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嫡谋(重生)——斯人若彩虹
时间:2017-12-09 16:18:30

 
    这厢何大少爷被郑映卿叫走了,何大奶奶却越想越觉得心里窝火,在姚可清那儿处处吃瘪,回来还被丈夫打骂,无论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气。正满心满眼都是火气的时候,隔壁院子里突然传来阵阵笑声。
 
    隔壁院子住的是陈辞珩姚可容夫妻,姚可容是姚可清的姐姐,既然对姚可清没办法,那就拿她的姐姐消消气好了,那姚可容看起来柔弱非常,动起来比姚可清要轻松的多了!这样想着,何大奶奶的心情总算是渐渐阴转晴了。
 
 772、撇清
 
    陈辞珩整日里在外跟同来的其他家的公子们谈天说地,好不和谐,姚可容一个人在院子也是无聊的很,除了跟婢女们笑闹一阵,或是做做针线,着实没有别的消遣了,又恼怒于何大奶奶的没有分寸,不乐意跟隔壁的何大奶奶来往过深,只能去姚可清处闲话家常了。
 
    姐妹幼时虽也有磕绊,但是年纪大了又各自嫁人,距离冲淡了所有的心结,如今在聚也觉格外亲近,一直聊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姚可容才回去。
 
    回到院子里姚可容就发现气氛不对劲,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看到,上房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细缝,似乎在向姚可容招手,诱惑着她打开。
 
    姚可容心中一沉,无声的推开虚掩着的门,离内室门还有几步的距离便听到了男女低低的喘息和呻.吟,那男子的声音还那么熟悉,透过垂着的珠帘,姚可容能看到地上凌乱的衣裳,还有帐子都没来得及放下的床上那两个赤条条交缠买一起的人影。
 
    好不容易渐渐抚平伤疤的心又一点点碎裂开来,姚可容死命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那样可以减轻疼痛,失望之后就不该再奢求希望,因为这个希望背后是万劫不复的绝望啊!
 
    姚可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来这一趟的,但是陈辞珩听说后却兴致很高,直接缠着方牧帆说也想要去凑个热闹,方牧帆不好拒绝,硬着头皮答应了。姚可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一件事,她不该多嘴将这趟游玩之行的事告诉给夫君的,若是不说,也就不会有眼前这一幕了。可其实没有这一幕又能怎样?家里尚有一个莫桑,五六个通房,心早该麻木了的,再多来几个又何妨。
 
    姚可容愣了许久又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在外间一直等着,约莫过了一刻钟陈辞珩一边系腰带一边往外走,错身间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吓了一跳,定下神来才看清那个黑影是姚可容,不由有些尴尬了,慌忙理好衣襟,握拳遮口咳了两声,“夫……夫人怎么在这儿?”
 
    “这儿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儿又能在哪儿?”姚可容幽幽道,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只有微微红肿的眼眶可以看出她哭过的痕迹。
 
    “少……少奶奶……奴婢……奴婢该死,少奶奶饶命……”跟在陈辞珩后面出来的丫头看到姚可容忙跪了下去。
 
    月娟掌了灯,姚可容才看清跪着的是自己身边伺候的素来乖巧本份的二等丫头,“是秋雨呀……”这一句之后良久没再说话,秋雨忍不住忐忑的偷看了一眼姚可容,就见对方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忙又低下头去,就听对方又说道,“等回府禀明母亲就将你开了脸伺候少爷吧!”
 
    竟一句责骂都没有,还要给她名分!如此轻易的达成所愿,秋雨都惊呆了,看看姚可容又看看陈辞珩,还是陈辞珩蹙眉提醒了她一句“还不快谢过少奶奶!”秋雨才如梦初醒磕头,“谢少奶奶,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少爷……”
 
    姚可容没有听她后面表忠心的话,已经站起身来了,“刚刚二妹妹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次,前面要开宴了,让大家等我们就太失礼了!”
 
    陈辞珩本还想解释解释自己醉酒乱性睡了姚可容丫头的事,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解释了,慌忙要携姚可容往园子里去,“那我们这便去吧!”
 
