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不方便留在这里?”这样的状况,沈庆生实在不知道怎样处理,他直觉不应该留在这里,再见证闫时轮的某些秘密。
“你先离开,等他醒了自然会联系你。”星见心痛不已,但却不能在沈庆生的面前施展法力,而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他必须带闫时轮回到青山小筑疗伤。
“我……我知道了……”沈庆生,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闫时轮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就好像要被风吹散了一样。
今天他经历的事情,太让他震撼,从黎娜迦的话中意思听的出,闫时轮是因为姬雅才会看不见,不管是怎样的过程,他都开始了解闫时轮,这个会出手救敌人的男人,他确实比一般人超凡,他的心境与智慧都是令人钦佩的。
沈庆生离开之后,星见的法术再起,房内很快就没了人影,空荡荡的客厅,露台边上的窗帘,被寒风吹的翻动不已。
苍舒言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对于闫时轮的表白,对于今天他们的之间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她喜笑颜开,时不时的摸摸被闫时轮蹭过的帽子,偶尔又捂住自己的鼻子,捧着自己的脸颊,幸福的开花的模样让罗桂兰忍不住展露笑颜。
“瞧你这模样,有了男朋友,把什么都忘了。”罗桂兰忍不住打趣。
“妈,你好讨厌……”苍舒言娇羞的一跺脚,想着还有一天,就可以和闫时轮一起跨年,心中就不由的憧憬起来,他会给自己准备怎样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但之后又觉得不管是不是惊心动魄,哪怕只是两人在海边慢慢的散步,她就感觉很幸福,她很相信,他们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在苍舒言的概念里,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已经解除了。
第109章 入V啦
星见带着闫时轮回到青山小筑时,杨智城还没休息, 好像一直都在等待闫时轮下一步的指示, 而林朔风却早已抵受不住困意,在客厅中睡的迷迷糊糊。
一见到一身浴血的闫时轮被星见带回, 杨智城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星见的表情可以看出, 一定是发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杨智城接过闫时轮, 直接送入了闫时轮的卧室。
“原来……阿春用的身体……就是姬雅的肉身,大哥……他知道了。”星见不敢想象, 这种手段,这种布局对于现在的闫时轮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这……怎么可能, 当年姬雅不是死在大人手中,消散了吗?”杨智城大惊失色, 他很清楚姬雅对于闫时轮来说有多重要, 她的肉身一直都在,但魂魄却转世了,这……任谁都难以接受这种状况。
“大哥当年, 应该是被姬雅骗了, 然而他肯定明白, 姬雅的心其实并不想与他作对,诈死隐遁未尝不是好的办法, 但后来的发展,是我们都料想不到的。”
星见与杨智城对话的时候,床上的闫时轮却突发异状, 三股力量自体内并发而出,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闫时轮的身体却没在出现血流不止的境况,但却令杨智城他们更心惊胆战。
闫时轮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开始明显缩小,无论身高形貌都开始向少年期退化,光芒还没散尽,在杨智城他们的眼中,闫时轮的外貌已经回复到了十四五岁的模样。
“糟糕……大人提前进入混沌期了……这要怎么办。”杨智城心焦不已,而星见的神色则更为凝重,他不能确定,黎娜迦是不是知道闫时轮这个弱点,是不是有心设计,刺激闫时轮出现这种内心难以承受,而选择逃避的情况。
“大哥没进入混沌期,是因为伤势与体内的力量无法平衡,黎娜迦有心的打击,才令他一时难以接受,意识陷入混沌,身体才会突然年龄退化的。”
“那要,怎样解决,大人如今的模样,根本没可能对抗黎娜迦他们,更何况就你的说法,他们在福治中学还有设局……”
杨智城看着昏迷中的闫时轮,十四五岁稚嫩的脸庞,还因为痛苦而紧蹙着眉头,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
“大哥每一次进入混沌期,也是因为体内的力量不平衡,积蓄了一段时间,就需要有一个缓冲,每一甲子一轮。”
“关于这一点,大帝与我说过,所以我才会守护在大人身边,就是防止在他沉睡的这段期间发生不必要的意外。”杨智城想了想说道。
“但有一点就连大帝也不清楚的,大哥之前说过,没人知晓其实他的孩子可以替他解决这个问题,如果可以弥补大哥的力量,那以后他都不会需要混沌期来修复平衡体内的力量了。”
“你是说阿春可以修复大人不平衡的力量?”杨智城很快就领会了,但这个修复是指什么意思?如果会伤害到阿春,他也明白闫时轮绝对不会这样选择。
