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姀锡
时间:2017-12-08 15:57:53

  戚修淡淡的道:“生!”
  屋子里笑容不止。
  秦玉楼只觉得脸有些烧得慌。
  饺子吃过过后,紧接着自然是合卺酒,红盏托盘里放置着一对匏,葫芦形的,一分为二,乃是一对,用一根红绳系着,里头各自盛满了香甜的果酒。
  新郎与新娘一人牵着一端,手中的匏各自往自个那方拉扯着,红绳的距离不够,匏里的果酒险些溢出来,戚修与秦玉楼二人纷纷一愣。
  因着戚修力道过大,又不能让酒洒了出来,片刻后,秦玉楼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直往戚修那边挪着。
  秦玉楼微微咬唇。
  戚修抬眼看了她一眼。
  二人不由抬眼对视一阵。
  半晌,戚修力道微松。
  二人这才各自朝着对方靠了过去。
  低头饮酒时,两人脑袋撞到了一块儿,在此期间,屋子里的哄笑声前所未有的高涨。
  秦玉楼微微红脸,小口小口的将匏瓜里的果酒饮完,抬眼间,只瞧见对方的脸英武俊朗,与她的挨得极近,尤其是那半截刚毅的下巴,与记忆中的重叠到了一块儿。
  心下不由一动。
  饮完合卺酒后,最后则是新人并列坐在喜床上,接受着媒婆的诵祝词,大家伙儿则纷纷将手中的铜钱、桂圆、花生、红枣、果子等往新娘、新娘、往喜床上砸,以此祈求多生贵子,团圆美好。
  那些铜钱果子从半空中砸来,砸在身上、脸上还真有些疼,然而只能生生的受着。
  至此,礼成。
  随即,新郎出去宴客。
  而新娘则留在喜房里等候,待到春宵,方入洞房是也。
  却说自从身边之人被赶了出去后,秦玉楼微微绷着的身子只悄然松懈了一下,屋子里瞧热闹的人也随着散去了大半,最后只剩下三四位二十几岁的妇人,及位十八九的年轻新妇。
  秦玉楼从这几位妇人鬓上的首饰,手腕上的镯子等得知几人穿戴不算十足华丽,却也算有几分体面,戚府几房分别有几号人,秦玉卿不算特别清楚,仅仅只知道个大概,是以眼前这些皆与脑子里知晓的似乎有些对不上号。
  然而甭管众人说些什么,她此刻却也无须开口多说些什么,众人夸赞她,她只需低眉娇羞浅笑即可。
  大伙儿陪着新娘子说了会儿话,临走前,这才见最后走的那位十八·九岁的新妇犹豫了许久,这才鼓起了勇气似的对着秦玉楼小声道着:“大嫂且先好生歇着,院外有留守的丫鬟,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秦玉楼见此人瓜子脸面,面容清瘦,身子娇小,说起话来声音小的如若蚊蝇,似不擅长与人说谈,与秦玉楼说完这番话,面上似有些不大自在,见秦玉楼笑着冲她点头,便立即随着众人一道散去了。
  待人走了后,秦玉楼回想方才那人唤她一声“大嫂”,适才想起来袁氏曾与她提过的,戚家二房有一过继子嗣,只不知成亲与否。
  却说好不容易屋子里的人散光了,彻彻底底的清闲下来,秦玉楼此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恨不得往身后的床榻上直直倒下去才好。
  只屋子里,门口处还各有两名陌生的丫鬟守着,秦玉卿不好过于放肆,好在不多时顾妈妈进来了,只吩咐知湫将一众丫鬟领了出去派发红包,留下芳苓、芳菲、归昕三人在屋子里伺候着。
  众人刚一走,秦玉楼身子不由一垮,芳菲忙不迭一溜烟跑过来扶着秦玉楼,只一脸心疼的道着:“姑娘,可是脖颈酸了,菲儿来替您揉一揉···”
  又忙一脸关切的问着:“饿不饿,奴婢去替您寻些吃的过来···”
  芳苓早早的便端了一杯茶过来,秦玉楼忙接着吃了一口,便听到顾妈妈在一旁提醒着:“往后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再唤作‘姑娘’呢,往后在外须得唤声夫人——”
  芳菲向来有几分畏惧顾妈妈,忙小鸡啄米似的直点了点脑袋。
  秦玉楼吃了杯茶润了润喉,这才伸手撑着后腰,一脸苦哈哈的道:“菲儿,快备些水来,将这凤冠给摘了···”
  芳菲一愣,只有几分犹豫似的往顾妈妈面上瞄了瞄。
  顾妈妈忙道着:“怕是有些不妥,得忍着些,若待会儿有人过来被人撞见了不成样···”
  秦玉楼闻言只皱了皱鼻子,似满脸委屈。
  其实她也不过就那么一说,秦玉楼向来喜洁,换作以往在秦家,回了屋的第一桩事儿定是马不停蹄的卸妆、洗漱、换衣裳。
  直到这会儿,置身于这座陌生的府邸,陌生的屋子里,这才实打实的惊觉,真的已经嫁人呢。
  正说着,外头知湫忽而过来禀告,说府里打发人送了吃食过来。