    姚可容却避开陈辞珩伸过来的手,落后一步走在他身后,并不与他并肩,陈辞珩有错在先,只得尴尬的上前了。
 
    宴上姚可清觉察到姚可容神态不对,询问之下姚可容却只说无事,任凭怎么追问也只字不提,姚可清无奈只得不再问了,却见一旁的何大奶奶万分得意,那是一种阴谋得逞后胜利的姿态,便料得大约是何大奶奶算计不到自己,就迁怒了姚可容,心下来气,对姚可容也觉愧疚。使了红玉去问月娟才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对陈辞珩厌恶到了极点,这样的人跟着来真是扫兴!
 
    早先姚可清就怀疑陈辞珩突然凑上去的动机,陈辞珩与姚启珅和宋子清都有大过结,怎么会无端跟来呢?晚上问宋子清,宋子清却笑的像个老狐狸,“他来是为了跟别人撇清关系的!”
 
    撇清关系?姚可清一愣,“跟谁?历王?”细细想来陈家似乎也只有跟历王能扯上关系了,可前一世的景山侯陈满江十分谨慎保守,立储之争时一直作壁上观的,今生怎的如此着急!
 
    宋子清挑眉,“就是历王!景山侯府可是华朝开国的钱袋子,如今虽然落没了些许,但是祖辈于国家有功,圣上心里也还记着在,如今满朝文武忙着站队的时候,历王岂会放过这样的人家?又有姚二夫人巧舌如簧的诱劝,景山侯虽然不上钩,但是陈辞珩可没那么强的定力,跟着姚启辰兄弟往历王府和余家去了几趟,别人都当景山侯府是投了历王了,话传到陈侯爷耳朵里,气的打了他一顿,责令他速速跟历王一系撇清关系!”
 
    原来如此!爹想要静观其变,儿子却不慎遭人算计,这便盯上了与皇后娘娘亲近的长公主府,想借机跟历王撇了干净,难怪陈辞珩都不顾与姚启珅的梁子了,陈侯爷那一顿怕是打的极重的。
 
    想着陈辞珩那日来时难看的脸色,姚可清总算是明白了,“难怪他会带着大姐姐一起过来,怕是怕在珅儿面前拉不下脸,有大姐姐在也有了借口,珅儿看在大姐姐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
 
    “这几天他都宁愿跟何家的小子厮混在一起,也不跟阿珅说一句话,陈侯爷一番苦心怕是浪费了!何家自己都撇不清了!”宋子清说到这儿便顿住了,没往深里说,姚可清却已经领会到了,心中莫名又紧张起来。
 
    “没事的,何家只是个引子,还没那么快就动到姚家头上的!”宋子清握住她的手,“再说了就快放榜了,珅儿也快熬出头了!”
 
    想着不日就要放榜,希望便又浮上心头来,姚可清心情好转,“但愿我所料不差!”
 
 773、会元
 
    大华历淳雍三年,春试揭榜,取贡士一百二十人,中头名会元者乃长乡侯府的三少爷,方家的外甥姚启珅——一个年不足十四岁的少年。
 
    天下皆惊!
 
    去年姚启珅中举时世人都以为是运气,再加上姚启珅素无才名,春闱上一鸣惊人着实令人震惊,却也明白姚启珅高中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力了!
 
    接到喜报,姚启珅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了,诚然,他在心底里是盼着能有个好名次的,真得偿所愿时也觉得出乎意料。
 
    “姐姐,我……”姚启珅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姚可清虽然欣喜,却更冷静,“马上还有殿试,不可掉以轻心!唯有金榜题名,方算终了!”
 
    姚启珅用力点头,“我知道!”记起小时候自己说过的要考状元时的孩子气,却并不觉得是稚子笑语了,那是真的可以做到的,是对他多年努力的认可,是对姐姐辛劳付出的回报。
 
    “阿珅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跟你姐姐说!”看着姐弟俩都红了眼圈,宋子清用力拍了拍姚启珅的肩膀。
 
    姚启珅不满道,“我才来不到一刻钟,姐夫就赶我走!”
 
    看宋子清一脸正经,应是有重要的事,姚可清十分内疚的看着弟弟,“珅儿你要不就先回去?”
 
    姐姐发话了,姚启珅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宋子清一眼,临走前忽的又回头坏笑道,“这回喜报是送到了舅舅家,侯府那边怕是还不知道呢,这么大的事,可不能漏了他们!”
 
    姚启珅一走,宋子清便走过来将姚可清抱在怀里,姚可清问道,“有什么要跟我说?”
 
