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良媛(重生)——小狮狼
时间:2018-01-02 16:08:27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宫墙中阴郁的天空,对着身后的誉王妃说道:“七弟回来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也许我做的那么多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王爷不必担心,一切有叔父,至少叔父是支持您的。”誉王妃小心谨慎的说出这些话,誉王冷冷的笑了笑,并不做评价,此时一位宫女从二人身边经过。行色匆匆,不小心撞到了正在行走着的誉王妃,那名丫鬟立刻吓得跪倒在地上,誉王一看确实皇后宫中的丫头,便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如此行色匆匆?”
  那名丫头颤巍巍的说道:“纪王想要吃藕苏粉,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去拿。”
  “此时已然是隆冬腊月,怎会有那种事物?”誉王问道。
  “回禀王爷,皇后娘娘在今秋已然备好了,在冰窖中等着呢。”
  “原来如此,母后真的是有心了。”
  “奴婢告退。”那小丫头看着温和的誉王,心中顿时感慨,不愧是天下闻名的贤王,面对皇后奶奶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心,都能安之若素,实在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誉王又一次约上那位难得一见的好友,王青鹤在酒楼中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青鹤看着誉王有些愤懑的神情,顿时心中明了,开口问道:“你那惹人喜爱的七弟回来了?”
  “母后在父皇面前求了半个月,才把这位给求回来了。”誉王神情落寞,与之前那位温然和气的贤王形象,相去甚远。
  “我以前总是觉得,这世间的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可是皇家除外,你生在皇家自然是要明白的,这世间所有的不易与痛苦,都是有原因的。”誉王拿起来酒杯,看了看王青鹤,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条路跳过孤独痛苦,想来也只有你一人陪我。”
  王青鹤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并非为官之才,待到何肃归来,他才是你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我此时不过是誉王殿下的酒后知己罢了。”
  “酒后知己?甚妙,青鹤就是我的酒后知己,那此次我们是否就要不醉不归呢?”
  “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成王府中,瑾玉与赵恪在用饭,此时庆云突然出现,对着赵恪说了几句话,便飞身来开了,瑾玉倒是不怎么好奇这位神出鬼没的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可是此时赵恪确实一脸想要被询问的表情,瑾玉十分无奈,只好开口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瑾玉可知道碧玉皇子之事?”瑾玉回想起来之前好似听说过据说当今七皇子出生时自带一块颜色华美的青色碧玉,但是一件奇事,只是得道高人说这位皇子成年之后不能长久居住在皇宫,否则会克兄。
  “听说过,倒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传言。”
  “那传言自然是不能当真,我估计就是那位素有贤名的誉王所做之事,此时安慰十分受宠天赋异禀的七皇子回来了。”
  “你数很开心?”瑾玉有些好奇,倒是有奇怪这位皇子回来了,赵恪为何会如此高兴。
  “皇后十分偏心这位七皇子,恐怕此番誉王实在也没有心思对付我了。”赵恪轻轻说道,瑾玉看到赵恪这番模样的,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玉儿在笑什么?”赵恪看着瑾玉越发古怪的笑容,开口问道,瑾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在笑什么,我只是好奇这位传奇至此的王爷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瑾玉见到之后,便会知晓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家宴(一)
 
  皇家总是有些十分令人无奈的规矩,寻常人家十分普通的家宴,也要办的异常的繁琐和奢华。
  御花园的暖阁里昂贵的银丝碳被不计其数的使用,只为了这里面的温度不至于是那些衣着单薄的妃嫔们感觉到外面呼啸的寒冷。
  宴会中央只着轻纱的舞女们跳着婀娜多姿的舞蹈,坐在皇帝陛下下首的正是那位常年多病的太子以及唯唯诺诺的太子妃。
  瑾玉实在不明白皇帝陛下与这位太子到底是有什么仇,明知道让他坐上这个位置,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死亡,可是依旧毫不怜惜的让这个身子羸弱的孩子作为诱饵,一个随侍朝不保夕的诱饵。
  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昏昏欲睡,一张虚胖的脸上尚且可以看出来些许清俊之态,只是眼底的那抹青黑,实在是让人觉得这位就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此时赵恪紧紧握住瑾玉的手,好像在想瑾玉传达着什么,瑾玉看了眼赵恪,微微的笑了笑。
  “太子身子不好,就先回去吧。”皇帝陛下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这位极其懦弱的太子殿下,天子殿下站起来谢恩之后,便离开了,连带那位十分懦弱的太子妃,也随着太子肥胖的身子离开了。
  “唉~”皇帝陛下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皇后听到了之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霖儿回来了,陛下却是这样的表情,可叫那孩子怎么办?”
