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留在我身边——咬春饼
时间:2017-12-01 18:29:36

第16章 赖皮小狐狸
  迎晨笑了半天, 捡起这块“硬汉面包”放在耳边左敲敲,又敲敲,一本正经道:“嗯,实心的。”
  厉坤低下头, 笑容很轻,再抬头时, 他说:“我走了。”
  迎晨慢慢放下面包, “好。”
  厉坤走到门口,留了个背影。
  迎晨忽说:“今晚谢谢了。”
  厉坤难得的, 接了话:“上回你帮了我,这次算是礼尚往来,不用谢。”
  他看了眼迎晨额上的伤, “按医嘱用药。”
  迎晨点点头,“嗯。”
  她安静的样子, 很乖。
  厉坤平静收回目光,走了。
  他一走,迎晨立刻跑到窗户边,躲在窗帘后面, 一根食指撩开窗帘,小心翼翼地偷窥楼下。
  厉坤头顶明月,旁若无人时, 也永远背脊笔直地行走。他上车,倒车,远光灯如柱, 然后开车,直至车身不见。
  迎晨这才松开窗帘,轻松满足地长吁一口气,哼着小曲去洗澡。
  ———
  周六,迎晨越好和徐西贝一块去景山寺玩。
  这段时间太忙,迎晨推了她好几次邀约,今天终于得闲。
  “我真服了你们公司,调回来比在杭州还累人。”徐西贝开车,走着一段环山公路,问:“工资涨了没?”
  迎晨悠闲地看窗外风景,“没涨,平级调动。”
  徐西贝:“还不如待杭州。”
  迎晨问:“你呢?事情处理好了吗?”
  徐西贝:“我把渣男的东西一把火烧了,解气!”
  迎晨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这才乖。”
  景山寺不大,但名气颇盛,香火常年不断。
  车到了山脚就开不上去了,周边居民把自家前坪空出来做停车场,十块钱可停一上午。
  弄好后,两人步行上山。
  迎晨聊天:“你怎么想到来这儿?”
  徐西贝:“烧烧香,去去晦气。”
  迎晨打趣:“再求个姻缘?”
  徐西贝:“还求什么姻缘,别来孽缘就行了。”她问:“你在杭州上班时,追你的那个老总呢?”
  她说的是唐其琛。唐其琛追人的方式和他本人一样,润物细无声,非常持久有韧性,这两年没少对迎晨用心。
  “他也调回来了,任副总经理。”迎晨说:“还是负责经营这一块。”
  “他这种条件,干吗不留在杭州当一把手?”徐西贝啧了声:“晨儿,这男人,长情。”
  迎晨细声一叹,承认:“我老板是个好人。但一码归一码,自己得拎清。”
  徐西贝:“你就没点儿想法?”
  迎晨伸手拂开一根探出来的松树枝,微微弯腰走了过去,才说:“没想法啊。”
  “我服了你,眼光怎就这么高呢!”
  徐西贝和她是大三时认识的,那会迎晨和厉坤已经分手,她也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起过。徐西贝不知道也是正常。
  一路好山好空气,到了寺庙,香火味愈发浓郁。
  徐西贝像模像样地去买香烛,煞有其事地询问。
  “这个为什么要288?”
  “这是全家平安香,保佑一家人的。”
  “这个呢?”
  “这个是姻缘香,668。我们这啊,最灵的就是求姻缘,有求必应,不出三个月,你肯定有佳音。”
  迎晨听后,低头蓦地一笑。
  徐西贝跃跃欲试,“行!就买这个!”她转头问迎晨:“晨儿,你也买一个呗。”
  迎晨摆手,“你弄吧。”
  寺里有很多菩萨,迎晨走走看看,回到原处时,看到徐西贝扛着一米高的香烛,费劲地在点火。
  一旁的小和尚帮忙,帮完了问:“施主,还要求个平安不?”
  小和尚晃了晃手里的几十个红色平安符,热情推荐:“菩萨面前开过光,巨显灵,车上挂一个顺利安康,小孩儿戴一个健康成长。”
  徐西贝:“买了它,彩票能中奖吗?不能就不买。”
  小和尚没过多游说,正要走,迎晨把他叫住:“等等。”
  小和尚眼睛蹭亮:“您要买吗?”
