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给了谢笙一个拥抱,平日清泠的嗓音因长时间的飞行有些低哑:“怎么样,想我吗小妮子?没有池爷的日子是不是十分空/虚/寂/寞冷?”
谢笙笑,对于眼前美色不为所动,她可是早就已经产生了抗体的女人。
主动接过池眠手中的行李,她调笑回去:“爷说啥就是啥,跟我回家吧,池大爷。”
池眠眯眯眼,挑起她的下巴,端的是万种风情:“嘿,谢小笙你可以嘛?想包/养我?”
一路笑语,两人才上了车。
自池眠三年前在国际上拿了几个摄影大奖后,她就开始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随后又被爆出照片,更是迅速蹿红,风头一时无两。
池眠她长得美,一张小尖脸,却不是时下网络上泛滥的网红脸,唇红齿白,修鼻高挺,更偏生那双澄澈的眼美得像个妖精,一翕一阖都能夺人心魄。
加之池眠身材高挑纤细,骨肉匀称,该有料的地方也丝毫不差,好得几乎可以直接去当模特。
“美女摄影师”的噱头一出来,要吸睛再简单不过,佐之以实力,池眠这几年就轻松吸粉百万。
不过池眠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国内虽也有不少粉丝,但目前来说仍不是她的主场,热度还是要略小些的,不然她今天在机场怎么敢这么随意。
而在两人离开后,一辆车也紧随着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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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眠在谢笙给她找好的房子里窝了三天后才算是重见天日,还是被迫的。
徐恬几次约她出来都被她以倒时差为由无情拒绝,要不是池眠态度坚决誓死不告诉她住址,徐恬早就杀上门去了。
直到池眠终于在家睡得有些酸软了,才想起来要约徐恬见个面,而至于她大洋彼岸和祖国怀抱里的小粉丝们,已经不知道被她遗忘在世界哪个角落了。
徐恬找到池眠时,她已经和吧台小哥哥聊得热火朝天,两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徐恬眯了眯眼,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今天不出现,池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会觉得白来一趟。
“池眠。”
徐恬的声音有点冷,池眠一听便知。她心思转了圈,她家甜甜要么是因为这几天她太懒了没找她生气了,要么是因为她刚……表现得太热情吃醋了。
想清楚了徐恬因何不高兴,池眠对症下药就要容易得多。
“爱妃!想朕不?”话音未落她就动作大包大揽地搭上徐恬的肩头,嘴角绽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勾人得很。
池眠在坐木质高脚凳上,椅子高,和她站着时相差无几。而徐恬是个袖珍型的,池眠一伸手,她几乎是瞬间就被捞进她怀里,撞在池眠鼓鼓的胸上。
徐恬脸有点黑,就知道欺负她娇小可人!她狠狠拍了下池眠垂落在她肩侧的手,打之前还不忘在池眠软软的胸/上蹭一把:“赶紧给我放开,想让我一直站着不成。”
话是很凶,却没什么气势。池眠心知徐恬眼下是不跟她计较了,之后?说不准。
池眠主动帮徐恬点了杯红粉佳人,是她一贯的喜好,酒精浓度不高,在清吧喝着正合适。
两人絮叨一阵没营养的话题,从国内某男明星是不是g/a/y一路扯到以前高中老师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同事——一个中年男人并且还和他生了娃,胸怀天下包罗万象之后终于谈起了正经事儿。
“这次就不走了吧?”徐恬问她。
池眠:“不走了啊,在国外呆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你还一直不回来?”徐恬脱口而出。
责怪的意思太过鲜明,一时两人间气氛有些沉寂。
池眠明白,徐恬怪她,更怪她自己。徐恬总是觉得她这一别七年她难辞其咎。
掀掀嘴角,池眠抬手揉了把徐恬的脑袋:“我这不回来了嘛,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让我家甜甜独守空闺!”
