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女宠后(穿书)——wangshan0831
时间:2018-12-24 09:31:22

  薛令蓁望了眼场上势在必得的几位贵女,以及有些跃跃欲试的郭宜冉,又有精于骑射的六公主在场,她不禁摇了摇头,她只学了一年,看来胜算不大,倒是罗六娘胜算不小。
  六公主看了眼郭宜冉骑的马匹,手中一甩马鞭,率先向那个红柱冲去。这便相当于宣战了,其余众人也纷纷开始拦截追击,霎时间,才安静下来一些时间的马场上又热闹起来。
  秦烨与差不多同龄的少年们坐在一起,耳旁时不时传来他们争论谁会赢得彩头的声音。倒还真有几个公子,被六公主的骑术惊艳,有些心生好感。秦烽听到这,忍不住心里暗笑,退出人群,对秦烨道:“这便是皇家的颜面了。六姑母再怎么失德,那是在宫里,宫外是怎么也不会知道的。”
  这情况就是如此。郭宜冉可怜,吴贵妃怜惜她,薛令蓁几人也暗中帮着她,可六公主就是皇帝的亲生女儿,这事情不可能摆在明面上来说,免得坏了她的名声,没了正儿八经的罪名,再怎么惩罚也都算不上大事。
  马场上也不知被谁挑的,女孩子们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愈发热闹,分成了几拨对立起来,薛令蓁、罗六娘和秦烟三个年纪较小的,反被挤出了外圈。
  秦烟好笑道:“刚刚六姑姑分明是向蓁蓁宣战的,如今咱们却是在战局之外了。”
  薛令蓁不由得摇头轻笑。
  台上的齐王妃笑道:“看来太子妃娘娘这并蒂花钗,泰安郡主是有些拿不到了,我看余大人家的姑娘胜算最大。”
  当初皇帝有意先为太孙定下一个或两个侧妃,省得东宫里空荡荡的。这余姑娘也曾是考虑的人选之一,不过最后随着秦烨克亲的名声以及太子逝去,这余姑娘的家人也暗地里开始替她寻摸亲事,此番齐王妃提起来,不知道是给谁添堵。
  吴太子妃笑了笑:“有些人,天生的就是福气好,不用费劲,东西自然就会送到她手上。我倒觉得,蓁姐儿最后会得了那对并蒂花钗。”
  人群里,六公主被人围截起来,郭宜冉是她的伴读,也被人当成了与她一队的,一同拦截了,就在她身旁的一侧。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六公主双手紧张得汗津津的,可心里却反而愈发冷静下来了。杀了一次人,再杀人动手时,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害怕了。
  六公主装作想要夺取那并蒂花钗的样子,被围截得急了,甩出了马鞭,在她前方的两个女孩生怕鞭子打到了自己身上,迅速策马闪躲开,那鞭子正巧打在了郭宜冉马匹的身上,清脆的一声响,本就因围截而显得有些不安的马匹被打得抽疼,猛地疯狂起来,突破了人群,向前直冲去,马上的郭宜冉吓得惊慌起来,哭着紧紧攥住缰绳,生怕被马甩下去,可越是攥紧绳子,愈是使得马觉得不舒服,想要将身上的人甩下去,反而冲撞了离她最近的六公主的马。
  六公主嘴角微勾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掩下,马身猛地腾起,直接将六公主抛在地上,她疼得面色惨白,面容扭曲,满脸的泪水,一时间也无法顾及自己的计策是否成功,只生怕自己再被马踩伤,连忙高呼:“救命,护卫救我!”
