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见——这弓很长
时间:2018-12-24 09:23:13

  不同的是,上面的字迹似乎慢慢地变好看了。
  当然,只是针对于她本身的字迹而言,对于从小练书法的宋葙来说,这简直就是tan90°的书法,完全不存在的丑陋书法。
  到了高三的时候,这些信就渐渐地变薄,到最后变没了。
  陆瑾昀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商场。
  慢慢地打开了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第一封信。
  “陆瑾昀:
  我是闻霭,请不要被我的字给吓到。
  我受了伤,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脑子里一直浑浑噩噩的。
  今天,我终于清醒过来了,然后就想到了给你写信。
  可是我的右手已经动不了了,去看过医生,医生叔叔却给妈妈推荐了另一个医生叔叔。
  你说奇不奇怪?
  然后另一个医生叔叔又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在一旁听着,妈妈时不时紧张地朝我看过来,好像怕我听到什么似的。
  可是我听不懂啊,我根本就不懂法语。
  我好累,左手写字太累了,我先写到这里吧,你看了一定一定要回信啊!”
  青筋毕露的大掌,几乎要将手中脆弱的纸张给捏碎。
  不知过了多久,他颤抖着手,将第一封信给小心翼翼地折好,塞了回去,又一遍一遍地将封口给来回碾着。
  直至信封看上去完好如初。
  他又打开了第二封信。
  “陆瑾昀,又是我,闻霭啊!
  上次说到哪里,我也忘了。
  没关系,我把我记得的告诉你。
  我的爸爸,因为得了尿毒症,没有合适的配型,所以故意把我推下山,然后把我拉到医院去配型。
  对啊,你记得吗,就是我们去爬山那一次。
  好不好笑?我还以为我爸爸肯花时间来陪我去玩了。
  然后他和夏梦,就是我的后妈,合谋把我给关在了家里面,我知道第二天要跟你去图书馆,可是门和窗都被锁上了,我去不了。
  我也忘了是怎么被拖着去他们找的私人医院的,我就记得我被一根很粗很粗的针打了进去,然后我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哥哥在我的旁边,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我的肾就没了哦…”
  随着三个黑黑的小点,这封信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陆瑾昀仰头,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眼角的那一抹晶莹,如果不是窗外的灯光太过于闪耀,几乎无法看清。
  “小昀昀~你是不是因为我喊你全名才不回我信的?
  妈妈很早就把我接到了法国,对了,上次我不是说我听不懂法语吗?
  这次我认识了一个中国的病友,她法语好好,然后我就让她给我做翻译。
  她说,我得的病叫做抑郁性躯体障碍。
  其实我也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心里出了问题,才让我的手抬不起来。
  所以说,你绝对绝对不能够嫌弃我的字丑,因为我是用左手写字的,哈哈!”
  ……
  “上次的给你说的那个病友,她自杀了。
  妈妈让我去参加她的葬礼,我躲在家里锁着门,给你写信。
  好像不去的话,她就还是在那里,然后我每次去看病的时候,她还是会坐在我的旁边,跟我聊天。
  她是唯一愿意跟我聊天的人,即便我的法语进步了不少,其他的人,好像都有些怕我。
  所以陆瑾昀,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啊?”
  ……
  “夏梦判刑了,可是闻隋海没有。
  我哥哥说,夏梦自己说那全都是她自己为了闻隋海做出来的,怎么可能?
  要说闻隋海一点都不知道,我真的不信。
  那天把我拖下山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夏梦坐牢了,可是我不开心。
  陆瑾昀,你快哄哄我。”
  ……
  “不哄就不哄吧,我知道你生我气了,因为我放了你鸽子。
  我也不要理你了。
  除非你给我回信。”
  ……
  对不起。
  陆瑾昀将头埋在方向盘里,久久地没有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  写哭了
周末快乐QAQ
PS:tan90°,是不存在的。
pps,看在我狗延残喘更了三章的份上,加一下新文的收藏吧!么么扎!
