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这件事越觉得生气,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囊过,现在还要去刷马。
放马的地方在他们在占风堂租的院子里,离这里不是太近,走路的话,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左右,那里有他们四五十号的兄弟,有十几匹马,他要是一匹一匹的刷的话,从现在到天黑都不一定能搞得完。
“嘭!”
阜丰用手砸在了床沿上,眼神狠厉,发誓要找回这个面子,他一定要再找个机会去醉红楼,让他们那些人瞧瞧,有些人不是他这些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
“到了,就是这了。”
寒千宁一路引着老翁来到了他们的住所,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老翁慢慢的转头看着自己面前气派的院子,心里更是一阵发憷,临门一脚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打了退堂鼓。
老翁的心砰砰的跳着,他叫住了想往前走得寒千宁,声音颤抖的问道,“我现在,不不像是乞丐吧?”
他此时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放任自流,成了这么一副邋遢样子,没有一点点底气。
寒千宁回过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老翁好几眼,才安慰他道,“哪有这么气派的乞丐?
第六百三十五章即将见面
你就放心吧,现在的你,不比那些达官贵人差到哪去。再说了,柳秋白不是嫌贫爱富之人。”
这也是她想帮他们的原因,要是柳秋白是自己极度厌烦之人,那她打死也不会告诉老翁自己会认识他的儿子,肯定会闭口不言柳秋白的丁点事情。
“走吧。”
寒千宁要引着老翁进去,老翁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番,才又重新迈开了步子。
“公子,你怎么从外面进来的?这是?”
风灵正在院子里面给花浇水,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她抬头就看到了寒千宁正从大门里走进来,而她的身后,正跟着一个白发苍苍但却十分威严的老头。
她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水壶,湿乎乎的双手在衣服上擦干净,歪着头询问着寒千宁。
公子今天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呢?
还带回来了一个老爷子。
这是要闹哪样啊?
一个柳秋白兄妹风灵都快担心死了,公主又带回来了一个,这是想让风灵筋疲力尽嘛
“我待会再跟你细说,柳秋白呢?”
寒千宁不想耽搁时间,毕竟现在的时间真的是十分的宝贵。
风灵见状也没再追问,回寒千宁道,“应该还在屋里睡着的吧,我起来后我还没有看到他呢。”
说完后就自己又拿起了水壶,继续给花儿浇水。
他们离开皇宫也有些时日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公主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虽然风灵只是一个小丫鬟,这些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她操心,但是她还是担心寒千宁,忍不住的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带你去他的房间。”
寒千宁转头对着老翁说了一句,接着她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有动静,寒千宁疑惑的回过头,发现老翁站在原地,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情愿。
“怎么了?”寒千宁问道,都来到这了,怎么还犹豫不决呢?
“这会不会打扰到他?”
老翁觉得现在柳秋白还在睡觉,要是自己贸然闯进去的话,第一印象肯定就会不好了,这还怎么能行呢?
闻言寒千宁也皱了一下眉头,要不是老翁提起,刚刚她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那你要等他醒过来嘛?”
现在都已经快要日上三竿了,柳秋白什么时候醒过来还不知道,要是这样等下去的话,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
老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内心迫切的想要见到柳秋白,客户又害怕见到他,真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思来想去了半天,他终于做了决定。
“还是等他醒来吧,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呢,还来得及。”
反正他人都已经到这里了,早晚都能够见到秋白,他不是受伤了嘛,正好让他多睡一会,他不着急的。
寒千宁看老翁已经下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人她已经带到了,至于接下来会发货时能什么事情,就要看柳秋白与老翁之间的造化了。
“千宁兄,你怎么在院子里站着呢?”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寒千宁听着很是熟悉。
转头就看到柳秋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刚刚从厕所门前出来,还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
“他是他是?”老翁一下就激动起来,有些举足无措的看着寒千宁,向她确认。
“嗯。”
寒千宁冲着老翁点头,这就是柳秋白,就是老翁多年未见的儿子。
“咦,你有客人啊?”
柳秋白见寒千宁转头朝老翁说话,这才看清了在寒千宁后面的老翁,他睁开了双眼,走了过去,想要去打声招呼,毕竟老翁是长辈嘛,又是寒千宁的客人,他这么直接走掉的话好像不太像话。
柳秋白是早起来上厕所的,平常的时候,他要睡到很晚才起床
老翁看着柳秋白一步步的朝他走进,高瘦的身材,那双眼睛像极了他的亲生母亲,依旧那么的温柔,看到柳秋白的那一瞬间,老翁感觉自己的眼眶一酸,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眼睛里跑出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不能哭不能哭,久别重逢,这可是高兴的事情啊,不能哭。
“我怎么称呼他啊?”柳秋白走到了寒千宁的身边,小声的向他询问。
寒千宁有些不自在的揉了一下脸颊,这位可是你的亲爹啊,你说该怎么称呼?
