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城——枕上貘
时间:2017-11-27 18:29:02

  “好。”金禾低头喝粥,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往后要更小心一点, 不要露了马脚。
  长夜漫漫, 房间里压抑的喘息声染着夜色,释放着属于他们之间的激情。
  深蓝色的床单映的怀音的肌肤莹润如雪, 如藏地蓝空下的大雪, 慢慢的腾起浅浅的粉红,桃花一般妖娆。
  眼睛里蓄了一汪水, 浓稠艳许,荡着一层层盛开的媚意。她难耐的扭动着身躯,喃喃的叫他的名字。
  陆沉却是不理, 一手扣着她的腰,制止她的靠近;另一手轻柔的抚着她微肿的红唇,欣赏着她为他盛开的美景,声音里带着诱惑。
  “乖,想要吗?”
  说着的时候,还坏意的在入口处碾磨,惹得她猛地脖颈陡然仰后,几乎要哭出来。
  “混蛋。”连骂人的时候,都软的像一汪水。
  他低低的笑,即便是被骂,也觉得开心。情人之间这种夜间的探索让他上瘾,一天一天,永远不知道满足。
  “不要啊,不要我走了。”
  他作势起身,哄的怀音连忙环住他精瘦的腰,又是一阵难耐的喘息后,她抱着还在他唇边的手泄愤似的咬了一口:“你敢。”
  床笫之间,怀音虽算不上大胆,但也绝不过于矜持。探寻彼此,同时获得快乐,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件愉悦的事。在这方面,怀音自认做的不错。
  哄她哄够了,陆沉也按捺不住,扶着她柔软的腰肢,以最原始的动作,带给两个人最极致的欢愉,一重接一重,仿佛不知疲倦。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室□□慢慢退却,陆沉抱着怀音从浴室走出来,将她放到大床上。之前的衣服已经成了狼藉,他去怀音的房间拿了一件睡衣,回来给她套上。
  这穿衣服是件技术活,不用不小心,就能触到她柔软的肌肤。这一来二去,衣服没穿完,他的手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怀音原本迷迷糊糊,但是他放在她胸前的手实在让她不得不醒过来,咬牙抱着睡衣滚到另一侧,顺便附送他一个大白眼。
  他笑,躺到她身边,伸手搂着她,邀功似的说:“唔,你有没有觉得大了一些。”
  “什么?”她喜欢这种在他怀里的舒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心,蹭了蹭,不明所以道。
  “这儿啊!”他微微捏了一下她柔软的小白兔,深思,故意道:“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个A pulse ,现在嘛,怎么也是个B了吧。”
  靠,怀音瞬间炸毛!什么叫A pulse,她货真价实的B Pluse好吗?他这是在侮辱她的身材!
  阴测测的看他:“你再说一遍?”
  陆沉闭嘴,瞪大了眼睛看她。我什么也没说,嗷嗷嗷!
  算他识相,怀音打算放过他。哼了一声,躺回去,想起他今天去出门说是去见人,问:“你今天去见谁了?”
  他抚着她圆润的肩头,心猿意马:“金禾。”
  怀音一怔:“她知道了?”
  “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知道我和樊行远关系匪浅。”
  “她会不会告诉贝振铎?会不会对你有影响?”怀音担忧。
  “没关系,到现在了,他知道也没关系。”陆沉阖了眼帘:“其实我还挺好奇,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贝清辉早上出门前,去了贝振铎的书房。他到底是董事长,有些事情还是要他来做主。
  手堪堪抚上书房外的把手,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力道之大,差点晃了他一个趔趄。
  他定睛,是贝清远。脸色很难看,甚至还带着些许压抑的怒意。
  贝清辉漫不经心的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在书桌后面坐着的他父亲,脸色嘛,虽不是铁青,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倒有意思了,他慢慢琢磨着。家里三个孩子,但是对于他父亲来说,好像只有清远才是他亲生的。打小就疼,长大了,更是为他铺的一手好路。父子俩之间的关系好到旁人嫉妒,怎么这会儿,还急赤白脸了起来。
  他沉吟着,脑袋里转了几个来回,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听到他父亲嫌弃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贝清辉瞬间回神,整了整袖子,藏住眼睛深处的一抹嫌恶,抬步走了进去。
  贝清远怒气冲冲的冲出大宅,金禾裹着披风也追着他出来,临上车前拉住他的手,语气焦灼:“清远,怎么了,你和你爸爸吵起来了?”