文名:《真人秀剧本》
歌坛封天王参加综艺首秀,刚播出两期,因为对另一女艺人宿筝过于毒舌,引发了部分网友的不满。
网友:“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粉丝控评:“现在真人秀都是有剧本的!我哥哥都是被节目组坑了!”
封鸿:“呵呵,剧本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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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月。
封鸿偷偷摸摸地找到了导演:“导演,这是我设计的嘉宾互动情节,你懂的。”
他朝导演投去了一个意会的眼神。
导演:“……”
翻开他递过来的几十页剧本。
“同组成员可以通过亲密互动来增加破案道具的触发概率!”
“亲密互动可以是撒娇、抱抱、亲亲、举高高~”
“在破案过程中增加恐怖环节,以便于女搭档向男搭档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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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
宿筝第一次见到封鸿,十分客气有礼地打招呼。
“封天王,我妈妈特别喜欢您,她是听着您的歌——”
封鸿面无表情打断她:“听着我的歌长大吗?敢问你妈妈贵庚?”
宿筝呵呵一笑:“不是,您误会了,我妈妈是听着您的歌跳广场舞,跳的可欢了。”
 
  ☆、周三 负责
 
  七点钟。  
  闹钟响起, 闻霭伸出手, 在床头像个瞎子一样四处乱摸。
  摸了一会, 才摸到了圆圆滚滚的闹钟,闹钟和她的手中间, 隔着另外一只带着温意的大掌。
  默了半瞬, 闻霭睁开眼, 看着跟自己面对面,眼神清明的男人。
  她慢慢地收回手, 温柔地将手贴在了他的面上。
  男人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眼神柔和了一些, 微掀薄唇, 正要开口说话:“你……”
  “啪。”
  重重的一声巴掌声。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卵足了劲的, 但早上醒来, 加上累了一晚,巴掌挥到男人脸上的时候, 就起了一定的缓冲作用。
  但还是能够看到他白皙的脸上有了几个狼狈的手指印。
  陆瑾昀知道她心中有怒气要发,唇角平静地抿着,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她。
  闻霭冷哼了一声, 低头看到两人还亲密无间地盖着同一床被子, 直接伸出降龙十八脚,将身边的男人一踹。
  “滚下去。”看到他的身子如钢铁一般岿然不动,闻霭终于开口, 声音嘶哑的不成样。
  陆瑾昀垂眼看她半刻,继而一声不吭地掀开被子,闻霭立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从牙缝里挤出第二句话:“把衣服穿上,出去。”
  随着门轻轻被关上的声音响起,闻霭才“嘶”地轻呼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感觉身子像是横着竖着在街上被路过的车辆碾了一万遍一样。
  他奶奶个腿,她要去律协实名举报陆瑾昀,知法犯法。
  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她头一次恨自己做事情的效率为什么要如此之快,为什么昨天就让人上门把爆掉的水管给修好了。
  坐在沙发上,她盘着腿,一脸严肃地思考着待会要怎么开口。
  【啊啊啊啊啊你个大猪蹄子,你他妈昨晚都对我做了啥!我特喵的要告你!!】
  不行,两个成年人,你情我愿,而且自己就是在他的美男诱惑之下半推半就成的事,只能说自己糊涂,真要扯上强迫,确实有点勉强。
  【服务的不错,下回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
  不行,像是去了夜总会点了某人的钟出台一样。
  【哈哈哈,这种事情在8102年不是很正常嘛?大家都是成年人,握握手,大家还是好朋友哦!】
  ……不行,太傻逼了,像个智障,她说不出口。
  “去洗澡吧。”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一套衣服,下摆有些皱,没有塞进西裤,只是随意地垂落在那里,像是一个不羁的少年。
  闻霭低着头,看着地面,良久才开口。
  “陆瑾昀,你走吧。”
  没有听到回声,她抬起头来,看着伫立在那一言不发的男人。
  “出了这个门,大家都把昨晚的事忘了,我也不会说让你负责什么的,反正男欢女爱现在也挺正常——”
  “那你不对我负责吗?”
