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黑莲花攻略手册——白羽摘雕弓
时间:2018-12-24 09:35:44

  她的睫毛飞快地眨动起来,满脸严肃地恐吓:“真的,会把你的肚子压扁的。”飞速地掰着他的手,不慎在他手背上都挠出了几个浅浅的白印子,“快……让我下去。”
  他的手抱着她,像是推音量开关一样,轻巧地抓着她往后推了一点,再向下压:“不会。不信你试试?”
  妙妙像是踩了机关的猫,瞬间炸了毛。
  “唧唧……”
  “唧唧……”
  鸟儿蹦跶了两下,发现自己的叫喊徒劳无功,便蔫蔫地缩到了角落,悲伤地用喙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凌妙妙放弃挣扎,破罐子破摔地坐在了他身上,抓着他的一片衣角扯了扯,像是抓着套马的缰绳。
  “年轻人呐,你怎么就不闻鸡起舞练早功呢?”她瞅着他,语气沉痛:“你再这样,大好的光阴都荒废了……”
  慕声的眸子都半阖起来了,垂下纤长的睫毛,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她的腰侧,舔舔嘴唇,看上去惬意地很。
  妙妙:“……”
  “叮——”
  “叮叮——”
  久违的系统提示集中出现在脑海,急促的提示音一声盖过了一声,轰鸣的余音还在太阳穴内震颤。
  妙妙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通知了,再听见机械的系统声音,恍若隔世。
  “系统提示:任务一,四分之四进度现在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被攻略角色【慕声】好感度已达到99%,已到达胜利前夕。请再接再厉。”
  “系统提示:触发任务二优秀任务奖励激励,奖励内容【钥匙】,请宿主尽快使用。提示完毕。”
  重叠在一起的声音过后,一切重归风平浪静,依旧是冷嗖嗖的冬日早晨,半垂的帐子围拢出一方安全封闭的空间,安稳得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凌妙妙半天没能回过神来,直到感觉到自己下意识握紧的手里多了一个硬质的东西。
  她摊开手掌一看,一枚小小的不规则厚玻璃片,将她的蜿蜒的掌纹放大了。
  “系统,给错了吧?”妙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钥匙……这不是回忆碎片吗?”
  没有得到回应,她叹了口气,小心地睨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黑莲花坐骑,拢起手掌,准备将它轻手轻脚地收进怀里。
  那小巧光滑的玻璃片就在她翻过手掌的一瞬间,不慎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妙妙倒吸一口冷气,伸手在虚空里捞了一把,没能抓住。
  她瞪大眼睛搜寻,本该掉在床上的回忆碎片就好像掉进海里的一滴水,瞬间消弭于无形。
  她僵坐着,脑子里空白了两三秒,迅速在被褥间摸索起来。
  摸过了两侧,摸到了慕声身上,手腕冷不丁被他反手一抓,紧紧攥住了,少年的眸子里带了一点舒适的迷离,好像是刚被顺了毛的猫。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将妙妙的手拉到唇边亲吻,极尽缠绵。
  凌妙妙坐立难安:“……不是,我找东西。”
  “……”他顿了顿,终于一倾身子,放她从腰上下去,“找什么?”
  “你别动……”妙妙急忙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躺好,小心扎着你。”
  她用胳膊粗鲁地挽了一下滑下来的头发丝,瞪着眼睛看着床。刚才那块碎片好像一只滑溜溜的小鱼一样,钻了出去……难道回忆碎片掉了,就像落地的露水,直接消失了?
  她感觉到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手从两侧拍打过来,直摸到他身上,慕声乖巧地一动不动,她像搜身的安检员一样快速摸过了他的衣服。
  等一下……
  她的手僵住了,慢慢摸回了他的胸膛,又伸手压了压,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霎时倒流。
  慕声感觉到她的手忽然间急切地从领子里钻进去,指尖上还带着冰凉的冷汗,摸在了他胸膛。
  冰冷光滑的,像是摸到了无生命的一块顽石。
  凌妙妙的指尖触到镜面般的表面的瞬间,感受到了被盖在其下的,隐隐的心跳,像是冰封中的微弱的火焰。
  ……嵌……嵌进身体里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瞬间冻成了一座冰雕,牙齿都在打颤:“……你有感觉吗?”
  她的声音有些异样,慕声抬头一看,发现女孩儿的脸色都灰白灰白的,心中也跟着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的手覆盖在他胸口,带了点儿哭腔:“没有感觉吗?”
