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邺,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像你这样吗?”她看书的时候,不是说男人有了年纪,都是嘴上行,身下不行。
如今赵邺也快四十了,怎么还那么生龙活虎,而且还比年轻时更能折磨人。
通常在床上问出这种问题,对方都该怀疑下,她口中指的是行还是不行。
但赵邺自信,晃得床榻都摇摇欲坠,发狠的去吻咬秦筠的脖颈:“你想要的,只有朕能给你。”
她又没想要。
秦筠的辩驳没说出口,酸麻的感觉袭来,脚自然而然的盘在赵邺的身上,让两人相连的更紧。
秦筠来的时辰是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上早朝的,本来以为老夫老妻了,快点解决她还能盘问他一番,就能放赵邺去上早朝。
但赵邺就像是吃了猛药,一下子就是几次一起来,秦筠被撞到理智全无,哪里还记得有早朝这件事。
等到小睡一下醒来,见日上三竿,赵邺的手臂还在她脖子底下。
秦筠猛地惊醒:“赵邺,早朝早朝!”
见秦筠猛地坐起不止推他,好急急忙忙的要下床,赵邺一手把她的头压到了,满是她指甲印的胸膛。
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朕早让常德去取消了。”
“你什么时候取消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你忙着紧紧用腿勾着朕的腰,自然不会听到旁的动静。”赵邺低笑出了声。
秦筠锤了他胸口一拳:“你就不能正经点,你取消早朝的理由是什么?”
“自然是妖后祸朕,清早找朕采阳补阴。”
说着握住秦筠的拳头,赵邺噙住了秦筠的唇。
才吃饱了,赵邺的动作显得和风细雨,一下下的轻吻秦筠的脸,时不时用舌尖去触碰她的唇珠。
不止接吻轻柔,连进入也十足的温柔,秦筠坐在他的身上,手向后扶住他的腿,第一次全程清醒的跟他完了事。
感觉他结束了,秦筠不嫌粘腻的扑在他身上吻他的下颌:“赵邺,等我们老了,是不是也就这样了?”
如果老了是这样,也还挺好。
但赵邺却觉得秦筠这是嫌他不够卖力,当即就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想让她瞧瞧厉害。
秦筠双手抵住了他:“好了,你现在说说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外面的女人你若是特别喜欢,就带回来与我做姐妹,你晓得得我也不是小气人。”
虽然不知道秦筠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但听到她磨牙的声音,赵邺好笑的掐了掐她的鼻子。
“朕的皇后是一等一的大方人。”
闻言,秦筠瞪大了眼睛:“赵邺你真有其他的女人了啊!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把你毒死了,让儿子登基,我垂帘听政!”
秦筠发起脾气来力气大的很,赵邺差点被她推下床。
无奈道:“这就是你的不小气?”
“外头的女人能随随便便的就垂帘听政吗?我这样还不大器?”
赵邺勾了勾嘴角,搂着大器的女人不撒手:“朕能伺候皇后娘娘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敢再碰其他的女人。”
“那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会回事!?”
见赵邺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秦筠眉头轻蹙:“难不成是你亲爹那边出事了?”
赵邺摇头。
“那……”
不等秦筠再猜,赵邺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黑眸定定的盯着她:“十年了?”
“什么?”秦筠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秦筠的反应是赵邺始料不及的,他从未想过他为这事焦急不安,怕这些年秦筠的转变都是虚假,一到了时间她就会像是当初她说的那般抽身离开,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彻底的忘了。
赵邺的嘴角一松,狭长的黑眸满是明亮,宛如夏日的夜空,满天星光亮的让人发暖。
“没什么。”
“莫名其妙。”
秦筠扑进赵邺的怀里,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眼里的笑意不比他少。
赵邺说出十年,她就想起了当初的承诺,只是不好意思让他发现她舍不得走这件事,所以就装记忆力不好。
这个傻子,十年都过了,她独占后宫那么久,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差不多都成了这大宋说一不二的第一人,这种情况她走什么走。
现在的她都快记不清当初的心境如何,心中只剩下一块肥沃的土地,上面种着颗大树,大树下面还有两颗小树。
赵邺还有他们的孩子。
“有句话我小时候常说,你可能已经听腻了,我换另外一个说法好不好?”
“嗯?”
“我爱你。”
秦筠侧脸在赵邺胸口留个害羞的牙印。
……
“邺哥哥,我喜欢你,跟我一起玩好不好,不要去看书了……”
肉团子秦筠抱着赵邺的腿不撒手,仰着头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是不是有人说我的坏话?”
