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看了那么多年宫斗剧的经验来讲,妻和妾和睦相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更何况以后蠢太子要做皇帝,这皇后之位还不知花落谁家呢!她们若想攀权附势,绝不可能恭敬待我。而且,听皇后讲,这两位小姐都是官家子女,自然也会不把我这个乡野丫头放在眼里。
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还是想想办法回现代吧……
突然,她的袖子里发出哔哔哔的声响。她眨眨眼,把手伸进去,掏出手机一看,只见屏幕一闪一闪,就是不出画面。她挑了挑眉,晃了晃手机,还是没有画面。
夏桑见状,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玩意儿?看它一闪一闪的莫不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奚舟白了它一眼,道:“对,就是夜明珠,怎么样没见过吧!我告诉你,这可是稀罕物见,全夏国仅此一……”
“奚舟!”
她话未说完,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二人抬头一看,只见赵濯手中拿着手机,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快看!”
赵濯与奚舟四目相对,然后瞅了瞅对方手中的玩意儿,一脸尴尬,异口同声道:“你的也闪了?”
二人说完,相视傻笑。
良久,赵濯坐下,二人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静静观察。
夏桑双手抱臂,盯着桌子上的两部手机,问:“爱妃,你不是说夜明珠夏国仅此一颗吗?为何赵濯手里也有一颗?”
“呃……”奚舟一脸尴尬,转了转眼珠,说,“我有说过吗?你听错了,一定是你听错了。对了,殿下,我和赵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先失陪了。”
她起身,抓起桌上的手机,冲赵濯使了个颜色,二人匆匆离开。夏桑见状,眯了眯眼,悄声跟了过去……
赵宗正的宅邸,司房司的宫人宣读完旨意后离开。他接过圣旨,心里乐开了花,如今,家里也能出一位娘娘了,想想就觉得腰杆挺直了。
然而,明日就要入宫的赵美人却一脸惆怅。她倚靠在床边,叹气道:“此生婚姻由不得自己作主,但愿下辈子父亲兄长不要再为官了……”
与之相反,曹御史的女儿倒是欣喜得很。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心意,甚是满意。早就听说太子殿下容貌俊美,如今能嫁进东宫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至于那个太子妃,听说原是司制司的宫女,父亲说没必要把她放在眼里,况且皇后不喜欢她。凭我的美貌才华,假以时日定能取而代之。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
奚舟和赵濯跑到御花园的一个角落,环顾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二人盘腿相对而坐,拿出手机放在一起。
“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吗?”赵濯皱着眉问。
奚舟双手托腮,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我倒是好奇,我的手机明明没电,却一直闪,莫不是这玩意儿中了邪?”
“呃……不会吧……”赵濯挑挑眉,脑海忽然闪过一道光,说,“我知道了,这很可能是信号!对,咱们可能有机会回去了!”
此话一处,二人身后的大门发出声响,随后传来一声猫叫。
奚舟眨眨眼,说:“回去?你说的有点道理,没电的手机无端闪起来,还没有画面,这的确像是某种信号。”
“说起来,我这几日一直梦见都市的建筑和人群,如果没有猜错,就在这几天了,而且,这玩意儿可能就是咱们回去的工具。”赵濯说着,晃了晃手机。
奚舟盯着手机,欣然一笑,道:“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吗?呵,早就受够了这里的破规矩,还有那老妖后的脸色,还是回去做我的工作室比较自在。”
赵濯噗嗤一笑,道:“你呀,若是日后做了皇后,不得被人算计死?不过,你要尽快把此事告诉夏桑,好让他准备准备。”
“也是,若是我突然不见了,他一定会慌张。”奚舟捏着下巴点头道。
“嗯?”赵濯一愣,问,“你不打算带他一起走?”