  迎晨笑着点点头,“给我两个吧。”
  两个四十块钱,老红布缝成的小袋子,里面有米粒、竹叶、红豆这些传统玩意儿。迎晨拿着随徐西贝一起去大殿。
  菩萨低眉,金刚不侵,焚香安宁。
  迎晨跪在面前,双手合十,闭眼虔诚。手心里,是刚才的两枚平安符。
  她心里默念:“心诚则灵,我不求姻缘,不求钱财,不求顺心遂意,只求某人——”
  迎晨俯腰叩首一拜,
  “出入平安。”
  敬完香,徐西贝还执意抽了个签,上上签,说是有缘人很快会出现。徐西贝高兴极了,直接把五百大洋捐进了功德箱。
  迎晨:“……”
  下山后,两人拜拜。
  迎晨坐在车里没马上走,而是给厉坤发了条短信。
  [你在哪?]
  短信虽然发出去了,但迎晨觉得,石头扔水里,不响是常态。
  她压根就不抱希望,收好手机,系好安全带。
  没想到的是,厉坤竟然回了,而且是有问必答的那种:
  [在部队医院。]
  迎晨压下心头涌动,手指飞速:
  [你怎么了?]
  这回厉坤回复很客套:
  [有事?]
  迎晨想了想,发送:
  [我有东西想给林德,你有他电话吗?]
  厉坤:[他去邻市了,不在。]
  迎晨:[我现在离你那儿很近,要不,你帮我转交?]
  过了很久。
  久到迎晨开始焦躁不安,她不停把手机开锁,解锁,开锁,解锁。
  一会儿嫌热,打开车窗,打开了,外头吹进来的风吹散头发,她又把车窗关上。
  终于,手机一震。
  厉坤:[好。]
  迎晨盯着这个好字,倏地笑了起来,飞快回:[那我十分钟后到,你等我哦!]
  她转动方向盘,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大,跟着里头的歌一块儿哼。
  巧了。
  原本很堵的一段路,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竟然畅通无阻,连红灯都没碰到过。
  迎晨到后,在部队大门口站着。
  外头有执勤官兵站岗,必须通传才能放行。而她给厉坤打电话,对方提示在通话中。
  等待间隙,迎晨抬头张望,突然看到从门口警卫室走出来的一个熟悉身影。
  迎晨眼看实了,“李大队长!”
  李碧山转头,反应过来,“你好,迎晨同志。”
  迎晨走过去,笑着招呼:“军训过了这么久,您还记得我啊?”
  李碧山当然记得,他觉得迎晨总是和厉坤套近乎,动机不纯,行为大胆,对她实在算不上好印象。
  于是清清冷冷地嗯了声,然后转身要走。
  “李队长。”迎晨快步赶上去,“我是来找厉坤的,和他约好在里头医院见面。”
  李碧山停下脚步,松翠绿的军装,把他衬得愈加严肃。迎晨晃了晃手机,“但他电话打不通,你能不能帮个忙,带我进去?”
  李碧山:“部队有规定,我不能随便带人。”
  迎晨笑脸:“也不随便吧。”
  李碧山:“对不起,我帮不了。”
  一板一眼的态度,让迎晨无话可说。
  李碧山转身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哦,你找厉坤?他不在,十分钟前出门了。”
  迎晨皱眉:“走了?”不可能啊。
  李碧山斩钉截铁:“对,走了,你再联系吧。”
  迎晨纳闷儿了半天,搞什么啊,说话不算话,一开始就别答应啊。
  她垂头丧气,一脚踢飞地上的小石头。
  石子儿飞了两三圈,咕噜咕噜滚到一双脚边上,停住了。
  迎晨蔫哒哒地抬眼,怔然。
  厉坤站在她面前,因为今天来队里,所以他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军装,绿色衬衫,肩膀上的徽章熠熠生光,同系列的深色军裤笔直贴顺。
  迎晨意外极了,“你不是出去了吗?”
  厉坤皱眉。
  迎晨往大门方向指:“李大队长说的。”
  厉坤眉头更深,但一瞬即松,很快,他了然于心,于是避开这茬话题,问:“东西呢?”
  迎晨垂下来的碎发拂向耳朵后,“你来医院,怎么了?是上回爬楼受的伤好没好吗?”
  她目光关心,这种自然而然的本能,就像身体一部分。
  赤诚而明烈。
  厉坤淡淡移开眼,嗯了声,“化脓了,过来处理一下。”
  迎晨:“处理好了吗?怎么会化脓呢?我记得伤口不深的呀,你是不是碰水了?”