  此时纪王站起来,看着御座上一脸无奈的皇帝陛下,开口道:“母后莫要如此,父皇此时也是担心太子的安危,毕竟此时关乎社稷,此次儿臣从极北之地带来了几株天山雪莲,希望对太子的身子有所助益。”
  众人都在下面称赞这位纪王殿下侍卫贤德之人,座上明黄衣服的那位,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有心了。”
  众所周知,这位平素肃穆的陛下极少夸人,此时这句有心了,倒是让皇后娘娘面上一喜。此时赵恪轻轻对着瑾玉说道:“我们这位七皇兄十分有本事,这世人皆说父皇最为宠信我,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内情,其实父皇最为宠幸的是我那七皇兄。”此时瑾玉看向那边长身玉立的纪王,只见那纪王眉眼之间与御座上的那位至尊十分相像。瑾玉又看了看赵恪那张过分柔和清秀的脸庞。
  “玉儿是觉得我与父皇长得不慎相像?”赵恪玩味的看着瑾玉,瑾玉在桌子底下的手十分不安分的摸着赵恪在桌子底下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这是何意?”赵恪轻轻说道,瑾玉笑了笑,伸出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样子端坐。
  “玉儿倒是变得越发调皮了。”
  正在此时只见那位纪王拿着一只琉璃酒杯,来到瑾玉与赵恪所处的地方,看着瑾玉,微微笑道:“这位便是十三弟妹吧,为兄一直在北地。所以没有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此时敬上一杯薄酒,聊表歉意。”
  赵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瑾玉此时恐怕不能喝酒,我就代她喝,如何?”纪王看着瑾玉的小腹,顿时心中明了,便开口说道:“恭喜十三弟,真是有福气啊。”
  “多谢七哥。”这位纪王寒暄之中却不让人感觉到客套,总有一种春风拂面之感。
  这位长袖善舞的纪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说道:“儿臣在极北之地遇到一位乐师奇人,谱了一首破阵曲,气势磅礴。今日儿臣将此献于父皇。”
  一阵鼓点骤响,几位身形健壮的青年男子出现伴随着一阵激昂热烈的贺词。
  “圣人十八举义兵,白旄黄钺定两京。擒充戮窦四海清,二十有四功业成。二十有九即帝位,三十有五致太平。功成理定何神速,速在推心置人腹。亡卒遗骸散帛收。饥人卖子分金赎。魏徵梦见子夜泣,群臣哀闻辰日哭。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四百来归狱。剪须烧药赐功臣,奸佞呜咽思杀身。含血吮创抚战士,思摩奋呼乞效死。则知不独善战善乘时,以心感人人心归。尔来一百九十载,天下至今歌舞之。歌七德,舞七德,圣人有作垂无极。岂徒耀神武,岂徒夸圣文。圣人意在陈王业,王业艰难示子孙。”
  这曲破阵曲气势磅礴,令人闻之久久不能忘,若是在瑾玉看来则是这位作词之人拍马屁的功底已然超越了在座的所有人,看那个所谓的圣人此时在御座上满面红光,似乎极为满意,此时瑾玉倒是明白了,这位七王爷为何如此令誉王忌惮了,此时瑾玉倒是好奇当年誉王是怎样把这样的人给贬谪至极北的荒凉之地。
  “看来这次我这位了不得的七哥是不准备离开京城了。”赵恪幽幽道,此时一旁沉默不已的誉王,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的看向赵恪。
  家宴结束之后,这位纪王被留在皇宫中,那位皇后娘娘整颗心都扑到了纪王身上,连誉王的拜礼都没有看见,瑾玉看着誉王面无表情的默然不语,赵恪被陛下叫去单独说了一些事情,此时瑾玉一人在已然空荡荡的暖阁中等着赵恪,此时一名面容端庄温婉的来到瑾玉面前,轻轻吟唱道:“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这位可是金陵人士?”在瑾玉记忆中金陵女子最喜吟唱诗经,从小男子必背离骚,女子必背诗经。
  “正是,我观之王妃面相,确是想起了这首硕人。”瑾玉自然是知道这为夫人是恭维自己,瑾玉还是知道自己容貌几何。
  “这位夫人过誉了,不知夫人是?”
  “我的夫君是纪王。”
  “原来是嫂嫂。”瑾玉此时却是很奇怪这位夫人,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隐约在纪王身后见到了这位。“不知道嫂嫂找我是为何事?”只见这位十分低调的纪王妃说道:“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见到弟妹一个人在此地,便想过来认识一番,你我毕竟是妯娌,却没有想到弟妹如此光彩照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家宴(二)
 
  瑾玉之前听闻,这纪王妃乃是一位妙容姣好,八面玲珑之人,十分讨当今皇后娘娘的喜爱,此时赵恪从皇帝陛下那边归来,看到纪王妃之后,行了一个礼说道:“此番见过嫂嫂,不知七哥此时在哪里?”