  闻霭嘴巴微张,抬起头看着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看到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甚至还朝自己弯眼笑了笑:“我接受你不需要我对你负责,但我不接受你不对我负责。”
  “砰”的一声,男人的绕口令说完没有半分钟,就被大力水手上身的女人给扔到了门外。
  并重重地拉上门。
  站在门外,陆瑾昀伸出手,慢条斯理地将领口的那两个纽扣,一一扣上。
  刚才初初听到她说的话的时候,他的太阳穴忍不住地跳动,脑袋涨得发疼。
  什么叫把事情忘了,什么叫这种事情很正常,她倒是挺大义凛然的。
  抬起脚慢步往楼下走去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眼中满满的,都是势在必得。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闻霭,你逃不了了。
  **
  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哈欠,嘴巴还没合拢,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闻霭恢复到正襟危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轻声应道:“进来吧。”
  “闻总监,您的花。”打小报告能手冯铧右手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花束走了进来,放到了闻霭的办公桌上。
  闻霭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这一大片黄色,抬头看他:“谁送的?”
  “花店的店员。”冯铧毕恭毕敬。
  “……”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麻溜溜地出去,然后就看到他像是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邮政快递。
  “还有一份法院寄过来的文件。”
  撕开快递的封条,闻霭从里面拿出了几张薄薄的纸。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开庭传票,案由是。
  依法分割共有财产。
  后面附着的,是起诉人的起诉状副本,还有一部分证据材料。
  叹了一口气,她伸手在那一束花里面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那一张小小的卡片。
  她本以为这些卡片都是花店代写的,但当她看到卡片上的字的时候,她压了压上扬的唇角。
  “我不对,我有罪,我不好,我检讨。”
  行吧,这认错态度还算是可以的。
  “对不起。”
  行吧,要不就这么原谅他了。
  “记得对我负责。”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闻霭的手,将这一张掌心大小的小卡片,给蹂 | 躏成了一朵残花。
  **
  接到闻霭电话的时候,陆瑾昀挑了挑眉,觉得有些诧异。
  “我收到闻晓的起诉状了,开庭时间是月底。”
  陆瑾昀刚回到家里,准备换衣服,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会,才嗯了一声。
  “我觉得吧,为了避免我再遇到赵钱孙李等宝藏男孩,还是陆律师你比较正常一些,你看看什么时候把合同给签了,然后把代理费结清后,你看看怎么出庭应诉。”
  陆瑾昀“唔”了一声:“明天要去你们公司开会,到时候我把合同带上。”
  闻霭绷着声音,端着身姿,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要挂电话,谁知道被他拦住了。
  “花收到了吗?”
  闻霭皮笑肉不笑,声音阴测测的:“怎么没收到?我还透过这力透纸背的字看出了陆律师您真挚的歉意。”
  陆瑾昀轻笑了两声:“收到就好,希望你喜欢,也希望你能够记得上面我给你的提醒。”
  闻霭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手机还没冷却下来,聂希曦贱兮兮的声音就通过这个电话又传了过来。
  “哎哟我的小可爱,早上好啊!”
  闻霭哼哼了两声:“我在春天成的消息,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聂希曦轻声咳了咳,细声细气地问道:“昨晚是不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啊?”
  闻霭重重地咳了咳,捂了捂有些发热的脸:“你在瞎说些啥?什么恶战,我听不懂。”
  “咦,陆律师突然就打电话给我,问我你在哪,语气很着急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知道了你要另外找律师,觉得不服气,要去跟你理论一番咧!”
  闻霭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脑子里及时刹住了车,将昨晚真正的恶战给扼杀在脑海里。
  她又跟聂希曦聊了一会关于闻晓起诉的问题,聂希曦先是义愤填膺唾弃了闻晓一会:“那丫就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哔】,她那个【哔】妈妈对你做出那些事情,她【哔】居然好意思来争来你家之前就买了的楼?”
  然后又安慰着她不要怕:“陆律师肯定会帮你把房子给保住的。”
  最后,要挂电话之前,就听到聂希曦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对了,我听说,夏梦好像快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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