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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败走
皇城司把守的大牢,却被人闯了进去,将朝廷重犯救走了。
沈昌吉惊得眼睛瞪起来,如同是有人从头到脚泼了他一盆冷水,还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枢铭不是他抓到的,却在他手上丢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坐实了,别说他,就是皇城司也要颜面扫地。
今天他不过就是来查抄顾家,却接二连三出错,先是遇到了庄王侧妃,然后就有人劫狱,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沈昌吉收拢了手指,指节被他攥得发青,现在他带着人离开,就是眼看着顾家从他手心里逃脱,但是现在的情形,他已经无法将顾家定罪。
沈昌吉皱起眉头,“马上带人回去。”如果丢了枢铭,他就更加没有了退路。
“沈大人,”顾琅华显得有些茫然,“那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沈昌吉眼睛一跳。
顾老太太立即笑道:“我们顾家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懂得这里面的道理,我们琅华年纪尚小,沈大人不要与她一般计较,今天的事是我们顾家主动配合沈大人查案,沈大人一心为朝廷办事,绝没有半点的私心。”
一老一小就在他面前演起双簧来。
他恨不得直接将她们抓进大牢,让她们尝尝被他割肉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可是现在却只能任她们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大人。”下属催促的声音传来。
沈昌吉黑着脸,转身大步前行。
皇城司的人急忙跟在沈昌吉身后,一行人快速撤出了顾家。
沈昌吉刚刚走到顾家门口,就听院子里传来顾老太太哽咽的声音,“闵大人,您可要为顾家做主,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被折腾几回,我们家世宁……无缘无故就遭了难……如果沈大人非要有个说法,就拿走我老太太这条性命……”
然后是顾琅华惊呼的声音,“祖母……祖母,快……快去请胡先生。”
又是在演戏。
沈昌吉抽出腰间的长刀向顾家的大门砍过去,那扇梨木门立即裂开来。
……
枢铭已经习惯了在大齐牢里的日子。
心情从开始的忿郁,到后面的庆幸,然后到现在是对大齐的轻视。
被捉那一瞬间,他还想着,不久的将来恐怕大齐会将大夏牢牢地锁在贺兰山,他们的豪情壮志最终会化为乌有。
因为大齐也有虎狼之师,他们看似软弱,但是面对异族人时毫不逊色于大夏的勇士。
可是当他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他却庆幸了,庆幸大齐皇帝仍旧是那么的昏聩,他们的官员依然只知内斗,甚至借着战争的机会排除异己,对一个本来该被奉为英雄的人,却比他这个俘虏还要狠。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计谋,最终也只是用在大齐人自己身上而已。
而他们大夏再也不用怕那个人出现在两军对阵的战场上。
过了这么久,大齐竟然还没有杀他,他身在大牢之中,没有受到任何的审问,每日的牢饭倒是按时送来,仿佛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如果这是在大夏,他这样的俘虏早就被割下了头,挑在长杆上。
就凭这一点,大齐也没什么可怕的。
牢门又被拉开,紧接着进来一个跛脚的老头先给看守大牢的官爷送了饭。
“官爷,今天的菜很好,油水多,您多吃一些。”
老头向狱卒们谄媚。
狱卒抓了一只鸡腿送进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你那侄儿放进来吧,”说着顿了顿,“我们可不是收了你的好处,我们是看在你腿脚不便,才让他来帮你的忙,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他能帮忙,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他。”
