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她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小日子这两天就快来了,肚子不大舒服。老毛病了。”
谢映道:“我帮公主揉揉。”
想起他曾在隆国寺将她按得舒服,朱伊便任他的手掌覆上肚皮。过一会儿,朱伊整个人倾向谢映,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她来癸水期间总是要疲惫些,又放松下来,便有些昏昏欲睡。
谢映转过头看她:“舒服些了么?”
“嗯。”
“公主还有哪处不爽利,我一并按了。”
朱伊迷糊中喃道:“胸也涨得难受。”
出口之后,朱伊一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的睡意瞬间没了,对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睛,谢映略带促狭地笑道:“那臣帮公主揉揉涨得难受的地方。”
朱伊想要阻拦,谢映的手却已灵巧分开衣物,探入其中,隔着薄薄的抹胸布料,不轻不重地捏揉。
朱伊顿时说不出话来,只紧抓着谢映的手臂。她突然一声轻吟,质问道:“你做什么?”
朱伊就见自己的小肚兜被谢映从她衣裳里拉出来,扔到一边。
谢映抱着朱伊双双滚到床上,撑起身与她对视:“公主昨晚就暗示过了,今日再次暗示,看来实在想要得紧,若臣一再推却,岂非辜负公主美意。”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暗示。”
“公主不愿承认也没关系。”谢映低头含住朱伊的耳珠:“但是,一会儿记得声音低些。”
朱伊被男人说得双颊通红,羞愧不已,她想起了前两次,虽有四周太静的缘故,但她的声音确实不算太小。
虽然现在是黄昏时分,营地里并不安静,但人来人往,万一真叫人听了去……
朱伊便伸出手在枕边摸索,待谢映从她的锁骨窝抬起头,便见朱伊将一张雪白丝帕叠了放进她自己口里咬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美眸望过来,一副任君采撷的顺从模样。
加之她那嫣红的小口咬着丝帕,有种别样的媚态和无助,简直是在刺激男人骨子里的侵略性,叫谁看了也受不住。
谢映眸色幽暗,呼吸变得缓而重,他手指抚过女孩娇嫩的脸庞,笑了笑,唤她:“伊伊。”
朱伊唔了一声,她现在还不知自己对着谢映做了件多蠢的事,只觉得他这一笑极为温柔,如春风缠绵,令人沉醉。
谢映埋首下去,两朵淡淡的粉樱被他的舌与齿肆虐,迅速变作艳丽的红梅,愈发的娇俏挺立,又接着往下。
朱伊全身都变得酥麻……
……
“公主,你真是水做成的。”谢映对着女孩低语。她这身子不仅如水一般的娇软无骨,现下更是春水泛滥不止。
朱伊散乱的青丝垂在圆润肩头,柔嫩双颊涌着潮红,她听懂了谢映的意思,无力摇头,她也不知自己身子的反应是怎样一回事。
底下原是桃花绽蕊,含珠泣露,现下已被蹂躏成一片黏腻狼藉。
朱伊快被谢映弄得昏了过去,偏偏嘴里被堵着,两个手腕又被他捉了钳制在头顶,只能发出最简单的咿咿呜呜声,想哭、想求饶或者想说斥责两句都做不到。
她的声音小了,便能听见水泽声,撞击声,还有的男人偶尔舒服到极致的低哑叹息。
沈星流的声音突然在帐门处响起:“世子,李敬宗来了营里,在外求见世子。”
李敬宗是湖州布政使,亲自求见,自然是为了平寇之事。
谢映顿下动作,轻轻抚着朱伊瞬间紧绷的雪腻后背,用喑哑却沉定的嗓音道:“让李敬宗先去谢邵帐里,我稍后就到。”
朱伊快要羞死了,居然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有人来找她身上的男人。
朱伊伸出颤巍巍的手去推谢映的胸膛,谢映知道她的意思,这是催他快些结束。谢映笑着含住朱伊的指尖轻吮,并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伊发觉她口中的丝帕突然被谢映抽走,男人柔软的唇落下来,将她细细的尖叫堵在口中,随即,她感到体内尽数接受了他释放的灼烫。
朱伊觉得连脚趾都伸蜷得极累,更别说其他地方,虚脱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谢映则是不想动,他觉得朱伊太可爱了,总是喜欢对他娇俏痴缠,想在他身边磨蹭,但真挑起了火,她又全然经不起他逞凶。
又过片刻,谢映还是离开了她,他披上袍子,叫外头送水来。又道:“公主稍等一会儿,我帮你清洗。”
“别帮我洗,还有人等着见你,快去罢。”朱伊有气无力说完,拉过锦被,将全身连脑袋也躲进去。
谢映看着那一团密不透风的被子表露出的坚定决心,便命陶扇伺候朱伊,又命沈星流守在大帐门口,半步也不能离,才往谢邵的营帐去了。
陶扇便等朱伊蒙在被中缓和了一阵,方道:“公主可好些了?水已放好,奴婢扶公主去沐浴吧。”
朱伊便自己掀开被子,让陶扇拉拉她。
陶扇自是上前,小心地去扶朱伊。
哪怕同为女子,陶扇又在女营长大,姐妹们时常褪了衣裳在一起泡汤,早就见惯了别的姑娘,陶扇此时仍是忍不住将视线在朱伊身上凝驻。
朱伊整个体态是纤秀修长的,柔弱的脖颈,锁骨小巧玲珑,单薄的双肩,腰肢更是细得堪折,唯有胸前那一处,即便她现下平躺着,也丰润饱满,如堆雪峰,这便极为打眼。
那上边的痕迹都是手指按压出来的,一看便知先前被人恣意地……陶扇有些难以想象这是冷淡又自持的世子弄出来的。
陶扇将朱伊扶着坐起身来,赶紧拿斗篷将她裹住,又蹲下身为朱伊穿好绣鞋,道:“公主慢些。”
前两回都是谢映抱朱伊去浴身的,今次要她刚经历两遭便得自己走路,脚一沾地就险些跪落下去,亏得陶扇搀扶得稳当。朱伊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不住打颤,只得将陶扇挽得更紧。
朱伊无力靠着浴桶,回想先前,今次才知什么叫做自讨苦吃,自找罪受,她以后是再也不要这样了。
第61章
陶扇问:“姑娘, 水温可觉得合适?”