“大哥体内有四分之三的神族血统,而上一次他见过阿春之后,和我说过,黎娜迦虽然知道阿春可以威胁到他,但却不知道阿春那四分之一的神族血统,恰巧可以帮他持平体内的力量。”
“现在我们怎样办?”杨智城听明白了,这就是说必须要带阿春来,但是具体怎么获得阿春身上那四分之一的神族力量,他却毫无头绪。
“我先替大哥疗伤,只要伤势痊愈,大哥想通了自然会醒来,但这力量如何平衡,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现在我也没办法再帮他维持了。”星见的神色中有沮丧,更有心疼。
“星见,这不是你的错,大人本就天赋异禀,他的神力超越你太多,事情到这个地步,你能做的都做了。”杨智城察觉到星见的情绪,出言安慰道。
“是我不好,过去一切都是大哥替我承担了,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过的这样逍遥自在,我没意识到其实大哥也需要有人支持,也需要我的强大的。”
星见终究还是太年轻,情绪很难控制的好,即便他不想哭,但闫时轮的状况还是令他心痛到流泪,这种亲情其实杨智城没体会过,但他却可以理解,在星见的心理,闫时轮是兄长,更像是父亲,一直以来闫时轮都是星见坚强的后盾。
“我们先替大人疗伤吧。”杨智城轻轻的摸了摸星见的头,抬手抹去了他脸庞上还残留的泪痕,四目相对的时候,星见所看到的是他最在意的那个人,即便他只分出了一魂,但这一魂却是现在驾驭杨智城意识的那个人。
“被你看见我流泪了,我回去一定在你肉身的脸上画两个乌龟。”星见抬起双手,用力的抹了一下双眼,虽然灿烂的双眸还是有些湿漉漉的,但口中的话语却让六天不由的露出一个微笑。
“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你就哭的好像被人欺负的小鹿,那眼神和现在差不多。”
“宗灵……”星见的眼看进了杨智城的魂魄深处,叫出了千年之前挂在口边的名字。
“你很久没这样叫我了。”
之后对话就没再继续,杨智城守在一旁,看着星见为闫时轮疗伤,在闫时轮的胸腹之间,竟然有十个骇人的血洞,不仅如此,杨智城可以看出,闫时轮的脏腑是被搅碎了,想着闫时轮撑着这样的伤体还去和黎娜迦会面,心就不由的后怕。
疗伤的过程并不是太难,星见只是以自身的神力引动闫时轮的不死威能,加速了体内和体表的伤势愈合,但直到闫时轮的伤口不在流血,身上也泛起了金光,连面色都恢复如初,只是人却还没醒来。
闫时轮的外形依旧还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令人不由的心酸,无论是杨智城还是星见,他们都可以感受到,闫时轮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这种打击如果是他们,恐怕也没信心可以坚持下来。
“大哥,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就算阿春用的是姬雅的肉身,她也不是姬雅,我虽然不知道黎娜迦到底做了什么,但苍舒言才是真正的姬雅,你很清楚的。”
星见明白现在只有苍舒言可以唤醒闫时轮,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在混沌的意识之境里徘徊,如果不让他醒来,那就真的会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直到下一个混沌期的到来。
“星见,你这两次消耗很大了,先休息,大人我会照顾的。”杨智城不放心,星见的脸色同样不好,身上的力量也明显的弱了很多,他是先叛天神族的首领,这样的弱势,对于整个族群来说都是极其的危险的。
星见似乎在这一刻也长大了,他清楚了自己的责任,也清楚了那么多年来闫时轮给予自己的庇护,现在这个族群就需要他来守护,任性只有让闫时轮不安心,只会让族人更惶恐。
杨智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星见,其实他并不舍得让他承担这些,但却很明白有时候总要有人挑起责任,这个重担不能因为他太过年轻,就放纵他的倔强。
当阳光穿透了阴霾,铺洒在大地上,苍舒言一夜好眠,推开窗户的那一瞬间,微微的暖意临身,鼻尖闻到的是清晨掺杂着露水的泥土气息,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想着闫时轮就住在对面的房子里,心情就莫名的雀跃。
“小言啊,你起来的没,妈做了土豆卷饼,全素没放荤油的,你快拿着给时轮送去,也不知道他在我们这种破房子里住的惯不惯。”
罗桂兰一边装着刚烙好热乎乎滚烫的饼,新炒土豆丝微黄中夹杂着青翠的尖椒,看得人不由的食指大动。
对于母亲的变化,苍舒言真的打心眼里高兴,脚步也随着心情一蹦一跳的,浑身充满了青春朝气,有人说恋爱中的女孩是最美的,苍舒言的母亲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好像被镀上了一层粉红色的光晕一样,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妈,你真好。”苍舒言提起母亲准备好的保温包,还不忘了在母亲的脸颊上MUA~了一口。
“真是傻丫头,你是妈生的,妈还真能和你置气不成,快去吧,凉了不好吃了。”
罗桂兰笑的开环,其实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想通了就不会在执着了,人往往就是这样,所谓茅塞顿开也就是灵光一现的一瞬间,闫时轮的出色有目共睹,或许就因为太过出色了,老天爷才会让他有了那么一点的瑕疵。