  送来的吃食极为精致,一碗燕窝粥,四道精致的菜肴,一例汤食,另几碟点心、凉菜,均较为清淡,秦玉楼还未亮便起了,忙活到现在,倒确实是饿了,只许是越饿反倒越是用不下。
  只匆匆用了几口,便将一应菜肴给几个丫头分着吃了。
  下午,府里给隔着一个时辰打发了下人过来询问,礼数规矩着实讲究。
  顾妈妈则领着知湫、芳苓几人,或派人四处打点着,或派人去打听侯府的一应规矩细则,或派人紧盯着嫁妆守着新房,整个院子倒算太平。
  秦玉楼下午则趁机眯了会儿。
  只整个府里敲锣打鼓、鞭炮、礼炮时时轰鸣,或者那唱戏吟曲儿的声音不绝如缕,中间夹杂着阵阵欢声笑语,喧闹声一直闹到了大半夜,这才堪堪停住。
  待到了晚间,秦玉楼已将喜服脱下,沐浴清洗后换了另一身大红的织锦长褙,裙子上绣着一对华丽喜庆的大红双孔雀,袖口边缘鸳鸯戏水图案打底,胸前一排十八颗大红色的喜字扣从领口一直紧紧的系到了底。
  秦玉楼三千青丝高高盘起,静静的坐在喜床。
  不多时,只听到院子外一阵喧闹声响起,屋里芳菲忙拉开了窗子的一条缝,踮起脚尖往外瞧着,随即只一脸紧张的冲着秦玉楼与顾妈妈道着:“姑爷回了···”
  秦玉楼不由抓紧了褙子下摆的喜字扣,心中难得一紧。
  这时,只听到顾妈妈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半晌,只凑到秦玉楼跟前小声提点着:“姑爷身强体壮的,若是一时没得轻重,可不能由着胡来···”
  说着,只凑到秦玉楼耳边一阵耳语。
  秦玉楼面上一烫。
  顾妈妈说着老脸也忍不住一红。
  不多时,屋子外有人叫门,芳苓芳菲二人齐齐将门打开,只见那戚修穿了一身大红色喜服捏着眉心立在门口。
  门方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酒味瞬间传了进来,后头还紧跟着两个身子结实的婆子,似乎正要搀扶着。
  只戚修摆了摆手,二人并不敢靠近。
  戚修甩了甩脑袋,瞧着似乎喝了不少,不过步履还算稳健,面色瞧着也算清明,唯有双眼泛着少许红。
  似乎抬眼往屋子里瞧了一眼,往秦玉楼方向瞧了一眼。
  秦玉楼忙垂下了眼。
  芳苓芳菲见无任何指示,见方才那两个婆子都不敢接近他,便也不敢靠近,只微微屏住呼吸,屋子里一时静悄悄地。
  半晌,只见那戚修在屋子里立了片刻,这才沉声道:“备水吧···”
  二芳不由对视了一眼,均是心下一松,忙不地福身称是,各自麻溜忙活。
  之前早早的便备好了一应物件,不多时,便已备好。
  戚修直径走进了里头的浴房,少顷,里头传来了几字吩咐:“都退下罢——”
  顾妈妈立即心领神会的将屋子里的一应丫鬟给领了出去。
  秦玉楼枯坐在床榻上,心则随着浴房里那阵阵水声而一上一下的晃荡着。
  男人洗漱极快,不多时,只见那人跨步从里头出来了,卸下了一身繁琐的服饰,此刻只见穿了一身凌白的里衣,束得高高的长发此刻披散着。
  不知是屋子里龙凤烛的光线较为柔和,还是因着此刻这样一副装扮,只觉得相比白日里的威严冷峻,这会儿好似显得温和了一点儿。
  当然,只是那么一点儿。
  总体还是相当···威严的。
  秦玉楼从未接触过这样一类人。
  只微微咬着唇,想着是不是该···上前伺候着。
  正当此时,只见那人步步踏了过来,坐在了秦玉楼身侧。
  二人并列而坐,却一时相顾无言。
  屋子里气氛有些尴尬、怪异···
  秦玉楼心中微微有些不大自在,其实,她虽是闺中娇女,却也接触过不少人,无论是心思活络不轨的丫鬟,还是撒泼耍赖难缠的婆子,或者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掌柜、商人等,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么些年历练下来,倒也练就一副四平八稳的做派。
  她向来淡然稳妥,泰然处之,可是却从未遇到过这样一种,怎么说,或许可以说是比二妹秦玉卿还要令难以亲近的人。
  偏偏这人却是她的夫,她未来的天,尽管这才是第二回见。
  秦玉楼心中不由幽幽叹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该厚着脸皮主动搭话,却忽而听到身侧传来一道略微冷硬的声音,“安置罢···”
  秦玉楼闻言一愣,脑子里放空了一阵。
  许是见她久无动静,身侧之人只忽而抬眼直皱眉看向她。
  秦玉楼顿时惊醒,忙快速抬眼瞧了他一眼,只一脸娇羞道:“嗯···”
  不知旁人的洞房花烛是怎样的,反正对于秦玉楼而言,只觉得皆是全然尴尬及苦不堪言的。