但是她还是轻声回道,“你叫他老伯吧。”
毕竟现在柳秋白还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让老翁来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吧。
“老伯,你好啊。”
柳秋白照着做了,打完了招呼却发现老翁没有回应他。
老翁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但是那目光好象又不是落在自己身上,悠远的飘向了远方
“这”
柳秋白有些尴尬的看向寒千宁,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而寒千宁却迈开了脚步开溜,边走边说道,“你先招呼一下老翁,我找曜风还有些事情,先拜托你了。”
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人影了,留下柳秋白茫然失措的站在原地,这什么情况?
千宁兄的客人要我来招待?
但是现在寒千宁已经离开了,这院子里也没有一个能够帮忙的人,风灵现在正在厨房座早饭。
“那个我们进屋去说吧?”柳秋白拿手在老翁的面前晃了晃,他一直不理自己,这是要闹怎么样?
“啊好好好,进屋说进屋说。”
老翁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视线依旧不离开柳秋白一丁点。柳秋白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在意,毕竟没妨碍到自己就好了。
推开堂屋门之后,柳秋白看到桌子上面有放好的茶叶,他让老翁入座后,沏了一壶茶放在了桌子上,并且亲自为老翁端到了面前来。
这全过程老翁都在尽量的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眼中满满的都是欣慰,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在他的身边,竟然已经出落成这么优秀的人了,真是值得他欣慰啊。
老翁视线慢慢往下移,忽然瞥到了柳秋白的手腕上有一道已经结了痂的很长的一道伤痕。
第六百三十六章你是谁?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心疼,又夹杂着几分阴戾。
“你手腕上的上是怎么弄的?”
老翁斟酌了半天,才让自己的情绪显得没有那么的激动,他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
但是他的手抖得却像犯了病的病人一般,茶水都洒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只好把茶杯重新放了下,有些苦笑的看着自己的衣服,用手随便拍了拍。
“没事吧,我去给你拿毛巾。”
柳秋白听到老翁问到伤疤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逃避这个问题,他赶紧寻了这个借口去给老翁拿毛巾,这伤痕是他一辈子痛苦的回忆,他不想再提起。
柳秋白站在毛巾架子面前,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才把毛巾拿了下来,走了几步递到了老翁的身边。
老翁接了过去后,仔细的把身上的茶渍擦干净,这毕竟是他最珍贵的一件物品了,留给他有意义非凡的东西。
“是,柳空海弄的吗?”
老翁把茶渍擦干净后,看着柳秋白说道。
他不敢相信这些年来自己的儿子在柳空海那个人渣身边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手腕上的上即便不是柳空海造成的,但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真是想不明白,柳空海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看不惯自己?不光要折磨他,就连他的妻儿也都不放过,他自问自己绝对没有对柳空海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柳秋白闻言立刻顿住,良久才慢慢的起身,“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他是周国人,现在是头一次来到翌国,老翁今天也是第一次相见,怎么会知道柳空海?
还知道他与柳空海不合?
“你到底是谁?”
柳秋白把手腕上的袖子放下了一截,让它盖住自己手腕上的那一道伤痕,看着老翁,不知是什么表情。
他刚刚见到老翁的第一眼觉得十分的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一般,但是他又能清楚地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
他要好好问清楚。
老翁现在脑子里嗡嗡响,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不敢直截了当的跟他说明自己的身份,他怕柳秋白会受伤,会受刺激
但是如果不说清楚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合情理。
他一个陌生人怎么能知道柳秋白的情况呢?
还摸得如此清楚?
“我我”
老翁嘴唇动了动,心里十分的压抑,儿子在自己的面前,却不能相认的痛苦感觉,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他的内心。
柳秋白一直盯着他,寒千宁带回来的人,他也不好妄加揣测,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老翁停止了言语,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默默的伸手到了自己的怀中,摸索了一阵后,他掏出来了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幅画卷,被卷了起来。
他拿出来后,视若珍宝的看了一眼,接着就郑重的把画卷交到了柳秋白的手上,要他打开看看。
柳秋白怀疑的看着他,但还是接过了画卷,他慢慢的打开了画卷,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男一女,一对璧人,正冲着他微笑,柳秋白看向男子的脸,这一眼,却让他僵住了,画上的男子与老翁竟是如此的相似,唯一的区别不过就是现在的老翁看起来饱经风霜,而画上的那位正值年轻气盛时。
柳秋白又把视线移到了女子身上,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自他生下来五年后就去世了,但是她的容貌却一直深深的乐哉了柳秋白的心中,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画上女子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