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一步之遥——姜玖
时间:2017-11-30 15:41:45

  “这种蓝色怎么了吗?”菲奥娜好奇地问道。
  “也没怎么,以前的老习俗罢了。”凯瑟琳语气没有起伏地回答道,“中世纪的衣服都靠自然颜料来染色,蓝色是最难混出来的,所以那时候英国就将蓝色定为皇家专用的颜色。你知道的,铝在拿破仑那个时代,比纯银还珍贵,就是因为太少了。”
  “这样子啊。”菲奥娜点点头,又问道,“那……以前你在温莎堡也必须得穿蓝色衣服吗?”
  “不。”凯瑟琳干脆地回答,收回看着视频的目光,“那得是受尊敬和承认的温莎后人才可以,何况我并不喜欢那种颜色。”
  安柏蓝得像个海里刚漂浮上来的幽灵一样,跟在安吉丽娜身后走进了白金汉宫的外围铁门,大门上面的皇室纹章熠熠生辉——头戴皇冠的狮子和独角兽共同守护着中央镌刻着繁复花纹的盾牌,底下一圈灿金色的尖锐叶子象征着英皇不可侵犯的光辉,将它们保护在其中。
  看起来她在那个对凯瑟琳来说太压抑阴沉的地方适应得很好。
  好像从小就是这样,比起凯瑟琳,安柏更懂得如何在那些皇家人员面前讨得欢心和展示自己。就像同样是参加皇家舞会,凯瑟琳连礼裙的束腰都没法弄得得体,她却已经懂得在裙摆和手腕上补一道玫瑰香水,只要一旋转就散发出阵阵香气。
  不过对比不是凯瑟琳头痛的问题,她从来就不是很受欢迎的人,这根本无所谓,反而受欢迎会让她不自在。
  所以,真正让凯瑟琳烦躁的,是安柏会无限制地将她的看法强加在凯瑟琳身上,然后高傲地抬起脚指着一排鞋架上的某一双精致高跟鞋,软威胁地让凯瑟琳为她提到跟前还不肯闭上她那涂满了艳丽口红的饱满嘴唇。
  那样子好像是在无时无刻地警醒凯瑟琳,她和温莎的嬷嬷侍女们没有区别,因为安柏他们才是赢家。
  “时间真快,我还以为查理斯会在那个充满荣耀的位置上多坐几年呢。”凯瑟琳将电脑放回桌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凯茜……”
  菲奥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优美的叹息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凯茜,亲爱的原来你在这儿。”苏尔比西亚悄无声息地飘到凯瑟琳旁边,金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浮动,“让我们把小公主还给她的骑士吧,他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不是吗,德米特里就快来了。”
  “好吧。”凯瑟琳抓起桌上的手套,和菲奥娜道了别,跟着苏尔比西亚绕进走向花园的那条路。
  “我看你不太喜欢这幅手套是吗?”
  “事实上它很漂亮,只是我不太习惯手套而已。”凯瑟琳回答,“以前做法医习惯了,不会戴橡胶手套以外的。不过,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讨论关于手套的问题吧?”
  苏尔比西亚挽住凯瑟琳的手臂,含着些无奈笑意的声音十分温柔,却因为总是带着一种阴森的感觉而并不能让人放松,“你这样怀疑我对你的关心,可会让人很难过的。”
  她和阿罗真的一样,温柔亲切到让人有点哆嗦。这和人的个性是有关系的,卡莱尔和埃斯梅就从来不会让凯瑟琳觉得紧张。前者深沉难测是暗河,后者清澈坦率是浅/溪。
  “那或许你会希望我说对不起?”凯瑟琳努力试图消除那种不必要的紧张,明明凯厄斯比她危险得多,可凯瑟琳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不不,你不用说那种话。我就是无聊了而已,毕竟阿罗他们几个最近一心扑在罗马尼亚的那群人身上,真是没办法。”苏尔比西亚摇摇头,亲昵地拍了拍凯瑟琳的手。她的手带来的触感让凯瑟琳想起了以前解剖过的一具冰尸。
  “罗马尼亚那几个人到底跟沃尔图里有什么过节?”凯瑟琳问道。
  “唉,我真希望你说的是‘跟我们有什么过节’而不是‘跟沃尔图里’。”她幽怨地看了凯瑟琳一眼,让凯瑟琳微微打了个抖,然后又恢复了那种温柔阴滑的声音,“你想知道?”