奚舟耸耸肩,说:“我为什么要带他走?别忘了,他可是太子,人家得继任皇位,我可是个有良心的人,总不能让他们夏国后继无人对吧?再说了,就他那蠢模样,怕是在现代混不下去。”
“蠢模样?哈哈哈哈!”赵濯捧腹大笑,道,“夏桑可是才华横溢,又长得英俊,怕是到了现代很抢手呢!你竟然说他蠢,啧啧啧。”
“呃……是吗?也许他是……大智若愚,别管了,反正我没打算带他走。”奚舟挥了挥手坚定地说。
此刻,门后又传来声响,随即又是猫叫声。奚舟皱了皱眉,道:“这寒风凛冽的,哪宫娘娘养的猫到处乱逛?我去瞧瞧。”
话落,她起身欲迈步,却被赵濯拦下,道:“兴许是哪宫的宫人养的,还是别乱碰了。我琢磨着冬至要到了,怕是那天是回去的时刻。”
“哦?那我得好好准备准备,背几件值钱的玩意儿回去,买个好价钱开个工作室。”奚舟双手抱臂,说,“得咧,有什么情况再联系,我先走一步。”
她说完,左顾右盼,快步离开。
赵濯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说:“你都听到了吧……阿桑……”
良久,门后的人迟迟没有回应,赵濯长叹一口气,拂袖而去……
翌日,东宫锣鼓盛天,好不热闹。两位佳人也被抬入了东宫安置。奚舟翘着二郎腿,边磕瓜子边说:“你瞧瞧,你瞧瞧,不就是纳个妾嘛,皇后至于搞那么大阵仗?就差和你拜天地了。”
夏桑抱着床柱子,目光迷离,也不言语。奚舟瞅了他一眼,诧异道:“喂,我说你是怎么了,从昨儿个下午就闷闷不出声,难不成你还吃赵濯的醋?不会吧……说起来,这两位佳人入了宫,你不去瞧瞧?皇后可是把她二人夸上了天呦!”
“呵,有什么好看的,想去你就自己去,本宫没那心情。”夏桑冷冷地说。
奚舟闻言,放下瓜子,起身拍了拍手道:“那我可去了!”
话落,她蹦跳着朝殿外走去。
夏桑抬头瞄了一眼,轻轻叹气,舟儿,你的心终究不在本宫这儿,本宫要如何做才能使你留下……
太子东宫的西厢,听说住的是那位赵美人,年方二八,琴艺精湛。奚舟是不通音律的,不过,她倒想看看这位赵美人的琴艺精湛到何地步。
“娘娘,您怎么来了?”门外的宫女一见奚舟大摇大摆地走来,惊讶地问。
奚舟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地说:“哦,本宫听说赵美人进了宫,特意来瞧瞧这位新妹妹。”
赵美人耳朵一动,听着门外有动静,便整了整衣服缓缓走出,刚一抬头就与奚舟四目相对,她一怔,竟有些出神。
奚舟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饶有意味地说:“这便是赵宗正的妹妹,新进宫的赵美人吧!果然是眉清目秀,娇小可人。”
天呐,这丫头长得特忒水灵了吧!瞧瞧这白嫩的肌肤如雪一般,这巴掌脸哎呦呦,别说男人了,我见了都心动不已。
赵美人一愣,脸颊微微泛红,道:“正是妾身,敢问这位是……”
身旁的宫女连忙提醒道:“美人,这位是咱们东宫的女主子——太子妃娘娘啊!”
“啊!”赵美人一惊,微微欠身道,“妾身赵氏参加太子妃娘娘!不知娘娘大驾,妾身……”
“诶,妹妹不必拘礼,本宫今日随便走走,”奚舟轻轻扶起她,微笑着说,“妹妹这般知书达礼,定是没少读书。”
赵美人抿嘴一笑,道:“娘娘说笑了,妾身只是识得几个大字,规矩都是妾身自小耳濡目染才懂得。”
她说完,偷偷瞄了瞄奚舟。咦,这太子妃语气平和,笑意盈盈,不像传闻那般脾气暴躁不好相处啊……难不成她是笑里藏刀,先给我个甜头放松警惕?哎,一入宫门深似海,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
☆、第62章
奚舟捏了捏下巴,说:“哦?那妹妹真是天资聪慧。对了,本宫听闻妹妹琴艺精湛,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赏上一赏?”
赵美人迟疑片刻,道:“外面风凉,娘娘快进屋坐。”
话落,她把奚舟迎进了殿内,吩咐宫女去沏茶。
奚舟扫视了一圈,翻修得倒是素雅,想必这位赵美人性子沉静,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儿,若是如此,也省的我费脑子了。
赵美人从柜子上取出琴盒,抱着琵琶缓缓走到奚舟面前,宫女搬来凳子伺候她坐下。
“娘娘,妾身要开始了。”
赵美人话音刚落,还未等奚舟回应,一段轮指瞬间把她征服。她两眼发直,哎呦我去,这特么哪是弹琵琶,这就是炫技嘛!厉害了我的美……哦不,应该是厉害了,蠢太子的美人!