  “什么?”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碰到她的一瞬间,天地骤然褪了颜色。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牵拉变形,破开一个大口子,旋即碎成了片片雪花。
  雪花飘落下来,像流星拖了长长尾巴,极缓慢地渐变作透明的雨。
  雨丝纤细,狭长,斜斜织着。撑开的纸伞上绘有点点红梅,被雨水氤氲开来,伞面是淡淡的粉,从半空中看,像一朵开在山岗上的花。
  这朵花沿着黝黑蜿蜒的山路,慢慢移动着。
  握伞的手苍白纤细,十指的丹蔻红得逼人,像是雪白皮肤上的几滴鲜血。
  她的步子很稳,却透露着急切,径直踩过了几个水坑,裙摆都被渐起的泥水沾湿了。
  滈河在侧,她沿着河水的支流走,水面上映出她的一点倒影,红裙,苍白的下颌,和斜支出的伞骨。
  无数小小水花将她的影子拆解扭曲了,又迅速重聚在一起。
  仿佛被地上的风拖住了脚步似的,她走得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重。
  终于,她驻足在河岸边。在长满青苔的大石上缓慢地坐了下来,倾头往河水中看。
  倒映出的女人的脸,被水花打得模糊不清,似乎含着恶毒的笑意:“自以为是。”
  她低眸看着她,自嘲地一笑,不作他言。
  倒影中的她又开口了,讥笑着,仿佛那不是虚幻的倒影,而是被困在水中的活的魂灵:“真可怜,你也不过撑这一时半刻。”
  雨势越发大了,水面上被溅起一层细密的白雾,雨水顺着伞汇成小溪,哗啦啦地浇在了石头上,她额角的头发都被沾湿了,贴在白皙的脸侧。
  她纤纤的十指扣住旁边的大石,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手指几乎因用力而变形:“放我走。”
  水中的影子在漩涡中几乎看不清楚面目:“我巴不得他死。”
  她轻笑一声,静静盯着水面,似乎含着一点嘲笑。握着伞的手轻轻抖着,半晌,她才开口:“你活着一天,他们就不可能让他死。”
  再次撑起了身体,语气是柔的,却含着孤注一掷的意味:“所以啊,你与我,都必须试一试。”
  “二夫人,别等了,老爷不来了。”
  丫鬟两手闭上门,忐忑地拖了半天,才回过头来嚅嗫,“老爷和夫人这两日都忙……”
  白怡蓉的笑容褪下去,握在手里的梳子“当啷”一声砸在了镜子上,镜面颤动起来,镜中人的红唇刻薄地翘起,“忙,一年到头都忙!”
  “二夫人……您别担心。”丫鬟小心地睨着她,“还有……还有大小姐呢。”
  白怡蓉冷笑一声:“大小姐……你懂什么。”她满眼复杂地看着镜中人,轻轻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你以为我靠什么留到现在?还不是因为瑶儿。”
  手指烦躁地拨弄着妆奁,“瑶儿,毕竟是个女孩。姐姐生不出,老爷到底还得靠我生一个带把儿的,我努力了这些年,多少苦药偏方都吃下去了,现在倒好……”她斜睨着丫鬟,恨恨道,“他们在外头捡了个现成的!”
  “往后这个家里,还有我的地位吗?”她说着,飞快地站起身来,踢开凳子,急急地往出走。
  “二夫人去哪儿?”
  “去看看那小崽子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引得老爷做了大善人。自己的孩子不要,偏帮别人养孩子!”
  丫鬟紧赶着几步跟上了她,拉住了她的手臂:“听说……老爷和夫人也不怎么喜欢他的。”
  “不喜欢?不喜欢还让他姓慕,还让瑶儿叫他弟弟……”
  两人拉拉扯扯到了菡萏堂门口,便被门口守着的家丁挡住了:“二夫人,老爷吩咐了,不能进去。”
  “凭什么不让进?”她伸着脖子往里看,错觉间听见里头传来了好几个人的惊叫。
  打量四周,本来格局通透的菡萏堂,窗户上都贴了黑纸,把里面封成了一间黑乎乎的暗室,越发显得神秘而古怪。
  “二夫人。”他压低声音,似乎有些为难地与她打商量,“里面这个刚施了忘忧咒……”他顿了一顿,“出了,出了点问题。您应付不了,还请回吧。”
  白怡蓉瞅了一眼封住的窗户,不大情愿地点了头。
  走到一半,丫鬟一惊,眼看着她拐了个弯,从丛竹掩映的小道绕回了菡萏堂后门。
  “二夫人……”
  “别吵。”她拨开树丛,接近了联通室内的一扇矮窗,“我偏要看看那个小崽子长什么模样。”
  “二夫人,二夫人!”