    摸着她泛红的眼眶,宋子清低声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抱抱你吗?我们都好久没有亲近过了!”
 
    姚可清轻嗔,“也就五六日!”前几天她月信期至,一夜要起来四五趟,宋子清又公务繁忙,姚可清怕影响他休息,便不由分说的把他推到书房去睡了几日。
 
    “一个月总共有几个五六日?嗯?”宋子清不满的反问,手已经不安分的从腰间往上游走了。
 
    “别闹!”姚可清忙将它按住,正色道,“这个二表哥和三表哥都没考中,珅儿现在又住在舅舅家,纵然是喜事,却怕两位表哥触景伤情,所以我跟珅儿商量过了,这次依旧不庆贺宴客,若是有人问起,你也只管照实说,反正外祖家一向低调的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也好!”宋子清点点头,这一次春闱宋子琪再次落榜,待他知道是姚启珅中了头名会元,只怕更深受打击。
 
    “等琼林宴后开摆宴也不迟!”宋子清又补了一句,显然对姚启珅信心十足。
 
    “还是不要办了的好!少年成名并非好事,珅儿已经背负了许多不该他那个年纪来承受的责任,他为长房已经牺牲了很多,我希望他以后能过的平顺一些!”姚可清的担忧并不无道理,前一世她就深受名声所累,最终不得善终,果然应了那句早慧易夭。
 
    可是你牺牲的更多呀!宋子清在心中叹息,却还是体谅了她对弟弟的一片爱护之情,“好,都听你的!对了,到分家的时候做公证的人已经找好了,一个是吴大学士,素来以公正严明闻名,另一个是已经告老的前任京兆尹刘老大人,刘老任京兆尹职达十一年,在京中极有威信,有这二人在,任什么魑魅魍魉也无所遁形!”
 
    姚可清点头,对宋子清的办事能力毫不怀疑,想着姚启珅临走前说过的话和那一脸坏笑,不由好奇了,“大哥二哥连举人都没考中,也不知听了珅儿中会元时会作何感想?”
 
    姚启康倒是没什么感想,甚至连妒忌和羡慕都没有,他早知自己资质平庸,于学问一道上难有建树,所以并不十分追求,只是碍于父母双亲的期盼和厚望,不忍让他们失望,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的,奈何结果一直差强人意,付出与回报并不一定是相对应的。
 
    至于姚启辰,感触就更浅了,自从知道父母的盘算,姚启辰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于是对功名就更无追求了。
 
    最难以接受姚启珅中会员这件事的还是要属姚崇明夫妻了。
 
    方氏的聪慧姚崇明是早就知道的,无论是方氏待字闺中,还是嫁进姚家之后,姚崇明数次亲自领教了方氏异于常人的聪慧之处,所以对于长房那两个孩子能继承到方氏的优点他也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却没有想到过那两个孩子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姚启珅春闱上一鸣惊人的速度和力度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没想到呀!”这一声感慨却更像叹息,带着悔意:早知道这个孩子会这么有出息,当初就该……该如何呢?
 
    是留?还是除?哪怕是假想姚崇明还是忍不住犹豫起来,终究是他的骨肉呀!最后还是无力的闭上双眼!骨肉又如何?利益面前,所有的都变得渺小不重要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不该心软的……
 
    “妾身也没想到呢!”小苗氏的脸色比姚崇明的还要难看三分,“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之前一点儿也没看出他有这么大的本事!”
 
    从前胡先生还在时姚启珅在姐姐的授意下刻意藏拙,私塾里从不与姚启康兄弟争锋,做出一副寡言懦怯的假象,小苗氏安排了姚启斌这步棋后更觉算无遗漏了,却没想到姚启斌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姚可清的棋,还在她回京之前将姚启斌翠瑶母子彻底从侯府里分了出去,想到这里,小苗氏心头的恨意又深了一层:翠瑶那个贱婢屡屡害自己,现在却逍遥快活做当家夫人去了,叫自己如何甘心!
 
    “本事大是好事!”姚崇明似乎已经转过弯来了,又有了新的计划。
 
    小苗氏冷冷道,“那也要能为我们所用才是好事!”
 
    姚崇明捏着喜报,气定神闲道,“他始终是姚家的子嗣,纵然搬出去了,他也还姓姚,也是长乡侯府的一份子,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大肆操办一番呢?”
 
 774、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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