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甚是心累——木妖娆
时间:2017-12-03 16:06:54

  猜测自己或许是已经重生回到了五年前,方睿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那个让他遗憾了整整十年的沈玉。
  认识沈玉十年,却暗搓搓喜欢了她八年,他上辈子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身为一个皇帝,居然还窝囊到连自己喜欢的人都错过了。
  他倒是急切的想见沈玉,可沈玉居然还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据说沈玉被他派去嗍州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沈玉的事情可以细水流长,还有一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他的生母,当今的太后。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想把他从太子的位置上面拽下来,但他是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的人,所以等他登上皇位的时候,又一心的想把他弄死,好让他的子嗣继承,自己掌管大权,可是他登基几年都没有宠幸任何一个妃子,太后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小儿子身上。
  太后虽是他的生母,却并非是把方他养大的。
  先皇在世的时候,她只是个云夫人,而皇后身体病弱,不能生养,先皇怜悯她,便把方满月之后的方睿过到了皇后的名义之下,所以方睿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成了东宫太子,而在先皇去了之后,皇后也郁郁寡欢,不久也去了,比起太后,皇后更能称为一个称职的母亲。
  皇后虽体弱多病,却极得先皇宠爱,自然是被旁人嫉妒,当成是敌人。
  敌人养大的儿子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亲自养大的儿子,这估计就是他那生母的想法。
  太后想让自己的小儿子登上皇位,谋略用尽,最后他是倒是在这场阴谋中胜了,可他还是死在了自己亲生母亲的手上。
  这一辈子他若是要翻盘,不仅仅是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就可以了,他更是要用到人,这人还必须是他能百分百相信的人。
  而方睿最为相信不止容泰一个,还有沈玉,可是就这么些事情,绝对不能让沈玉先知晓,要是让她知道他窥窃她,只怕她会躲得更远,那么现在就剩下容泰一个人。
  容泰,自小净身入宫,容泰是在方睿七岁那年,顽皮心正重的年纪的时候,在大冬天深水坑中救起来的小太监。
  那时候方睿是偷跑到荒废的院子中,身边并无他人,听到微弱的求救声,闻声寻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掉进了深水坑中,手还抓着一旁的快要断掉枯树枝,人也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
  救上来之后,人自然就是方睿的了。
  据说当时是被人推下去的,以前没跟方睿前,这容泰就是被人推的命,跟了方睿之后,就成了推别人,给方睿卖命的命。
  容泰似乎不敢再逗留,握住托盘边缘的手指动了动,道:“若是陛下今晚还不想招寝,奴才就先告退,不扰陛下歇息了。”
  方睿嘴角微勾,像是看穿了容泰要逃跑的小心思,凉凉的问道:“容泰,想不想做慎刑司的司主?”
  容泰一怔,握着托盘的手用了些力气,立即回道:“陛下,奴才没有那才能能做慎刑司的司主。”
  没才能?不知道最后谁当慎刑司的司主当得还是挺溜的,这名号一出来都能让他人闻之色变。
  走到了书案前,拿起了一本折子,翻开了看了几页之后,一看便知到是经过筛选之后才送到他面前的奏折,随手扔回了书案上,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寒意:“把现任的慎刑司司主弄下来,这位置就是你的了。”
  “陛下,奴才……”
  容泰再欲说什么,方睿瞥了他一眼,他立即改口道:“奴才定不负陛下所望。”
  坐回书案前,方睿嘴角的弧度更大:“从丽妃那边着手。”
  容泰没有半分的惊讶,表情未变:“奴才明白。”
  方睿提起了笔,在空白的宣纸上面写下了慎刑司宋哲五个字。
  “最后一件事,沈爱卿一回到金都,立即禀告朕,不得有误。”
  容泰:“……是。”
  容泰出去后,诺大的寝殿中只剩下方睿一个人,把烛台上的灯罩取了下来,看着那燃着的灯芯,把方才写有“慎刑司宋哲”五个字的宣纸放到了灯芯处,看着那宣纸燃烧了起来,把那五个字慢慢的吞噬了。
  闭上了眼,清晰的听到殿外的脚步声,近的远的,轻的重的,都像是在耳边走过去的一样。
  重生了之后,方睿的听觉,嗅觉,还有视觉都比前世灵敏了不知道多少倍,就向方才容泰还未进来,在宫廊外经过之后,那两名宫女每说的一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前世五识在中毒渗入五脏六腑之后,便慢慢开始失去知觉了,而他在生命最后的那几个月,也已经瘫痪在了床上,如今重生,五识还比之前要灵敏,难不成上天对他的眷顾。
  不管是不是上天的眷顾,他这一辈子,就只有三个目的,一,扳倒太后,二把沈玉弄进宫,三,做一代明君,起码是在百姓和沈玉心目中的明君
  这一些都不能操之过急,他无论如何都要稳住自己,一步错了,三个目的都会有所影响。
  正思及接下来应当怎么做,方睿听到一个脚步的声音往他的寝殿走来,半响之后,门外有通报声:“陛下,该进补汤了。”
  听闻到补汤二字,方睿冷冷一笑,眼中迭出杀意,闭上了眼,深深呼吸之后,便敛去了眼中的杀意,朝门外之人道:“送进来吧。”
  随之有一名宫女把补汤端了进来,方睿看了她一眼,道:“放着吧,朕一会就用。”
  “是。”
  宫女把补汤放在了桌面上,并未有走的打算,按奈住了心中不耐,道:“退下吧。”
  宫女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却还是弯腰,“奴婢告退。”
  宫女出去之后,方睿看着那碗浅黄见底的补汤,站了起来,拿起那碗补汤,走到了外间,手一倾斜,那补汤随着倾斜慢慢的落到盆栽,渗入到泥土当中,。
  补汤?
