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宝扔了1个地雷
第49章 扎堆
送营养汤过来时, 邢兴好问女儿,“时正是谁?”
邢可拿遥控器换台,漫不经心地说:“我喜欢的男人。”
“打哪儿冒出来的?”
邢可找了个在本世界合理的时间差,“办学时遇见的,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开始追我, 现在想甩了我。”
邢兴好有点不高兴了, “这样的男人, 反复无常的, 你趁这个机会断干净。”
邢可没接话,等了会儿再问,“他来干什么?”
“找你的主治医生, 问了问你的情况,拿到准话就走了。”
邢可的主治医生姓李, 凑巧是李荇家的亲戚, 名字叫什么她没记住。
她过马路时走神, 真的磕到了脑壳来住院的, 做CT时,检查出她的海马体有点受损,至于是不是患有失忆症, 不能进一步证明。
李医生受到院长嘱托,对外说得较为肯定,邢可是失忆了。
时正拿到这句话,转头离开了内科。
邢可不由得想, 时正这样做,是不是凉薄了点。
这边世界里的邢兴好对女儿的终身大事倒不是很催,她鼓励女儿以事业为主,对凌到聘请女儿做助理的事,还是比较支持。
她盘算着,女儿要是好好的打工,跟凌到处好关系,走他家的路子,说不定比外聘王志得督促建校的作用更好些。
这样一想,她对凌到就格外客气些。
邢可不是这样想的,她去零道,主要是为了赚钱。不是拿工资那份微薄的薪水,是以投资入股的形式,在零道的项目里衍生出更多的钱来。
她之所以选了零道,还是各种机缘巧合的因素促成的。一是她极力避免再欠凌到五百万的人情债;二是学校建成后,基建设备、日常营运都需要钱,她得先做好准备;三是时正对她已经这个样子了,不能指望基金会一定会施与援手;最后一条,才是考虑到凌到自身的要求——把她箍在身边,继续打击也好,想起来研究下对她的熟悉感也好,是她顺便兼顾的事。
邢可挪到老妈院里住着,好说歹说,把老妈所有的积蓄都套来了,还要老妈外借了大部分,给她凑到了五百万的启动资金。
她先做了一些熊事儿。比如趁老妈不注意溜出去买彩票,丢进去几万没回本,就知道这世界里的双色球会发生更改,跟她原来世界里记住的数字不同。
试了试别的生财路子,都不行,最后她老实的留在零道特殊岗位上,慢慢的拉着计划。
※※※
凌到给邢可打来电话,“为了配合你游说王志得,我把公司的招聘岗位改了,现在真的有人来应聘,你回来处理下。”
这要求正中邢可下怀,所以她二话不说,直接从医院里出来,赶到了零道。
零道是房地产公司,主要负责房产开发、建造、销售等事务,设置的策划管理职位要求不高,其实是闲职,完全拨给邢可当下手来用的。
邢可招了两个四五十来岁的大叔,秃顶,反应有些缓慢,真的把岗位变成了扶贫扶弱的特色。凌到没异议,只聪明地问她有什么目的。
她照直说了,这俩大叔是老公寓1号楼和3号楼里的好人缘原住居民,如果以后要圈老公寓这块地,用得着他们的影响力。
凌到问:“一共3栋公寓楼,怎么没2号楼里的影响力?”
“我。”
他听了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吃惊。
想她捣鼓捣鼓一些事,哪是随随便便凭着性子来玩的,肯定有目的。
凌到真的考察过老公寓旁的两条街,觉得它们的地理位置不错,客流量也有些大,但是如果单独开发出来作商业街,左右没有能够消费得起的单位元,就有风险了。
他先把这个想法压下了,等着风险评估报告出炉再细致考虑。
邢可倒是好,先帮他备着劝迁人员,也不知用不用得着。
中饭加午休有两个小时,管家给凌到送来了营养餐,两人份的,邢可没等招呼,直接出门找素食店。吃好走回,有助于消食,在公司里面碰到了储光光。
储光光把车开得快轧到了邢可的脚,邢可就知道来者不善,站在停车坪边等人下车。
储光光过来质问邢可,周转去了哪里,为什么到处找不到,搞得邢可莫名其妙。
储光光带着一身莫名的醋劲儿来的,找不到周转,就把注意力转回到凌到身上。说她很爱凌到吧,谈不上,就是喜欢霸占着不放的感觉。
邢可再活一遍,哪能对储光光有退让,看她伸手过来撕,一把薅住她手腕反扭住,人转到她的背后,对着她的肩胛骨打了三下,先戳再击,漂亮的完成了集中营里学到的防身术训练。
储光光痛得跪在地上,脸皮抻不住了,有点小哭泣,邢可早就扬长而去。
摸到休息室准备喝点咖啡提神,凌到推门进来,勒令邢可一起去打壁球。
邢可穿着A字连衣裙配小高跟,没准备过换洗的衣服,当即就拒绝了。
凌到说:“你穿裙子都能打架,怎么不能打球?”
