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良媛(重生)——小狮狼
时间:2018-01-02 16:08:27

  此时,阴沉沉的天空飘起了雨丝,江南的春雨十分的柔美温和,可是此时张维文却没有心情欣赏,况且此地刚刚经过炮火的洗礼,烟尘四起,不一会儿脚下的道路就白呢泥泞不堪,此番张维文是要到远郊的一处十分蹊跷的地方考察一番,黄老将军还给配了一名黑脸的侍卫,哪个侍卫憨声说道:“先生,您叫我老黑就行了。”张维文看了看这位侍卫的面容顿时觉得面如黑炭。
  “我们赶快走吧,若说是雨再下大点,路都走不了了。”张维文穿着一身短打,市场都是宽袍大袖的他倒是有几分不习惯,不过这种武人打扮倒是行走十分方便,在雨中行走了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一处十分破败的道观,只见里面有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老道士,他身上那身蓝色的道袍,破的令人不忍直视,三间屋子只有一间还有屋顶,这里当真是个破道馆啊。
  “两位官爷是来避雨的吧,贫道的观中也是空无一物,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孝敬给两位的了。”那老黑听见老道士这般言语顿时明白了,只见他开口说道:“老道士你莫要误会,我们并不是那等打秋风的混账玩意儿,我与这位大人是来这里问你件事情,你可要老实回答,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张维文此时正在想着打秋风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一个小娃娃躺在那里,似乎一点生气都没有了,便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那个孩子的脑袋,开口说道:“这孩子怎么了?”
  “饿晕过去了,这孩子是我在流民暴乱的时候从外面捡回来的,本来想着以后会有个小道童接班,没成想,这孩子如此不挨饿,饿昏过去了。”老道士说完之后,怜悯的看着那个小娃娃,张维文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已经有几日没有吃饭了。”老道士看着外面连绵的春雨,轻轻地说道:“好些天没有吃过正经饭了,前几天我去山上挖了些野菜,就这雨水算是吃了一顿,我这把老骨头常年辟谷,可是这娃娃,确实饿的受不了了。”张维文听完之后从怀中拿出来一些银两开口说道:“拿这些钱买鞋东西吧。”老道士感激的接过那些钱,老黑从怀中拿出来一块干粮,放到哪位老道士手中说道:“伴点水给这娃娃吃下吧。
  老道士将水烧热,把那块冷硬的干粮放进去了,然后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那小娃娃吃饭,小娃娃看见饭,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有气无力的说道:”是饭吗?“
  “是的,快吃吧。”
  待到小娃娃吃完饭,终于有了一点儿精神,张维文便开口问道:“小娃,你可还记得,几个月前的夜晚你在乱葬岗见到的那个人,小娃娃眼睛里显露出一丝丝惊恐,他轻轻地开口说道:”那个人突然从棺材里出现了,而且,而且好像一直出不去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吓人,所以我就回来叫道士爷爷了。”张维文看向老道士,来到时看着张维文,轻声说道:“我当时看到这人周身阴气弥漫,便少了符纸然后那人就出来了,而且面部十分的恐怖骇人,我见他人也不错,就把他待到庙里了。”这两人说完,老黑摸了摸脑袋,似乎十分害怕,只见他开口说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打墙这种事情?”张维文看着老黑这幅模样顿时觉得一个的五大三粗的男子一脸惊恐的样子,十分的搞笑,张维文自然是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如果他估计的没错,当晚何肃一定是被乱葬岗中一种令人产生幻觉的毒气所迷惑,而那张带燃烧的火焰确是给了何肃方向,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打墙。
  
