
“蓝将军倒也是好兴致,黔州年前刚被習国夺走,现在習国又装备粮草,虎视眈眈江陵府。卫国上下人人自危,蓝将军却躲到我这里一壶青梅酒寻清静了?”千宁索性掀开素纱坐在蓝奕的对面,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
“看来公主的情报获取的很准呐,足不出户却把现在卫国的情况了解个清清楚楚?”
“小伎俩而已,比不上蓝将军三个信使就把我们兄妹的行踪掌握清楚的本事。”
“公主藏身的地方倒是让人意想不到。谁能想到当年名动天下的習国千宁公主现在竟然是醉春楼的落尘姑娘?不过比起公主来,千临世子的藏身之处倒也是不好找的。到底是小隐于野大隐于市啊!”
“再怎么隐不也是被三个信使就找出来了?要是真能像蓝将军说的那么好,现在蓝将军就不会坐在我的对面独饮这壶青梅酒了,”千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端起装满青梅酒的杯子仔细看了一遭,又放到鼻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望向坐在对面的蓝奕:“醉春楼的青梅酒闻名天下,清冽而馥芳,然而……”
“然而后劲很大,甚至可以使人上瘾,上瘾的人们再饮这酒的时候,会产生幻景,做一场黄粱美梦,如果没有解药,这幻景可以使人醉死在梦中。”蓝奕打断了千宁的话,端着那只玉杯晃着里面青绿色的青梅酒,笑吟吟地看着千宁:“可是,本将今日就想醉在这青梅酒里,一梦不醒。千宁公主你看如何?”
千宁不动声色的拿走蓝奕手中的酒杯,反将一枚玉佩放在那只空空的手中:“蓝将军可莫在这洛水亭中醉死了,江陵府的百姓们可还等着将军去解救他们于水火中呢。”
“公主既然这么急着送客,那本将也不多留。只是本将见到千临世子的时候可是要好好数落这个妹妹一下。别人都求着本将看一眼,这女人竟还赶着本将走。”
“赶紧走,大雨还来扰我清静。”
“那我走了。这场仗不用花那么多心思,江陵府现在就是習国嘴边的肉,伸个舌头就能够到了。那姓周的现在也知道江陵府保不住了,早就撤手了,这江陵府只要是習国想要,卫国完全可以拱手奉上。所以不用操劳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吧。看你最近又憔悴不少,我很快回来。”
“蓝奕,”一个声音喊住了准备起身的男人,看着男人转过来的脸,千宁轻咳一声:“辛苦了,这些年,谢谢。”
谢谢你明知道我们兄妹躲在卫国还为我们扫平障碍,保护我们平安;谢谢你当年从中插手,把我们接到卫国来;谢谢你现在自身不保还要替我们筹划,加入我们……
“不用谢。”蓝奕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了,我今天过来没有带酒钱,和程姨说了是落尘姑娘请客,那么,酒钱就请费心啦!我走了。”
“哎……”看着蓝奕消失的背影,千宁哑然失笑。真是的,这个男人真是够小气的,连酒钱都不肯付。
江陵府嘉义钱庄
自从習国攻占了黔州之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習国的下一个目标是江陵府。
卫国明显是乱了阵脚,安逸了七十多年的军队在黔州经历一场败仗之后,面对摩拳擦掌的習国军队,卫国已经不复六年前的雄风,现在情愿放弃江陵府,任这里的百姓自生自灭。
江陵府的百姓们本来还以为卫国的军队会保护他们逃离生天,谁想到他们竟然一夜之间撤离。
百姓们都慌了,急忙收拾细软,携家带口想要离开江陵府。
但是江陵府早就被習国军队包围的如铁桶一般,百姓根本没有出城的机会。
眼看着百姓们就要死在江陵府,这时候突然有一些人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江陵府铁桶一样的包围圈,作安置百姓的工作。
能走的全部转移,不能走的就地安置。
一时间,百姓们通通对这些救他们的人心生感恩。
“现在江陵府还有多少人没有安置?”一位月白衣衫的公子转头向跟随他左右的一位侍女问道。
“公子,已经全部安置了。”
“城西的瘟疫村呢?孟先生把药物研究出来了么?那些人能不能好转?”