  “快去把六公主和云罗县君救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观赏台上的人立刻都紧张地站了起来,皇帝连忙吩咐守在马场周围的侍卫上前救人。秦烨捏紧了手里的扳指,剑眉紧蹙,见薛令蓁几人站在较远的地方,没有被波及,紧皱的眉头才放松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没看清事情的经过,薛令蓁被突然发狂的马吓了一跳,宋朗离的最近,路过她时,急忙稳住了她和秦烟三人的马,牵到了安全的地方,对她低声道:“蓁蓁将马鞭借我一用。”
  “哦,好!表哥,你也小心!”担心人的安危,薛令蓁急忙下了马,将手里的马鞭递给了他。她扭头一看,本来薛令蓁还没靠近这红柱呢,这下被宋朗牵到了这里,伸手一摘,就将红柱上被红绳系着的一对钗子摘下。
  宋朗赶到六公主马的身侧,手里趁机飞快地攥紧缰绳,飞身上马,一边安抚,一边手中马鞭击打在马身上一些地方,使马逐渐安稳下来。瞥了一眼匆匆赶来的侍卫,宋朗顾不得对方官阶高低,冷淡地瞥了一眼还在哭嚎的六公主,吩咐其快些将六公主带走,便又策马赶上了郭宜冉。
  一番功夫下来,郭宜冉总算安全下了马,只有几处擦伤,哭得像个泪人儿,望着那匹马,还心有余悸地微微颤抖,六公主也被送去太医那里粗略地看了一看,虽性命无忧,可到底重重从马背上摔下来,骨折了好几处,尤其是右脚,她还胡乱扭动,伤势更严重,说不好就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来。
  好好的一场赛马,一个公主重伤,一个县君轻伤,几个贵女更是被吓得失态,众人兴致全无,尤其是薛令蓁,今天还是她生辰。
  “查,去仔细查查到底怎么回事!”皇帝的脸色阴沉沉的,先是夸奖一番宋朗英勇,随即便下令严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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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事情发生的突然,吴太子妃只能急忙命人收拾出一个房间,安置六公主,让太医去查看六公主与云罗县君的伤势。
  这六公主刚安稳下来,一得知自己的病情,就又被自己日后可能瘸了的消息刺激得昏了过去。
  她骑术一向是好的,身体比云罗县君健康一些,怎么她伤得如此严重,娇柔的云罗县君却只是轻伤呢?
  齐王妃素来不喜欢这柔柔弱弱的女孩,瞥了一眼已经处理好伤口、换了身衣裙更显柔美的郭宜冉道:“六妹妹骑术一向好,怎么突然就会受伤这么重?反观说自己马是被六妹妹抽得受惊的云罗县君怎么只受了这么轻的伤?”
  众人的目光向她望去,眼神里大多带着和齐王妃同样的疑惑。皇帝也不由地审视地望着郭宜冉,让郭宜冉身形微颤,瑟缩地偎在照料她的嬷嬷怀里。
  薛令蓁几人坐在一旁,不禁都皱了皱眉,郭宜冉的个性,实在是不会如此出手的,薛令蓁道:“齐王妃娘娘,皇上已经派了人着手查明此事,一切到时候自然有个明白。”言下之意,便是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齐王妃一气,正要出口仗着长辈身份训斥一二,就见丈夫齐王和上首的皇帝眼神冰冷地望着自己,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吞下了口里的话。她怎么就糊涂了呢?薛令蓁现在可是比公主都厉害,她要护着那郭宜冉,就让她护着便是,自己与郭宜冉也没什么关系。
  郭宜冉泪眼朦胧,抬头对薛令蓁几人笑了笑以示感谢。
  张德寿奉命去查这其中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事件,一出手,立刻将涉及此事的上上下下的管事宫女太监都拘了起来,用了宫里头审人的手段,六公主又昏迷着,一时无法交代她的侍女,不过半个时辰后,那宫女和替她办事的马童就招了。
  见事情涉及皇家,张德寿十分有眼色地将宫女和马童送到了另一个房间,回禀了众人,待外人走出后,这才将宫女和马童送到了皇帝与吴太子妃的跟前。
  众人走出了大堂,郭宜冉这才崩溃地趴在嬷嬷怀里哭了出来,罗六娘有些担心地望了眼身后的屋子:“若是六公主使劲要把脏水泼到云罗县君的身上该怎么办?”虽然和郭宜冉没什么交情,但相处了这么些天,也差不多知道了六公主和郭宜冉分别是怎样的为人。这件事她才是受害者,若是反被凶手诬陷的话,那真是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气。
  薛令蓁冷笑道:“方才被张德寿押进去的那个宫女就是六公主的贴身侍女,想来是抓住了什么证据,太子妃娘娘素来公正,也会想办法不包庇六公主的。”
  人一走了大半,这大堂内就显得幽静许多。那个犯事的小马童扫视一圈,没见到六公主,便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一翻白眼就昏了过去。只余下那个宫女瑟瑟发抖。
  “说吧,究竟查出来什么?”堂下只留下了吴太子妃和皇帝、张德寿以及两个人证,皇帝转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一看到这个六公主身边的侍女和张德寿的举动,便知此事大概是六公主作孽自讨苦吃,微微闭上眸子,皇帝强行压抑着胸腔里翻滚的怒气,出了一个不孝昏庸的太子,他倒要看看,如今他的女儿又是如何丧心病狂,当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败吗?