  ☆、第二百二十九章 阴阳
 
  张维文之前看过一本讲的是古代的风水的书,书里面神神叨叨的,看完之后,张维文觉得这古代古代的风水都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大概就是所谓的磁场对于人的运道的一种影响,只是从这两位的言辞中,似乎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张维文与老黑对视一眼,此时外面的雨依旧是下个不停,所以两人此时也不能前往那个地方去观察一番。之前张维文与黄老将军谈论何肃死而复生一事,便觉得实在是太过蹊跷,要知道何肃受伤当日与重新出现足足隔了半个月,而在何肃不可能自己从废墟中爬起来然后在跑到乱葬岗里,再而言之,谁也能够昏迷半个月,而且是那种地方,而且从某种迹象来看,都很不正常,张维文只觉得黄老将军觉得自己太闲了,所以才会派他来搞清楚这件事情,但是张维文总感觉有一点莫名其妙,似乎总有一点东西是他所忽略的。
  张维文所不知道的是,此番黄老将军或者说是哪位黄昭派他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是那个人名义上的父亲,多少会有点念旧情的,黄昭有一件事情连黄老将军都没有告诉,那就是,从鬼部传来的消息,叛军似乎与江南之地一个十分邪门的宗门有所联系,而按照准确消息来说,照顾这个宗门的似乎就是一直隐藏极深的张绍宣,之前张绍宣跟随张维文来到常州时,就是在进行这件事情,只是当时他做的十分隐秘所以并没有人知晓。
  只是凡是天下之事,做过了就会留下痕迹,张绍宣的痕迹终究是让鬼部的人发现了,按照目前种种迹象,似乎那个十分邪门的宗门似乎就在那一片乱葬岗之中。
  若是黄老将军知道此事定然会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在感慨一些这个人当真是心狠之极。
  江南之地极少下这种瓢泼大雨,张维文看着门外的大雨,顿时叹了口气,他张维文一直干的都是指点江山的活,何时沦落到这种境地,实在是只能感叹时运不济,此时老黑看了看天色,说道:“此时却是也回不去军营了不如就在这座道观中休息一夜,如何?”张维文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开口说道:“却是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此时老黑能够看出来这位从前意气风发,前途无限的大人此时心中无比沮丧,这位老黑是个热心肠,有心安慰,可是奈何嘴笨,到了嘴边便说道:“大人,您在想啥?”本来老黑是想着说出来一句诗词比如说是什么,什么的,好吧这位从小在军营了厮混长大的黑厮,确实是没有什么墨水,肚子里倒是一水的荤段子,可是看着这位大人面向如此正直,便闭口不言,张维文并没有这个朝代里面文人的那种高傲,此时张维文对着老黑笑了笑说道:“我就是在想,这座道观怎么会破败成这个样子呢?”这位黑厮此时才看看一旁还在露着水的屋顶,一旁的老道士叹了口气说道:“在那些流民到来之前我这道观还算是香火鼎盛,但是自从来了一个叫做白莲宗门的教派,说是什么白莲娘娘显灵,那白莲娘娘据说能人死人复生,铁树开花,所以我这小道观到也被他给排挤的一点儿香火都没有了,前些时间那次巨大的山摇地动倒是让我的这所道观瓦片都不剩几片了。”这老道叙事许久没有人可以诉苦,好不容易看见有两个人便滔滔不绝的讲述他这所小道观如何如何悲惨,那些白莲教徒如何凶残等等。
  张维文与老黑听得昏昏欲睡,门外雨声阵阵,屋内四人鼾声四起,老道士倒是坐在那张脏兮兮的垫子上,看似打坐实则是在睡觉,正当几人睡得正酣时,外面阴风大作,张维文迷迷糊糊中醒来,拉了拉身边的老黑,老黑突然直起身子看到外面飘忽在空气中的东西,惊声道:“那是什么!”