其实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相比较起来作为母亲,更希望女儿得到真正的幸福,如果找一个身体健全,但思想却没有那么上进的,那才是真的耽误了女儿的一生。
苍舒言觉得自己二十三年来从来没那么开心果,回想起昨晚和闫时轮在一起的时光,脸就不由的烧红了,好像想着自己最爱的人,连深冬的寒意都没办法侵袭自己了。
来到闫时轮家的门口,苍舒言还记得大门的钥匙就在踏脚垫的下面,这是闫时轮昨夜悄悄在她耳边说的,这是他们的家,她随时都可以来。
怕吵到闫时轮休息,苍舒言还是顾忌到他身上有伤,想让他多休息一会,也不知道他身边是不是有人陪伴,这个地方他不熟悉,如果没人照顾,谁来给他做饭,苍舒言的大脑又忍不住开始想着想那,之后止不住的担心。
门被轻轻的拧开了,苍舒言又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尽量的不去发出声音,她很了解闫时轮的听力比一般的人好了太多,所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将保温包放在客厅的餐桌上,环顾四周,露台的窗帘被清晨的风吹起了,带来一股寒意。
搓了搓手,苍舒言迈着轻柔的步子向卧室的方向走去,房内静悄悄的,就好像没人一样,令苍舒言有一瞬间,心里很不安。
“阿时,你起来了吗。”苍舒言轻声的呼唤,但却没有得到回复。
不大的两室一厅,房子要比苍舒言家装修的好,不知道是不是杨智城有为闫时轮考虑过,房内的家具十分的简洁,风格也是和闫时轮的卧室十分的类似,但是清冷的让苍舒言心中一寒,闫时轮不在,他去哪里了?
卧室的床铺根本没有动过,书房也根本没人,整个房子透着一股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气息,因为这里至少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不是苍舒言要这样想,而是她警察的经验让她免不了要思考。
昨天晚上,苍舒言沉浸在闫时轮的表白中,幸福的感觉让她并没有去思考的太深入,但现在不同了,闫时轮昨晚明明说会在这里住,他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那为什么又不告诉自己呢?
苍舒言抱着保温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很担心,因为闫时轮身上有伤,他是不是伤势发作了,不得已离开了,还是又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苍舒言的手机响了,清脆的铃声将她震醒了。她忽然惊觉不该浪费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但苍舒言莫名的觉得会和闫时轮有关。等电话接通了,听见的是很陌生的男人声音。
“言姑娘吗。”星见并不想这样,因为闫时轮的状况并不适合让他们之外的人知道,但现在只有让闫时轮最在意的人来,或许才有概率将他从混沌之境中唤醒。
“我是,你是?”苍舒言说不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叫星见,是闫时轮同母异父的弟弟。”星见撒谎了,但他不能透露闫时轮真正的身世,他们确实是兄弟,但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是不是阿时的伤势有变化,我在他的新家,却没见到他。”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但大哥现在需要你。”
星见声音很沉,让苍舒言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她甚至没时间去思考,闫时轮是不是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只知道闫时轮现在很危险,很需要她。
“阿时,在哪里……在青山小筑吗?”
“你就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来接你。”
星见的话不容反驳,他的焦急似乎等不了,电话挂断的一瞬间,苍舒言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就在闫时轮新买的房子里,出现一道难以形容的瑰丽光芒,之后之前见过的少年就出现了。
“你……”苍舒言还没问出星见是怎么来的,就被打断了。
“这些之后再说,现在需要你去见大哥。”
接下来,苍舒言描述不出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打碎了,变成空气中的粒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眨眼,再能看见四周的时候,就见到熟悉的装修和布局,是闫时轮的卧室。
稳住心神,苍舒言也明白,现在没时间去了解这些,不管是法术还是什么其他的力量,最重要的是闫时轮到底怎么了。
“阿时。”苍舒言叫了一句,却发现这个卧室内除了杨智城,和带自己来的叫星见的少年,竟然没看到闫时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