老头连连点头。
说话间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进来,先向两个大吃大喝的官爷行了礼,然后站着听老头训斥。
“做事麻利点,如果敢偷懒,我就将你的腿打断再退回你老子那里,换你弟弟过来。”
青年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应着,然后提起食桶向大牢里走去。
终于,青年的脚步停留在枢铭的牢门外,他拿出饭菜送到大牢里,然后轻轻拽了拽牢门上的锁链。
清脆的锁链撞击声响起,枢铭抬起了头,那青年送完了饭没有走,而是在枢铭面前慢慢地挪动了步子。
枢铭的眼睛顿时亮了,那是他们击缶时随着乐声起的步法,这人是在向他传递一个消息,枢铭立即上前拿起了地上的饭碗,用手指在里面寻找,果然从里面找到了一把钥匙。
热血豁然冲上了枢铭的额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要离开大牢,离开这里。
钥匙送进锁眼轻轻地转动“咔”地一声,锁头被打开了。
枢铭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将重获自由。
他还会带着兵马回到这里,那就是他一雪前耻的时刻。
几声细微的“闷哼”声从大牢外传来。
来了。
枢铭迅速甩掉手脚上的锁链扑向牢门口,方才站在外面的青年已经将锁打开。
狱卒也发现了异状,刚要大喊出声,身边那瘸腿的老头立即抽出手里的短刃上前抹了狱卒的脖子。
两个人顿时软软地倒在地上。
大牢中巡逻的几个狱卒,抽出手中的刀刃,“快……来人啊……有人要劫狱……”
刚刚喊了一声,却被迎面冲进来的人捂住嘴放倒在地上。
大牢中的犯人纷纷站起身,拼命撼动着牢门,“放我们出去……将我们也放出去……”
劫狱的人不理会众人,迅速围在了枢铭牢门前。
枢铭大步跨了出来,他竟然还能重见天日,大齐人果然都是傻子。
枢铭用西夏语询问,“是谁让你来的?”
青年立即行礼道:“我奉张太后之命营救大人回大夏。”说着拿出了一块玉牌。
这块玉牌枢铭认得,正是张太后之物,张太后是他的堂姐,如果有人不遗余力地营救他,自然就是张太后,此时此刻他心中再无戒备。
枢铭环顾四周,“为什么今日这里的人这么少?”
青年道:“大齐皇城司的人大约是要捉什么人,倾巢而出,我们见时机难得,就趁机来营救大人。”
“做得好,”枢铭大力夸赞,“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
青年道:“已经安排好,大人请随我们来。”
果然已经安排好,停在牢门外的就是几辆专门运送泔水的马车,枢铭利落地钻进了泔水桶中,泔水车慢慢地向前驰去。
等到巡逻的狱卒听到大牢中的响声,再去查看的时候,泔水车早已经走的无影无踪。
沈昌吉看着地上浅浅的车辙痕迹,他怎么也没想到西夏人会趁机营救枢铭,巨大的恐惧忽然遍布他的全身。
他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枢铭被救走,那就意味着大齐与西夏和谈时,丧失了一个交换的条件,如果没有枢铭在手,西夏还会不会与大齐和谈?就算是和谈还能不能放回东平长公主。
这最关键的一环,被太后和皇上都十分看重的这一环,如今就要败在他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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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欣赏
枢铭一个人自然不可能从大牢里逃脱,从痕迹上来看,至少有四五个人来接应,而且他们非要里应外合才能做到。
里应外合。
多么的可笑。
他们皇城司就是抓这些探子,察子,奸细的,竟然会让西夏的奸细混进了他们皇城司的大牢,沈昌吉面色铁青,不对,这不是皇城司的大牢,只是刚好关押了皇城司的犯人,这是杭州府的大牢,出了事谢长安也是难辞其咎。
沈昌吉吩咐道:“立即让谢长安调动所有人马,将江浙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枢铭和那些西夏人。”
……
琅华将庄王侧妃迎进了堂屋,庄王侧妃摘下了头上的幂离,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仔细地看向琅华。
琅华看向顾四太太,“祖母气色不好,这里有我陪着王妃,您就服侍祖母去歇着吧!”