  “回皇上、太子妃娘娘,奴婢……奴婢是按着主子的吩咐,拿了二百两银子去收买了奴婢同乡的赵喜,让他给云罗县君的马喂了些容易使马匹发狂的药物,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六公主只说剩下的她自己安排便是。奴婢就……就只做了这些,其余的可都与奴婢无关啊!”
  宫女吓得跪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口齿有些不清楚,但大概的意思已经说明白了。就是六公主想要设计谋害了云罗县君,可偏偏云罗县君命大,攥紧了缰绳,没从马上摔下来,反而是六公主恶人有恶报,被云罗县君的马撞了,从马上摔下来,落了个重伤。
  皇帝一直以为六公主不喜欢郭宜冉,不过是女孩子间的玩闹,出不了人命,这一年多来郭宜冉就连重伤都没有过,何况吴贵妃已经罚过了,一个是臣子之女,一个却是亲生女儿;一个县君,一个公主。孰亲孰远,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哪里能想到,这六公主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想要了人家的人命。
  不过皇帝也十分疑惑。他除了对太子及其子孙优待,对其余几个儿子并无差别。几个女儿中,荣惠公主最受宠,而七公主因生母出身不错,容貌精致,又怯懦,也得些他的疼爱。六公主容貌不突出,又性子不好,从来没受过他的看重,到底从何而来的底气就敢杀人?她又为何杀人呢?就因为郭宜冉占了她伴读的位置?还是背后有人教唆?
  皇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六公主的生母朱才人及朱家,他忽然想起,似乎朱家还向朱才人提过,要再送个女儿进宫为伴读。这确实是皇帝多疑了。这六公主就是认为自己是皇帝的女儿,哪怕不受看重也是生来高贵,才不将无父无母的郭宜冉放在眼里,再加上心虚害怕,这才下了狠手。
  皇帝冷哼一声,这朱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回却是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谋害人命了!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就敢暗杀臣女,这般一瞧,她与当初的康怡郡主秦灿倒是同出一辙,像是一对亲姑侄了。秦灿倒还能说是仗着父母,可这六公主有什么可依仗的?一个公主身份?简直脑子有坑!吴太子妃嘴角冷笑,随即换上了一副担忧为难的神情,问向皇帝:“父皇,此事该如何裁夺?虽六妹妹身受重伤,可若是为此就没有表示,只怕云罗县君心里生怨?方才泰安和烟儿几人对此事也是心知肚明,若您不严惩,岂不是……”
  皇帝如今提不起来对六公主的一丝怜悯之情,闻言更是怒道:“她不是仗着公主就了不起?那从即日起,六公主潜心向佛,自愿舍弃公主身份,愿入仙慈庵削发为尼,法号祈德,即日遣送到仙慈庵。太子妃吩咐下去便是,这宫里再没什么朱才人所出的六公主,只有瑾嫔所出的六公主。”原本的七公主便是瑾嫔所出。
  吴太子妃点点头,道:“是,儿臣稍后便吩咐下去。”法号祈德,自然是无德才祈德。
  六公主这厢刚醒,尚不知她的贴身侍女已经招供,只知万不可将此事说出,对着身侧齐王妃几人哭得可怜兮兮的,“是我为了想赢甩了郭宜冉的马一鞭子没错,可那是无意之举,可她却是有心暗害我?我若想害她,哪里会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日后还要成了个瘸子……”
  齐王妃正要开口劝一劝,就见太子妃跟前的连枝带着几个嬷嬷进来,连枝笑道:“几位先请出去,奴婢要为公主更衣了。”