西厢这边琵琶声起,东厢也不闲着。曹良娣试着新衣,站在铜镜前左看右看,换了一件又一件。
陪嫁丫鬟边收拾着边说:“小姐,您生得美,穿哪一件都好看,定能一眼俘获太子的芳心。”
曹良娣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凭本小姐的美貌,他日那太子妃之位定是我的。那个乡野丫头,太子也就是图个新鲜,只要见了我的面容,太子定能把她抛之脑后。”
陪嫁丫鬟闻言,尴尬地笑了笑,应道:“是是是,小姐说得极对。”
在她二人谈话之际,一个清扫灰尘的宫女眯了眯眼,转身放下扫把朝司制司跑去……
司制司作坊后的暗房内,帘鹃跪在地上,低着头身体略微颤抖。她面前站在一位身着鹅黄色袄裙的女子,脸色发黑,质问道:“你不是说太子妃已经死了吗?呵,如今太子回来已经三日,丝毫没有关于太子妃落难的消息传出。若不是我的人去东宫打扫,我怕是还要蒙在鼓里。她,奚舟,毫发无损的回宫了!”
帘鹃握了握双手,背后直冒冷汗,解释道:“大……大人,奴婢的确看清了,那死了的女子的确是……是太子妃啊!莫不是……”
“莫不是有诈?”女子冷哼一声,道,“你是想说是那些山匪骗你的吧?呵,帘鹃,我看你聪明伶俐才给你做事的机会,你倒好,事情办不好就往他人身上推,你那掌制之位别想了,赶紧滚下去!”
她吼完,帘鹃咬了咬嘴唇,压制着心中不满起身离开。关上门的那刻,她不屑,翻了个白眼。哼,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以为我非得讨好你才能坐上掌制之位?别闹了,我若是将你的事情告诉了尚宫大人,别说掌制了,估计典制之位都是我的。
女子咬着牙,狠狠地敲打桌子,目露凶光。好你个奚舟,真是命硬……
一段琵琶曲落,奚舟对赵美人赞叹不绝,看着时辰不早了,便打道回了寝殿。她一进门,只见夏桑侧躺在床上,一脸痴笑,道:“爱妃,你回来了。”
奚舟一惊,满脸黑线,冷笑道:“呵,这不是咱们太子爷嘛,怎么,新得了两位佳人不去与他们逍遥快活,在我这儿躺着做什么?”
哎呦我去,蠢太子这个妖娆的姿势,不去青|楼招揽客人真是浪费了。
夏桑闻言,坐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听爱妃的语气,莫不是吃醋了?本宫还以为……”
“你以为的很对,”奚舟打断冷不丁地打断他,说,“老娘吃辣吃咸就是不吃醋!麻溜得滚开,别脏了我的榻。”
话落,她翻了个白眼。
夏桑急了,从床上跳下来,撸起袖子道:“姓奚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本宫的寝殿,本宫的榻,你还有理了你!你不稀罕和本宫睡觉有人稀罕,本宫还不伺候了呢!”
他说完,抱起被褥枕头就要往外走。奚舟瞥了他一眼,嫌弃道:“喂喂,你堂堂夏国太子,说话怎么跟个泼妇似的?你今天哪根筋没搭对啊你?还敢和我吵吵,怎么着,要扶摇直上九万里啊!”
“呵!”夏桑扔掉手中的枕头和被褥,转身瞪着奚舟,没好气地说,“本宫可不敢和太子妃吵吵,否则你又要以‘离开’为由要挟本宫了。本宫现在算是清醒了,你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想嫁给本宫,都不过是应付。你的心里,从一开始就未容下过本宫吧!”
奚舟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指着他吼道:“你说得对,本来我就没想嫁给你,若不是你死缠烂打,若不是你那个父皇不同意退婚,老娘早就远走高飞了,还用被关在这牢笼里受气?你看看你母后,根本容不下我,我告诉你,这破太子妃之位我根本不稀罕,不稀罕!”
她吼完,扶着桌子大口喘息着。哎呀妈呀,气炸了,气得我都岔气了。这蠢太子发什么神经,我哪里招他惹他了。
夏桑冷笑,反讽道:“行啊,奚舟,时至今日你终于说出来真心话。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当年那场祸事是你奚家人搞的鬼吧!把锅丢给本宫,然后硬塞给本宫一媳妇儿,这样你们奚家的生意就可以东山再起,呵,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妙!”
哼,谁不会吼?真当本宫是沉静的美少年吗?对付你这种泼妇,只能比你更泼辣才行,否则还不得被你牵着鼻子走?绝——不——认——输!
奚舟动了动耳朵,挑着眉说:“喂,你是条疯狗啊,见谁咬谁。你不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穿越来得嘛,那婚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若是不服,去找两年前的奚舟理论去啊,和我置什么气?懒得理你。”
“呃……”夏桑焦热的心被泼了一盆凉水,他一脸懵,被堵的哑口无言。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是……
突然,奚舟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涌出。她左看右看,捂着嘴巴冲出了殿外。
夏桑见状,连忙披了件衣服去追……天呐,这丫头不会是和我吵了两句嘴就要投井吧?不得了了,得赶紧……等等,东宫哪里来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