“不可能。”
赵邺的回答不耐烦中还带着厌恶。
秦筠听着发气,掀开他的裤口就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赵邺吃痛甩脚,把秦筠甩开,秦筠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武帝对秦筠的期望不小,除了平常该是她学的课程,赵邺上一些礼乐课程,她也在旁边听着陶养情操。当然武帝的心思也有可能是让秦筠去捣乱,让赵邺学不成。
这天秦筠还生着气,就没搭理赵邺,默默趴在桌上睡觉。
等到太傅说完走了,她还在睡。
赵邺收拾了东西,瞥了她一眼。
明亮金黄的日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她的眼睛上还带着哭过的微肿。
她的肌肤很白,而且比他见过的小子们都要粉嫩,就像是每天早上饮用的牛乳。
不知怎么,赵邺就走到了她的桌前,俯身在阳光下咬了她的脸蛋一口。
软软滑滑,还带着一股奶味。
赵邺皱着眉抬起脸,秦筠的脸上没有任何牙印的痕迹,但赵邺也不会承认自己那就是吻就对了。
“蠢蛋。”
被窗花割裂的阳光斑驳的落在屋里,光亮下微小的尘埃漂浮,少年低头看着桌上呼呼大睡的肉包子,深邃的眸子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第98章 大婚
成亲是件麻烦事, 特别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娶妻, 百姓家家户户都要张灯结彩,闹得像是他们要家里也添了喜事,夸张些遇上了帝后大婚, 快死的人都要想想合不合适再咽气。
由秦筠的公主府带头, 开仓送米,送喜钱, 有了秦筠带头, 京城其他人家哪里还有不懂意思的,纷纷破财庆祝。
女方都那么大方了,皇城中的金龙也发了狠, 京城外建了几所学校,免费教穷人家的孩子读书, 学习技能。
这个花费的钱可能不多, 却是个长久的活,而且意义也比普通的给粮食给钱厉害的多。
城里城外一片喜气洋洋,说到帝后大婚的事, 都笑的合不拢嘴, 这样一来冲喜的作用应该也算是达到了。
本来被父母派人拎回家的赵静,知道了两人要成亲了,又偷偷摸摸的摸回了京城, 带着秦泓陪着秦筠在公主府待嫁。
看到赵静, 秦筠就有种自打脸的感觉, 之前她一直叫她嫂子, 她就想着一定不能成为她的嫂子,然后现在没想到真成她嫂子了。
还会在她目送下嫁给赵邺。
九龙四凤冠的翠盖在屋中闪闪发着光,赵静在旁连连惊叹:“这也太美了,是我见过最美的首饰。”
“带到头上就不美了。”
看着凤冠上的点缀,秦筠还没带上就觉得头疼,为什么龙冠那么简单奢贵,而凤冠就像是恨不得把国库往头上戴。
赵邺搜刮了王、闽两家的私产,估计都用来打造这个足以跟天边星辰争辉的冠子。
“带到头上也美,怎么会就不美了。”赵静没听懂秦筠的意思,“哥哥一定会被嫂子你迷死的。”
秦泓在一旁应和:“迷死,迷死。”
秦筠斜着眼,想把这两个孩子踢出去。
说到赵邺,秦筠便想起了他信上说的那件事,早上男人会有什么动静之类的,她跟他睡了那么多次自然再明白不过。
她小时候怎么就那么傻啊!那些小太监也是,她说什么是什么,怎么能放任她去钻赵邺的被子。
她回想不起来当初赵邺是个什么情形,但越去想,她的记忆就越混乱,到现在她的记忆里都有臆想的成分了,觉得那时候好像的确有什么东西硌着她。
尴尬的让她一点都不想面对赵邺。
“要不然你代我?”秦筠看着旁边兴高采烈的雪松,真诚的建议道。
雪松被自家主子吓得快跪下了。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没睡好,这出嫁怎么能代替呢。”
说着,就给秦筠按肩按腿:“主子你可别再多想了,陛下是个好人。”
天花都心甘情愿的陪她一起染,别说是其他夫妻,就是他们这些忠仆,让他们死他们愿意,但是让他们忍着时间的磋磨,一直面对着死亡的恐惧,他们就是愿意,但也不可能心中毫无怨言。
而赵邺却是把跟秦筠一起死,当做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没多想。”
秦筠晓得逃不过,叹了一口气,乖巧的坐在梳妆台上,舒展了身体让她们收拾打扮。
帝后大婚,秦筠从公主府出去,还要接受朝拜。所以不会像是普通新娘那般披上大红盖头,用凤冠前面的珠坠充当。
在妆容上,反正用大红就对了。
等穿上了霞帔,秦筠看自己就是个发红的大灯笼。
眉毛用带着金粉的黛笔勾勒,眼下也撒了金粉,还有点缀了几颗切半,散发莹莹光辉的小巧珍珠。
而没有法子点缀的眼眸,却比这些地方都更加漂亮。
盈盈水眸被红色染得带了几分女人的娇媚,眼中闪着点点的光。
时辰还未到,秦筠便听到了内院的嘈杂,皱了皱眉:“去外面看看怎么了?”