  齐王妃瞄了一眼连枝身后嬷嬷托盘里的东西:一把剃发刀,一件最是朴素无华的长衫,若是一眼瞧去,只怕还以为是尼姑穿的缁衣了。她吓了一身冷汗,便知是这事儿是六公主下的手了。那当真是心黑了,方才还哭得那般可怜,这是想把自己这几个人当她的枪使?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齐王妃满心唾弃,冷冷地往六公主的方向瞥了眼,心疼自己还为了她差点儿惹了皇帝和齐王不喜,急忙拉着身后几位夫人离开。
  不一会儿,屋内就传出了六公主挣扎惨叫的声音。
  出了这等事,薛令蓁没了过生辰的心思,中午的午膳再繁盛,她也吃不下多少。秦烨皱了皱眉,命人做了些简单的家常开口小菜端了上来,让几人吃了。薛令蓁望了眼担惊受怕的郭宜冉,让人盛了碗饭给她。
  直到这时,才传出了消息。六公主被遣送去了仙慈庵,皇上为安抚郭宜冉封她为云罗县主。倒是可怜了那个太医,为了给六公主治伤,也要随同,待伤势痊愈后,才会返回。
  薛令蓁露出一丝笑意,对罗六娘道:“太子妃娘娘不会太过偏颇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郭宜冉啪的一声将碗摔在了地上,紧紧拉过了身侧的嬷嬷,“嬷嬷,我是没事了吗?”
  老嬷嬷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
  郭宜冉抽泣声渐渐停下,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暗中缓缓攥紧手,垂下眸子,掩去了心里的一些不甘。依照大齐的律法,恶意杀人者,当死。她从马背上死里逃生,是她命大。可六公主呢,在仙慈庵里,虽受苦,却到底保住了条命。一个县主,说是安慰,不过就是封口费罢了。可笑的是,她连拒绝的机会都不能有。倘若两人调换过来,等待她的结局只能是死。这一切都是欺她位低、无依靠罢了。
  若是怨自己占了她的伴读之位,她早该出手了,何至于此时?郭宜冉想起那日她看向自己的惊恐眼神,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嬷嬷的那句话——“县君的侧脸愈发像了郭妃娘娘。”郭宜冉的心瞬间冰冷了起来,让她在暖洋洋的屋子里依旧感觉自己呼出的都是寒气,眼底里想哭,却干干涩涩地流不出泪来。
 
 
第82章 
  是夜,月明星稀,周围寂静十分,这户部的官员早就下值,各自回府,如今唯独西侧的一处小屋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偶尔会从窗纸上映出几个闪动的人影。
  守夜的下人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瞥了一眼,就往前继续走。自昨年十月份起,这户部的尚书大人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专门在户部开辟出一个空余的房间来,原本不太受重用的几个农官反而一跃成为了户部里最受重用的,整日不是围着田地转悠就是聚在这屋子里也不知是在研究些什么,就连圣上和太孙也纵容着,拨下了经费也是十分爽快,让其他五部都十分眼红,暗地里都在猜着这户部到底是在弄什么鬼东西。
  偏偏这户部尚书吴大人平时最爱喝酒聚会的,这一年多来,愣是除了户部和家里再也没去过别的地方,初时不少夫人看不明白,还以为是这位年老色衰的吴夫人突然求得了什么御夫之术,上门求教,才知自己闹了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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