  只见此时前方混沌的空气中漂浮着骑着战马的骷髅,张维文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惊声说道:“这是什么!”那位神神叨叨老道士拿出来一张泛黄了的符纸,拿着散落在地上的桃木剑,哆哆嗦嗦的念道着:“尔等妖孽,怎敢在此地作祟!”若是这道士的声音没有那么颤颤巍巍,还算是有几分威力,只是那些漂浮的骷髅狰狞的扑向几人,老黑抡起手中的巨剑砍向那些漂浮的幻影,尖锐的呼啸声让人几欲耳聋。
  “死!”张维文隐约间听见这个字,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维文只觉得周围裂火灼心,浑身上下难受不已,但是眼睛却又死活睁不开一丝缝隙,此时,一盆凉水从头而降,张维文如同劫后余生的溺水者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的新鲜的空气,眼前是老黑关切的面庞,张维文开口说道:“昨夜到底怎么回事?”那老道士从怀中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粉末状的东西,那种粉末带着一种强烈的雄黄的味道,张维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此时那个老道士说道:“大人你昨夜是被那些鬼魅给迷惑了。”此时老黑坐在一旁有些戚戚然的说道:“先生昨夜可是抡起了我的那把剑,平常您可是双手才能勉强挥动,这是实在是太邪门了,要不然我们赶紧走,先回去向元帅禀报吧。”此时张维文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按照这两人所说的,昨夜并没有什么漂浮的骷髅,而是他抡起那把沉重的巨剑,可是在他的记忆里,抡起巨剑的人是老黑,然后,那些漂浮的骷髅喊出了一个死字。
  张维文此时表情呆滞,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墙壁上的那个大窟窿,老黑看到之后,顿时无比担心,他伸出一双铁掌,摇起那老道士瘦如同竹棍的胳膊,急道:“你不是道士吗?快给先生施法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我脑袋迟早得搬家。”
  “贫道也是无能无力了啊,方才已经将祖师留下来的驱鬼粉用完了,贫道已经无能为力了。”这老道士畏畏缩缩的看着老黑,这个黑鬼一般的人,正呲牙咧嘴的看着这可怜的老道士,许是看出来这老道士真的没有办法了,嘴里便骂道:“你这臭道士当真是学艺不精,你们祖宗三清道尊的脸都被你们给丢没了!”
 
  ☆、第二百三十章 宝镜
 
  “这玩意儿就是驱鬼粉?”张维文从头上搓了一小撮黄色的粉末,眼睛里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老道士看到张维文的神色恢复正常,立刻从怀中拿出来一名破烂的宝镜,照着张维文那张异常惨白的脸,张维文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位神神叨叨的老道士,开口说道:“道长,我没有被鬼附身,你快不你的家伙事儿给收走吧,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就要这位军爷把你那照耀撞骗的东西给没收了。”这老道士一听见这句话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财产受到了威胁,吓得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收进怀中。
  张维文是个彻彻底底的唯心主义者,虽然经历了很多不唯心的事情,可是昨天晚上,那副场景实在是太过虚幻,指向性一位太明显了,如果一件事情的指向性换句话来说,就是给人的误导性太强的话,那就一定是人为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现代就有很多可以使人致幻的化学药剂,更何况是这个画风如此奇幻的世界,想到这里张维文不禁心性大定,他看着正在担忧自己脑袋的老黑,开口说道:“我没有被鬼附身,我是中了别人的幻术,若是一般人恐怕就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惊恐离去,恐怕这也是对我下药之人的目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害怕别我这样无权无势的人所看到,老黑我们去拿出乱葬岗。”
  “先生,这昨夜刚下了雨,地上泥泞不堪,道路难行,不如改日?”张维文看着老黑憋红了一张脸,恍然大悟道:“老黑你是害怕了吗?”听到这番话,一向自诩胆大的老黑老脸一红,开口说道:“我老黑也是响当当的一天汉子,怎么会害怕呢,我这不是担心大人你的身体吗?”老黑一张黑脸上挤出来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此时瑾玉倒也没有多加为难这位憨厚的汉子,两人收拾好,辞别了这位神神叨叨的老道士,便离开了。