“那是自卫。”
“打架是自卫,那打球可以练反击。”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这要求忒无理了些。”
凌到搬出了上司的架子,请动邢可去了专设的健身房。她踢掉鞋,尽自己最大所能,陪着他打了几局球,最后肯定是累得直流汗。
她考虑着该怎样请假去处理下自己的周身情况,这个时候,凌到订购的衣服鞋子首饰等送到了,并发挥了作用。
邢可其实在上班之前,就置办了多套衣装,保证一周五天不重复。鞋子和首饰用以前的,觉得也不掉零道的面子,只是没想到,凌到对她的外在要求更高。
邢可挑出需要在公司换洗的衣物,把其余的一打包,请人送回老公寓。她暗暗估计了总价值,先记了账,等后面适当的机会再还。
下午,凌到又卖了一个人情给她。
她KO储光光的监控视频在内网上流传,被凌到取下了,并拿这个做要挟,叫储光光以后不准来惹她。
后边一段时间,储光光确实没怎么来招惹她,一是怕她拳头硬,二是怕凌到撕破脸。
邢可的工作时间从早上7点到晚上10点,中间只有3个小时休息,累得像狗一样。
一到点,她就关了工作手机,只接打另一个私人手机的电话。
凌到找不到她,所以白天逮着机会要她处置各种事。
陪他打球运动等还是小case,只要司景一上门,他就丢给她接待。
司景是来追他的,邢可怎么好抹美女面子,客气的稳住人家,聊美食聊美妆聊厨艺,把失忆的梗进行到底,从来不聊其他的八卦,更不提打听时正的消息。
司景这次登门,是为了慈善晚宴上的拍卖会来的,她想凌到参加义拍,扩大影响力。
邢可把这事报告了上去,凌到翻着宣传册子,问她,“有没有看中的东西?”
邢可看中的是里面的字画挂毯,可以拿来装饰学校。但她不想假借凌到之手得到,所以撒了谎,说没看中,也不游说他参加义拍会。
凌到拿着邀请函扇了扇手心,看着邢可的脸,突然说:“晚上跟我一起去。”
她知道他看出来了,没再推辞。
※※※
晚宴如期举行。
凌到和邢可都穿着正装出场,黑西服配小礼裙,相得益彰。他找到特定位置,先安排她坐下了,回头一看,旁边的台座名牌上写着“时正”俩字。
他把牌子转过来问,“就是这个时正?”
她在大半个月前找的男人,名字让他记忆犹新。
邢可瞥了眼,“储光光小姐都说了,这么屌的名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凌到在她身边坐下,“等会儿见了面,要我扮演什么角色?”
“你就是我上司,没别的。”
“不要我帮忙打击下吗?你看我外形,也挺不错的。”
邢可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估计用不着吧。”
她不是失忆了嘛,哪能认识时正是谁。
凌到笑了笑,“你总是这么偏心,就不兴近距离打击别的男人让我观摩下。”
“他没那心思,何必又要我把话说透呢?”
凌到给她倒了一杯矿泉水,缓了下谈话的节奏,“那可不一定,老情人见面,多少要翻点风浪。”
邢可啧了下,“那你就坐在一边儿看吧,这场地还能生出什么八卦?”