  这分明是杀人不见血的毒药。
  这补汤他喝了五年,是当初太后命人准备的,他在知道这其中有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为时已晚了,正是因为这无色无味还是慢性毒药,在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宫中太医都说是因为他有染上了难以根治的恶疾。
  现在已经喝了一年,体内估计也已经有不少的毒素了,为今之计只有暗中找人解毒,且千万不能让太后知晓,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第3章 声东击西
 
  入夜,方睿的面前摆放着厚厚的一沓奏折,可半个时辰了一本也没看完
  五天的时间,方睿却觉得像是度过了五个秋季一样,心思都在沈玉那里,又怎么会有心思再批阅奏折?
  抬起头,看向站在外殿的容泰,问:“沈爱卿可回来了?”如今正是第五天了,过了今晚,就第六天了,他还没有收到沈玉回京的消息。
  容泰闻言,顿了一下,语带心虚:“陛下,沈大人一个时辰前……已经回到金都了。”
  方睿眼睛一暗,眼眸颇冷,一个时辰前就回到金都了……
  “容泰,似乎你没有理解到朕不得有误这四个字意思。”方睿这一句话说得不疾不徐,轻描淡写,可就是这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散发出来的气势慑人,让人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容泰似乎被方睿的寒气所惊,身子一抖,躬下了腰,“奴才错了,请陛下责罚!”
  方睿阖上了奏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道:“即可去给朕准备夜行衣,安排朕出宫。”
  他满脑子都是沈玉,他已经隔了一辈子没见过沈玉了,他已经等不急了,他就想确认一下,那个沈玉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沈玉吗?
  容泰不敢有懈怠,应道:“是,陛下。”
  “朕出宫之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容泰听令去给准备。
  出宫极为顺利,方睿从南宫门出去骑着容泰准备的马,直走再拐个弯走再右拐弯一半,快到太保府邸的时候,下了马。
  为了安全起见,方睿从后巷绕过了太保府邸,打算按照旧路线,从隔壁的将军府中的小院子中的矮墙跳过去。
  别人都以为将军府戒备比太保府森严,可却恰恰相反。
  将军府的戒备真的是一言难尽,方睿为了回回能顺利到达目的地,也一直忍住了没有提醒这将军府的主人该换一批巡逻的护卫了。
  从后院跃墙而入,根本不需要做多戒备,连个巡逻的人影都没有,正欲要从荒废的院子跳过去,却听到脚底传来猫的叫声。
  一低头,便看到一只浑身雪白团子,如同是一颗毛线球一样的白团子在蹭着他的腿,白团子鼻子是粉粉嫩嫩的颜色,那一双蓝中透着光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睛一直盯着方睿,。
  这白团子还真的是……如同上一辈子一样,一分的骨气都没有。
  这白团子是一只通体雪白,毛茸茸的白猫,或许是品种特殊,个头不大,比普通的家猫要小一半,和成年男人的手掌差不多大。
  从怀中摸出一小包的鱼干,拿出了一小条放在了地上,白团子嗅了嗅便咬了起来。
  嚼着小鱼干,这傻猫一直往方睿的裤腿上蹭,就好像是有灵性一样。
  看着散发蠢气的白团子,方睿忽然勾唇一笑,弯下腰把它抱了起来,不叫也不闹,非常的配合,就是静静的趴在他的怀中。
  摸了摸白团子松软的毛发,方睿有些怀疑,“你这猫精,该不是也重生了?”