不等下人出去,赵静跟秦泓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出去的快,回来的也急。
赵静扒着门,喘着瞪眼看着秦筠。
“怎么了?辽人打进京城了?”
为了不嫁给赵邺,不用面对尴尬的见面,秦筠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呸呸呸,大婚的时候胡说八道个什么。”
秦泓从旁边钻出来:“陛下亲自来迎亲了。”
闻言,秦筠愣了愣。
帝王又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有史以来还没见过哪代帝王亲自离开皇宫上门迎娶皇后的。
到了时辰,鞭炮声震天。
秦家现在没剩什么血脉,秦筠戴上凤冠,也不用哭嫁或者接受长辈教导,但没这些步骤时辰就凑不够,秦筠把秦泓叫到身边拍了拍他的头,目光扫过她院中的草草木木也差不多够了。
由喜婆背到了二门,秦筠抬眼果真见着穿着金龙红袍的赵邺在外面等着。
今日的他跟她一样,身上都是只有金和红二色。
只不过他的头上龙冠跟她的比起来,怎么看都像是袖珍玩具。
唯一重的应该就是他头冠上镶嵌的那颗帝王玉。
大喜的日子,头上戴绿真是好兆头好兆头。
秦筠怕尴尬不敢看赵邺的脸,所以便看着他的头东想西想。
到了二门,赵邺没让喜婆再背,而是蹲下了身子亲自把秦筠接了过去。秦筠的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颈。
“你要是在大婚当天在外头被刺杀就有意思了。”秦筠上了他的肩,第一句话就不好听。
“可是朕想见你。”赵邺偏冷的声线染上了春风的柔,让秦筠下句难听话卡在了喉咙里。
公主府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穿着盔甲的士兵,到了后面才隐隐约约能看到后面的平民百姓,见到赵邺背着秦筠出来,全都自发的跪下。
上了銮驾,车子滚动,便是一声声的祝福。
銮驾入了宫,还隐隐能听到。
到了宫中,换上大红色朝袍的大臣们早就在等着了。
因为没有皇家宗室都死了个干净,所以宣告册封的人由礼部尚书代劳。
等到繁复的礼节结束,秦筠接受了大臣们的跪拜,整个人都快瘫了。
入了宫殿,赵邺取下了她头上的凤冠,她整个人都想往后躺倒。
头上这个少说几十斤,她身上的霞帔能拖几层阶梯,这一二个时辰她没怎么走动,身上都出了一身薄汗。
赵邺看出来了,挥退了宫人,取了凤冠就给她脱衣。
“宫女来就行了,你去前面吧。”
赵邺摇头,执意帮她:“有朕在他们反而不自在。”
“你那么考虑你的大臣们,有没有想过你在屋里,我也不自在。”
赵邺勾起嘴角,低沉地笑了笑:“那你可得慢慢忍受了。”
把秦筠外头的礼服脱干净了,赵邺才拿起了桌上的合卺酒,手拿一杯,另一杯递到秦筠的眼前。
秦筠拦着眼前的酒盏,等了一会才接过。
赵邺一饮而尽,秦筠只是碰了碰嘴唇,赵邺拿回的时候把她剩下的也灌入了嘴中。
喝完了合卺酒,屋中又静了下来。
赵邺见秦筠低眸,蹲下了身子与她齐平:“还在气恼信中那件事,那是朕随便乱说的,没有那件事。”
本以为他会借这件事取笑她,没想到他竟然退让了,秦筠撇了撇嘴:“嗯。”
“你今天很漂亮。”
女人在穿喜服的时候最美,大红的寝衣把秦筠眉间的丝青涩变成了妩媚,他在公主府中等她的时候,一眼见她便是眼前一亮。
盯着发红的微嘟的嘴唇,赵邺仰头轻轻碰了碰。
就是像是她是什么珍贵的物品,怕稍微用力就碰碎了。
“让宫人进来,先伺候我洗漱。”见赵邺还要吻上来,秦筠侧过了脸,抿了抿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