  “如果你觉得告诉我也没关系的话。”凯瑟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当然,你是我们的一员,当然有资格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沉痛状】不是我不告诉你们什么时候更新,而是我根本没有存稿,只有个大纲,每次码字需要多少时间根本不确定。这个周末不一定会都有更,因为周一我有大作业要展示,所以不太会话很多时间码字。
这章坑很多信息量很大,嗯,就是这样的。
感谢叶池de守望的长评,感动到哭泣,码字动力满满。
最后说一句,反正都是个免费文,大家相互理解,要是觉得还看得过去,冒泡发表下读后感或者别的什么支持下吧【笑哭】
 
  ☆、Chapter fifty nine
 
  对于住在深受地中海气候控制的亚平宁半岛的吸血鬼来说,冬天真的是最好不过的季节。每到这个时候,温和多雨的西风带就会南下覆盖住整个意大利和地中海周边地区,阴云和绵绵不断的雨将会伴随着这片大陆度过整个冬季。
  这样的天气无需担心阳光会暴露出吸血鬼的独特之处,所以苏尔比西亚连斗篷都没有穿,直接就一身黑色皮草配丝袜和过膝靴,金发极具风情地拢到左胸,典型的人类装扮。她倚靠在墙上的动作像极了一个慵懒的王后,身线窈窕曼妙。
  看到凯瑟琳出来了,苏尔比西亚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轻盈地飘到她身后,冰冷坚硬的手温柔地贴着她的肩膀滑过,拢住凯瑟琳的褐色长发将它们从大衣的衣领处拯救出来,“这件红黑格子的大衣很适合你。”
  “海蒂眼光很好。”凯瑟琳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然后问,“不是说告诉我关于那几个罗马尼亚人的事吗?怎么还要出去?”
  “噢,我只是觉得让你亲眼看看也许会更直观。”苏尔比西亚微笑着,牵起凯瑟琳的双手看了看他的全身,“走吧,离这里还是挺近的。阿罗和凯厄斯他们也在那里,凯厄斯看到你会很高兴的。”
  直观地看?凯瑟琳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做直观地看?难道沃尔图里还有个私人电影院,有事没事就用来回放当年?!这果然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爱好,就像温莎堡的那些幽灵们,总是喜欢给凯瑟琳讲他们的当年。
  走过旅客依旧络绎不绝的普奥利广场,再往前就是沃特拉的闹市区了。凯瑟琳从没来过这边,准确的说是她一直被关在普奥利宫里,根本没有机会来这边。不像菲奥娜,德米特里带她几乎把整个佛罗伦萨都快逛完了。凯瑟琳甚至怀疑这个小丫头来沃尔图里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每顿饭吃的都是不重样的。
  这么一想,这突如其来的心塞和嫉妒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凯瑟琳一直在好奇地看着周围,苏尔比西亚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很喜欢这里?”凯瑟琳收回视线,很快又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小孩子手上的彩色风车旋转起来像一朵七彩的云,“我还连沃特拉都没逛完呢。”
  凯瑟琳语气里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委屈让苏尔比西亚笑弯了眉眼,她凑近凯瑟琳的耳朵,低声说到,“那你让凯厄斯带你出来玩玩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对你来说很容易。”
  “谢谢你对我的信心,我很感动。”凯瑟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自在地将长发拨弄到脸颊旁边,似乎在试图遮住什么。她一向不擅长应付关于她和凯厄斯之间关系的话题讨论,反应总是很不尽如人意。
  凯瑟琳不太好定义自己这样的反应算什么,但是如果非要让她用一个她已知的词汇去形容,那也许……是……
  “怎么,提到凯厄斯和你的关系还是让你很不自在?”苏尔比西亚的观察力敏锐到恐怖,语音带着甜腻的调侃。
  凯瑟琳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但是很快又把手放回兜里,微微俯首让发丝更加密集地垂在脸颊两侧,“我想,可能是这个话题比较尴尬。”
  “那要是换个人呢,你还是会尴尬?”
  “那……那倒……”
  “你要知道,对一个话题感觉到尴尬的话,那是不应该特指某一个话题对象的,不是吗?”
  凯瑟琳听着苏尔比西亚的话,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犯罪逻辑学课堂,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她即使成为法医之后,还是会在某个夜里化身成一个噩梦时不时地把她惊醒。
  她在犯罪逻辑学这一门选修课上,完完全全地低分飘过,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众多的出场人数和混乱的人物情感关系让她简直眼花缭乱。
  最后写下一句“我不知道受害者D有没有因为出/轨嫌疑人A而死,但是我已经快死了”,成为当时警校的一大经典笑料。
  她痛恨所有的混乱关系,就像痛恨温莎堡的暗潮汹涌一样。
  “所以,你想说什么?”凯瑟琳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想说的是,你这样只会因为对方是凯厄斯才会有的尴尬情绪,其实是……”她笑,“你害羞了吧?”
  凯瑟琳僵硬了一下,再一次苦恼吸血鬼世界里没个学校什么的,她一定头悬梁锥刺股地去研究这群千年吸血鬼的逻辑跟现代人到底有多大区别!
  “反正他不是特别好说话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凯瑟琳决定终结这个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扰乱她神志的话题,可惜苏尔比西亚似乎并不打算如她的愿。
  “也许是你用的方法不对呢?”