“公子,咱们这次带来的药物不是为了救这些瘟疫的人的,他们是罪人,被囚禁在这里的,咱们救了他们……”一旁的侍女看着公子的背影有点怯怯地开口。
“冰雁,看来你跟在我身边够久了,应该要把你放到外面去好好锻炼一下了,”男子突然一顿,继续讲:“前几日听江宁府的洛姑娘说她那里缺人手,要不你过去历练历练?等到羽翼丰满了,再来协助我也不迟。”
第二章卫国之主
“公子,公子,冰雁说错话了,请公子手下留情。”侍女听闻刚开始心下一喜,却是在听到后面的话的时候跪在男子的面前。
“我看我就是对你太留情了你才这么放肆。”
“公子……”
“去辅佐孟先生治疗瘟疫吧,治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说罢,月白长衫的公子提起步来就走,没有再回头望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
“嘿,我说,你这也太狠了,竟然对从小服侍你的侍女都这么凶。我要是冰雁,现在肯定觉得公子对她还没有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强,她至少这些年跟着你走南闯北,上战场杀敌了,而这些百姓呢?只等着我们来救他们。”一个穿墨绿衣衫的公子走在月白衣衫的公子旁边,递给他一杯茶。
“不一样,风召,这不一样。江陵府从前是卫国的重城,人口众多,经济繁荣,也是重臣犯罪流放的最远地方。这里势力盘根交错,若不是这次習国兵临城下,估计我们也没有这个能打开江陵府大门的机会。但是冰雁,这些年虽然跟着我走南闯北,本以为她成长了,你看看,现在还是会拎不清。再不训训,估计下次就是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了。”
“风越,咱们这次来真的是万无一失的么?”风召突然拉起风越的手,有点紧张兮兮的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吗?从咱们从潭州出来,北上一直到达江陵府,这一路上虽说没有什么大灾大难但是小打小闹也是有的。咱们这么一大群人,再加上兵马总共有二十多万,这么浩浩荡荡地来,就算是到江陵府门口,也没有什么损伤,就这样进来了。难道不奇怪?好像人家是等着我们进来的一样。”
“风召,有些事情不是要深想的。公主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作,这么多年了,卫国的势力一点点被蚕食。我们布了六年的大网也要收网了,很多事情都不奇怪的。”
“可是风越,别人怎么样我不奇怪。卫国的蓝奕将军呢?他为什么这次会选择帮我们?而且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帮忙?难道不怕被发现?”
“风召,你知道城西的那个瘟疫村是怎么来的么?”
“知道啊,这是卫国重臣流放的最远的地方了,那村子里的,多都是之前犯了重罪的重臣的家属们,现在时势紧张,江陵府不想管他们了,索性就放任瘟疫横行在他们中间,任他们自生自灭。这帮王八羔子!也不想想这些人们在得势的时候是怎么帮卫国造福的,现在成这般烂泥模样,什么人都想要来踏上一脚。”
“风召,那些重臣之中,有前几年风头正盛的慕容家族,他们是同意卫国習国还有西边的向国和好的,但是被姓周的随便按了个罪名就抄家了。也有恒海王,那些年恒海王明里暗里帮衬了習国不少忙,后来呢?还不是被抄家。当然,还有沈伦将军,这些年一直手握重兵,护卫边疆,但是呢,姓周的想要一统兵权,沈伦将军上上下下四十七口人,15岁以上的全部砍头,15岁之下的,男丁充入奴籍,女子充入军妓。其中,包括蓝将军的妻子沈兰。”
“沈兰?沈兰!是那个沈兰,我都要忘了这个姑娘了。听说当年这个事整的沸沸扬扬,虽说没有杀蓝将军,但是兵权被削,妻子惨死,这对蓝将军的打击也是够大的。可是为什么他要加入我们呢?”
“风召,有些事不明白就不要把它弄清楚了,免得到了最后还是不清楚。”风越拉着风召望门外走:“走走走,去看看嘉禾那边需不需要帮忙,赶紧要把江陵府整理妥当,不要被公主骂才是大事。”
二
江宁府元庆坊
虽说现在卫国在战场上节节败退,但是这好像并没有影响卫国国君的心情。
卫国宫殿所在的江宁府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里的百姓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国家其实已经岌岌可危,连明天的太阳能不能照常升起都是一个未知数。
千宁乔装坐在元庆坊的雅间里,看着临街的景色,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家的老板对这位衣着不俗又出手大方的姑娘早就见怪不怪,按照惯例领她去了雅间,上了一壶清茶。又吩咐了小二不要对这位客人随意议论,作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公主,属下来迟,请公主责罚。”千宁的思绪被身后清亮的声音打断。
来人好像从冰库里出来,一靠近千宁还有身上还有丝丝寒气。
“责罚什么?风颂,你这一路真的是辛苦了,我先叫人布菜,你先吃些垫垫,不要把身体熬坏了。”说罢,千宁起身吩咐外面的小二上菜。
菜一道道端上来,摆满了桌子,千宁一道道给风颂指着:“这是青笋鱼片,这是玉笼奶酥,这是……”
“公主,属下这次没有完成公主托付的任务,请公主责罚。”
“洛姑娘这次有多少人手损失?”千宁像是不在乎一样淡淡的问道。
“三名。属下无用。请公主责罚。”说着说着风颂又要下跪。
“不要总是跪下嘛,刀剑无眼,又加上这次本来是我计划不周,没想到周煜竟然想要挖空嘉义,才忙忙的派人出去,损伤是肯定的。这次是我的疏忽,要责罚,也应该先责罚自己才是。”千宁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平静的眼神里突然冒出凶光,但嘴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收网的时间近了,这次一定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