  老道士在大殿中转了几圈,对着那残破的三尊像摆了摆,口中喃喃道:“弟子恳请三尊保佑。”以木枝代替,老道士毕恭毕敬的行了弟子大礼,此时这位老道士才想起来去礼物看看哪位饿昏了过去的小娃娃。
  那个看起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的小娃娃,不见了。
  张维文与老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那片分外偏僻的乱葬岗,乱葬岗里有些尸体本就是十分随意让在那里,好心的搭把手埋了,若是运气不好就是为那些鸟儿虫儿加餐了,或许是因为昨夜的雨下的很大,几处土坡上的棺材都被冲了出来,尸骨浸泡在黄色的泥水中,成群的乌鸦在一个个腐烂的尸体上蹦蹦跳跳,张维文到底是个文弱的书生,看见这等场景,找了一棵树,便是在忍不住,开始吐了起来,老黑看见张维文这番模样顿时有些好笑,感叹道:“像先生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吧,贫穷人家死了之后,大多是被送到这来,这还是比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人要好一些。”
  “死无葬身之地。”张维文喃喃说道,两人在这泥泞之地探索了许久,却依旧没有什么线索,只好再次回到道观里,想要去询问一下那个小娃娃见到何肃时的场景,只是到了道观中的时候,那老道士,哆哆嗦嗦的说道,小娃娃不见了,张维文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对,似乎今早就没有再看见那个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小娃娃。
  老黑似乎也明白过来了,说道:“该不会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娃娃干的吧。”张维文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处那处被树木遮挡住的乱葬岗。
  “我们先回去吧。”
  帝京,虽然在时节中算是春季,可是前几日又下了场雪,此时瑾玉看着院子里还是很荒芜的花园,确是在那最角落里的露出一些浅浅的青色,瑾玉不禁嘴角含笑说道:“春意初融,四散容昏,吾矣往之。”
  “风色清润。”一双手出现在瑾玉的面前,赵恪微咪这眼睛,一双眼睛似乎包含着无限春意,瑾玉不禁感觉到十分奇怪,赵恪拉起瑾玉温润如玉的手,轻声说道:“若是今午可以回来,我便带着瑾玉到城外去看看如何?”瑾玉点了点头。
  瑾玉在厅堂中听着徐氏派来的丫头说着宋燃的事情,这位着急的大人,已然向张家提亲了,已经交换了庚帖,良辰吉日,定在桃花初绽的三月,倒是个十分风雅的大人,瑾玉听闻这些事情,不禁嘴角含笑,前几日,听闻宗人府也总算是开始置办起来慧明郡主的婚礼,倒是十分记得高兴地事情,而且随着黄老将军的到来,常州的局势也变得稳定起来,似乎大周的运道,随着那个令人害怕的冬天过去之后,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
  瑾玉最终没有等来赵恪,虽然瑾玉感觉到最近他变得十分奇怪,虽然看似对自己越发疼爱,可是却始终不会像之前一样,对自己做一些亲密的事情,有时候瑾玉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伪装的赵恪,可是瑾玉观察过许多次,眉毛,鼻子,嘴巴,甚至那双最为深邃的眼睛也是丝毫不变,这倒是让瑾玉有些疑惑,此时青雀从外面进来,拿了一株十分鲜嫩的黄色花枝来,十分高兴地对瑾玉说道:“王妃,这是庆云在京城远郊处摘得迎春花,是不是很漂亮?”瑾玉看着青雀穿着一身青碧色的衣衫,梳了坠马鬓,看起来倒是少女年华正好时。瑾玉笑了笑拿起留有少女体温的花枝,开口说道:“真是春天到了,青雀似乎是听出来瑾玉这句话中的其他的意思,顿时小脸通红,青雀这丫头就是脸皮太薄,瑾玉还没开口调笑几句,就跑出去了,瑾玉看着青雀落荒而逃的身影,顿时心中一阵好笑。
  瑾玉一个人用的午膳,倒也不感觉到孤单,似乎到了春天,整个人都会精神一些,她看着屋外似乎和前几日不太一样的日光,顿时感觉到一阵由衷的安心与安宁。此时竹秀抱着小东西来到了屋子里,瑾玉看到了越发浑圆的小团子,招招手,小东西便欢欢喜喜的跑到瑾玉的身边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瑾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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