徐恬嗔怪地看她一眼,心道我信你才有鬼。先前是她情绪失控了,眼下她索性就势顺驴下坡:“行啊,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池眠松开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啜了口酒,扬扬下巴示意她说,眼里溢满着兴趣盎然的波光。
看吧,徐恬在这等着她呢。
“我有个朋友…”徐恬正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才不会露馅。
“打住。”池眠却忽地笑了出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眉宇间是晃人眼的艳色, “甜甜,你不是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吧?”
徐恬:“……”
池眠见她还没反应过来便给她解释:“甜甜,你难道不知道一切故事的开始,都是从我有一个朋友开始嘛!哈哈哈哈!”
呵呵,那个朋友才不是她自己。#手动再见#
徐恬面无表情冷漠以对,脸上写满八个大字:“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有人想让你给他拍个片,让我帮忙,我欠了他人情就答应了,你最近应该是空着的吧,能帮不?”
拍个片?这话她怎么听着这么色/情呢?
池眠收了笑:“能啊,男的女的?”
“男的。”
“行。”这样的话,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美人
徐恬的行动力高,不过池眠答应的第二天就传了合同给她,池眠看了两眼,除了对拍摄内容和地点只字未提,其他都没问题。
既是徐恬介绍的人,池眠就没多想。只是那神秘雇主也是个奇怪的,不告诉她是谁,不透露一丝信息,只说让她接下来一个月都空出来。
她倒也不是很在意,来者何人她心底已有了基本的猜测,何况有钱不赚是傻子,对方给的报价不错,刚好小捞一笔。
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而且,他也快忍不住了吧。想到此处,池眠眯了眯眼,小脸上尽是狡黠的光彩。
临行前一天,池眠终于等到徐恬进一步的消息,说是对方晚上想先同她碰个面,认识认识。
池眠嗤笑,问清时间和地点,就开始收拾自己。
谢笙给她找的房子很合她心意,不大的复式楼,拿下的价格也没有想象中昂贵,最令她满意的是有单独的衣帽间,刚好省了她自己动手辟出一块地的麻烦。
她趿着拖鞋走进衣帽间,衣柜里的衣服并不多。
她刚回国,许多东西还未来得及置办,其中就包括了衣服。加上她懒癌晚期,这几天也一直窝在家里不动,一日三餐都是靠着谢笙的“救济”,更别提出去购物。
莹白如玉的指滑过木质的衣架,挑挑拣拣,最终停留在一件火红色的吊带裙上。
池眠看着墙面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她倾身凑近了看——
美人骨。
肩带细薄,衬得锁骨越发精致诱人,微微隆起的弧度让人妄图想要咬上一口;棉质的衣料紧合地贴在身上,纤腰仿若不盈一握,凹/凸有致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及到裙摆时,内衬撑起些许厚度,不规则裙边更加明显。
美人皮。
精致的五官大气且艳丽,一身火红尚不及她眉间绝色,眼底盈盈波光中倒映着一世盛景。长发微卷散在脑后,肤若凝脂,象牙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有些透明,却丝毫不见瑕疵。
池眠走回卧室,做在梳妆台前画了个淡妆,描眉、抹唇。她选的Dior400,殷红的唇竟有几分妖冶,明眸上一双远山眉压下几分过盛颜色,明明是南辕北辙的两种妆容,却被她驾驭得恰到好处的惑人。
无须等多的装饰,就能轻易胜过世间一切风景。
挑了双黑色绑带细高跟,池眠欣然前去赴约。
*
包间内,徐恬目瞪口呆地看着妖精般的池眠从容不迫地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地在她旁边坐下,并对对面坐着的人丝毫不感到意外后,她的心就已经不是沉到谷底了,而是已经原地爆炸了。
【大绵绵这么淡定,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接下来会不会成为车祸现场?第三次世界大战是不是要爆发了??我会不会被人道毁灭???】
【不会的吧,我毕竟是她最爱的女人!】
【可我又把她曾经爱过的男人送到她了面前,万一她想不开想给我来个杀人灭口肿么破?!】
在徐恬内心被诸如此类弹幕无限刷屏时,沈诠期已经将菜单递给池眠。而令她窒息的女人面不改色地接过后,就开始在菜单上勾画起来。
期间两人全程无对话及眼神交流,举手投足间却有着难以言明的默契。
徐恬觑了眼单子,确定池眠点的菜再来三个人都吃不完,并且都是典型的辣菜后,她决定今晚安静如鸡地在一旁猛吃。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绝不浪费一滴粮食,代表劳动人民消灭他们这群腐败的资本家!