“难得一次机会,你总得配合下。”
“专心拍卖吧。”
凌到顿了下,“上次你跟我说的,想入股项目的事——”
邢可把耳朵竖了起来。
她的五百万不好在上千亿的圈地运动中试水,没那厚脸皮。但如果是些小的项目投资,她倒是可以放钱出去的——前提是人家愿意吸收。
“你找下合适的项目,做个策划报上来。”
凌到卡在这个时间点发话了,邢可不得不说,真心阴险。
她怎么知道这个新世界里的时正到底是怎样的人设,等会儿见了她,会有个什么反应,连她自己都拿不准这些事,凌到倒是摆好了看戏的姿势,还怂恿她参演。
合计着俩世界囫囵倒一遍,就算没见过面,凌到也能摸到情势不对盘。
邢可服了他,先保留了意见。
约七点半,筹办团里的志愿者在前面带路,请贵宾入席。
时正穿着绅士西服来的,袋口配口袋巾,没打领带,还把衬衣领口解开了一粒扣子,与高眉直鼻一相映,拉出了英伦风。
他在志愿者的邀请手势下就座,闲适靠在椅上,看着晚宴会台。
凌到怕邢可饿着,特地吩咐先上一小盘蔬菜沙拉,这时候刚好端了上来,他从托盘里取下,递给了她。
邢可道谢,接过他拭干净的叉子,扎起了西蓝花。
他看着她吃,时不时递过餐巾,还给她布置微温的柠檬水。
她慢慢对付完沙拉,他说道:“已经给你计算过卡路里,绝对不超标。”
“谢谢。”她更放心了。
一直坐着看晚会的时正,突然转脸看着旁边的旁边,“头不痛了?”
凌到是侧着身子专心对着邢可的,只给左边的时正留了个侧背影,听到冒来这么一句,冲她压着嘴角笑了笑。
那意思是说,好戏开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和打赏:)
戒瘾,扔了1个地雷
第50章 拍卖
头不痛了, 简单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信息。
上次在医院,邢可偶然遇到了时正,就觉得没头痛脑热的毛病,再加上去过他家,亲眼看到通天塔已经不存在了,她便大胆的推测, 他对她的磁化作用已经消失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个劲的恣意撒腿跑, 完全没了后顾之忧。
邢可心想, 现在不欠你什么, 也不怕磁化了,看你怎么勒住我。
明明认得她,偏要躲起来不见面,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再说前后俩世界,被人甩了几遍, 她都甩出了历史沧桑感, 要她慢慢陪着他耗着, 对不起, 没时间。
他都凉薄的转身先走了,她还留在原地苦兮兮等什么?
主动出击才够劲。
邢可打定主意,就决定执行到底。
她放下餐具, 擦了擦嘴,“问我?”
时正点头。
她逡了眼名牌,表示这才看到了他的名字,“时先生为什么会这样问?”
看戏的凌到也是这样想的, 还特地靠坐在椅背上,让出了说话俩人交流目光直面脸色的通道。
时正没有一点愠色,“你以前看到我,总是头痛。”
见面头痛是个什么样的操作,凌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邢可反问,“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我的世界对你来说,永远不变。这个‘以前’,是指我每次想见你的时候。”
“这么说来,我们是认识的?”
“很熟。”
凌到怕听到熟到能坦诚相见随便交底儿的地步,赶紧拿手肘搁在桌上,再朝邢可的椅背搭了另只手,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圈,隔开了时正,虚拥住了她。
“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个桌子。”
邢可看着凌到说,“放心吧,跟他不熟,受不到一丁点影响。”
凌到十分满意,“项目那事儿,我一定好好审审。”
俩人的表现,在时正的眼里,就是很熟络了。他起身,走到邢可的另一边空位坐下,随行的助理机灵的把对应位置的号牌换过来。
邢可坐在俩人中间,心里想,又是这种局面,他们怎么从来不怕麻烦。
时正拿走邢可面前摆着的宣传册子,引得她的目光看向了他这边,“真的忘记了?”
她不惊不躁的,“什么意思?”
“以前发生的事?”
“这个不好说,要看我想记住什么,医生都认为我是选择性失忆。”
“那你以前向我求婚,也不算数了?”
凌到把册子抓回来,“她什么时候——哪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
邢可伸出一只手隔在俩人中间,“不记得这事了,应该是没发生过吧。”
“对,忘了就等于不存在。”
时正压下她的手,“看你这样子,也不记得为了我,做了很多冒险的事?”
凌到在脑子里勾着冒险俩字,一直在想,真要是谈场恋爱,能有多冒险?
邢可觉得低估了时正的脸皮,她如果接着装,对不起,听不懂,那他会不会一下子给捅出来,无规则热运动是最高冒险形式。
她估摸着,他是在一句句的刺呢,看她能抻到什么地步,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的,他总有办法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