  她不顾急得跳脚的丫鬟,将外面贴住的浸了黑墨和桐油的纸张轻轻撕开了一个角,凑了上去。
  屋里是有光的,暗红色的光萦绕满室,家具上仿佛被泼了一大桶狗血,妖艳诡异。一缕阳光正巧透过掀起的那个角照了进去,骤然照亮了角落里的一张脸。
  入眼是乌黑的一双眸,眼尾上挑一个小小的弧度,染着诱人的嫣红,眸中仿若流动着水光,这样一双眼睛,缀在雪白的小脸上,仿佛一对宝石。他只穿了一件有些宽大的单衣的,衣袖与漆黑的长发被风鼓起来,仿佛要乘风飞去。
  他并不笑,茫然而空洞地看过来,眼底满含着危险的戾气。红光从他背后发出,眸中也映着一点诡艳的红。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
  这惊心动魄的美丽使得她倒退两步,危机感达到了顶峰——都说儿肖母,生出这般孩子的女人,得美成什么模样?
  他……当真是慕怀江随便捡的?
  “吱呀——”门开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进来,抬了什么出去,那个男孩默然坐在桌子上,无声地望着阳光的方向,似乎对外界没有反应。
  慕府的总管事与下人们切切察察地低语:
  “第几个了?”
  “死第三个了……怎么,老爷和夫人还待在密室?”
  “是啊,我们指着您想办法呐,我那里是没人敢再来送饭了。”
  “往后将饭放在门口,不得与他多接触。”
  “往常也不是没有过下咒的人……”那人吸气道,“怎么里面这个就变成了这样?还有他的头发……”
  光影晃动,他似乎比划起来,“冷不丁就长到腰了,身上还发光,怪吓人的。”
 
 
第104章 旧恨新仇(四)
  管事望了一眼背对着他的那个身影,顿了一下:“往后,你每天来盯着,他的头发若是再长长,速来报我。”
  “为……为什么?”
  管事叹了口气:“小时候听老一辈的捉妖人说,’大妖之力,多蓄于发。’妖力越深的,头发越长,不知是不是这个道理,小心一点,总归没错的。”
  “是。”众人盯着脚尖诺诺。
  脚步声渐弱,管事走远了。
  “唉……”那声音发愁地拖了个调子,喃喃抱怨起来,“你说这么个妖物,老爷费那么大力气弄到家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嘘——”另一人语气里带这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倒是听闻,这妖物的母亲美艳绝伦。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还说不准呐……”
  听的人笑了:“噢,你的意思是……”
  “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瞎猜的。”
  两人会心一笑,打趣起来:“虽说是半妖,万一真是老爷的种,多少也算是有后……”
  “吱呀——”门扉闭上,二人嬉笑的声音被隔绝在外,门口的地面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份冷掉的饭菜。
  白怡蓉的手指将贴在窗口的黑纸都捏皱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若不是丫鬟将她的手往外拉,她差点将那张纸扯下来揉成一团。
  眼中几乎要沁出火来:真是让她猜对了呀……
  怎么样的美人,能迷惑得慕怀江这样冷淡自傲的男人都迷了心智?她再不济,好歹也是捉妖世家养的女儿,终其一生,撒娇耍痴,也没让他正眼瞧过。
  一只妖……她凭什么?
  她气得眼睛发红,撒手将黑纸一推,扭头便走。
  坐在桌上的男孩歪了歪头,出神地望着窗口,似乎有些疑惑窗口投映在他脸上的一块亮光为什么消失了。半晌,红光慢慢敛去,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
  “二夫人……”丫鬟一路小跑赶上了她,“您别听他们瞎说,都是瞎说的……”
  “老爷在密室……”白怡蓉喃喃,回头睨着丫鬟的脸,凉冰冰地问,“在密室干什么呢?”
  丫鬟生怕她闯进密室,汗毛根根竖起,险些给她跪下来:“听说是在布阵,万万打扰不得的……”
  “我与怀江在密室布好七杀阵,以暮笙为饵,设局等待怨女。”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