朱伊点点头, 也抽了一条棉帕, 缓慢擦拭自己。
她也不知怎么招惹到谢映,以往情事之初,他都是轻柔体贴的, 中途也总有稍微缓和的时候, 今日居然狠心地一沉身就入了大半, 而后更是一次比一次急而重,从头到尾都是发着猛劲地折腾。
幸亏她叫不出来, 否则嗓子怕都得喊哑。
朱伊又想到那只引来谢映猜疑的剑穗子, 如果是谢邵捡到, 那倒有可能, 毕竟以前谢邵接触到她的机会不少。
但是,谢邵为何不还给她?是他忘记了,还是他有别的心思……
这不能怪朱伊到今日才思考谢邵对她有何想法, 丢剑穗子那年, 她尚未满十四, 但谢邵当时二十三了,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个温柔的大哥哥,言谈行事可半分没有叫人多想之处。
陶扇突然问:“姑娘这个月的小日子何时来的?”
朱伊道:“我每月皆要推迟,这个月还没来。今日小腹有些坠胀,想来快了。”
“那不是推迟十来日了?”陶扇心下一紧,忙捉了朱伊手腕,朱伊怔了怔, 她倒还未往那方面想,也跟着有些紧张。
朱伊见陶扇重新舒展眉头,才松了口气。又问:“陶扇,我看书上说,我这样的信期不准,又体寒,很难有孕是吗?”
陶扇安抚道:“无事的,姑娘只要坚持吃奴婢制的药,奴婢有信心一年内让姑娘的信期正常,体质也不再虚寒。”她将时间说得久些,不敢托大,以免公主届时失望。
“况且等大师姐上京,世子多半会让她为姑娘……”陶扇蓦地顿住。
“无事。”朱伊微笑:“你师姐上京是为给我姐姐治头疾,我很感激。”
陶扇放下心来,看来世子已与公主说清楚。
另一边,李敬宗从谢邵帐里出来时,望着昏朦长天尽头那一轮金红落日,一时有些失神。
官场上人人皆知,他李敬宗连中三元,却无人知道,他在沂东老家时得高人指点,习过相术,这也是他在仕途之外最热衷的嗜好。
这些年但凡遇到能稍入他眼的人,他都要暗自观其面相。今日见到这谢氏两兄弟,却让李敬宗心惊肉跳。
这兄弟二人风采明赡,皆是翱翔于天的人物——尤其是谢映。须知观相之术,下等看貌,中等看气,上等看神。他方才细观此子,神若日照月辉,绝不会屈居于任何人之下,指日登极,贵不可言。
难怪,难怪皇帝要给他下那样一道密旨。这空气明明冷冽干燥,李敬宗却往额头上连连抹汗。他又回头看了军帐一眼。以谢家如今兵力,他所预见的,非是不可想象之事。先前他是一心要按密旨行事,见了谢映本人之后,他竟受到动摇。
从方才的共议,李敬宗也看出来了,谢映沉稳持重,且颇为怜恤士卒。他原以为,以谢映的年轻气盛,又有卓世功勋,定会视这帮山匪水寇为乌合之众,直接入山,踏平寇寨。
但谢映却只道以商队与货船诱之,在焦山与白鹤峡同时设伏,再派一队人马直捣老巢。李敬宗这些年为焦山寇患焦头烂额,这回总算看到曙光。此次成功,他应当就能回京。但李敬宗却始终忐忑。
李敬宗出了营寨,马车往石康返回,行出一程却突然停下。他心里已有预感,没有问车夫为何停下,直接打开车门。
前头坐在马背上的年轻男人,可不是谢映?