  猫自然不会说话,只是蹭着方睿的胸膛,一脸的懒态,似乎非常的慵懒舒适。
  抱着这白团子踩上了围墙下的石头趁着夜色跳进了隔壁的院子中。
  隔壁院子一片通明,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快速的把白猫扔到了草堆之中,顺道放了两条小鱼干,随之闪到了柱子的后面。
  先是两道脚步较为重的声音,随后是走路声音比较小的。
  听到这声音,方睿一双眼睛都亮了。
  绝对是沈玉!
  “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沐浴。”
  沐浴……
  不知道为何,听到沐浴这个两字,方睿脑海里面就一直循环这沈玉上辈子和他说的那一句话:臣是女儿身……
  臣是个女儿身……
  要他怎么去接受十年的好友,十年的爱卿是个女人!
  更别说是他已经弯得彻底的时候!
  他一定要亲自验证一下沈玉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到了现在,方睿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听着沈玉的脚步声进入浴室之中,门口有两个婢女守着,就在此时,草丛之中传来那白猫的叫声。
  两个婢女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压低声音道:“这院子中怎么会有猫?”
  另外一个婢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不是隔壁将军府跑过来的吧?”
  “怎么会跑过来,老夫人最不喜猫了,要是被看见了,定会被打死的,快找找。”
  两个婢女循猫声放轻脚步走过去,就怕惊到了小猫,把它给吓跑了,就在两个婢女向有猫叫的声音那地方走去的时候,有一道黑影踩上了一旁的矮墙,从矮墙攀上了屋顶之上,脚下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快速的在屋顶之上趴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拖沓。
  黑衣人在屋顶之上挪开了一片瓦片,露出了一个指头的宽度,微暗的光也透了出来。
  直到黑衣人的动作全部完成,婢女才从草丛中把一只白色的小猫给抱了出来。
  “这不是隔壁雷大将军小妾的小白猫吗,怎么就跑过来了?”
  抱着小猫的婢女道:“我去把这猫还了,你伺候公子。”
  “嗯。”
  澡房中,站在浴池旁的沈玉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原本要解开衣服的手瞬间停住了,便问:“秀竹,发生什么事了?”
  “回公子,是隔壁雷大将军府上的小白猫不小心跑了过来。”
  听到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原本紧握着衣襟的手才放松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沈玉才开始解开衣襟,沈玉身为男子的时候,便芝兰玉树,这长相就是姑娘家喜欢的那种类型,白白净净的,满是书卷之气,就连方睿之前看上了沈玉,他也自认为是先看上沈玉的皮囊的,不阴柔却也不过于英气,就如同是一盘上好的红烧肉一样,肥而不腻,甜度适中,只要是尝上一口就欲罢不能。
  身为女子……
  方睿还真的从未想象过沈玉身为女子的样子,沈玉的男子装扮的形象早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沈玉动手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服,方睿在屋顶之上屏住了呼吸,他偷窥过沈玉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却从来就没有猥琐到偷窥她沐浴。
  所以说做贼的方睿,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既是紧张,也有害怕,也有期待,更有心虚……
  这么复杂的心情,复杂到方睿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沈玉是女儿家,还是希望是男儿身。
  方睿的眼睛一眨都不看眨,看着那衣服慢慢的脱下,露出了圆润的肩,方睿在看着沈玉动作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摸着旁边的瓦片,完全把这瓦片带入成了沈玉的肩,左右移动的摸着瓦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这中行为就像个猥琐的傻子……
  他以为这衣服脱了,真相就会像沈玉的肤色一样的白,可是……
  ——沈玉身上缠着白色的布条是什么!?
  该不是……
  他的脑海中浮现以往沈玉胸前的一马平川,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也明白了那白色布条是做什么用的,难怪以前沈玉扮成男人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怀疑!
  看着沈玉那像是放慢的动作,他都要脱口而出道:爱卿呀爱卿,你倒是快点解呀。
  正要解开那白色布条的时候,沈玉突然停住了动作,貌似有所察觉,拿过衣架上干净的衣裳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屋中环视了一圈之后,蹙着眉,犹豫了半响,把衣服穿戴整齐。
  方睿:“……”
  他都自己给自己做过心理补导了,然后就给他看这个!?
  沈玉出了浴室,进去才那么一会,翠竹惊讶道:“公子,你已经沐浴了?”
  沈玉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急需处理,明日上早朝之时再给我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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