  她接连发问,厉坤沉默无言,告诫自己要冷静。好一会才说:“不碍事。你东西呢?”
  迎晨把平安符拿出来,“这个给林德。”
  厉坤看了看,“好。那我先走了。”
  “等等。”迎晨把人叫住,“这个,是给你的。”
  她手心还藏着一个,似乎怕他拒绝,于是飞快地强塞给他。
  “买一送一,别浪费。”
  这个理由简直敷衍,厉坤有点想笑。
  迎晨挠挠鼻尖,虽未作表示,但还是忐忑不安。
  半晌,厉坤把这枚平安符收拢于掌心,接受了。
  迎晨开心着呢,就听到熟悉的一嗓子——“姐!!”
  林德兴奋地从门口奔过来,“哇靠,真是你啊!”
  见着他,厉坤脸色瞬间跟煤球似的,心想,真他妈的猪队友。
  迎晨有点懵,“你,你不是去邻市了吗?”
  林德嗓门大:“我没有啊!我在休假呢,还有十天呢,谁说我出去了?”
  迎晨转头,对厉坤眨巴眨巴眼睛。
  林德突然聪明,“啊?厉队?是你说的啊?”
  厉坤:“……”
  林德:“我刚才,明明和你在一块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跟你说的,是去上厕所,你咋听成去远地方了呢?”
  厉坤:“……”
  林德不留余地地撕开了自家队长的真面目:居心叵测,闷骚坏坏,可以说是很打脸了。
  迎晨听了个明白,这种感觉怎么说。
  就像身体吹进一阵春风,融雪褪寒,从天灵盖到脚底板,一路春暖花开。
  她很“懂事”的装作没听懂,给厉坤留了台阶,对林德说:“我给你带了个平安符,小玩意儿图个吉利,你问你们队长要吧。”
  林德高兴坏了:“谢谢姐!”
  “没事。”
  “对了,姐,你吃饭了吗?”
  “没。”
  林德拍着手掌:“太好了,那你和我们一块吧!去我那,我正好请厉队吃饭呢!”
  厉坤恨不得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林德感觉到了身边的强大怨气,有理有据道:“反正要做饭,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反正菜是我买的,反正锅碗瓢盆也是我的——反正,走,姐。”
  迎晨笑了起来,觉得这孩子太可爱。可千万别辜负了,于是爽朗答应:“行啊。”
  厉坤:“……”
  一路上,林德嘴皮子热闹,一会介绍自己的拿手菜,一会儿告诉迎晨,厉坤对他有多好。到他住处短短十五分钟路程,基本上把厉坤这几年的生活状况交待得一清二楚。
  他住处在四楼,到三楼时,林德哎呀一叫:“大蒜忘买了。你们先进去,我买了就回来。”
  二话不说,把家门钥匙塞给迎晨,然后风一样地跑了。
  楼道安静下来,只剩厉坤和迎晨。
  迎晨把钥匙握在手心,叮铃脆响后,问:“哪一户?”
  厉坤默声带路,上楼,直走,左手边的402。
  两人悄无声息地交换位置,迎晨到门前拿出钥匙。
  推开门,两室一厅的老式住房,白墙瓷砖地,里头的东西摆放整齐,到底是部队的好男儿,最懂严于律己。
  迎晨问:“这是他租的?”
  厉坤说:“买的二手房,这小子想退伍后,把父母都从农村接过来住。”
  迎晨点点头,“孝顺。”她看了圈客厅,找到厨房,“我去洗个手。”
  厉坤顺手把菜放在餐桌上,刚放下,就听到迎晨失声尖叫:“啊啊啊!”
  厉坤赶忙转身,她人已经像个小飞弹一样从厨房飞奔而出。
  迎晨边叫边跑到他面前,搂住脖颈就是一跳,厉坤被迫无奈地伸手托住,呵斥:
  “你干什么!”
  迎晨已经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两腿张开,夹住男人的腰,脸蛋儿皱成一团:
  “有,有虫,好大一条在蠕动!”
  厉坤:“……”
  迎晨特别害怕,搂着他更紧,觉得不够,又往上挪了点。
  这个姿势,嚣张的暧昧。
  女人身躯的柔软,镶嵌在男人敏感的腰腹间。
  她动一下,厉坤就僵一分。
  迎晨天地不怕,偏偏怕小虫飞蛾,抱紧厉坤说:“它身上还有毛,我天,那毛都能扎辫子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