谢映被李敬宗请进马车,他微笑道:“李大人。”
李敬宗忙拱手回礼:“世子。”
谢映缓缓道:“李大人三元及第,学富五车,乃是宰相之材,居然因为令公子一首打油诗,在湖州一待便是八年,实是让人可惜。”
谢映话虽短,涵义却有几层,李敬宗懂了,谢映早知皇帝想在湖州除掉他,但湖州的南门永衡镇,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看来谢映是有备而来。他若是不归服谢映,怕是他不成器的儿子连打油诗都做不成了。
李敬宗长长叹口气,此子如此年岁,一身的气势竟能影响他这不惑之年者的心智。即便他不精相术,浸淫官场多年,也该知……
罢了,罢了。
一番长谈之后,李敬宗立即按照谢映的要求回去布置货船事宜。
陶扇服侍着朱伊重新穿戴整齐,出了大帐,正要叫传晚餐,却见盛岭大步流星走来,他身后一个兵丁押着名双手被缚的女子——竟是瑶宁!
原来,谢映去谢邵那里议事之前,先去了盛岭处,命他绑了瑶宁进行处置,且需向朱伊赔罪。
瑶宁见到陶扇,大叫“师姐救我!”陶扇只摇头叹息。
盛岭命那兵丁等在外头,亲自将瑶宁提进帐中,对瑶宁道:“跪下,给姑娘赔罪。”
瑶宁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在盛岭森冷目视下,不情愿地朝朱伊下跪,颤着声道:“姑娘,我知道错了,我并非有意对你编造胡话,而是真以为世子与大师姐曾在一起,才有那样一说,我只是爱多嘴,并无坏心。求求你原谅我的无心之过,别让世子将我送走。
这瑶宁当自己是傻子么?她是无心的?连这时来认错也不诚心悔过,留下必定是祸害。朱伊便冷淡道:“你是谢映的人,如何处置你由他决定,求我也无用。”
瑶宁道:“有用的,姑娘。世子一定不想发落我,只要你说一句不追究,世子会原谅我,求你了姑娘!”瑶宁知道,医术精湛的医师难得,培养不易,世子对他们向来厚待。
朱伊只道:“带下去。”
盛岭便抓起瑶宁向帐外拖行,瑶宁这才真怕了,她恨朱伊毁掉她的前程,恨陶扇居然不帮她求情,快行至帐门时突然破口大骂:“世子就是贪你这身皮肉玩弄你罢了,还有陶扇这个下贱的——”
“这是世子妃!我都不敢对姑娘稍有怠慢,你竟敢如此冒犯!”盛岭大怒,一个巴掌下去,登时将瑶宁的脸扇得肿成了馒头。
盛岭喝道:“世子原要放你一条生路,毕竟南瓷姑娘教导你不易。谁料你活腻了。”
瑶宁听见顾南瓷之名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对,对,大师姐不会同意你们处置我!世子不能这样对我。”
瑶宁被盛岭迅速拿帕子堵了嘴。盛岭对朱伊道:“姑娘,卑职这就带瑶宁下去拔了舌头。再等世子发落。”
盛岭极为懊恼,他就在这里,居然让世子妃受辱。任何人都不曾想到,这瑶宁居然会疯成这样,就连自认为了解瑶宁的陶扇都一脸惊愕。
“慢着。”朱伊突然站起,走到瑶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眼睛都红了的女子。
“瑶宁,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不该肖想根本无意于你的人,你若安分做个医女,谢映不会亏待你。卑贱的是你,而不是我,若是谢映对我如对你一般连正眼也不看,我绝不会对他有任何痴想。”
“我也有错,我先前居然没看出你喜欢你主子,险些受了你的挑拨。”朱伊朝瑶宁笑了笑,果然,这个笑容让瑶宁比万箭穿心还难受,愈加愤恨地瞪着朱伊。
瑶宁被带走后,陶扇道:“姑娘……”她怕之前瑶宁骂朱伊的话令她难以接受。
朱伊知道陶扇担心什么,道:“我没事。”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住,她如何与谢映在一起。其实,用言语就能真正伤害到她的,只有谢映。
她很清楚,既然她想嫁给谢映,那瑶宁这样的女人,不会是最后一个。
朱伊自幼长于宫廷,眼中见的是坐拥三宫六院的皇帝,耳边听的是家中美姬成群的权贵,知道哪怕不是谢映,只要她将来嫁的是任何一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可避免会遇到想要同享她丈夫的女人。那些女子即便不是为她丈夫本人,也要为她们的娘家和自身的荣华富贵。
就算是皇帝把她嫁给别的藩王,也是一样的。
朱伊淡笑道:“陶扇,去叫晚餐吧,的确有些饿了。”见朱伊有心情吃东西,陶扇这才放心出去。
这时节天黑得早,天空已暗得浓稠。朱伊放下碗筷时,谢映还未归。她身上不适,便哪也不想去,在帐中看书等谢映回来。
沈星流突然在外头道:“郡王,世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