  贝清远捏着文件的手骨节凸起,连青筋都清晰可见。但是对着金禾,他还是刻意放缓了声音:“没什么,妈你别担心了,赶紧回去吧。”
  金禾自然是不信,仍然拉着他的手,问个不停。
  贝清远心绪不佳,勉强应付:“真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一点小冲突,工作嘛,不都是这样。”
  “工作上的事,你有自己的主意,这个妈妈不管。但是你爸爸的经验比你要丰富的多,你也要多多听听他的意见,不要太一意孤行了。”毕竟,太一意孤行了,对他可是不好。这句话,金禾自然是没有告诉他,而是咽回了自己的肚子。
  原本是好意,但是金禾却不知道,当下的贝清远是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她所说的要按父亲的意思来!他心下一急,不耐烦的甩开了金禾的手:“他的话就都是对的吗,我只能执行不能有意见是吗?那既然是这样,他还说把公司全权交给我算什么意思?找个傀儡不更好吗?”
  怒极而笑,他冷哼一声,和金禾说了声再见,钻进车里,疾驰而去。
  金禾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有一层疑惑一圈圈的放大。
  临下班的时候,贝清辉的秘书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水墨笔在指尖转了动几个来回,起身拿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找到贝清远是在一家酒吧,酒吧不大好找,隐藏在一条街的街尾,贝清辉找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
  进门就看见了贝清远,背对着门口坐在吧台上,正仰头喝酒。
  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淡淡开口:“这么个好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贝清远酒量不错,这会儿也没有任何的醉意,只是看到贝清辉有些惊讶,扬声道:“大哥?”
  贝清辉点点头,示意酒保。酒保问他要什么,他看了一眼贝清远,说冰水。酒保耸耸肩,按他的要求给他上了水。
  他啜了一口,淡然的看着前方,说:“怎么想到过来喝酒了?”
  贝清辉对贝清远从来都是淡淡,不像对着金禾的时候有着清晰的憎恨和厌恶,对于贝清远,他从来不过问,也不插手,像一个旁观者。
  但是又平心而论,他也从未对贝清远做过任何不利的事情。
  放在平时,贝清远或许会要怀疑贝清辉为什么会这样刚好的出现在他面前。但是今天他心情实在不好,急需一个宣泄的途经。而贝清辉的出现,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早上我和爸爸吵架,你知道吧?”贝清远说。
  “嗯。”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崇敬他。我觉得他很厉害,一直把他当做我努力的对象。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好像错了。”贝清远烦躁的耙了耙头发,和贝振铎有七分像的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苦恼。
  “怎么说?”
  “煤矿那边出了事故,他说身体不好,交给我处理。等我拿出了方案给他看的时候,他却跟我说什么都不要管,按他说的来。如果他做得好,是真的要给那些工人提供帮助,那也就罢了,但是他竟然!”
  贝清远眼前浮现起早上他说那些话时的神情,冰冷而冷酷,陌生的厉害,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低头又是一阵猛灌。
  喝的多了,絮絮叨叨,贝清辉越听越心惊。等到贝清远趴在吧台上沉沉睡去的时候,他结账起身,叫了酒保帮忙,想了想,直接抬到了贝清远的车上。
  副驾驶上,搁着他的公文包,露出一角的文件,贝清辉当即想也不想的抽出来,借着外面的灯光,一点点的看了起来。
  等到看完,他看着贝清远熟睡的面孔,突然有点可怜他。
  他心目中的完美父亲,其实从来不像他看到的那样良善。他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靠牺牲别人,来换取自己需要的利益。
  打电话叫了代驾,告诉了代驾地址,等到车子离开了,贝清辉掏出手机给陆沉打了个电话。
  “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那厢陆沉看着手机,微微一笑:“好啊。”
  怀音备完课,把U盘放到包包里,正准备起身,陆沉推门而入。
  怀音看着穿戴整齐的陆沉,惊讶:“你要出去?”
  “嗯。”陆沉点头:“贝清辉约我见面。”
  怀音看了一眼笔电上的时间:“这个时间约你见面,看来有重要的事情。”
  “重不重要也要等到见了才知道。”他上前抱住她,缱绻的亲了一口:“我很快就回来,你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怀音点头:“早去早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要是再给我锁了,我就不写了!摔!
  以后我就加括号,熄灯,然后就天亮了!哼!
 
 
第47章 小老师
  49
  贝清辉静静的坐在包间的角落里。
  他的视线停留在墙上的一幅抽象画上, 色彩艳丽,线条扭曲,像是濒临末世的人, 充斥着挣扎与不安。
  他看着, 突然觉得这幅画就像在说他父亲。外表光鲜亮丽,内里, 早就扭曲肮脏不堪。
  陆沉推门进来, 他抬了抬眼皮:“来了?”