  “什么?”
  “你知道的,男人嘛,你可以试着利用一下你的优势。”
  凯瑟琳发誓,能把优势这个这么严肃的词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出来的只有苏尔比西亚了,“你是让我和他扳手腕吗?可惜一年以后就不管用了。”
  “呵呵呵……”苏尔比西亚笑着摇摇头,声音甜美阴森,像黑猫的尾巴挠在耳朵尖上,听得凯瑟琳有点发抖。
  “那个,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她决定了,苏尔比西亚再不放过这个话题她就要动用武力了。由此她深刻地觉得,这个世界上暴力的存在是有道理的,就像世界核/平比世界和平听起来现实多了一样。
  “喏,我们到了。”还好,苏尔比西亚大概已经从凯瑟琳身上找到了足够的乐子。
  凯瑟琳看了看,惊讶无比:“教……教堂?!”吸血鬼去教堂不觉得太诡异了吗?不会被耶稣基督的圣光焚烧成灰烬什么的吗?
  “别紧张,这本来就是我们找人修建起来的,那个小家伙的雕像当然是动过手脚的。凯厄斯他们在教堂的下面,我们快走吧。”
  教堂的规模不大,但是足够沃特拉城居民的需要了。只是凯瑟琳很好奇,要是让他们知道这教堂是一群吸血鬼找人建起来的会是什么表情。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被这个千年女吸血鬼成为“小家伙”的人正是耶稣……
  好吧好吧,凯瑟琳安慰着自己的三观,对于一群出生在公元前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吸血鬼来说,公元前四年才出生的耶稣可不就是个小家伙……
  这个年龄差真的太让人恶寒了!
  苏尔比西亚拉着凯瑟琳轻车熟路地来到教堂背后的一扇精美白色大门处,然后熟练地掏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亲爱的。”
  和外面的景色不一样,这里的树木以基督教崇尚的香柏树为主要装点树木,即使是在隆冬季节依旧苍绿如盛夏里一般。收回视线后,凯瑟琳跟着苏尔比西亚匆匆来到一个像是地下通道的入口,然后走了进去。
  果然,还是这样的环境更适合吸血鬼。
  走进去的前一瞬间,凯瑟琳忽然注意到通道的顶部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一柄利剑将一个抽象夸张化的字母“R”给自上而下地刺穿。
  越往里走,外面的声音就因为这里特殊的构造起到的绝佳隔音效果而越小,到最后的时候,凯瑟琳只能听到苏尔比西亚清脆的高跟鞋声和自己的脚步声了。
  面前道路的尽头是一扇深灰色的石门,金发女郎毫不费力地推开这本该沉重无比的大门,里面的火光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像是被挑开了一角的乌云倾泻出了背后阳光。
  凯瑟琳走了进去,看见石门的背后是一座类似殿堂的地方,说不上来的建筑风格,超过了凯瑟琳的已知范围。那是一种和普奥利宫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勉强能辨认出四周的立柱是属于古希腊时期的爱奥尼和多利安以及科林斯式立柱,但是其他的元素则又从这种古老无比的时代跳脱出来,仿佛来自更遥远的以前。
  整个墙壁是用泥土夯实的,再绘制以恢弘大气的壁画点缀其上。与之相反的是地面的拼花大理石则十分新,一看就不是和它的墙壁配套的,而是后期修缮的成果。但是那些古怪久远的建筑细节并不能引起凯瑟琳过分的关注,她本身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在意的是那些壁画,那些虽然历经时间消磨却依旧传神无比的壁画。远古时期的色彩颜料种类只能取自自然界,因此非常有限,这一点从即使中世纪也无法量产蓝色衣服就能轻易推断出来。因此越是古老的画就色彩越少,反之则对于画的神/韵和构图就十分突出了。
  这里的壁画就是如此,没有太多的色彩变化,但是对于颜料的用法大胆夸张,而且笔法老练,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可以让凯瑟琳在看到的一瞬间就被这样的奔放热烈所震撼。
  这些画,好像被保护得太好了,而且题材似乎也太诡异了。
  如果凯瑟琳没辨认错的话,离自己最近的一幅壁画上,那几个长着尖利獠牙的怪物是正在撕扯着一个人类吗?画家描绘人类的残破肢体的手法并不细腻,但是足够夸张阴森,那些浓郁的红色好像活过来一样,正在墙壁上翻滚着要涌出来。猩红的浪潮上漂浮着森森白骨、断肢、被掐碎的颅骨、带着些许肌肉组织的眼球,仿佛地狱。
  不过这些并不让凯瑟琳感到害怕,画而已,再传神也比不过她当法医的真实经历,就算是开膛破肚都快没感觉了。
  看到凯瑟琳竟然被带到了这里,凯厄斯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什么似的,声音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扭曲,脸上的表情也凶狠狰狞起来:“阿罗,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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