当沈诠期看到满桌的红时,还是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嘴角。在一旁尽量乖巧的徐恬很好地没有错过这个表情。
呵呵,她是不是忘了说了,沈诠期不怎么能吃辣。:)
祝他好运,愿上帝保佑他。
池眠将另外两人视若无物,见自己想吃的菜上来了,就敞开肚子猛吃。吃饱了才有战斗力不是吗?
沈诠期也不怎么在意,小丫头长大了,脾气也见长,待会他再收拾她。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池眠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睨了眼对面的人,却不期然闯入他专注的视线里。
池眠移开眼,手指不自然地撩过头发。她敛下目光,随后便拿起座椅上的手包,开口说了今日的餐桌上的第一句话,“我去趟洗手间。”
水流倾斜而出,撞击在瓷白的池壁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完美地掩盖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池眠靠在洗手间内的墙上,细长的女士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姿势看上去颇为熟练,但又带着种异样的倾颓美。
烟灰开始掉落时,苏澜打开一个隔间的门走出来,望见池眠,眼底先是惊艳,但心思转过两圈后匆匆洗了手,留下一个古怪的眼神便离去。
来这的人非富即贵,钟鸣鼎食之家大多看重面子,S市的闺秀在她的印象里也少有人是这样妖艳的。苏澜想,她多半是谁带来的女伴了,这样的女子,美则美矣,却上不得台面,也就无需放在心上。
池眠余光瞥向门口娉婷而去的背影,随后抬起手背遮住自己的眼,对方异样的眼光她并非没有察觉到。
她轻笑一声,指尖微动,抖落燃尽的烟灰。异样的眼光么?只怕日后再见会惊掉她的大牙。
揉揉眉心,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大概是离开沈诠期的第一年,彻夜难眠,煎熬度日。
白日里是上不完的课程,语言上基本没有障碍,也算没白费她前些年的努力,她可以和不同的人谈笑自如,可以和他们推心置腹,也可以和他们觥筹交错间你来我往做得八面玲珑。
生活似乎已经很充实,可她还是会失眠。沈诠期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跑来跑去。
在她上课时、在她看书时、在她吃饭时、在她一个人时,身边都充满了沈诠期的影子。她做得一切,仿佛都在重复过去的生活。
唯一的不同是,那时他们是两个人,现在她是一个人。
她自己都未曾发现,她原来和沈诠期一起做过那么多事,怪不得当初徐恬老是嘲笑他们像个连体婴儿样的。
她不怎么喜欢烟味,可尼古丁仿佛真的能麻痹神经,抽烟的时候,呛得难受了,也就不能想起他了。再后来,她摸起了相机,压力越发大,烟居然再没放下过。
不算上瘾,却难以拔出。
就像他。
沈诠期。
她闭眼,默念。也许上辈子她真的欠了他的,一个眼神,就让她的伪装难以维持。
她刚想把烟放入唇中,手腕就被一只宽厚温热的掌握住。
“谁让你抽烟的?”
强吻
“谁让你抽烟的?”
低沉、有力的嗓音传入耳内,池眠望过去,是沈诠期。
她丝毫也不感到意外,他不来找她,她出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池眠转了转手腕,没拧开。她站直身体,再看向他时,嘴角已勾起浅淡的笑:“你自己以前不也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