  陆沉将外面染着寒气的大衣脱下, 在他对面坐下,问:“什么事这么着急把我叫出来。”
  贝清辉笑了笑:“你猜我刚和谁碰面回来?”
  “我怎么知道?”陆沉摊手。
  “清远。”他看着陆沉微微惊讶的双眸, 笑:“听到了一些原本不该我听到的东西。”
  贝清远开始的时候还有所保留, 后来因为喝的大了,便开始语无伦次。贝清辉耐心好,听了大概。
  针对之前发生的那起事故, 其原因并不是工人的操作不当, 而是矿区内的设备老化并一直没有更新导致。这件事贝振铎知情, 贝清远也知道,那些工人也清楚。
  所以在贝清远看来, 他要做的就是在给工人一定补偿的基础之上, 全面检修矿区设备,并将所有老化设备替换。
  但是贝振铎却不允许。他不仅拦腰斩了一半贝清远提出的给工人的补偿金额, 他还要贝清远以补偿金为筹码,换取工人对事故原因的三缄其口。而对于矿区的设备更新,他更是只字不提。
  赔偿工人本就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但是贝振铎却把这件事做成了一场交易。这与贝清远想象中出入太大,更没有想到自己敬爱有加的父亲竟然如此冷漠残酷,他一时接受无能,就只能借酒浇愁。
  只是他的失态贝清辉早就看在眼里,轻而易举的,就从他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陆沉的声音冷的像一汪寒潭,连语气都变得冷硬:“你打算怎么办?”
  贝清辉抱臂,靠在沙发上。原本有些平庸的五官泛起了一层奇异的光芒:“他想藏起来,那我就让它暴·露的更快。”
  无数个日夜,他的眼前总会浮现母亲去世时的情景。
  她已经瘦成了一个纸片人,骨头嶙峋,连眼睛都凹陷下去,阴森森的,带着无限的绝望。她手上汩汩的冒着鲜血,一点点的染透他的衣服,从温热到冰凉,再到毫无气息。
  从那一刻起,贝清辉知道,母亲死了,他也没有了父亲。
  他们是父子,作为儿子,他很了解他的父亲。贝振铎这个人,不爱任何人。他最在乎的是他自己,还有能维持他高高在上的身份的天启。
  他要毁了天启,更要毁了贝振铎这个人。他要让他体会一下,当年母亲的绝望。
  “如果仅仅是隐藏事故原因,他完全可以寻一个替罪羊。要做的彻底,就要让贝振铎绝对没有任何理由挣脱开。”陆沉冷冷的笑着,将一份随身带来的文件递到他面前:“不如,你看看这个。”
  贝清辉意外的看了陆沉一眼,打开文件,飞速翻动之后,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沉:“这个,当真?”
  “自然当真。”陆沉冷冷一笑:“当年的事故我已经找到了遇难者的家属,随时可以作证。而有关樊行远的死,现在还缺最后一环。”
  “谁?”
  “金禾。”
  “她?”贝清辉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她能知道什么?”
  “她知道的会很多,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要多。”陆沉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些,对你来说,够不够?”
  贝清辉看着他,眼神平静,他在审视陆沉,从未有过的专注。
  半晌,他倏尔一笑:“够了!”
  他站起来,伸手,似是意有所指般:“陆沉,合作愉快。”
  陆沉看了他的手几秒,做出同样的举动:“合作愉快。”
  夜风寒凉,贝清辉的车子已然汇入车流,消失不见。陆沉凝视着他消失的地方,靠着车,点了一根烟。
  他很少抽烟,但是现在,他很需要一根烟来刺激他的神经。
  仰头吐出淡淡的烟圈,他挥手打散,让烟味透过打开的车窗,一点点的消失。
  他在想贝清辉刚刚说的话。他那句合作愉快,总是意有所指。或者是说,贝清辉可能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但到最后,贝清辉还是没有点破。他们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看透了彼此对彼此的需要和利用。但幸运的是他们要的结果是一致的,所以在看到结果之前,他们可以刻意的忽略。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楼下客厅的灯还亮着,一片流光。
  陆沉轻手轻脚的上楼,打开房门,没有看到怀音。
  他挑了挑眉,亲密接触后,怀音向来是在他房间睡的。这会儿人不不在,看来是回自己的房间了。
  他脱下外面带着厚厚寒气的外套,转身之前,视线停留在床头的抽屉上,从最里面掏出一个浅灰色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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