  “此时,我已经到了。”瑾玉发现这纪王总是带着一股子十分令人无奈的轻浮之气,只是不是很明显,又被他这张过分英俊的脸给掩盖了。
  只见那纪王拱手说道:“你我兄弟二人已然好久不见,此时不如到宫外一处酒楼叙一叙旧情?”赵恪自然是知道此番这为深受皇恩的皇子殿下此时要干什么,此时赵恪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誉王夫妇,便勾唇一笑道:“既然是叙旧情,那怎可少了四哥,你我兄弟三人确实也是很久不曾聚在一起了。”
  此时纪王倒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却也不好推辞,此时只好向远处的誉王拱手示意,誉王带着誉王妃一起来到此处,温和的看着纪王说道:“七弟今夜应该十分劳累了吧,此时怎会有兴致?”
  纪王笑了笑说道:“今日兄弟团聚,我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不如你我兄弟三人便去那聚贤楼喝上一杯如何?”誉王笑了笑说道:“既然七弟如此要求,那兄长我就却之不恭了。”
  赵恪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于是这三人便各自携女眷到了聚贤楼,这聚贤楼一般只有这京城中豪奢人家才能吃得起,对于这几人自然是不在话下,楼上雕梁画栋,精美非凡,瑾玉跟随着赵恪,到了二楼一处十分雅致的包间之内。
  六人坐下,此时店中的侍者前来服侍,此时纪王突然说道:“我并未见京城中呆上些许时日,还是请四哥点些下酒之物吧。”
  誉王依言点了一些菜品,开口说道:“方才刚刚吃过饭。此时不宜多吃,我就做主点了些清淡的下酒菜。”
  “四哥有心了。”瑾玉倒还是能看出来,纪王与誉王似乎暗中较劲,此时侍者将一道道菜上齐了。那纪王便开口说道:“我们兄弟三人许久不见,没想到此时都已然各自成家,连最小的十三都有了孩子。”赵恪笑了笑说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时匆匆而过。犹如流水。”
  誉王叹了口气说道:“母后已经老了,此次七弟还是多留下些时间陪一陪母后。”纪王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希望长伴父皇母后膝边,只是我已经是个藩王,若是要留下来,恐怕还要四哥求一求情啊。”
  纪王看着誉王,两人深情复杂,赵恪轻轻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此时哪位精明世故的纪王妃轻轻笑道:“这依然是大家宴之后的小家宴,此时还是莫要谈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瑾玉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纪王妃倒是与纪王十分相配,一人长袖善舞,一人精明世故,只见那誉王妃轻轻笑道:“弟妹说的对,此番确实不宜谈论那些事情,此番纪王在北地,定然遇到过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不如此时讲与我们听?”
  此时誉王也说道:“七弟也知道,你四哥我没有到过北地,确实也对那大漠雪原。十分感兴趣,不如此时便于在座的各位讲一讲?”
  纪王自然也不好推辞,此时这酒桌上的气氛到底算是和缓一些,纪王口才了得。说话有十分的绘声绘色,瑾玉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我听闻,弟妹曾经在北地生活过?”纪王突然问道,瑾玉看着纪王那张神采奕奕的脸,温和的笑了笑说道:“之前曾经跟随家父在蓉城呆过一段时间。”
  “蓉城西北风貌,民风剽悍。比之金陵确是别有一番风味。”此时誉王严重闪过一丝精光,笑着开口问道:“七弟,如何知道十三弟妹是金陵人士。”
  “内子乃是金陵人。”
  “那倒是,毓君也是金陵人,倒也是巧了。”赵恪笑了笑说道:“金陵人杰地灵,多出美人。”
  众人闻之皆笑。
  宴消人散,赵恪与瑾玉坐上马车回到府中,此时已然月上中天,赵恪拉着瑾玉的手,在院子里悠悠漫步,此时月色迷蒙,虽说天气寒冷,可是却别有一番意境。
  “纪王此次归来?是皇后的意思?”瑾玉问道,此时赵恪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迷蒙,瑾玉不禁有些痴了。
  “皇后一直都想着这件事情,可是若是父皇不首肯,纪王自然是不可能回来的,誉王与纪王不和,由来已久。”
  “可是他们两人看起来确是有几分兄友弟恭之意。”瑾玉说道,赵恪笑了笑。
  “这皇家的人表面功夫做的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是相信那表面的功夫的话,早就不知此事在何处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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