  许是身上这一身大红孔雀褙装做工有些繁琐,尤其是身前的那一排大红的囍字扣,在第一颗时便被缠住了。
  这还是袁氏替她备下的。
  秦玉楼见戚修解了半晌,竟一颗扣子都未解开,面色不由胀得通红,半晌,只小声道着:“妾···妾来罢···”
  话音将落,第一口扣子被顺利打开。
  秦玉楼微微咬唇。
  不由飞快的瞧了对方一眼,不知是不是自个错觉,总觉得对方的脸色不大好看。
 
 
第42章 
  囍字扣好不容易被一颗一颗解开了, 却不想, 后面的一切却更加的一言难尽及苦不堪言。
  本就是两个全然的陌生之人,却要在这一夜行这世间最为亲密之事儿, 多少是有些尴尬及不适应的。
  然尽管早早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却仍被那一波波撕裂般的痛楚折磨的痛不欲生。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 没有过多的温存前缀, 更没多过多的深情拥抚, 直截了当的便开始履行起了这晚的职责。
  自然是一个疼的连连抽气, 一个痛的咬牙切齿。
  秦玉楼本就是娇艳在深闺中的娇娇儿,历来被养得身娇肉嫩的。
  平日里甭说如此被人对待,便是稍稍崴了下脚,手指头被针扎了针眼, 那都是要闹得整个院子簇拥上前,争相查看的。
  更别说像现在这般,只觉得用炖物在身体里生生的给一刀一刀的捅出了无数道血口子来。
  她只用力的抓紧了身下的床褥,起先还只紧紧地咬牙忍着, 可是越往后, 只觉得他就像块铜墙铁壁, 比千军万马还要猛·烈, 不多时,整个人都已支离破碎。
  她已痛的撕心裂肺。
  他却也不见得比她好多少,只紧紧地闭着眼闷声驰G,脸上的腮帮子绷得紧紧地,神色有些吓人。
  秦玉楼只紧紧地闭着眼, 差点将要咬烂了那片饱满的烈焰红唇。
  随着他陡然加重的L道,她不由瞪大了眼,红唇不受控的张开了,不由从嗓子里发出了嘤咛一声。
  声音有些痛苦、带着些呜咽、细啜,及一丝娇喘。
  秦玉楼只觉得腰间大掌陡然一紧,那人喉咙里似也发出了痛苦难耐的一声M哼。
  可动作却未停,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秦玉楼便再也忍不住,只呜咽抽气出声道:“疼,夫君,疼——”
  秦玉楼的声音本就酥软娇娆,此刻这一声,更是酥酥媚媚,妩媚多情,直令人骨软筋酥。
  戚修只觉得W骨一阵发麻。
  只见他双眼赤红,却只能咬牙生生叫停。
  然而一睁眼,却见身下之人媚眼如丝,妖媚含春,又见目光所至之处玉体横生,皆是白花花的一大片。
  戚修忽而紧绷着腮帮子,立马咬牙移过了眼,不敢多瞧。
  然而此刻人正在兴头上,任凭往日忍耐力如何惊人,不多时,便也忍无可忍。
  才方一动,便又听到那道妖媚的声音,连声抽气呼疼。
  戚修深深的吸了一口儿,只觉得心里头有些烦闷,只想要快些完事儿,本不欲理会。
  却不料那秦玉楼只又一脸委屈道着:“背···背疼···”
  戚修嗖地一下睁眼,伸手往下一探,随即面色微愣。
  褥子下头一片凹凸不平,原来下头皆是事先塞下的红枣、桂圆、花生果儿。
  这会儿只咯得秦玉楼的玉背一片泥泞。
  然此刻戚修箭在弦上,根本无暇估计其他,但却又见身下之人贝齿紧咬着红唇,眉头紧皱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戚修心中一紧。
  半晌,长臂一伸,只忽而胡乱将一侧喜被一把掀开,只搂着秦玉楼将人垫在猩红的被子上。
  戚修此刻显然已到了要紧之处了,只绷紧了身子,腮帮子都将要鼓出来了似的,手掌只忽而一把用力的勒紧了身下的被子。
  半晌,只见他忽而用力的闭紧了眼,全然顾不上旁人的苦苦求饶,只咬牙道了一句:“忍着——”
  说完,只将秦玉楼的身子一把用力的翻了过去。
  待夜深人静之时,里头红帐香暖,而外头芳陵芳菲二人守在屋子外听着自家姑娘阵阵呜咽哭泣声儿,二人俱是心惊,唯有自家姑娘哭声似哑,却唯独听不到姑爷一丝动静,二人急得团团乱转。
  夜已深沉,大半夜了,连顾妈妈也连着来相看了几遭,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由皱着张老脸,无奈苦笑着:“今夜怕是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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