王妃?面前的这些人只是向闵怀等人递了帖子,自始至终也没有向他们明说自己的身份,琅华现在却这样说,是不是证明琅华与这些人早就相识?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都已经难以支撑,琅华却仍旧目光清澈,肩上扛着顾家整个门庭。
顾四太太心中对琅华又是钦佩又是心疼,她上前向庄王侧妃行了礼就去扶顾老太太,“老太太,闵大人那边可能还要拜会您……”
这边有琅华在,闵怀和裴大人都还等在外面。
顾老太太向庄王侧妃告罪,庄王侧妃一脸笑容,“老太太别这样说。”十分亲切地将顾老太太送出了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
庄王侧妃端起茶来喝,然后才抬起眼睛与琅华对视,“听说你才十岁,真是胆子不小。”
琅华不躲不避地让庄王侧妃打量,“如果再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并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们顾家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旁边少了一只耳朵的人不禁动容,顾家的确走入了绝境。
庄王侧妃道:“所以你让叶老夫人出面告诉太后……”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你可知道,如果你欺瞒了太后,你会后悔还不如落在沈昌吉手中。”
琅华豁然笑了,“王妃,您说这些话是让我后悔不应该帮忙传递密信吗?”
如果不传递密信顾家只要好好地做乡绅,哪会有这样的麻烦上身。
可如果密信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大齐面临的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战。
庄王侧妃想到这里不由地叹息,她在宫中见过那么多事,为国为民的人不一定会得到好下场,那些只是谋利的贪官却能稳居高位。就因为皇上拎不清这些事,太后不想插手朝政,可是事到跟前,又看不下去。
就像这次与西夏和谈,看到了叶老夫人送来的密信,太后就动了心思,让她来杭州查看实情,说白了就是不相信皇上,不信任皇城司。
因为西夏主动提起和谈,这件事来得太蹊跷了,如果西夏那么容易低头,这些年也就不会与大齐战事不断。
然而,只有皇城司掌握着边疆的那些消息和秘密,也只有皇城司能打听到其中实情,皇城司说有就有,皇城司说没有就没有,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从边疆打听到消息,太后收揽了这个人,也等于有了自己的耳目。
最重要的是东平长公主。
东平长公主能不能平安地回到大齐,这让太后最为关切。
但是太后也不是那么好见的。
不是谁说一句话都可以得到太后的庇护。
庄王侧妃看了看那少了一只耳朵的老乐,又看了看琅华,“告诉我吧,什么理由,你认为太后一定会相信你。”
琅华垂下眼睛,“舔犊之情。”
“如果和谈是假的,大齐和西夏交战,第一个陷入危险的就是东平长公主,太后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
“就算东平长公主侥幸保住性命,大齐因此次和谈损兵折将,付出如此的代价,恐怕日后再也不会有人重提迎东平长公主回齐之事。得到好处的西夏,也就更加明白东平长公主在大齐心中的分量,他们就会将东平长公主握得更紧,直到长公主身上再也榨不出任何的利益。”
“所以,这是东平长公主归齐最后的机会。”
庄王侧妃忍不住惊讶,顾琅华,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居然说出了和太后娘娘一样的话。
东平长公主最后的机会。
太后对皇上说过,但是皇上并没有明白太后的意思。
此时此刻,这个小姑娘却说得清清楚楚。
……
枢铭细数着马蹄落地的声响,在马背上一辈子,马走多少步走了多远,他闭着眼睛都能算出来。
马车已经出了杭州城。
路面越来越不平整,枢铭知道马车一定是向偏僻的地方走去。
果然,马车停下来,泔水桶的盖子被打开,枢铭一眼看到了蓝天白云,这方天空与贺兰山外没有什么不同。
他有些错觉,仿佛自己已经回到了贺兰山,已经要与家人团聚。
枢铭伸出了手,利落地从泔水桶中跳出。
“大人,我们进入树林,这样官衙的人就更难以搜捕。”
枢铭点了点头,齐人都是傻瓜,他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
“走。”
枢铭挥了挥手,先一步前行,几个人快速地在树林里穿梭,树林里说不出的安静,只能听到头顶鸟儿的鸣叫声。
“等一等,”枢铭忽然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
是齐人。
他下意识地去抽腰间的刀,可是那些人的脸孔,却隐隐约约让他有些熟悉。
枢铭有向前走了两步,他终于看了清楚,没错,这是他带来的西夏勇士,他们在劫韩璋军粮时被齐人抓获。
这些人被绑在树上,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陷阱。
这是一个陷阱,枢铭豁然转过身来,那些本来跟在他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纷纷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将他围了起来。
林子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枢铭,你真的以为你还能回到西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